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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烫？”她一副快熟透的样子，木晗曦有些不解。
墨泽北慌乱点了下头。
“傻，”木晗曦拎着药扯着她的衣袖往卧室里走，语气嗔怪，“你就不会把水温调低些......”
墨泽北没敢吱声。
木晗曦引着她坐在了自己床上，左指托着她的下巴，歪头凑近，认真检查她脸上的伤情。
瞧着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水润光泽的饱满红唇，墨泽北喉咙很用力地滑动了一下。
木晗曦伸出右指，轻轻碰了碰她脸颊上的淤青部分，柔着音问：“还疼吗？”
她戳的时候，墨泽北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最后轻摇下了头。
木晗曦指尖小力挠了挠她的下巴，双眸凝视着她，表情认真：“你老实说。”
在这样的动作和眼神双重夹击下......墨泽北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化掉了。
“疼。”
木晗曦收回手，轻叹了口气，低头拧开药膏，用指尖沾了点，温柔地帮她涂抹淤青部位。。
触感清凉凉的，但墨泽北的心好似烧了起来，灼热非常。
在木晗曦瞧不见的地方，墨泽北用手抓住旁边的床单，努力维持面上的情绪。
过了会，许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躁感亦或者本身就有疑问，墨泽北讷讷开了口：“木姐姐，你......你怎么不凶我？”
“？”木晗曦眼里有疑惑，手上动作没停。
“我打架了。”从始至终，木晗曦没说过一句责怪她的话。
“这事不是你的错，”木晗曦在现场了解事情的大概，“但是下次不许那么冲动了。”
“知道了。”
“回去和伯父好好解释清楚。”
“嗯。”
木晗曦停手盯着墨泽北的脸又仔细看了看，该涂抹的部位都涂抹均匀了。
“还有哪里受伤了？”
“小腿和肩膀。”
“还有呢？”
“后背。”
“先抹小腿。”
墨泽北点点头，神情自若地挽起裤脚，露出洁白有力的小腿。
“腿还挺好看的。”
墨泽北刚维持住的正经样，被她这句话弄得一秒破功，马上就红脸了。
木晗曦倒是没注意她表情的变化，低头认真帮她在小腿上药。
涂抹完后，木晗曦低声道：“该肩膀了。”
“哦。”墨泽北心里小鹿乱撞，她慢吞吞一点点地拉开肩侧的睡衣，木晗曦耐心等着。
等她准备妥当，木晗曦才用指尖勾着药膏帮着涂抹青紫的地方。
墨泽北眼睫颤个不停，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估计是察觉出她紧张了，木晗曦主动讲了一些自己和林晓然在大学时期的趣事。
墨泽北慢慢放松了神情。
“现在抹后背。”
墨泽北好容易放松的神情听了这话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这表情变化还挺明显的，木晗曦自是看到了，努力咬唇忍笑中。
“你趴在床上，这样涂药更方便些。”
“.......”
墨泽北扭捏着，难为情地缓缓趴下，然后一寸寸，十分艰难地撩开自己的衣服，动作慢得像蜗牛在爬。
木晗曦就坐在一旁欣赏着她这慢镜头般的动作，也不催促。
“木姐姐......”
“嗯？”
“可以......上药了。”
木晗曦勾唇，指尖点了下药膏，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腰窝。
墨泽北身子不受控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用力抓着床单。
木晗曦忍笑。
“木姐姐......”墨泽北连声音都颤了，“我那里没受伤......”
“嗯，我知道，”木晗曦唇语气有些调皮，“测一下，看你怕不怕痒.......”
“......”墨泽北红着脸没接话。
接下来，木晗曦真的是正经帮她上药，但墨泽北的心却彻底乱了。
等后背上完药，墨泽北后颈都出了一圈的细汗。
“好啦。”木晗曦开始收拾药膏。
墨泽北趴在床上没动，腿有些麻，有些软。
“明晚继续过来我这边上药。”昨晚林晓然打电话过来，两人聊了会墨泽北，木晗曦才知墨泽北来自单亲家庭，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在身边了，这些年一直跟着爸爸生活。
墨泽北侧着脑袋眨着眼看她。
“你要是想找别人帮忙也是可以的。”
“不找别人，”墨泽北心里开心得冒泡，“我下了自习课直接过来可以吗？”
木晗曦轻点了下头。
“去换衣服吧，”木晗曦提着药膏往外走，“我一会开车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骑车走。”她不好意思总麻烦木晗曦。
“没事，”木晗曦冲她回眸一笑，“我明天不用早起。”
墨泽北被她这一笑，魂都快没了，好半天才慢撑着身子爬起来。
她去浴室里换衣服，脱了衣服后又忍不住侧身照镜子瞧自己的后背，木晗曦夸她腿好看，没夸她背......
