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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越城这种逆天的体质，只怕也做不到。
越城又指了指自己的下颌角：“所以这里的问题是关键。”
“你想到了？”黎韩非忙问。
越城给出了一个自己都有些怀疑的答案：“我怀疑是鱼鳃。当时我看过去有，可走近以后就消失了。”
越城不是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又觉得自己不会错。
越城的视力异于常人，黎韩非是相当相信他的眼睛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其实就能说得通他为什么半夜抽风了。也许他是看自己妹妹实在喜欢海葡萄，趁着半夜下海去找，然后扔竹筏上。明天就装作是被海水翻上来的，给妹妹一个惊喜。因为可以在水下呼吸，什么天气对他而言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在水下一两个小时也没问题。只是妹妹提前醒来发现他不在，将事情闹大了，所以他才会撒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切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越城点头，很认同黎韩非的猜想。
黎韩非越想越觉得有道。可一旦接受这一说法以后，对江月东的想法就有些复杂了。
这人还真是……
看得出他是真的把妹妹当心头肉来疼了。能这么心疼妹妹的可真不多见。
只是苦了黎韩非大半夜的被她妹妹扮女鬼吓丢了半条命。
“可他为什么会有鱼鳃？”这个原因说得通，可人怎么会有鱼鳃？要知道，人是哺乳动物。海中的哺乳动物尚且要呼吸氧气，身为灵长类的人怎么会有鱼鳃？而且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越城怎么会知道？只摇头。
水烧开了，黎韩非切了一点姜，加了点白糖，二人都喝了些，身子暖起来了以后关灯躺床上。
黎韩非想了又想，忽然道：“也许这就是系统把他们带到我们身边的原因吧。”
黎韩非算是变异的，他的体质会被系统加强。越城更不用说，冰冻在冰川里一个月，挖出来化冻后跟正常人一样，连抢救都不用。而且战斗力爆表，是黎韩非现在所见过的人里最强大的一个人。
“明天把他找来好好问问吧。”如果对方真的能在水下呼吸，那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虽说他不说，肯定是有自己的心思。可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冒雨找了那么长时间，要点利息总不过分。
黎韩非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
越城伸手将黎韩非抱在了怀里，黎韩非挣扎两下，越城就是不松手。
“你干嘛？”
“你身上太凉。”越城将人抱紧。
说的好像越城多暖和似的。俩人半斤对八两，身上都冷冰冰的。
越城明目张胆地耍赖，黎韩非也不跟他闹。折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黎韩非就觉得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不想起来。越城做好了饭拿过来，黎韩非闻着味道一点食欲都提不起。
越城摸了摸黎韩非的额头：“你很热。”
“应该是感冒了。”这海上已经是第二次感冒了。
越城忙去找药给黎韩非。黎韩非勉强自己吃下去一碗饭，然后才将药顺下去。随后就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但凡有个手机呢。
对了，平板！
之前从那个海岛下的小村里拿到过一个平板。只是当时拿上来的东西太多，就给压箱底了。
这段时间事情不断，加上黎韩非也算习惯了海上生活没有电子设备，一时竟给忘了。
压哪儿来着？
黎韩非跟越城形容了一下，让他帮忙找找。
差不多将屋子里堆放的箱子都翻了个遍，才将平板找出来，开机里面还有一半的电，黎韩非忙让越城也躺床上，二人一块吃着薯片喝着一起玩。
先打开视频APP，结果三个app软件，只找到了一些吃播的视频缓存。再看看学习软件倒是有不少教学视频，只是用来打发时间难免无聊。
两边权衡一下，点开一个吃播视频，发现是冰糖水果的，就是水果切好，裹上一层冰糖，外面裹着脆的糖衣，里面汁水充足，只看博主咬一口便让人口水直流。
黎韩非看完第一个镜头就直接退出了。
他喵的杀伤力太大了。
