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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生命树这边的人都已经撤离干净了。而军舰这边，已经也有条不紊的开始对鱼群采取反击了。
黎韩非接到对讲机里的回执，心下畅快，只对哥哥道：“都是你的手笔？”
“不算是，”黎韩承道，“这些鱼群，确实会攻击一些落单且人多的船。只是一般不会对付整只船队，尤其是军舰这种庞然大物。他们从前吃过亏。这次我只是刺激了一下他们，让他们倾巢出动，将这几艘船都当做猎物罢了。”
黎韩非略皱眉：“那……这次的目标就在这些鱼之中？”
这可就真的是正经的大海捞针了。太难为他了。
哥哥回复道：“不在，是这些鳕鱼之母。还在一千米以下的深海里不动。这些鱼猎杀到足够猎物以后，会将猎物拖到水下饲养母鱼，母鱼藏在深海之中，几乎从不出来。”
“深海……”黎韩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会是咱们自己下去杀吧！”
黎韩承道：“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没有其他人，我可以将鱼赶上来，但有了外人，就不好动手了。”
一千多米深，黎韩非一个人。
虽然知道哥哥在身边，可深海的恐惧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克服的。而黎韩非本身对深海就抱以相当强烈的恐惧。
“没别的办法？”黎韩非又问了一句。
黎韩承只道：“鱼我来杀，你只要负责被鱼吃进去，让我确定能量石具体位置就行了。”
黎韩非抽了抽唇角：“还要被吃啊！”
“我的气泡会保护你。这是唯一最快的办法。你可以用平板放一点音乐。我也会一直跟你说话。”
如果不是没有第二个办法，黎韩承也不会出此下策。
第179章
因为有外国军队参与进来，就算是黎韩承也不得不束手束脚起来。让南极鳕鱼杀了他们一个错手不及，其实也只是这么一次。外面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木仓声，他们的反击很迅猛，也很规律。
现在，黎韩非是要在有那些外国人监视的的情况下不留痕迹的跳海，这不像只有生命树的人的时候，就算被人看见，他们也不敢多去揣测。所以必须万无一失。
黎韩非思来想去的，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生命树的人找来了一个塑料桶，让其他人都离开，确保不会有人看见后，钻进塑料桶里拧上盖子。
黎韩承直接用风将塑料桶托起来，顺着窗户飞出去落在桶堆里，这个角度有点刁钻，不容易被发现，就算是发现了，也不过是吹落了天台上的一个空桶，倒也可以解释。
黎韩非在空中失重的翻了两个跟斗，塑料桶就跟普通的失去束缚随风而起的空桶差不多，旁人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那一定很轻，好像小孩子一只手就能举起来。
顺着狂风在空中飘起了一个轻盈的弧度，然后落海的一瞬间，被一道巨浪狠狠拍在了下面。
黎韩非迅速顶开盖子，他整个人被气泡保护其中，空桶内的也是满满的空气。黎韩非将盖子扣回去拧上，手一松，那空桶就真的成了一个普通的空桶，迅速浮出水面，在水上无助的飘摇着。
黎韩非看一眼水面上的火光冲天，伴随着下一个大浪打来，被大浪覆盖的空气往水下一压，靠近黎韩非的瞬间，就直接融入了黎韩非的气泡内，奇迹一般的停留在那里。
看一眼水面的形式，黎韩非在失重的情况下，直接盘腿坐在空中，拿起平板，道：“走吧，拿你弟弟喂鱼去吧。”
听着他这话说的悲壮，黎韩承直接没理会自己的这个蠢弟弟，气泡直接以飞快的速度迅速下潜下去。
气泡是黎韩承控制的，所以黎韩非根本不用为了气压而担心。随着气泡越来越深，也没有水压的任何负面感。只是越往下，那种深种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便席卷着黎韩非的全身。
黎韩非不敢忽视自己心底微弱的变化，只跟黎韩承没话找话道。
“我知道鳕鱼是群居的，可他们会有母系社会吗？”
理论上讲，只有进化出一定智慧的，才能有母系社会。说是母系社会，其实是族群出现了分工乃至阶层。就好像虎鲸。
虎鲸里面会有头鲸，然后有几只雄性专门作为前锋探寻前路猎物。雌鲸配合狩猎同时也负责教育幼鲸，教会他们如何狩猎。他们的记忆可以传承，所以，对待不同的猎物，他们已经有了代代相传，不同的作战方式。而且还会有一批年轻的虎鲸去照顾年长和受伤的鲸鱼。
虽然会有个别不会捕猎的虎鲸存在，但这种赡养没有捕猎能力的族群，在虎鲸内部是大规模存在的。