瞧了几分钟，自我感觉还是蛮良好的，尔后又想起涂后背前木晗曦还戳她腰窝了，脸慢慢又染红了......
墨泽北在里面想东想西的，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木晗曦一直耐心等在外面。
见她出来，木晗曦将几上的面包和剩下的一盒蛋挞递给她：“车上吃。”
墨泽北嗯声，木晗曦拎着她的包，俩人一起出门。
车出了小区后，木晗曦忽地问了句：“我吃剩的那个蛋挞呢？”
墨泽北正在吃金黄的吐司面包，听闻这话，喉咙一卡，直接噎到了，猛咳不停。
“你慢点，”木晗曦一边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伸手将之前买的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
墨泽北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解了些，只是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褪，还好车内光线昏暗。
木晗曦都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让这人反应这么大......
和上一次一样，到了地方木晗曦将车停在了小区外面，没进去。
“木姐姐，你到家和我说一声。”墨泽北解了安全带，预备下车。
“好，”木晗曦又耐心嘱咐了一遍，“睡觉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侧趴着，别压受伤的地方。”她后背青紫好几块，碰着就免不了疼。
“知道。”墨泽北拎着吃的和书包，下车与她挥手。
木晗曦发动车子，又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嗯。”
等木晗曦的车开远了，墨泽北对着那车的后屁股，极小声地说了句：“那蛋挞被我吃了......”说完又觉得超级羞耻，缩了缩脖子，眯着眼迎着夜风跑开了......
第二十四章
墨泽北一路跑回去没停歇，接连爬了八楼。
摸出钥匙开门，发现墨父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等她。
“爸。”
“嗯，”墨父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墨泽北换好鞋，坐在了与墨父同侧的沙发上，书包随手搁一边，剩下的几口吃的放在了小几上。
瞧见她脸上涂抹了药膏，墨父忧虑的神情缓了些：“你周叔叔电话里已经和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这事不怪你先动手。”
墨泽北点点头。
“只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切记不要冲动。”
“我知道。”
墨父想抬手摸摸墨泽北的发顶，半道却转而将手搭在了墨泽北的肩上，他目光慈善，话语低沉：“这几天早些休息。”
墨泽北嗯声。
待墨父离开后，墨泽北才伸手拿起几上的剩余面包，小口解决掉。
洗漱完，墨泽北又做了会作业，学了会英语，最后才撑着疲痛的身子上床睡觉。
这夜墨泽北是抱着小毯侧趴着睡的，姿势虽有些别扭，却不妨碍她做了个好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木晗曦的卧室，那人轻声软语地和她说话，动作温柔地帮她上药，这梦的真实感极强，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药膏本身的那股清凉湿润感以及木晗曦指尖触及她肌肤的那抹微热......
早上醒来的时候，墨泽北的嘴都是咧开的。
关了闹钟，她揉了揉因笑的时间太长而酸肿的腮侧肌肉。
上完厕所洗净脸，她用毛巾擦着手，忽听到自己卧室那端传来“reality”的英文歌。
这是她手机来电的新铃声，和木晗曦是同款。
周六那晚柳初青给木晗曦打电话，墨泽北就在旁边，她当时就喜欢上了这歌的旋律，后来还特地去微信上询问木晗曦她来电铃声的名字，木晗曦不仅给她说了歌名，还顺便向她推荐了几部口碑不错的英文动画，都是有助于她口语发音和提升听力的经典电影，像飞屋环游记、狮子王这些。
墨泽北把这首英文歌设置为铃声，又将木晗曦推荐过来的电影都一一记在备忘录里，盘算着以后有时间就去看。
擦干手，将毛巾晾放在阳台上，墨泽北随后转去了卧室，她有些好奇谁这么早打电话给她。
瞥见屏幕上的名字，她人直接呆掉了，竟然是木晗曦！！！！！！
她下意识回眸看了眼还未关紧的卧室门，透过门缝还能瞧见墨父在外走动的身影。
她颤着手接了电话，屁股挨着床沿，半坐不坐的：“木姐姐？”
“嗯，吃早饭了没？”许是起得早，她轻软的声音中还带了那么点勾人的性感。
墨泽北抬手摸了摸被她声音激得有些发烫的耳垂：“还没呢。”她不自觉随着那人的语气，放软了话。
“我带你出去吃吧，”还没怎么听过小鬼这么软的音，木晗曦下意识拨了拨垂落在胸前的一缕秀发，“吃完我顺道送你去学校。”
墨泽北静默了两秒，接着用掌心贴着自己的胸膛处，感受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即使心里开心到飞起，面上墨泽北还是努力稳住心神，客套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了？”
耳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那边的人没说话。
等了几秒还是没声，墨泽北最后都有些急了，怕那人会反悔，她无措地抓挠了一下自己的右腮，连忙喊道：“木姐姐......”
