四人来到了一个云川城最周边的小镇——葛药镇,并决定在葛药镇多待几天,好好享受几天,毕竟之前他们都是逃债的日子。
定了四个房间,在楼下大厅叫了一座饭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姐姐,等会儿我们去胭脂铺看看吧。”邵梓令对着江落说道。
听到邵梓令的叫法,邵霜月眉头一皱,说道:“叫嫂子。”
“嫂子,等会儿我们去胭脂铺看看吧。”邵梓令立刻改口又说了一遍。
“叫姐姐。”江落不乐意了。
“好的,嫂子。”
“……”
然后邵霜月开心的给了邵梓令一大袋银两,让邵梓令和江落玩去了。
半夜,邵梓令睡的好好的,结果被屋外奇怪的声响给惊醒了,邵梓令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
外面静悄悄的,邵梓令放慢脚步往楼梯下走去。
邵梓令觉得就像是探险一样,内心有点激动。
忽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脚步,低头一看,一张阴森森的脸在脚边。
“妈啊!!!”邵梓令吓得使出了最快的逃命速度,跳到了梁上。
邵霜月一挥剑,将那个恐怖的人给砍了。
“小豆丁,你怎么那么胆小,真是丢脸。”路音醉嘲笑道。
“你说这话的时候可不可以从我对面的梁上下去了再说!”
看到下面已经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了,路音醉和邵梓令从梁上跳了下去。
江落翻看了一下尸体,说道:“是胭脂铺的老板娘,已经被魔气侵蚀。”
邵梓令听了后,打了一个冷颤,还好买的胭脂还没用。
“好巧啊,影月楼楼主也在呀。”侍从推着药止的轮椅从楼上缓缓下来。
“是呀,好巧呀,药止兄怎么在此处?”路音醉看到药止调笑道。
“胡黎公子说笑了,小生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何处有魔,何处有小生。”药止笑着说道,“嗯?胡黎公子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还小生?这人怕是中二病晚期了吧。邵梓令在心里想道。
“什么一样不一样,那么晚了,睡觉睡觉。”路音醉笑着边说边上楼。
第二日清晨,邵梓令被饿醒来,打算下楼吃点东西,结果发现整个客栈一个人也没有。
邵梓令在客栈门口往外面望了望,大街上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邵梓令突然害怕起来,跑上楼,先敲了路音醉的门,没人回应,发现门没锁,就推开门看了看,路音醉没在屋里头。
房间里感觉一点人气也没有,就好像这个屋里头从来没人住一样。
“你干嘛?”突然身后传来路音醉的声音,吓得邵梓令惊魂失措,跳起来反手就是对着路音醉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你吓我干嘛!”邵梓令朝着路音醉吼道。
“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们吃什么?”路音醉问道。
“……”
邵梓令不会做饭,路音醉也不会做饭,然后两人就一起去找了邵霜月和江落,没想到邵霜月和江落也是完全一窍不通。
看着从楼上下来的药止,路音醉盯着他,一直盯着……
药止被盯的有些不自在,问道:“胡黎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你会做饭吗?”路音醉大概是饿疯了才会去问一个“瞎子”。
“……大概会吧。”
结果到最后是药止到厨房做了些吃的上来,卖相看着还很不错。
“原来你不是瞎子呀。”邵梓令感叹道。
“小生本来就不是瞎子。”
路音醉率先动筷子,吃了起来,看上去应该还不错,药止也开始吃了起来。
看到这两人吃的都没事,邵霜月、江落和邵梓令也开始吃了起来,刚尝了一口,三人全部愣住了。
邵梓令看着还吃的津津有味的路音醉问道:“你不觉得菜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没有吧。”路音醉停下筷子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那么咸啊!你们怎么吃下去的啊!”江落简直要掀桌了说道。
看着路音醉和药止两人吃的面不改色,邵霜月说道:“就将就下吧,总比饿死好。”
