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苦求机缘不得,干脆自己制造机缘,利用莫长空的力量,杀死山神,制造出灾祸,然后去拯救苍生,获得山神之位。
梦寐以求的前途放在眼前。
明瑾的道心陷入歧途,摇摇欲坠。
阿黍趁机动了些手脚,催生心魔,施加控制,把他变成听话的棋子,按着自己设计好的道路进行。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莫长空体内有幻蜘蛛欲念和对师尊的大逆不道心思,推他落入万丈深渊,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趁着他心神不稳时,伪装成师尊的模样,让他懂得风月之事,又在眠风花堂里的熏炉里再放些让妖物动情的香料,让他产生出侵犯师尊的念头,便落入心魔的掌控中……
妖族的欲念都很强。
他越忍耐,就会陷得越深。
阿黍时不时再给他添点油加把火,见他忍耐得如此难受,还好心地给出了妖鹀内丹的主意,帮他克服心理障碍,好好地让师尊快活。
可惜,云真仙君也是贱骨头。
不管怎么粗暴对待,都不肯和孽徒反目成仇,自己身败名裂,还在天刑判决下来时,揽过部分罪责,留下了莫长空的性命,让他在炼狱里清醒过来。
希望之火仍存,两人还没有抵达绝望深渊的底部,他们不肯认命,凭着微火,挣扎前行,试图挣脱囚笼。
阿黍难受极了。
他想要的是莫长空低下头颅,磨尽傲骨,失去所有,直到神魂灰飞烟灭,他想要干干净净的云真仙君落入污泥,就像花楼里的小倌,遭世人嘲笑。他甚至还准备好了后续的手段,
带节奏,把他和孽徒的丑事一点点放出来,弄成最精彩的话本和图册,让他再也没脸见人。
最后的结果,无法满足他扭曲的心灵。
云真仙君死得利索,处罚太惨,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了,大家心有戚戚然,同情居多,便不再探究那些丑事。他的好友们也插手,维护声誉,盯得很紧,导致他不能继续下手。
太讨厌了……
千年后,天地异变。
昆仑神山渐渐失去了意义,明瑾也越来越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惶恐不得终日,唯恐真相被揭破,简直是废物。
这个蠢男人至今都相信他是豚鼠妖,而且不适应痛苦的乐趣,不够粗暴,让他难以尽兴,哪怕是刻意折辱挑衅,也不会动怒反抗,就像个随便搓揉的软面团,没有意思。
他渴望更有趣的游戏。
……
莫长空的阵法定位到奇怪的波动,位置在无剑峰附近便断了。
他有些担忧,害怕师尊出事,赶紧打电话询问。
阿黍的头颅在旁边嘤嘤哭泣
“长空,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我只是仰慕你的强壮,想与你一度春宵,那时候,我看见你在操师尊,翻来覆去,折腾几天几夜都没完,把师尊都操哭了,好羡慕啊,我很会伺候男人的,还会很多你师尊不会的新鲜花样,你就试试吧,说不准以后用得上,嘻嘻……”
恶心的话语,一句接一句钻进耳朵,令人反胃,无法忽视。
妖族擅长用神念说话,拔掉舌头,塞住嘴巴也没用。
“闭嘴!”莫长空确认查不出更多信息,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狠狠捏爆了这颗头颅,让这只寄生在内的卑鄙老鼠,彻底消失在眼前。
阿黍朝他狡猾地笑了笑。
头颅碎裂,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莫长空忽然感觉手感不太对劲。
妖狐的头颅里似乎藏着别的东西,脆弱如琉璃,在暴力的摧残下,跟着骨头一起破碎,血腥的味道里夹杂着奇异的香,如兰似桂……
这种香味,他曾经闻过。
莫长空迅速屏蔽气息,可是已来不及了。
腕间锁链,瞬间收紧,拼命勒着骨肉,痛得无法呼吸。
手机接通了,师尊欢快的声音传来。
“长空,你还在清莱道观吗?”
“长空,小胖没事了,我已经打上了车,马上就到道观了。”
“长空?你怎么不说话?”
“……”
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通话断了。
阿黍将妖鹀内丹藏在狐妖的头颅里,幻化成云真仙君的模样,是想让他看不顺眼,毁了这张容貌,并弄坏脆弱的内丹。然而,莫长空克制了怒气,斩断头颅,想利用阵法找寻阿黍的真身下落。
这是个意外。
阿黍便用各种无耻的言词,不停地恶心他,目的就是挑起怒火,让他毁了头颅。然后借着苦苦压抑的欲念,再次犯错,重新释放出潜藏的心魔,再次掌控。
这只该死的老鼠!卑鄙,无耻!
