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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的海水里打架，在热气氤氲的浴室内纠缠，让潜伏在体内已久的兽性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幼兽般剧烈挣扎的身体，肌肤相亲的火热触感，让曲凛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侵占欲望，甚至想要将他整个人都据为己有。
竟然会对一副瘦削平板的双性身体如此渴望，曲凛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理智告诉曲凛：这不是玩伴，是对自己弟弟很重要的试药人。
可只要一想到龟头和花穴相接一瞬，那种难以言说的美妙滋味，性器就控制不住地硬了。
“曲医生，你在屋里吗？”
门外传来老人不确定的询问声，曲凛按亮了灯，站起来开门。
老人神色惶急地恳求：“曲医生，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小微，他浑身都发烫，叫也叫不醒。”
曲凛神色微变，从行李箱中拿出耳温枪跟着老人去了甄微的房间。
甄微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曲凛伸手摸了摸额头和脖颈，果然滚烫，拍了拍他的脸颊沉声叫道：“甄微，甄微！”
甄微却没什么反应，曲凛拿耳温枪量了一下体温，又翻了翻眼睑，脸色变了，“三十九度六，这样不行，得去医院，岛上有医院吗？”
老人有点慌，指了个方向，“村东头有个诊所。”
曲凛让老人找了衣服替甄微穿好，用大衣裹住抱了起来，“走，带我去。”
村里的医生是熟人，看过之后说甄微是落水受惊，受冻着凉才起热的，祛除寒气，退烧就没事了。
老人道了谢，交钱取药的时候，却发现匆忙出来没带钱，急着就要回家拿钱。
医生笑着说可以先用药，回头再给，曲凛默不作声，直接拿出手机刷二维码付了款。
医生开了药，挂上水开始输液。
“曲医生，谢谢你了，垫的医药费，我等下回家就拿给你。”
村医听见老人喊他曲医生，有些意外：“这位也是医生？”
老人忙介绍：“这是上海来的曲医生，来岛上钓鱼的，没想到今天刚来，小微陪着出了趟海就出了意外。”
村医笑道：“人安全回来就好。现在暂时没什么大碍，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先去吃饭，一会就回来。”
老人道了谢，回来坐在床边紧张地守着。
曲凛也不说话，站在旁边拿出手机看了看邮件和微信，回了几条，又出去打了几个电话。
打完电话回来，看见甄微刚醒。
老人高兴地攥着他的胳膊说话：“小微，你可算醒了！今天还好有曲医生在，他帮我送你过来打针的。”
甄微抬了抬眼睛，找到曲凛的身影，哑着嗓子开口：“谢谢，曲医生。”
和曲凛对视了一瞬，又转向老人：“外婆，我有点渴。”
老人忙去倒了一杯温水回来，甄微接过水一气喝完。
老人心疼地拍了他一把，埋怨：“慢点，就是不听话，我下午给你烧的姜汤，你要趁热喝了，也不至于烧得这么厉害。还湿着头发睡觉！”
甄微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歉：“对不起，外婆，我不是故意的，那会太累了，想躺一会再喝姜汤，没想到就睡着了。”
曲凛走近床边开口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甄微垂下眼，低声说：“没事了。”
老人松了口气，站了起来说：“我先回家把饭热好再过来，得吃点热乎饭菜，才能好得快。”
曲凛没等老人开口，就说：“您先回去，我在这守着。等他打完我带他回去，您不用过来了。”
老人又道了谢，开门走了，输液室只剩了曲凛和甄微两个人。
曲凛看着病恹恹的甄微，心头的软肉仿佛被什么挠了一下，有些疼，一口气堵在心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在刚才老人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甄微的脸看。
甄微沉默了一会，抬了抬睫毛，挤出一丝微笑，好言好语地商量：“曲医生，您看我这样，明天也不能再出海了。”
曲凛哼了一声，说：“要一个病人陪我出海，我有那么不近人情么？”
甄微只得笑道：“明天一早我在村里再找个向导，我妈妈还在医院，她后天做手术，我得回去。”
曲凛说：“向导不用找了，明天我也有事要回去，有车接，你跟我的车一起，送你回去。”
甄微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勉强笑道：“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坐公交回。”
曲凛蓦地伸手掐住了甄微的下巴，忽然想起什么，手又松开了下巴，在左边脸颊酒窝的位置抚了抚，不容拒绝地说：“别犟，乖乖听话。总要让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为了隐藏试药的事，以及保护甄微不再受娱乐城的骚扰，曲凛确实说过要让人知道甄微是他的新宠，但那仅仅是装个样子给外人看而已。
甄微想到在浴室差点弄假成真，又听他一副哄宠物的语气，郁闷地梗了口气，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实在挤不出笑脸，没好气地反问：“不怕我再勾引你了？”
