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说的是真话,但沈千大师又以为我谦虚,哈哈的笑:“无妨,有心就好!”
盛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的勾了下,我知道他是想说我:以前也没见的调出什么好色调来,从我当年调色就能看出我上辈子缺绿色。
我咳了声,跟沈大师转移话题:“我现在能要您个签名吗?”
沈大师非常痛快,他是一个ALPHA,今年五十岁整,但是身上却没有这个年纪的老奸巨猾,他依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就跟刚刚说要教我画画一样,非常的纯粹,他身上具备一个画家的单纯,一心扑在画上,心思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了。
他不仅给我签了名,还跟我合了影,现场有好多人也想跟他合影,他也没有架子的能合的都合了,但实在是人太对,最后还是安茜跟舒悦等人出手安排众人。
安茜用她甜美的声音跟众人道:“欢迎大家来参观画廊,今天正值沈千老师在混沌艺术馆办画廊,所以所有到场的人都免费赠送沈老师的个人签名一张!但凡买沈老师画的都可以与沈老师合影!”
能跟沈大师要签名毕竟是最实惠的,知道沈千在艺术界名声的人高兴,不知道他名气的人也亲眼目睹了他一幅画500万,那要一个总比不要好。
于是后面的时间,前来参观我的众人都抢着要签名去了,他们拿着我们画廊精致的宣传书签,请沈大师签名。
我看着被众人簇拥着沈大师啧了声:“原来只要到场的人就有签名啊。”
亏我刚才还那么殷勤,亏我还给他卖出去一幅画。
盛蕴听着我的话,收回了视线,淡淡的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
我看着他道:“沈大师选在今天举办画展了吗?”
我其实挺不好意思问的,因为沈千的画展发布会在前天就该举行的,在过了中秋节后的那天,但是因为我给耽误了。
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选在我来上班的这天,这不是给沈画家添堵吗?
我今天上午一直没敢下楼,不知道楼下办成了啥样。
不过从刚才沈大师上来亲自引人下去来看,我把他的粉丝都给引到楼上了。
好在现在又引下去了。
那这是盛蕴声东击西的计划吗?他是为了不让我一个人成绯闻焦点?
我想往我自己脸上贴点儿金,盛蕴也似是看穿了我的意思,他嘴角微微勾了下:“你今天上班,人员流量大,正适合举办画展。”
我就知道是这样。
张振东这会终于旁观不下去了,咳了声,他本来一直抱着胳膊装不认识我的,这会儿是看我被盛蕴怼的太惨了,不忍心再冷落我了。
我看了一眼张振东,大约是因为他来了,我心里有了些底气,我跟盛蕴道:“其实我不来,你也可以让他举办的,你现在的流量也没有比我差。”
我在陪着看画的时候也偷摸的看过手机了,盛蕴现在也非常火,热搜榜第二,就是我早上想看’扒一扒盛蕴‘的那个帖子。
刚开始的评论还挺正常的,都夸他帅,但是不知道从那一楼开始歪的。
他因为替我出头,已经被怀疑跟我有一腿了。
所以他早上脸才那么差,连我碰他一个指头都不行。
我就说跟我弄到一起的绯闻不会有好的。
不,我今天热搜榜是好的,我在第一名,是人家夸我为高宇挺身而出,我是重情重义,而他为我挺身而出,就成了奸夫淫/妇了。
柯若的粉丝还是非常厉害的,在那个大V拼命为我洗白的时候,当然也有人拼命的拉黑我。拉黑我自然就是不会放过任何人,任何收留我的人。
我真是嘴欠,怎么能这么怼他呢?他现在肯定以为他是救了毒舌的农夫了。
果然盛蕴看我的神色极为阴戾,要不是不想碰我一根指头,他都要掐死我了。
大概是看我们俩这怒剑拔张的样子,张振东使劲挥了下手:“你们两个还当我存在不!”
真是太过分了!我替张振东喊出了他的心里话,他大老远的从西藏回来,我却把他晾在一边。
问题是是他不跟我说话的,抱着胳膊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呢,我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上去抱他一下吧,我是为了他好,毕竟我现在是绯闻缠身的人。
我们最后去了楼上盛蕴的办公室,因为不想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我跟着他们两个身后,进了办公室,盛蕴的办公室就两组沙发,他们两个人一人坐一个,于是我就只能站着了。你看,这就是员工跟老板的区别。
我站着看张振东,张振东坐在沙发上后,就冷着眼看我:“坐呀?”
