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笛深烦恼了很久,给自己到了杯冰茶冷静一下,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迟迟的麻醉药还没过劲吗?怎么还不醒过来?
美容师说这个麻醉剂大概三个小时之后就会清醒,到时候记得给狗狗补充营养素和水分,傅笛深记得清清楚楚,给迟迟打针的时间是五点,现在都八点半了,迟迟怎么还是一动不动的。
该不会是麻醉剂有问题吧。
“迟迟?”傅笛深走过去推了推迟迟的肚子。
迟迟早就醒了,他只是不想理傅笛深。它翻了个身子,用屁股对着这个自己相处这么久,却在今天狠心协助桑钰剃光自己的毛的黑心抱枕。
告诉你傅笛深,你现在不配看到我。
傅笛深看他动弹,以为是醒过来了,赶紧说:“你醒了啊,快吃点东西。”
不吃,好累。
迟迟心里苦。
“我喂你好不好?”看迟迟只动了下头,傅笛深拆开了一袋平日里迟迟爱吃的零食勾引它,但没想到今天连这一招都不管用了,那肯定是麻醉没过。
傅笛深不死心,把零食塞到了迟迟嘴边,迟迟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虽然非常生傅笛深的气,但是该吃还是得吃。可是自己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啊,现在已经是一只丑狗了。把零食舔光了,迟迟又翻了个面,继续睡。
人生大概就是这么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自己堂堂一方天帝,拆过刀山,滚过火海,砍过妖魔,审过堕仙,今日却败在了一个宠物美容师的剪刀之下,这要是说出去可让他怎么活啊。
这次它连骂傅笛深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窗外一轮明月,哀叹着连玉兔都有毛毛,自己却没有,太难受了。
下次去把广寒宫拆了吧。
第25章 一包玩具
看迟迟有些不开心,傅笛深主动地把狗狗抱到了怀里,坐在床上亲了又亲。
“怎么不开心啊,主人最喜欢你了,开心一点好不好啊?”傅笛深都没玩手机,就拿两只手一会儿捏捏狗狗的爪子,一会儿揉一揉狗狗的肚子。
傅笛深也看出来了,迟迟这绝对是因为剃了毛,这会儿正抑郁。他拍了拍迟迟的背:“我家迟迟最好看了,别难受了好吗?过段时间毛毛就会长出来了。”
迟迟懒散地抬了下眼皮。
愚蠢的人类,你又没毛,你懂什么。
等他完全睡着,路迟又给他加了一层让人昏睡的术式。
冰雪于他手中幻化出冰棱,他要去诛神。
勾陈上宫天帝桑钰,我与你势不两立。
路迟的鼻子是这三界最灵的东西,更何况桑钰出行根本不会隐藏气味。路迟顺着气味找到了一家酒店,他直接飞身而上直奔酒店十二楼。一个飞脚就踢碎玻璃,进入酒店房间。
桑钰和阎罗亲得难舍难分,没想到路迟却不请自来,吓得桑钰一下跳到了阎罗怀里,双腿紧紧夹住阎罗的腰部,好生熟练。
路迟皱着眉头,打量着将桑钰紧紧抱在怀里的阎罗。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把桑钰揪出来暴打一顿。
“桑钰,你给我过来!”路迟唤出冰棱,伸手就想捅了桑钰。
看路迟来真的,阎罗抽出长剑,手捏剑诀,接住路迟的冰刃。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短兵相接,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趁此缝隙,桑钰一支光箭射入路迟肩头。
这箭桑钰没用多少灵力,无法伤害到路迟,只是可以中断路迟的灵力。
路迟被击中,灵力中断,身形不稳,他收刀跪地,呕出一口血来。搁在平日,阎罗和桑钰他都能单独对付,但这两人加起来,他还真不保准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路迟也没打算杀了桑钰,他只想把桑钰的毛也给扒了!
阎罗不明所以,看路迟不再战斗,也收起长剑,递出一只手来,让路迟抓着站起:“你发什么疯!”
“你问他!”路迟气哼哼地指着桑钰。
桑钰躲在阎罗身后,阎罗直接提着桑钰的后衣领子把他给揪了出来:“你干啥了?”
“我……”桑钰捏了捏指头,“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把他的毛给剃了,又不是不能长出来。”
“你——”干得漂亮!
但阎罗显然不能这么说,只骂了句:“胡闹!一个天帝,一个北冥轩君,你们两个能不能成熟点!”
桑钰和路迟都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对方。
“好了,这事算了,你俩都消停点,”阎罗阻断了两个人的视线,“又不是什么大事,舞刀弄枪的。北冥轩君你先回去行吗?这事之后我会代替桑钰向你道歉。”
路迟撩了下头发,“那我还要补偿!”