可虎鲸是哺乳动物。他们进化出这种分工明确的族群社会并不让人觉得奇怪。可海里普通的鱼还能进化出这种，甚至还能反哺母鱼就很奇怪了。
“他们进化出了类似蜜蜂的群体思维。并不是群系社会。”黎韩承给出了解释。
“群体思维？”黎韩非隐约觉得好像听过。就是一时没想起来。
“人的话，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考，可以交换意见，然后在交流中改变一些想法。群体思维，可以算作是每个个体都是大脑思考的一个单元。他们回依据族群做出选择。蜜蜂、蚂蚁都是这样，他们属于众多身体，组成一个思维上的个体。这群南极鳕鱼，就是进化出了类似的结构。”
黎韩非皱眉：“那也足够恐怖了，这……才一年吧。变异的就这么快了？这要是有个十年八年的，别真的生成什么文明了？”
“如果只是鳕鱼不可能的。大脑的运作很消耗能量，南极物资匮乏，他们的大脑进化也到极限了。蜜蜂、蚂蚁，几亿年前就已经建立相关体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改变。至少也是哺乳动物，才能支撑大脑庞大的运算。”
之前就说过，人体每天摄入的热量都很高，而这些热量至少三分之一都供给给了大脑。这是人跟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所在。
黎韩非听了这话，心里的感觉有些奇妙。
其实算下来，再倒霉，其实最幸运的事情也是成为了一个人。
而不是野兽一般，去感受有今天没明天的艰苦日子。
比如水下的这只大鳕鱼，庞然大物又如何？不还是他今天势在必得的猎物。
想清楚了这些，黎韩非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等待。他没敢开灯，知道深海之下的鱼都是随便长的，有太多恐怖可怕的存在。加上也怕看看见海底深不见底的幽深环境，所以干脆合上眼睛，开始去想哥哥回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哥哥了，甚至算起来，高中以后见到哥哥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他是一个提起来非常有面子，可以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挺起胸膛，骄傲的对外人说“这是我哥”的人。只是这样的哥哥，随着长大以后，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远了。
这次哥哥找回来以后，就是用绳子硬绑，也一定要将人绑在身边。
黎韩非再也不想面对茫茫的大海，失措的在海上去寻找哥哥这个虚无缥缈的身影了。
前面能听见一些发闷的声音。黎韩非也不敢看过去，只低头看屏幕。黎韩承写到：“小鱼在保护母鱼，阻止你的靠近。”
黎韩非挑眉：“他们还会预判危险了？”
“不是预判危险，是杜绝所有会动的东西靠近母鱼。防止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只会送完全不会动的死物到母鱼的面前。”
“那母鱼究竟是多脆弱，叫他们害怕成这样？”黎韩非皱眉。
黎韩承道：“一百五十米长，五十米的时候躲进了一条裂缝中，现在已经出不来了，”
黎韩非抽抽唇角：“那是该什么都怕，就是些虫子进去也能给吃干净了。”
毕竟不能动了，再大的怪物也没用。
“我原本想将这里震开，将鱼赶出去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黎韩承说完，气泡的速度快了很多。
其实那些所谓的小鱼，小的也有一米多长，大的两三米长，跳上夹板以后，咬人一口能直接给人截肢。不过这种鱼一般一木仓就打死了，很好处理。只要反应足够快，这些上了船的鱼，就跟自己跳进锅差不多。
水面上打的如火如荼，没人知道真正的主战场其实是在水下。
黎韩非不敢看外面，所以纯粹是靠着黎韩承的牵引的，他不知道到了哪里，只是感觉到速度变慢了，那就是到了。
气泡从下潜到前行，黎韩非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感觉到平稳以后，得到了黎韩承的提示。
“前面就是大鱼了。”
“你快点，我不敢看！”黎韩非道。
紧接着气泡加快以后又慢下来，黎韩非这才鼓起勇气打开手电四下看一下。
里面能见度很差，水并不清澈，所以打手电看的也不远。
“鱼……就在这裂缝里面吗？”黎韩非难掩激动。毕竟这辈子可能只下来这一次了。
黎韩承的回答有点残忍：“这是鱼嘴内部。”
……
“我还是第一次当鱼粮，没啥经验。下面是不是要进胃里消化了？”虽然来之前挺害怕的，现在进入这里以后，倒是觉得有点刺激。
“不用，就在食道划破肠子就可了。”
“还好不用被消化。”黎韩非只道。