“诶,他不吃吗?”邵梓令指着药止身后的侍从问道。
“他不用吃。”药止说道。
邵梓令虽然很疑惑,这个侍从也太奇怪了,整个人裹得牢牢的,也不说话,就像是死人一样,不过邵梓令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人家的事和自己没太大关系。
吃完后,他们一起出了客栈准备到镇上了解下现状。
走了一圈下来,发现整个镇子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整个镇子都充满了魔气,现在这里是个魔镇。”药止停下轮椅说道。
“那人都去哪了?”邵梓令看着静悄悄的周围问道。
忽然街上两旁的房子内传来一阵骚动,冲出了一大群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就连屋顶上也爬着些人,不对,这些看着根本不像是人了,眼神空洞,浑身缠满了魔气,看着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
围的这么牢,可不是说逃就能逃的了的。
“人,这不就在这吗。”路音醉看着这些人说道。
第14章 是离非醉
围殴的魔人实在太多了,都是普通百姓,也不能下死手,说不定还有解决的办法。
药止坐在轮椅上看着在奋力抵抗的他们说道:“不杀了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哦。”
路音醉皱了皱眉,说了一句:“冉画。”
突然一把三米长的巨大镰刀凭空出现砍向了人群,在镰刀飞过头之前握住了刀柄,转身手握镰刀站立一旁,鲜血喷出,溅在了脸上。
邵梓令惊恐的看着这些魔人身体被砍成两半然后倒在地上。
“路音醉你干什么?”邵梓令呆滞地问道。
路音醉没有理邵梓令,挥动起镰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解决了所有围着他们的魔人。
原来这就是那天路音醉还没来得及具象完成的武器吗?江落想道。
路音醉背对着药止,握着镰刀的手忽然一转,镰刀砍向药止。
药止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飞身远离了轮椅,侍从的身子被镰刀砍成两半,是个木偶人,像散架一样倒了下去。
“都是你弄的吧。”路音醉看着远处药止说道。
药止手上出现那把黑剑,朝着路音醉砍过去,剑就像有了生命,一节一节的刀刃直往路音醉攻击而去。
路音醉挥动镰刀挡下了药止所有的攻击。
一节节刀刃缩了回来,围绕在药止身边,药止突然放声大笑。
果然你不是他。
药止坐在刀刃上,靠着这成片的刀刃。
刀刃划破皮肉,血一点一点的滴落,笑着说道:“你和小生是一类人啊。”
“谁和你是一类人。”路音醉嗤之以鼻。
“记得来找我哦。”说完,药止已经消失不见,只剩诡异的笑声依旧回荡在空中。
收回镰刀,路音醉留下一句“我有些不舒服,回客栈休息一下”就离开了。
傍晚,邵霜月在房间里再三思考,决定还是去找路音醉一起商讨一下。
路音醉有些不对劲,而且这些魔人很奇怪,虽然缠绕着魔气,但体内没有一丝魔气,而且整个镇子的百姓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其他的百姓又去哪里了。
路音醉的房门竟然没有关上,邵霜月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去,结果屋内站着江落,却没有路音醉的身影。
窗户开着,邵霜月和江落往窗外望了望,看到了路音醉走在街上,像是要去哪里似的,两人对视一眼,就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葛药镇是在云川国最外围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片林子,林子是云川国和平阳国的交界处,也是和邵霜月相遇的那片林子。
邵霜月和江落跟着路音醉来到了林子里,看到一把巨大的砍刀横立在地上,周围一片尸体,路音醉坐在刀背之上,没有戴面具,整个人散发着孤独的忧伤感,美得残忍,仿若浴血而归的妖神,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邵霜月和江落赶紧躲在了树干后,如果砍刀上的这个人是路音醉,那么他们跟踪的那个人是谁?