“你不要脸!”桑钰直接回怼,平日里拆宫殿,打劫财物就算了,教训了狗狗一顿还蹬鼻子上脸。
路迟看到了酒店桌子上放着一只包,看起来就像是很贵的样子,如果把这玩意儿拿走——
可没想到下一秒桑钰就赶紧抓着包抱进怀里,让路迟的想法落了空。
没办法,路迟一个人打不过这两人联手,就算气得牙痒痒也只能放弃,直接离开酒店。
看到他离开,阎罗松了口气,转过头来他便质问起了站在身边的桑钰:“你闲着没事招惹他干嘛?”
“那我错了,你罚我吧,”桑钰滚进阎罗的怀里,用屁股蹭了蹭阎罗的手掌,“你怎么欺负我我都认。”
看着这人欲求不满的模样,阎罗的黑眼圈看起来更黑了。
“滚!今晚你自己睡!”
另一边,路迟回了家,睡在了傅笛深的怀里。傅笛深被他下了咒,睡得沉沉的,路迟看着傅笛深的睡颜,没忍住狠狠地勾了下他的鼻子:“天天叫我傻狗,你才是傻狗!”
“你还帮着桑钰欺负我,我的毛毛都没了。”
路迟骂骂咧咧地睡着了,说来也甚是神奇,他原先在天界,精力充沛,元气满满,从不睡觉。但每次一钻到傅笛深的怀里就忍不住闭上眼睛,睡得舒舒服服,也不知道傅笛深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第二天傅笛深起床,迟迟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该吃的该喝的一点都不少,就是不和傅笛深亲近了,整天拿着小屁股对着傅笛深。
傅笛深正哄狗,席河那边突然发了信息,说能不能把迟迟带过来,最近拍的一组照片需要狗狗出境,想着傅笛深家里有,就让他带过来看看。
“可迟迟它刚剃了毛。”
“那正好。”
傅笛深没懂席河的意思,剃了毛不是更丑了吗?怎么还要借来拍照。
事实上,席河刚刚从桑钰那里得知了路迟被剃光毛的惨状,准备当着傅笛深的面狠狠地嘲笑一下路迟。他们平日里这些人被路迟欺负惯了,如今路迟吃了瘪,谁不想过来凑个热闹。
傅笛深不明所以,但席河的要求他还是会听的。于是给迟迟套上了狗绳,带它去公司。
迟迟一进公司的门就看着席河故意站在办公区,明明没什么事情忙还要左看右看,分明就是在等着自己出洋相。看到傅笛深过来,又看到他手里牵着的路迟,席河素来的好修养都被忘在脑后,就差滚到地上好好地嘲笑路迟了。
看着席河这副憋笑的模样,气得路迟冲着席河就是破口大骂,笑尼玛笑!
不仅仅是笑,席河还单独给傅笛深安排了工作,说自己会看好迟迟的。借着这个理由席河把傅笛深支开,然后抱着迟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入私人空间,席河也不忍着了,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桑钰真牛逼,把你整成了这副模样哈哈哈哈哈我要拍照发给天界那群老头看哈哈哈哈哈哈。”
迟迟变成人形,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别笑了,你给我把傅笛深拖住,我出去办点事。”
“啥事?”席河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
“你别管,”路迟懒得解释其中缘由,“听我的照做就行。”
撂下这句话,路迟就离开了。席河也没当回事,只当他去调查之前桑钰说的事情去了。
可没想到路迟却偷摸地跑到了昨晚见到桑钰的酒店。玻璃窗已经被桑钰用神力修复好了,透过玻璃窗,能看见桑钰缩在阎罗的怀里,娇小可爱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天宫威严神武,喜怒无常的天帝。
路迟却不是来看他和阎罗的情情爱爱的,他要的是桑钰昨晚极力护着的包。剃了自己的毛,可不是得让桑钰付出些代价。昨晚桑钰那么护着这个包的样子,恰恰证明了这包里放着的绝对是什么稀世珍宝。
一道白色的身影穿墙而过,路迟伸手抓住了包包的手提袋。
恰好这时桑钰嗅到一丝不太对劲的气味,他天生的警觉性让他立刻睁开了眼。掀开被子坐起就看到路迟抱着那个包已然出逃。
路迟看他醒来,立马飞奔出去,桑钰不依不饶,紧跟在他身后。
可路迟作为北冥轩君,是整个天界跑得最快的神明,桑钰自然是追不上。路迟一路钻进了席河办公室,办公室里没人,路迟现在还是狗狗的样子,他就好奇这包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好东西,能让桑钰那么看重。如果是宝贝的话,自己就拿来卖了,到时候气死桑钰。
迟迟拿着牙齿又咬又撕,这次把包打开,里面突然滚出了好多小球球和棍子。
这些球球上面还连着一根电线,迟迟拿牙齿咬了下开关,通上了电,那“球球”便震动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迟迟以为是玩具,便伸手去够,可是一碰到那些“球球”便滚远了。迟迟便和这些“球球”较劲儿,把满屋子的球球都打开了,然后追着跑。
他在里面玩得“汪汪”叫,门外傅笛深以为迟迟出了什么事,敲了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这满地的是——
跳】蛋?按】摩】棒?