他叉着腿坐正中间,人高马大的,我往哪儿坐?
张振东上下的看我:“怎么谢三少看不起我这个小地方?还是要我起身相迎啊?”
这是说我来他这里不跟他招呼,我确实做的不够意思,我一个多月都没告诉他,我是没法说。
我看着他笑:“那倒不用,我哪能让大画家迎接我呀。”
张振东还冷笑怼我:“我哪有谢三少忙啊,这一年见不了两次面的,再加上现在这么有名了,以后岂不是比见总统还难?我不得好好巴结巴结?”
他真是的,我不就是嫁人了后跟他很少见了吗?
有句话叫近墨者黑,张振东这张嘴也可以了,我上下的打量他道:“你不如改行吧,当个主播也许比画画成名快。”
论毒舌我也是会的,怎么也是在毒舌下长大的,耳濡目染,果然盛蕴都看了我一眼,刮目相看吧?
我不怼他,是因为我怼不过他,不代表我不会。
再加上与其怼他,我更愿意怼张振东,我跟张振东这几年更加的熟悉一下,毕竟我跟他曾经还是画友,虽然我们俩至今没有出名,但怎么着也是同行,有共同的爱好,没事还能微信上损两句,每次损的都是这个,拿我们双方的名气。因为知道怎么戳对方的痛处。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手指着我抖了几下,最后气的撩了一把他的长发:“谢沉安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出名!拜你所赐,我的画廊出名了,人家都指着墙上的照片问老板长发飘飘的真像一个艺术家!去他妈的,我就是个艺术家!我的画他妈的这么多年都不出名!我真是日了狗了!”
我心里要笑抽了,但看他如此痛彻心扉,安慰他道:“那现在知道你的人、你的画廊了,离你的画也不远了。”
张振东直接的切了声:“屁!你没看到我的画在什么位置吗?最角落里!”
他气的抽出一支烟,看盛蕴皱眉,他让了下他:“你来一根?”
盛蕴只敝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办公室。”
于是张振东愤愤的把烟含在了嘴里,没有点。
我还在想张振东的画,最角落?我们画廊是有这种角落,但是人家上次周柏的画也买的很好啊?倒是有一个人的至今没有卖出去,来参观画展的人每次都走过那里,但是都是走路路过,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因为画的实在太抽象了。
我看着他问:“……那个画烟雾的……是你?”
张振东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他把烟使劲摁在了烟灰缸里,瞪着我:“那是云!那是西藏的最干净、最纯粹的云!而且你竟然不知道那是我画的!我上面没有名字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又没有写名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上写名字,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再说了,那真的是云吗?最干净的云?我怎么想也不觉得那是西藏的,当然也许西藏的乌云长这样。
看我脸上的这个表情,张振东气的拍了下桌子。
我现在不坐他旁边了,我正要拉过盛蕴的老板椅坐下时,盛蕴也不想让我坐,他往旁边移了下,空出了一个位置:“坐吧。”
他的态度时好时坏的,明明早上还不想让我碰一个手指头的,但他的心似海底针,我也不想了,我就挨着边坐下了。
盛蕴也没有理我,他只嗤笑张振东:“现在知道你的画为什么要挂在角落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死活要挂上,我都不想让你的画出镜,简直拉低整个画廊的档次。”
他怼谁都不留情面,张振东愤怒的道:“那是意境!那是艺术,你们懂个屁!”
我坐他斜对面,他却把手指都快指我鼻子上了,他怎么不指盛蕴呢?
我们三个人艺术格局不一样,为了不打起来,只好转移话题,我一向是和稀泥的那个,我问张振东:“听说你这次去西藏了?待了多长时间啊?”这脸上的高原红还没有消掉呢,不过这倒让他平添了一份硬气,就是跟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不太搭,不过我不敢说他这个。可以怼他任何东西,就不能说他的头发。
张振东哼了声:“快两个月了,要不是你这家伙出了事,我现在还不能回来呢,我刚有点儿灵感,全都被你给打断了!”
