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路音醉左手直接穿过邵梓令胸膛伸进心口,嘴里念着些什么咒语。
许久之后,邵梓令听到“都忘了吧,睡吧。”便昏迷了过去。
醒来,邵梓令发现自己在一个小竹床上,看了看周围,是邵霜月的清竹小屋,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啊,对……
对啊,我是尹七,刚刚穿越过来到这个叫邵梓令的身上。
而邵梓令因为能窥看他人记忆,被一个村落的人发现,关在了这个清竹小屋内,时时刻刻为他们窥看记忆谋取利益,例如自己丈夫有没有出轨,自己忘了的东西落在了哪里。
被一人救下,后找到路音醉,让其为我救治。
是谁救的我?
记不清了……
好像就是路音醉救的。
对,就是路音醉,他总能在我出事的时候出现救我。
可被救下之后,因为心理问题,一直躲在这个小屋内不出去,不回邵将府。
邵霜月没办法,只得将此改造成私密之地,并名为清竹小屋。
但邵梓令没撑住,最终记忆混乱自闭而死。
而我现在刚刚穿越而来,他们都不知道邵梓令已经死了,还在为邵梓令接受治疗。
路音醉打开房门朝邵梓令走了过去,二话没说,坐到她身边,左手穿过邵梓令胸膛伸进心口,嘴里念着咒语。
邵梓令痛苦地睁着无神的双眼,冷汗直流,许久,路音醉抽回左手,盖住邵梓令的眼睛,轻轻说道:“都忘了吧,睡吧。”
然后将邵梓令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对了,我是尹七,刚刚穿越过来,而这个被我穿越的身子,因为感染风寒就病死了,确实是有点倒霉。
邵梓令看看周围,是在影月楼。
我是来干嘛的?
啊……哦,对了,自己是来找程遥玩的。
“陈遥,我来找你玩了。”邵梓令在事务房内找到了程遥。
“我在帮月主整理事务。”程遥一脸冷漠的说道,没有停下手中的事。
邵梓令撒娇道:“哎呀,就玩一下下嘛……”
“七七,七七……”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别烦我,我在找程遥玩儿!”邵梓令不耐烦地说道,并不想搭理。
“舒红衣,舒红衣……”
“别烦……”等等,不对,我是舒红衣。
邵梓令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依旧在忙事务的程遥,有些懵。
“舒红衣,舒红衣……”
对,我是舒红衣……
邵梓令突然醒来,身下全是如碎钻一般的水,顾允墨、顾少白以及蓝馨以都围在自己身边。
身上好像连着什么东西,邵梓令有些不舒服地拨了拨四肢和后背,身上竟粘连着树根,好在简单的拨弄就掉了下去。
顾少白说道:“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们就要抛下你走了。”
邵梓令刚醒来还有些懵,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水面在一直上涨,自己没过膝盖,要不是邵梓令是坐着睡着的,应该已经被淹死了。
此处到处都是依旧在睡的人,和已经醒了的人,睡着的人身上生出树根与空间粘连,只有醒来才能除去身上的树根。
邵梓令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宁妆萝,便问道:“仙女姐姐呢?”