曲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在那微红的脸上用力拧了一把，俯身凑近，冷冷地问：“都这样了，还没吸取教训？为什么总想挑衅我？”
甄微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曲凛，憋屈极了。
下午从浴室冲回自己房间，甄微就气哭了。
从小跟着甄海岚，甄微遭受的言语侮辱并不少，但那些人几乎都是来来往往的过客，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甄微早已经练就了一身过耳就忘的本事。
可曲凛跟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有协议，至少要合作两年，曲凛还为他解决了娱乐城的债务和麻烦，过去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么多。
甄微心里是感激的，把他当成救死扶伤的医生尊敬，打定主意要好好配合医院试药。
甚至曲凛提出定期一起出去钓鱼，甄微也感激他的保护，一心想要像去年夏天一样陪他散心，让他愉快。
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一句玩笑，曲医生就变成了一头暴龙，一头野兽，对他的身心肆意侮辱。
从浴室逃出来的甄微又悔又怕，甚至对的试药也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和恐惧，却又只能拼命压抑住心底的惧怕，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面对。
没等他冷静下来，人就开始发烧了，脑子很快烧成一团浆糊，失去了意识。
睁眼醒来的时候，甄微在曲凛走近床边的一瞬，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心疼和担忧。
温暖的眼神让甄微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想起了是自己那天在娱乐城送货上门的，还在曲凛面前不知羞耻地脱了衣服，当时可不就是为了勾引他去的。
在浴室自己又动手去解他的衣扣，也难怪曲凛误会。
想到这里，甄微对浴室发生的事释然了许多。
可也还是委屈和心惊，为曲凛的误解委屈，为贴在他臀缝里那根惊人硕大的滚烫性器和喷洒出来的浊液心惊。
甄微敏感地意识到曲凛对他的渴望，这个意识让他不知所措：掺杂了情欲的合作，能维持多久？
面对曲凛此刻的阴晴不定，甄微浑身颤了颤，又冷，又怕，又委屈，红着眼眶翻了个身，蜷缩起来，闷声道：“都听你的，我乖乖的。”
曲凛听到甄微示弱的声音，看着蜷缩的背影，心头一软，伸手轻轻拍了拍，像哄自己生病的弟弟一般，哄道：“你乖乖的，我让人安排一辆宽敞舒适的车来接。”
甄微抽了抽鼻子，说：“什么车都行，反正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很快两个字挑动了曲凛敏感的神经，让他一下想起了浴室的尴尬，转瞬之间晴转阴，忽然扳过甄微，狠狠堵住了嘴唇长驱直入，肆虐一番，抵着脑门威胁：“还敢胡说，是不是活腻了？”
甄微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反应过来，紧紧抿着唇摇头。
门外传来医生的脚步声，曲凛松开了甄微，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神色如常地对进来的医生说：“应该可以拔针了。”
医生看了看药水瓶，把针拔了，拿了药交给曲凛：“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上午再过来输一次。”
甄微穿好大衣下床，从曲凛手中抢过了药自己拿着，对医生笑着道谢，两人一道顶着冷风，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老人果然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们。
甄微烧还未全退，食欲不振，勉强吃了一些，就回房休息了。
曲凛也吃得不多，回到房间立刻打电话给汪助理明天派车到码头接人。
第11章 身世
汪助理按照曲凛的吩咐，开着车去码头接人，看见曲凛和甄微在一起，有些意外，竭力控制着不敢表现出来。
甄微刚输完液，还在发着低烧，没什么精神，勉强冲汪助理笑着打了个招呼。
汪助理帮着把行李放入后备箱，发动车子往市区开。
曲凛吩咐：“先送他回家。”
又对甄微说：“回市区还要三个多小时，你先睡一会。”
甄微小声答应，闭上了眼睛，曲凛也没再说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寥寥几句平淡的对话，汪助理却听得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跟了曲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情人这么温和体贴过。
汪助理将车直接驶入小区，停在了楼下，很有眼色地主动下车帮忙拿行李，甄微道了谢打算接过行李上楼，曲凛落下车窗说：“病还没好，让汪助理送你上去。”
汪助理连忙把行李抓在了手里，甄微躬身看向车窗的曲凛，笑着道了谢，带着汪助理往楼上走。