“哎呀,小李子终于来啦。”路音醉从砍刀上跳了下来,身后的砍刀消失不见了,连刚刚那种冷漠的气质也仿佛是看错了般,消失不见了。
“你来干嘛?救人?”那个冒充路音醉的人开口说道。
这回邵霜月和江落看清了他真实的样子,一副正太模样,人也是小小个的,和路音醉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怎么可能!来玩的呀,小李子可是难得自己出来呢。”
“走了。”离不顾路音醉自己往林子深处走去。
“跟来的两个小猫咪不管了吗?”听到路音醉这话,邵霜月和江落都心里一惊。
“你不走?”离回头瞥了路音醉一眼说道,好像早就习惯了路音醉这无厘头的性子。
“诶诶诶,来了来了,真是的呢。”听到离这样说,路音醉赶紧一蹦一跳的跟了过去。
邵霜月和江落松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跟踪了,看到离和路音醉已经不见了的身影,才从树干后出来。
检查了一下尸体,全部死亡,无一幸免,看这些尸体的样子,应该是镇上的百姓。
邵霜月和江落回到了客栈,没有多说话,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邵梓令问邵霜月路音醉去哪儿了,邵霜月沉默了,邵梓令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江落说了出来:“他不是路音醉。”
轮到了邵梓令沉默,叹了一口气,邵梓令平淡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邵霜月和江落看着邵梓令没有说话,邵梓令继续说道:“路音醉除了樱花酿外只喝水酒,路音醉绝对不会摘下樱痕的,路音醉的面具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面具,路音醉不吃咸的东西,还有,路音醉那个没有具象完成的武器应该不是镰刀。”
那么些小小的细节,只有邵梓令发现了,这个和路音醉一起长大的邵梓令。
邵梓令笑了笑,又说道:“他应该是和路音醉很亲很亲的人吧,不然也演不到那么像,除了做不到的因素,其他都很完美。”
樱痕和面具从邵梓令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了,那种特有的感觉,不是随便就能做出来的。
“不过,他也挺可怜的,连味觉都不好,也有可能是根本没有味觉。”邵梓令说道,一个连个性都能模仿的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犯那些小问题,只有可能是味觉出了问题。
“哎呀,赶紧离开这里啦,连吃的都没有。”邵梓令转移话题站起身子,走出客栈。
邵霜月和江落也跟了出去,结果刚出客栈就被魔人给包围住了。
邵霜月拿起剑没有开剑鞘,对着魔人的后脑勺击打,明明已经倒了下去的魔人马上又站了起来。
江落为了防止误杀,没有拿出伴君,赤手空拳的对付着这些魔人。
邵梓令只会些简单的手脚功夫,不过好在速度快,没有受伤。
别看这些魔人手无寸铁之力,这咬起人来、手撕起人来厉害着呢。
江落突然瞥到对面屋顶上的药止,召唤出伴君俯身朝着药止扔了了过去。
药止闪身躲开,结果伴君旋转回到江落手中的时候割断了药止眼睛上的符文缎带,符文缎带缓缓飘落,露出了一双恐怖的眼睛。
不同于正常人白色的巩膜,药止的巩膜是黑色的,红色的眼珠,简直就是一双恶魔的眼睛。
原本还在攻击邵霜月一行人的魔人,在注意到药止后,全部面朝药止跪了下来,一直磕着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这幅场景,邵梓令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劝你善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药止抬起眼眸,仰身大笑道,“善良?这个世界从未善待过小生,小生又凭什么善待这个世界!”
忽然,邵梓令脑子一闪,一些画面直冲入脑海里,就仿若身临其境般。
年幼的药止一个人缩在街头的角落,周围传来谩骂与诋毁声。
“他不是药婆从外面捡回来的吗?”
“从魔窟捡回来的,听说在那里呆了很久,药婆路过魔窟的时候看到,以为死了就走了,没想到几个月之后药婆再次路过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活着,就给带回来了。”
“这药婆人也太好了吧,能在魔窟那么长时间都没事,这是怪物啊。”
“不就是这个小怪物,现在药婆都去世了。”
“什么,前段时间药婆的身体不还好好的吗?”
“都是被这小怪物给克死的呀。”
“别说了,这药婆的房子还被人趁机给拿了过去。”
“这就是一个害人精呀。”
“这种东西还活着做什么,怎么没死了呀。”
“是呀。”
“……”
其实,药婆是被药止杀死的,药止原本是个孤儿,沿街乞讨,被药婆看到了,就带走了他。
药止以为自己遇到好人了,结果药婆把他扔到了魔窟里,并把他锁在了树上,那个充满魔气的地方,年幼的身子被魔气侵蚀,痛不欲生。
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论药止怎么喊叫,也没人听得到,不过即使有人路过,大概也不会有人帮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应该是过了很久了吧,药婆把药止从魔窟里带了出去,带到了这个小镇上,带回了家里。
然后药止成了实验体,依旧每日痛不欲生,后来啊,后来药止就毒杀了药婆,用药婆自己研发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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