蓝馨以往宁妆萝沉睡的地方看去,说道:“她还没醒。”
不远处,七巧抱着沉睡的宁妆萝靠在石墙边,宁妆萝华丽的小洋裙下已经布满了根茎,伸入水底。
邵梓令在水中小心翼翼地跑过去,喊道:“仙女姐姐快醒醒,仙女姐姐快醒醒。”
宁妆萝并没有任何动静,而水面越涨越高,到了大腿根部。
“喂!你们还不走吗?”水面正中央,在巨大的树根肆意交汇处,传来了揭佩辞的声音。
邵梓令等人并没有回应揭佩辞,竟然不领情。
揭佩辞撇了撇嘴接着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希望还有机会看到你们。”
希望还有命看到你们。
第21章 神明眷恋
水面越来越高,越涨越快,邵梓令有些慌张地说道:“七巧姐……”
七巧看了看周围,对邵梓令等人说道:“你们先走吧,沿着中心这些树根向上,就可离开此处了。”
顾少白焦虑地说道:“喂,那你……那她……”
七巧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子,说道:“这样就好,原本是想让你跟着,看能否有复生萧公子的希望。”
七巧看着邵梓令,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这样,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好了,你们快走吧,不然就走不掉了。”
“诶……”邵梓令话还没说出,就被蓝馨以扛着往树根上跳。
跳到一根树根上稳定住,蓝馨以让邵梓令自己抓牢,往上爬。
一旁的顾允墨背着顾少白,顺着木根往上爬。
邵梓令回头向下看了一眼,水面已经到达七巧的腹部。
七巧怀里依旧抱着毫无生机的宁妆萝,站在远处的石墙边,将宁妆萝有些掉落的单片眼镜戴好。
七巧抬头与邵梓令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微笑,瞬间水位疯涨,直接淹没七巧怀里的宁妆萝,然后没过七巧头部,将她们全部淹没,只剩一片晶莹的水面。
邵梓令突然浑身无力,脑袋闪过一些画面,没抓住树根,人向后倒去。
“七七!”蓝馨以发现邵梓令掉下去,赶紧伸出手抓住她,却没抓住。
初见萧厌,惊鸿一瞥,误入终生。
又见青石桥,山阶斜,竹木成林,雾气缭绕,轻踏青苔,穿越竹林,桥下流水桥上人,悠悠烟雨醉红尘。
相顾无言,唯恐一帘幽梦。
青衣竹裳,缕缕青丝,单片镜上沾染丝丝雾气,回眸一笑,细语道:“姑娘可是迷失了方向。”
萧厌,好久不见。
“小女宁妆萝,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萧厌。”
你的笑容,是我见过最温暖的清风。
迷失梦魇又何妨。
邵梓令有些恍惚,眼看要直接掉了下去,蓝馨以几步一跳追上下落的邵梓令,一手将她捞住,一手抓住一旁的细树根。
看着上涨越来越快的水面,赶紧往上飞跳而去。
蓝馨以带着邵梓令穿过树根往上爬,到达了地面。
地面上是一棵巨大而诡异的金色的树,宛如神树一般,树干周围是空的,没有和地面所粘连,直接伸至洞穴之下。
邵梓令依旧没有回过神,此时树下的水已经几乎淹没了整个洞穴。
已经到达地面的人并不多,许多人沉睡在洞穴之中,到处是吵闹声和哭喊声。
忽然有一人不受控制的往树根下飞去,邵梓令回过神紧紧地拉住他。
有些拉不住,好像有什么引力牵引着那人回到洞穴内,连邵梓令也被拉着往下,被顾允墨和顾少白拉住。
尽管几人合力,依旧是怎么也拉不住。
那人哭着喊着救救他。
“放开。”揭佩辞出现将邵梓令拉着那人的手掰开。
那人尖叫着掉回了洞穴内,只听扑通一声,然后便没了声音。
“喂,你这人干什么!”
艾雾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他喝了下面的水,救不了了,必死。”
面对艾雾这样的小女孩,最终勉强没有与揭佩辞计较。
揭佩辞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几人说道:“哟,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上来了呢。”
并没有人理他。
刚想再搭几句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神树开始不断散发光芒,地面抖动,身体渐渐僵硬。
“不绝!”揭佩辞看着那棵树,有些恼怒的要召唤出魂器过去把那棵树砍了。
然而魂器却没有出现,人也几乎寸步难行,揭佩辞震惊地看了眼徐羽桥。
“牵丝。”徐羽桥也试了试,同样没有用。
揭佩辞不认命,迈着承重的步伐,打算必要到达神树面前,把它砍个稀巴烂。
“我去你大爷了,老子要砍了你!”远处传来舞书的怒吼声,掺和着白夜的哭闹声。
身体越来越僵硬,没人上前把神树砍倒,舞书没有动静,揭佩辞也迈不开步伐了。
就在此前,无数把剑从地面刺出,准确无误地绕过有人的地方,从远处河面延伸至神树面前。