他想吃水果。他想吃咬一口汁水能流出去的西瓜、甜橙、葡萄、鸭梨。
“这是什么？”越城不明白黎韩非为什么要退出。
“不能看，反正也吃不到。”黎韩非咽下了一口辛酸泪，随便按了下打开了后台，黎韩非刚要退出，却发现这个平板竟然关了两次机依旧保留了后台，往前翻还有一个视频页面。
这应该这个平板的前主人，在大洪水来临之前最后看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黎韩非不觉心酸，想想那个房间的陈设，应该是个相当可爱且热爱生活的姑娘。犹豫的一下，将视频打开。
一瞬间就听见了销·魂的声音。
特么一个白白嫩嫩的男人被几个肌肉男压在那里正不可描述。
黎韩非瞬间退出，想骂脏话。
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高能！
快快快！我要的燃呢？
第34章 【十连更第三更】
画面刺激不假，不过黎韩非高中时候从室友那里也看到过类似画面。
虽说满屏的爷们有点刺激，可好歹吃过见过的黎韩非洗洗眼睛就过去了。
让黎韩非尴尬的地方在于，旁边躺着越城呢。
黎韩非这边尴尬得要抠脚，偏偏越城不长眼的问了句：“他们在做什么？”
“神仙打架。”黎韩非不负责任地解释道。
“打架为什么脱衣服？”越城追问。
“过瘾。”
黎韩非说完，见越城还要追问，伸手一指地上放置零食的箱子：“给我拿包果冻。”
可怜的越城就是这么容易被转移目光。
越城去给找零食，黎韩非这次学乖了，直接点开阅读软件，就以洪水前，国内对网络文学的严苛程度，出现一点违禁的算他输。
只是翻看一下，能激起黎韩非看下去欲·望的并不多，他不太喜欢情情爱爱那点事儿，正值血气方刚的他，还是想看点热血的。
顺着目录往下翻，总算有个看着比较热血的，打开翻看两页，见越城拿着果冻凑了过来，干脆开了朗读，用软件自带的机器人读小说。
俩人吃着零食，听着机器人声音念的小说。越城有不懂的会问黎韩非，黎韩非相当耐心地给他一一解惑。
等到小说听二十多章的时候，黎韩非正觉得剧情渐入佳境，却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月东，将平板关了塞进被窝里，黎韩非去开门，瞧见江月东披着塑料布。将人拉进来，黎韩非先一步开口：
“你妹不生气了？”
江月东听出了黎韩非声音有些发闷，知道是昨晚折腾感冒了。
“她三分钟气性，主要是觉得对不起你们，昨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言罢将手里的塑料包裹递过来，“这是我跟我妹准备的一点吃的。”
“那倒不用，你那些海葡萄足够了。”黎韩非调侃道。
江月东有些尴尬，见黎韩非接过去打开，解释道：“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鱼子酱和海苔，材料少，做的味道不像买得那么好。不过调味拌饭还是不错的。”
黎韩非是真没想到这兄妹俩这么心灵手巧：“那我们是沾光换换口味了。”
看见里面两个被塑料袋包裹严实的碗，隔着塑料都能闻到浓郁的鲜香味。
江月东又想说什么，开口却不知该说点什么。
黎韩非却没打算放过他：“你没打算告诉她真相？”
江月东身子一僵，目光与黎韩非对视到一处，半晌，唇角才扯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我也是刚发现不久。”
他自己也在实验中，想弄清楚情况。自然没办法跟妹妹解释。
黎韩非只道：“如果你连你妹妹都要瞒着，那这世界上还有你能相信的人吗？”
这话让江月东无法反驳。
黎韩非打开门，从外面挡雨棚下端回来一个小盆，盆里正是昨晚江月东从海里摘出来的海葡萄。
“我无心窥探你的隐私，只是刚好看见了。你是否告诉我们，是你的自由。这个是你昨晚辛苦摘的东西，好歹叫你妹吃上，”黎韩非这番话明显告诉对方，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同时，如果他不愿意说，也能帮他隐瞒这件事。
江月东接过盆，看着里面被海水泡着的海藻。
“你应该比我小两岁，只是我就不如你活得明白。”江月东叹口气。
“这世道日子已经够苦了，没必要自寻烦恼。”黎韩非说完这话忽然目光一动，猛然发觉这话也等同于说给自己听。
江月东了然，只道：“不管怎样，昨晚是我麻烦你们了，之前也是你们救得我。以后只要用得上的尽管开口，尤其是海里的事情，我都可以。以后我若找到什么东西，也绝对有你们的一份。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咱们永远是合作共赢。”
“那就合作愉快了。”