莫长空艰难地喘着气,和体内的欲念抗争着。
妖鹀内丹发作,失去理智,会做出不堪的事情。
唯一庆幸的是,他知道凡人胆小,怕有人看见自己提着个血淋淋的脑袋,特意去了道观后山的偏僻别院,据说是以前清莱老祖闭关的地方,因为爬坡艰难,不通水电,现在早已荒废,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破桌椅。
他在周围画了隔绝气息的简单法
阵,防止有人误闯。
痛,想要。
莫长空腕间的锁链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几乎绞断了他的左臂,钻入血肉,继续向里面延伸,过去那些畜生般的快乐画面一一浮现,心魔在欲念的挑动下,蠢蠢欲动。
他脑海里只剩下野兽的本能。
旧事重演,勾起无数痛苦的回忆。
他不能再犯错了……
莫长空借助着剧痛,艰难地和心魔对抗着。
明明是人迹罕见的院子,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可是,院外却传来了陆云真清脆的声音
“长空?长空?你在里面干什么?”
莫长空头痛欲裂。
从过去到现在,不管他躲在什么隐秘的地方,师尊永远能准确地找到人,他现在特别想知道,这该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还有法阵?我进来了啊。”
这种简单的隔绝法阵,陆云真前阵子才学过拆除的方法,他在路上便感觉莫长空的情绪不太对劲,立刻用对方体内的烙印,锁定位置,狂奔过来。如今听到里面动静,更加担心,便在阵眼处撕了道口子,匆匆地闯了进去。
眼前的情况很糟糕。
莫长空浑身是血,被锁链绕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锁链在骨肉间挪动,再配合他强大的自愈能力,不断撕碎重组,看着就很恐怖。
陆云真惊呆了,下意识就想去帮忙解开。
“滚!”
莫长空痛苦地哀求道。
“你忘了承诺吗?”
陆云真停下脚步,他想起来了,孽徒曾经千叮万嘱,让他看到这种情况,必须逃跑,否则会心魔发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也很认真地答应过两次,保证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绝不让孽徒有犯错的机会。
师尊说话算话!
他转身就跑,还贴心地带上了门,重新弄好阵法,然后在林子里一路狂奔,边跑边给胡绥打电话,说明情况
“我现在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救他?!”
胡绥坐在保姆车里,他在去剧组拍片的路上,好几个片子要拍,挺忙的。因为和楚鹄订了婚,约定过两年要退圈,所以要把这些签下的合约全部完成,免得经纪人哭哭啼啼,来无剑峰找师尊诉苦,再把他的黑历史抖一圈。
他听完师尊的诉说,也担心大师兄的处境。
可是,废材小狐狸能怎么办呢?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动,就算大师兄要强迫师尊,他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热闹,再给师尊送些事后伤药……
青丘狐不需要节操,楚鹄也答应过不计较。
要不,他就委屈自己,拯救师尊与大师兄于水火之中吧……
“师尊,妖鹀内丹需要碧水丹,这玩意以前还算容易弄,但现在万年过去了,凡间已绝迹了,仙界的部分药材也极稀少,我估摸锦年师兄能弄到,但他来这里太远了,时间可能来不及……”胡绥清清嗓子,咳了一声,“我觉得,最好还是让大师兄把欲念发泄出来,必须有人牺牲一下清白,不如……”
车辆进入山区的弯路。
信号断线了,通话中止了。
胡绥愣了半晌,冲着司机狂吼,让他赶紧调头开回去,好不容易折腾了十来分钟,他回到了有信号的区域,疯狂拨打师尊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冷酷无情的甜美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胡绥“???”
陆云真蹲在路边,苦逼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本来就只有5的电量,他打了几个电话,现在彻
底歇菜了。充电宝没有带,他想去自助扫码租一个充电宝,结果手机不能开机,无法使用支付系统。
胡绥刚刚说的话,他都听懂了。
必须有人牺牲清白,才能把莫长空从痛苦中释放出来。
他是出了柜,还和莫长空订了婚的人,这种事,舍他其谁?
现代人思想开明,大学生做这些事也很常见!
男子汉要坚强,咬紧牙关,两腿一瞪,眼睛一闭,咸鱼挺尸,忍着痛就搞定了!