踏着剑刃,一个人影从远处而来,在神树面前凌空跃起,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巨剑,对着神树一斩而下。
神树裂开两半,一阵巨光激荡开来,神树凋零,树叶散去,枝干也失去了原本金色,只剩一人凌空于神树之上,衣襟飞扬,宛如神灵降世。
明明光芒已经消散,可邵梓令依旧觉得眼前光芒万丈。
傅倾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没多做停留,空中出现一团团花簇悬浮着,傅倾踏着花簇,自空中原路跳跃离去。
踏一路繁花,妁妁其华。
地面上的剑与空中的花簇均消失不见,只有地面的剑孔与已经被毁的神树表现出傅倾来过的痕迹。
神树被毁,大家自然能动了。
“看来这里是没有拥有神器之人,走吧。”说罢,揭佩辞便朝着远处的河岸离去,没再和邵梓令等人说话。
徐羽桥跟上,艾雾犹豫了下,对邵梓令等人说道:“小辞不高兴了,我们就先走了。”
然后迈着小短腿跟着徐羽桥跑了过去。
小可爱果然就是小可爱。
邵梓令问道:“那人是谁。”
那般耀眼,又……那般眼熟……
当然知道邵梓令问的是谁,但是顾少白、顾允墨以及蓝馨以都不太清楚。
“被神明所眷恋之人——傅倾。”夏柳秧边朝邵梓令走来,边说道。
几人结伴向河岸走去,路上聊天得知这树名为金梦,使人深入梦魇,难以挣脱。
后问到梦魇之中所见何物。
顾允墨、顾少白、蓝馨以几人对视几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心中都已有答案。
邵梓令表示已经遗忘。
夏柳秧表示他们三人皆心中无所念,所以并未被困梦魇。
“那是为何来到此地?”邵梓令很是好奇。
“听闻有如此神奇之地,便好奇是何模样。”夏柳秧如是答道。
“我我我,我来这里是为了成为一名少侠,当少侠就是要见识到所有神奇之事!”顾少白激动地说道。
舞书白了顾少白一眼,凶巴巴地说道:“谁问你了?就你还当少侠?一点内力都没有!”
顾少白也不甘示弱道:“关你啥事!女孩子那么凶!以后没人娶你!”
女孩子?舞书突然感觉脑子里有根筋突然断了。
“就是就是,虽然你凶巴巴的也很好看,但男生看了还是会害怕的。”邵梓令附和道。
很好看?
“不发脾气还是会更可爱的。”蓝馨以也接了话。
可爱?
舞书已经失去理智。
“老子要杀了你们!”舞书拔出腰间的两把匕首,对着邵梓令、顾少白、蓝馨以就要冲过去。
“哇啊啊啊,小五别啊,打架是不好的,好痛的啊……”白夜整个人抱住舞书的左腿,使得舞书无法上前。
邵梓令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白夜就又边哭边喊道:“虽然小五是长的很好看,也很可爱,感觉像是女孩子,名字也很像女孩子,但是你很凶,绝对是男孩子……”
舞书突然不再上前冲去,黑着脸低头看着身下的白夜,说道:“我还是先把你杀了!”
一顿狂揍之后,几人走到了河岸。
原本乘坐而来的船只不知为何就在岸边。
夏柳秧解释说,因为原本便是因金梦树的原因而产生的幻觉,在跌入河底之时,其实已经到达了斯开特岛的岸边了。
双方分道,各自去了自己的船只。
蓝馨以驾船驶向河面,邵梓令惊奇地说道:“馨以姐好厉害,什么都会!”
“那当然,她可是本少爷的第一侍卫!”顾少白骄傲的回到。
就在要回到船内休息时,顾允墨拦住了身后几人,说道:“有人,出来!”
“救我……”船内传来哀怨且悠长的声音。
……
“真的太感激了,我卡在这里一直动不了,我都以为这里要卡死在这里了。”扶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叹道。
当邵梓令几人进去时,这人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卡在两个座位之中动弹不得,画面惨不忍睹。
相互介绍完姓名之后,扶桑又开始了他的哭诉。
“我原本跟着傅倾一起来到这里,没想到到了这个上空就四肢僵硬动不了了,直接就掉到了这里,太悲惨了。”这哭诉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傅倾?”邵梓令嘴里念道这这两个字,多好听的名字,倾国倾城不就是为他所出的词。
“对啊,就是傅倾,他可帅了!”说着用自豪的眼神看着众人,但是没有得到过多的反应。
便吃惊地说道:“你们该不会不认识他吧!”
说着扶桑从胸口掏出一副画卷打开,傅倾的画像刻画在上面。
“也没多帅啊,样貌平平而已,还没……”顾少白看了眼撇撇嘴说道。
“样貌平平?你说什么呢!那让我长得这样样貌平平好不好!”扶桑激动地说道。
“他可厉害了,”扶桑边小心翼翼地卷着画卷边说道,“就是走的时候忘捎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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