“就算是遭遇胃酸，你也碰不到。”
“不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从鱼菊花里出去。怪恶心的。”黎韩非看着四周，瞧见了那森林一般巨型鱼牙，随后划过山洞一般的喉咙，感受到水流在鱼呼吸时候的流动，这种感觉相当的奇妙。
一路穿过喉咙进了食道。利用韩非忍不住去想杀鱼时候，会触碰到的一些地方。
“这个上面是不是鱼脑？我现在打一枪过去应该就死了吧。”
“不会，鱼骨的厚度手木仓是穿不透的。至少也要步木仓，最好是狙击。几木仓下去，怎么也死了。”
黎韩非皱眉：“麻烦。”
“大脑肯定是要骨骼完全保护的。你可以破坏他的中枢神经，那个更轻松，几木仓就可以了。”
“先杀鱼还是先找能量石？”
“都可以。”
“那就现找能量石吧，杀这个容易。其实不杀也没什么，反正卡在这里出不去。这家伙看起来比那个金枪鱼还大。还是说那只金枪鱼我看到的太少，只是冰山一角。”
气泡不断的在向下滑，直到差不多的位置。
“砍开食管出去，就在旁边不远的肉里，这次相对比较容易。”黎韩承道。
黎韩非将平板固定在腰上，重新拿起兵工铲。
还是这玩意是神器，锋利不说，还容易使力。
等站稳了，黎韩非抡圆了狠狠砍到那已经进化出一点软骨的食道上。
看着食道被清脆的劈开，气泡直接塞进去，将原本的伤口撑大。
虽然这个口子对于大鱼整条庞然大物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这份剧痛还是让大鱼剧烈的挣扎起来。
黎韩非钻入那大鱼的体内，直接被气泡送到了有能量石的跟前。用刀子砍碎那里的皮肉，伸手往里抓。
黎韩承直接用水流，将那些没有碎片的碎肉冲走，让黎韩非很容易找到有碎肉的那一条。
小心翼翼的将能量石从其中剥开，拿出来一块口红大小的能量石。
这是黎韩非至今为止，看到的最大一块能量石。
在手上刚在手电下看个清楚，便被黎韩承直接吸收了。
吸收后，黎韩非知道要等几分钟。就原地盘起腿，有些焦急的看着屏幕。
一转眼三分钟过去了，不仅屏幕没有任何的消息，黎韩非感觉到气泡有了剧烈的撞击。明明这里是那条大鱼体内，属于内脏的地方了。怎么会有什么剧烈的攻击？
黎韩非心下忐忑的打开手电照过去，便被吓得一哆嗦。
十几条两米左右长相凶残的鳕鱼冲过来，正在试图撕咬气泡。只是气泡虽然只有空气，却坚不可摧，任由他们轮流撕咬、攻击，还是纹丝不动。
虽然很安全，可看见他们这样凶残的进攻，也难免心跟着发颤。
这些小鱼竟然直接钻进了母鱼的身体里追杀过来，就不怕直接被母鱼送进胃里消化了吗？
还是说……这也是鳕鱼反哺的一种手段。毕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能有猎物来喂饱母鱼这庞大的身躯。
如果这个真的成立……那还真的是恐怖了。
黎韩非只觉得头皮发麻，干脆关掉手电。如果没有气泡，此时他估计已经被撕碎了。他现在没办法反击，只能等待。
外面轰隆声音很严重，是大鱼感觉到剧痛过后剧烈的挣扎。而周围的嘈杂声更甚，显然是进来的小鱼越来愈多。
他们大量穿过食管进入大鱼的体内，也许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样闯进来会带来多少细菌，这对于大鱼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时间每一秒都仿佛一个小时那样漫长，这样的度日如年之下，足足十分钟过去了，黎韩非才终于看见了屏幕上有字迹出现。
“我送你回去。”
“不杀鱼了？”黎韩非好奇道。
“我直接搅碎了大鱼的脑子。”黎韩承言简意赅。
黎韩非打了个哆嗦，比了个大拇哥。
“你狠。”
气泡重新回到了食道，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冲出鱼的喉咙，顺着张开的深渊巨口飞出，然后直直向上升。
气压稳定，黎韩非没有感觉丝毫的不适。只是等看见水面上的灯光以后，无奈道：“不用通知一下李长老他们吗？”
“我会告诉，现在时间不多，我用最后一点能量送你回家，然后我会进入长期的沉睡，来跟躯体慢慢融合，少则三天，多则七天。”
黎韩非清楚严重性，只点头：“好，你不要勉强自己就行！”
随即气泡调转了方向。那水面上的灯光渐行渐远。
这种接近音速的穿梭，好像比来的时候更快了一些。
黎韩非难掩心中的激动，摸了摸屏幕，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欣慰。
也是在这个时候，黎韩非听到了系统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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