陆云真气势汹汹地冲进旁边的便利店,忍着羞耻,用钱包里仅余的一些零钱,购买了润滑用的工具,然后用大无畏的精神,再次跑回了清莱道观的别院……
莫长空见师尊离开,放下心来。他渐渐地失去理智,化成疯兽,随时要把人撕碎,全靠锁链枷锁,牢牢控制住行动,没有冲出院子,酿成悲剧。
陆云真做好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再次冲进院子,不敢去看那双充满恐怖欲念的血红兽瞳,伸出手,笨拙而生涩地扯下衣服,想化被动为主动,然后偷偷看了眼……魂飞魄散……
不可,这事绝对不可!
妖族的尺寸和人类差别太大了。
肯定会死的!
第126章 心魔发作
胡绥蹲在清莱别院门口, 听着里面动静,使劲地揪脑袋,宝贝狐狸毛都扯了好几撮下来,洁白绒毛在空中飘荡, 就好像一场意料之外雪, 正如他拔凉拔凉心情。
他真不是故意……
天晓得是不是楚鹄诅咒, 每次他想做这类坏事就出点问题, 师尊手机怎么在关键时刻就停机了呢?
他急得都快哭了, 又怕损无剑峰声誉,不敢大肆宣扬,像盲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瞎找了一圈, 终于想起这种事应该找自家会算命王八蛋道侣,赶紧发消息过去。
楚鹄展现出完美徒婿风范, 又是安慰,又是开紫薇命盘, 又是观星象图,折腾了半个小时, 算出陆云真位置所在。
胡绥变回原形,用最快速度赶去,把所有会遁地术法都用上了,还是晚了!
兽耳很敏锐。
他听见了里面动静。
“长空,轻点,轻点, 咱们不急。”
“呜, 王八蛋, 不孝徒!慢点!”
“我要记你小黑账!总有一天御剑御回来!”
“呜呜呜, 孽徒,不准碰那里……”
每天灵石法阵滋养颇有功效,师尊好像还干得挺有活力?
胡绥垂着耳朵,趴在门口,九条尾巴甩啊甩,心里陷入了痛苦挣扎,他是真怂,一百只狐狸加起来也不是大师兄对手……若是事情还没发生,他能用幻术把自己变成师尊模样,牺牲奉献,取而代之,现在事情都在进行中了,他哪有本事分开两人?
师尊脸皮那么薄,也不会接受让他闯进来看见自己狼狈,所以……
对不起,他是只没本事小狐狸,愧对师尊爱护了。
胡绥含着泪,决定捂着耳朵,不听师尊受苦声音了。
院子里动静,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终于停了。
胡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确认已经完事,师尊还活着,想了许久,化回人身,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在窗户缝隙处往里面看了一眼。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欲念气息,地上丢着一瓶半空润滑油,血迹有一些,不算太多,位置分布很广,桌子和地上都有,战况应该颇为激烈。
莫长空身上随便盖了件外套,陷入昏迷,控制心魔锁链已恢复了原型,重新变成手链绕在腕间,似乎是妖鹀药效已退,彻底平静下来了。
师尊在哆哆嗦嗦地穿衣服,双腿颤颤,有点走不稳路。他很艰难地穿好了外裤,头晕眼花,又重重地摔倒在地,裤子上再次沁出些许斑驳血迹。他爬不起来,坐在地上发呆。
胡绥赶紧进去帮忙。
陆云真看见他,愣了愣,眼泪就流下来了。
他颤抖地握着胡绥手,交代后事
“阿绥,为师可能要不行了,要去阎罗殿见好友了。”
“你不要怨恨,这不是大师兄错,是那个王八蛋错。”
“你大师兄有进步了,一晚就解毒了。”
“为师心里很欣慰,也能闭眼了。”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就是这次死得有点丢人……”
“你千万要保密,别让人知道为师死法啊。”
“帮我删了电脑硬盘……”
胡绥听得魂飞魄散,但冷静下来,看看他中气还挺长,便拦腰抱起,直接冲出别院,叫来保姆车,直奔妖族合作医院去了。
……
陆云真也是被日懵了。
昨夜他是抱着必死心情,回忆看过婚前教育资料片,做好准备,然后拉开了莫长空身上锁链做。梦境里曾
经经历过这种事,他自觉还是经验丰富,而且情绪没有上辈子紧张,比较放松,又有现代科技辅助,应该不会搞得太窝囊。
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痛爽感觉,难以描述,做到后期,他一度觉得天国里爷爷慈爱地出现在眼前,到处都环绕着洁白天使,羽毛乱飞,耳边听到圣歌……
他刚到医院,彻底清醒。
爷爷在阎罗殿照顾下,早就享受大富大贵生活去了,哪来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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