二人相视一笑，江月东想要告辞，又忽然想起：“对了，我家那边泥土已经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沤肥了。我打算直接用木板拼成个大木箱来专门沤肥，就要用到竹筏上的木头了。”
这是正经事，黎韩非不会拖后腿。
“那个你随便用，不够可以拆那些晾晒架，我这里有锯子给你。只是现在没有钉子和铁丝，只能用绳子绑，做起来应该不容易。”
“这个我应该能解决，”江月东道：“水面上的物资十分有限，可海下的东西还是相当丰富的。”
从头到尾二人都没有提他会水下呼吸这件事，但说话间带着一股子默契。
“那就麻烦你多出力了，”言罢黎韩非拿出一个装着羊奶酪的自封袋，“这是我们自己做的，不多，带回去给你小妹当零嘴吧。”
他们送来了鱼子酱和海苔，黎韩非自然是要回礼的。
鱼子酱和海苔都是从海里就地取材做出来的，可羊奶在这汪洋海上，是绝对的奢侈品。
江月东知道这个珍贵，没有客气的收下了，但海葡萄说什么也要给黎韩非留下一半，又将自己的那一分装进塑料袋拎上。拿着黎韩非的锯子和奶酪，又顶着风雨回去了。
黎韩非将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下了船才将门关上，回头，瞧见越城拿起一片海苔尝一尝。
“好吃吗？”
越城将自己咬一口的海苔递到了黎韩非旁边，黎韩非下意识吃进嘴里，四目相对才觉得有点尴尬。
其实要换个别人，黎韩非不会多想。他跟同学们几个人吃一根辣条都很正常，没有嫌弃谁一说。
只是最近两天跟越城之间多少有点暧昧气氛，这相对投喂，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不好吃？”越城见黎韩非表情复杂，以为黎韩非不喜欢。
这时候嘴里的海苔都被口水泡软了，失去了香脆的滋味。
黎韩非自己拿起了一片一口咬进嘴里，笑道：“是太好吃了，他们还挺会做饭的。”
黎韩非属于比较会做饭的那一类，但也只限于家常便饭。海鲜一类对他而言是消费不起的，自然不善烹饪。
增加了海苔当零食，黎韩非翻出平板继续放小说听。
一边听，黎韩非一边说服自己，朋友之间相互投喂是正常现象，却听平板里，刚好讲到男主咬一口蛋白棒顺便让身边的朋友也咬一口。
那作者文笔出奇地细腻，说两个人四目相对，又回忆起之前种种，没有过于矫情深情的文字，可听进耳朵里，怎么都觉得有几分暧昧。
黎韩非尴尬地抠脚，恨不得钻床底下。
可越是这个时候，越城越是跟故意的一般，一张大脸伸过来好奇的看着黎韩非。
（二人的脸猛然贴近，当呼吸打在他嘴唇的一瞬间，仿佛心海被一道微风吹过，大片蒲公英随着风划到天边。那柔软的绒毛戏弄得他心尖儿发痒。）
平板里恰巧读到这里，黎韩非只觉得嘴唇有点发痒，越城却仿佛毫无察觉，见黎韩非在发怔，不觉靠得更近一些。
（再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正因太过熟悉，所以从未多想。只是经历这么多以后，这份纯粹的感情，好像变质了。现在如果亲吻上去，他会是什么表情？）
那一瞬间，黎韩非鬼使神差地伸手抱住越城的脑袋，亲了上去。
发痒的嘴唇在碰到两瓣柔软的瞬间化作难以言喻的电流，只让黎韩非觉得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一瞬间的颤栗，让黎韩非猛然清醒，可越城已经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了。
（可就在嘴唇即将相碰的瞬间，门被一脚踢开了。）
黎韩非被越城扑在床上的时候，耳朵里听见这一段就成了一个无情的嘲讽。
他竟然被个破小说给诓了！他都亲了小说里那两货竟然没亲。
更可恶的是，这小说明明看上去更像男频热血文，怎么男主跟兄弟差点亲嘴？
rnm，退钱！
黎韩非欲哭无泪，却听到越城的呼吸声愈发粗重。
求生欲让黎韩非用力推了一把越城，让他冷静。
“你干嘛！”
越城却手指伸进黎韩非的头发里，指尖所触及的头皮，都酥麻得很。
从来没跟人这样亲近的黎韩非心跳加速，外面的雨声与昏暗的室内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他承认，这个角度看见的越城，让他鬼迷心窍地喜欢。
“神仙打架，真的是在打架吗？”越城的目光多了几分从前没有过的复杂。
这份精明，仿佛回到了他没有失忆的时候。
那一瞬间黎韩非耳朵根都红了。
越城却不依不饶：“如果是的话，那种打架好像很厉害。你教教我。”
最后四个字，声音放得很低，却如一记重锤打在黎韩非的心田。
黎韩非眼角湿润，备受蛊惑的他拉着越城的脑袋贴近自己，鼻尖抵着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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