那人无声笑了下。
“我快收拾好了，”她话语有些急迫，“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等我十五分钟。”木晗曦已经在车里了。
“好。”
挂了电话，墨泽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炸满了烟花：木晗曦要过来接她吃早饭！！！还要送她去学校！！！Oh，God!
她眼角眉梢都挂满了笑，隔着门缝，墨泽北兴奋地冲外面高声嚎了一嗓子：“爸，别做我的早餐了，一会我和木姐姐出去吃！”
墨父刚往锅里倒了油，正打算给她煎蛋，猛然听到她这高嗓，手里的蛋都差点没拿稳。
墨泽北敷衍地往脸上胡乱抹了点水/乳，就慌里慌气地开始换衣服，收拾书包往外走。
等墨父停了火，擦干净手，慢吞吞从厨房出来，想询问两句，就只瞧见门缝间的一抹白影和随之而来的洪亮之声：“爸，我走了！”
墨父立在原地愣住了，这孩子平日里没这么冒失过......
墨泽北手勾着书包肩带，飞速下楼，左右腿倒腾地特别灵活......
出了单元门，又如风一样火速跑到了小区门口......
因为跑得急，她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两颊也红得发烫。
她顾不上擦汗，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气。
等彻底将气喘匀了，她才直起身子，朝右侧那方不停张望，一直张望到那人来。
“木姐姐......”老远的时候，墨泽北就看到了木晗曦的车牌，她双眸晶亮，咧着嘴，勾着包，高挥着手与那人打招呼。
从瞥见墨泽北的那刻，木晗曦就不自觉弯起了唇角，她从没觉得这小鬼高冷，反而有时候感觉这人还挺傻气，但又傻得很可爱。
“木姐姐，”她弯腰钻进了副驾驶，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非常，“我们去吃什么？”
“这里你比我熟，”木晗曦看了眼周边的路况，打算先找个地方停车，“你决定就好。”
“那去周记喝馄饨好不好？”墨泽北平日里就惯爱去那家老馄饨店，“那店还卖鸡汁汤包，味道也特别好。”
“嗯，好。”木晗曦找了空位，停了车。
俩人下车一道走，墨泽北紧挨着她。
“木姐姐，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不用早起的吗？”她平常和别人待一块就不是那主动起话题的人，现在问这话也不知是否合适，心里想知道就问了。
“原本是这样的，”她语调轻缓，“只是今早初青给我打了电话，公司临时有安排，让我早点过去帮忙。”
墨泽北点点头。
这家店很是火爆，排满了人。俩人等了好一会，才轮到一张空桌。一人要了一份小碗的馄饨，又要了一屉鸡汁汤包。
有墨泽北在，木晗曦倒也不必担心吃不完的事。
“我很小的时候，这家店就在了，”墨泽北握筷夹了个包子，低头吹着热气，“开了有十几年了吧，生意一直很好。”
那包里有汤汁，墨泽北吃的时候，嘴角都溢出了些许，木晗曦瞥见了，想笑又忍住，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问：“你经常来这吃饭？”
墨泽北小腮鼓着，像个藏食的小松鼠一样，她想答话只是嘴里有东西，感觉这样说话不礼貌，可她又不愿让木晗曦等着，所以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着急无措甚至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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