打断了艺术家的灵感罪大恶极,我咳了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啊?去的时候带着我,我也再帮你找找灵感,也让我看看西藏的最纯粹的云。”
张振东我说:“老三,你整天跟着老二在一块,都学坏了知道吗?”
盛蕴这次没忍住打他:“你他妈的才老二!”
张振东跟我挤了下眼,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我们那个大院里盛蕴的年纪排第二,但他最讨厌人家这么叫他,但这外号又因为他越讨厌,张振东越高兴,于是就越叫越响。
张振东看他气成这样,越发得意:“想当年咱们四少,叱咤风云,多少人看着……”
盛蕴冷冷的说:“他们傻缺,你也跟着傻缺!”
我怕他连我也一起骂了,就垂着头不接话头,我知道这个四少里面,我当的名不副实,我们当时排名就是按照年龄的,刚开始卓凯还没有出名,只有三少的,张振东老大,我排老三,后来卓凯他们家也起来后,住进了我们那一片大院里,于是这个排名就往后依次排开。
但我那时候样样都不好,卓凯就很不服气,说我是靠着我爷爷白混来的。他也好意思说,他不也是靠着他家里混来的吗?
那时候不知道,还耀武扬威,其实那不过是靠着族荫人家给的一个讽刺称呼罢了,
就跟现在一样,我家倒了,人家提起我的都是那些恶意的花边新闻,就连‘谢三少’这个称呼都成了一个被肆意笑话的话题。
盛蕴显然也是知道我就是炮灰,所以他看着我,眼神带着冰冷的嘲意。
我这次对上他的视线了,我知道他骂的都是对的,就跟他今天骂高家空中楼阁一样,名号都是虚的。
千万不要以为有后台了就可以不努力了,因为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因为大厦倾倒的那一刻,跑都跑不出来,就如我。
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整个谢家倒了换我明白这些事。
盛蕴比我明白的早,如张振东以前跟我私下里说的那样,盛蕴不喜欢他的家世,所以他一直都靠他自己,就跟现在一样,他就算是退出了,自己也能干。
我当时要是跟他一样,是不是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人踩着?
我这么看着他,他被我看的不舒服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还能这么跟他对视这么就,他皱了下眉:“我骂你傻缺骂错了吗?”
我咳了声:“你刚才骂的是他。”
我指着张振东,张振东回骂我:“他明明骂的就是你!我是受你连累!”
我现在都怕听到‘连累’俩字,因为这证明要从头开始数我的罪行了,果然张振东就要开说了,幸好外面安茜敲门,我们定的饭到了。
因为我现在是名人,吃饭都不敢出去了。连今天请沈千画家都是慧姐跟舒悦他们陪着去的。
安茜给我们定的饭是我上次定的那家,挺好吃的,就是这外卖配红酒,怎么都感觉埋没了那瓶酒,所以张振东喝了一茬后就放下了,聊天!聊聊我被甩的天。
张振东看着我道:“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见你还跟高宇那孙子好着呢?这怎么转眼间就被甩了呢?”
现在离去年都有八个月了吧?八个月什么事不能发生呢?
我没好气的道:“我甩的他好吧。”
我都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了!我要不是还有点儿廉耻,都想自豪下。
果然张振东惊诧的看着我:“你甩的人家?什么时候甩的啊?我怎么看着那个叫什么柯的,肚子不止半年了吧?”
盛蕴夹了一根芹菜放进了嘴里,咬的还挺清脆,我都能从他这一声里听出嘲笑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你看错了,他怀的大概是双胞胎吧。”
张振东乐:“那过几天生了你是不是还要跟媒体解释说他是早产啊,早产了半年。谢沉安,你傻缺了吧!”
我就那么贱吗,他早产还是顺产的用我去解释吗?我当年是给高宇解释了无数次,可是我没有给他的情人解释!
张振东不理我的瞪视,看向盛蕴:“这个柯若还真挺有本事啊,是那个柯家吗?”
盛蕴点了下头,柯家跟盛家关系不错,柯父现在是盛父的得力部下,所以张振东才问的他,在得到他的肯定后,张振东啧了声:“怪不得能怀个孩子,这高家也是看菜下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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