席老师玩得真开啊……
“迟迟你别玩了!”傅笛深赶紧把狗抱起来,他又担心席河等会儿看到会怪迟迟,赶紧把开关都关掉,然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具都给收了起来。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桑钰赶到了。他隐身漂浮在窗外,看到傅笛深弯腰收集玩具。
傅笛深收好了东西,放在了席河的桌子上:“席老师这人也是,这些东西怎么能乱放呢?”
桑钰刚刚还在但又万一自己与阎罗的事情被路迟说出去可怎么办,他与阎罗的情爱绝对不能在三界传开。如今傅笛深这番话,倒是给了他不少的灵感。
既然傅笛深说是席河的,那就栽赃给席河吧。
于是很快,神界便传出了,当年那个受了罪挨了罚的蛟龙席河,私下玩得可开了,什么玩具都能往身上招呼。
东海水晶宫里,华服美艳的龙王听到了这则消息,气得捏碎了手里的海螺。
“好你个席河,你宁可玩玩具都不来找我!”
第26章 草莓夹心棉花糖
冤大头席河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早已不是天神,对天界的信息也不敏感,只是偶尔听路迟和师父谈起。最近自己也忙,许久不去师父月老那里看看,如今有些生疏了。
席河暗自下决心,一定得找个机会去看看师父,顺便再问问如今北冥轩君与傅笛深的红线进展到底怎么样了。
而与这个谣言紧密相关的另一个当事人阎罗则在不久后,从判官的嘴里听到了这个传闻,他一听便知道那整包的玩具都是桑钰丢的,除了桑钰,天界没别的神仙有这么厚的脸皮和这么强的欲望。
但不管他栽赃给谁吧,都与阎罗毫无关系。阎罗只知道,自打路迟偷走那包玩具之后,自己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难过,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不为什么,就为了他和桑钰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炮友关系。
桑钰少年即位,一上位面临的就是四位虎视眈眈的天帝。西王母作用奇珍异宝无数,更手持永生之法,青帝胜在天宫内布网求贤,更坐镇蓬莱仙岛,岛上无数名贵药物。星霜帝君,万剑之宗,由伏羲女娲亲手打造,忘川河淬火,是这天帝之间正正经经的第一剑。而北冥轩君,一人斩杀魔界至尊,覆灭魔界,驻守最神秘的北疆雪域,实力也是恐怖如斯。
四位天帝刚刚册封,桑钰的父亲便去世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他收拾。桑钰不知如何与这四位天帝交手,也生怕他们四个打起来生灵涂炭,以及顺手抢走自己的中央天帝之位。于是桑钰在政务上更为积极,要将握在青帝手中的人脉,西王母手中的奇珍异兽全都化为己用。
他给自己的压力巨大,这压力无处宣泄,化作欲望在他的身上处处焚火。
要知道桑钰的灵力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欲望自然也是。
每一次开房,都得缠着阎罗来个十几二十次,阎罗就算是神体,也遭不住这样的折磨。那包玩具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用它们挡一挡,总能让自己在桑钰的欲望之下歇口气,现在好了,全被路迟霍霍走了。
他的怒火翻天滚,阎罗殿下跪着的小鬼吓出了一身冷汗。
阎罗容貌清冷俊丽,虽然不如人界传说中青面獠牙般地可怕,但周身弥漫着散不去的寒气。鬼魅见着他便号啕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阎罗屈打成招。为了鬼府的名声,判官斗胆上来一问:“殿下最近眼下青黑,面有浊气,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是肾虚,是正经肾虚。
只是这话阎罗绝不能与判官明说。
阎罗不语,判官这个嘴欠的主张口就说:“不过不论是什么烦心事,殿下这双眼青黑的模样,倒是免了咱们地府的化妆道具费,实在是省了一大笔开销。”
阎罗挑眉一瞪,恨不得将这判官骨肉都挑开看看是不是漆黑的。
你那判官笔被桑钰拿去使了,还是本王栽赃在北冥轩君身上,然后趁机给你洗干净的。
好你个判官,本王肾虚了你却来嘲笑我。
犯了肾虚的阎罗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偏生他也不能去人界拽着北冥轩君打一顿,毕竟真打起来,他可不是北方天帝的对手。早知道那天晚上北冥轩君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应该和桑钰联手把北冥轩君的皮毛给扒了,让他动不动就拆家,让他动不动就欺压勾陈上宫和地府,这么牛皮怎么不去南极星海拆摘星宫,知道打不过星霜帝君就逮着其他神仙使劲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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