小区很旧，没有电梯，幸而楼层不算高，爬到三层，甄微停下来开门进屋。
甄微把人让进了屋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了！”
汪助理扫视了一遍屋内，虽然装修陈旧，房子也小，收拾得却十分干净整齐，阳台上还养着几盆绿植和一盆开得十分茂盛的三角梅。
甄微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喝口水？”
汪助理接过矿泉水道谢：“曲总还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
甄微早起在诊所输了一次液，又在车上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许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医院去看甄海岚，母子俩一起吃过晚饭，甄微陪着母亲聊天。
甄海岚早已发现甄微精神萎靡，问道：“小微，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在岛上吹了点冷风，有点感冒了，我已经吃过药，好多了。”
“外婆还好吗？”
“挺好的，不用担心。我跟外婆说我要在上海打工，不回去过年了，等你手术完，恢复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岛上。”
甄微又跟母亲聊了几句岛上的琐事，拿了一颗刚买的新鲜橙子放在手心揉搓。
“小微，曲少，对你好吗？”
甄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甄海岚听他说被曲凛包了，现在人又这么萎靡，十有八九是误会他被曲凛折磨成这样的。
虽然自己变成这样，的确跟曲凛有关系，却不是那么回事。
甄微用指甲将橙子剖开一条缝隙，慢慢往下剥着橙皮，低头笑道：“挺好的，今天还让人去码头接我回来。”
甄海岚沉默了一会，说：“小微，曲少帮了我们这么多。既然现在跟了他，就好好对他。”
“妈，我会的。”
“也要为自己多打算，多攒一些钱，给自己留好退路。”
“嗯。”甄微仔细将橙络撕干净，将果肉喂到甄海岚嘴里。
甄海岚噙住果肉吃完，继续说道：“妈希望你记着，曲少再年轻有为，有钱有势，咱们跟他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保护好自己，你的身体，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怀孕，也要注意，别像妈妈当年那样……”
甄海岚从来不愿意提及往事，此刻却主动提起，甄微十分讶异。
虽然小时候也问过类似我爸爸是谁，爸爸去哪儿了之类的问题，随着被人骂野种骂得多了，甄微深恨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也就不再问了。
“你已经成年了，身世也应该让你知道。”
甄微睁大了眼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从母亲嘴里听到自己亲生父亲的消息。
“你爸爸是个军人，京城秦家的长子。当年有人安排我接近他，我后来怀了孕，去军队找他，害他差点丢了军籍，他不相信我怀的孩子是他的，气疯了，划了我的脸，跟我一刀两断。”
“他现在在哪里？”甄微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死了。当年为了重振旗鼓，他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死在了边境。算起来，是我害死了他。”
“本来想把你生下以后，送回秦家抚养，当时怕他们家不认，还专门去做了亲子鉴定。毕竟我在娱乐城，又破了相，给不了你好的生活。可没想到，你竟然是那样的身体，我怕秦家嫌弃你，即便勉强接纳，你在秦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也就一直没再去找过秦家。”
甄微小时候，心里曾经暗暗猜想过父亲的样子，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个英俊勇敢的男人。
现在突然知道了真相，连见到父亲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心里十分黯然，皱着眉问：“妈，你现在还病着，明天还要做手术，跟我说这些干嘛？”
甄海岚却自顾自继续说：“我听说秦家现在是老二掌权，要不要认祖归宗，你自己决定。当年做的亲子鉴定报告，我还留着，就在衣柜的小抽屉里，抽屉的钥匙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
“首饰盒里还有几样东西值点钱，你收好。如果缺钱用就拿去当了。”
“不管因为什么在一起，都不要顾虑太多，享受彼此，做最好的自己，让你身边的人快乐。年轻时留下美好回忆，老了才不会有遗憾。”
“好好念书，过几年大学毕业，找个合适的工作，即使离了曲少，你自己也能好好过日子。”
“好好照顾你外婆，替妈妈多尽点孝。”
一晚上，甄海岚仿佛交待后事般说了许多话，甄微到家后，脑子里还反复响起母亲的声音，一直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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