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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渡寒潭(古代架空)——你爸爸

时间:2021-06-18 10:53:47  作者:你爸爸
  有小厮在前方引着路人,众人这才抬腿离去,跛脚管家在人群后方殿后,绪自如一手撑着自己的算命幡做拐杖,一边慢腾腾地跟着人群走过去。
  经过跛脚管家的时候状似不小心地撞了管家握着拐杖的胳膊一下,管家的手杖顿时掉下地,哐当一声响。
  绪自如嗳嗳上去,他弯腰捡起管家的手杖,略含歉意地递给对方,嘴上神神叨叨开口到:“我这一进门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五黄出中宫,是大凶之兆啊……”
  管家被他撞得向前一个踉跄,稳住身子接过绪自如递过来手杖,闻言一顿,才要开口寻找破解的方法。
  绪自如嘴里故作奇怪地问道:“萧大师进门前难道没跟你说吗?七赤震三的卦盘,金克木,阴人灾祸,亲人反目啊……”
  管家边走边问:“那请问半仙该如何化解这个劫难?”
  扇半仙跟着他的步子慢腾腾地走,闻言老神在在地抚了抚自己的算命幡,叹出一口气。
  管家又问:“先生是觉得我家老爷是被何人所害?”
  绪自如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这个嘛——”
  管家十分有眼里地默默从从自己大拇指上摘下个翠绿扳指,递到绪自如手中,嘴里笑呵呵地说道:“素闻半仙喜欢金银之物,我这一点便宜东西还望半仙不嫌弃。”
  绪自如哪止不嫌弃,他欢喜万分地把翠绿扳指对着阳光方向看了两眼,再欢喜万分地塞到自己衣襟里,这扳指成色好,价格绝对不便宜。
  绪自如塞完东西,笑得眼睛都没了,嘴里立刻说道:“我可没说你老爷是被人所害……”
  管家顿了顿:“这……”
  绪自如转身扯起自己幡旗布,伸出一根细直若葱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算命幡最上两个字,笑眯眯地:“所有人都知道我绪自如算卦只知吉凶,其他一概不知。”
  管家盯着他“吉凶”二字看了会儿,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何大善人的卧房附近,管家闭了嘴,拄着拐杖往前走。
  绪自如悠哉悠哉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没忍住又话痨起来:“我看管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想是刚过不惑吧?”
  管家走路的步子一顿,而后背脊一挺,颇有些自豪,嘴里呵呵回道:“我已经年过近五十了。”
  绪自如哦了一声,嘴里表达钦佩:“实在看不出来啊!”
  两人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主卧房内,几个年龄稍小些的符安门人围站在门外,里面还能听见何潺断断续续的讲述声。
  绪自如越过管家走进门内,何潺坐在床边,脸色惨白,许久未睡好的模样。
  床上躺着的人就是何大善人,他面容安静,躺在床上恍若只是安静地睡着。
  “数月前,父亲从外面回来看起来十分高兴,嘴里一直絮叨着说太好了什么找到了之类的,我详问之下父亲却避而不谈,当天夜里睡前父亲还命人烧水沐浴,早早便入睡了。
  第二日父亲却迟迟未醒,我派人去问却见父亲还在睡中,我当时就颇觉奇怪,父亲平日从不贪睡,纵使感染风寒等些轻微的病症也会早早起床。
  等当日过过了晌午父亲房内还没动静,我到父亲房中发现父亲睡梦中如何也叫不醒,我赶忙出去请郎中,郎中来了直说身体无碍,至于为什么不醒他也说不清楚,这几月来我请了很多郎中,都不知缘由,无奈只好发帖请诸位前来帮忙……”
  他话音刚落,一位忘忧谷出来的女医敛起袖子,神色平静地上前颔首,搬个椅子坐在一旁的何潺见状睁了睁眼睛,而后速速起身让女医落座。
  女医垂目给大善人诊了片刻脉,最后起身:“体虚,并无大碍,并不是因病的缘故,找郎中也无济于事,我可开些滋补养身的方子,熬成丹丸,日日服送,可补身子,可长此以往躺在床上也怕是不妥。”
  何潺站立在一旁,闻言不住地点头:“是极是极,所以我才让东伯派帖让大家前来,我何家算不上个什么有名望的大家族,我跟东伯本不想叨扰大家,但是我父亲一生与人为善,我实在不忍他就这样躺下去了,所以才死忙做活马医给各个门派及几个父亲好友发了帖……”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抬起头环顾了下屋内站着的众人,似有些感动,“很感谢你们前来。”
  他说到最后还颇有些动情。
  了安是个宽厚的和尚,闻言双手合十开始安慰起何潺来。
  女医从座位上起身,她自知何大善人的事情她一个医者没法解决,率先让出了位置,走到了门口,管家东伯立马命小厮带人下去住房,嘴里还在连声感谢,送到门外还跟女医说:“慈善堂最近有些小孩身子不爽利,您若有空可否去看望一二?”
  女医颔了颔首,点头应了下来,本来他们忘忧谷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医者前来行医布善,这算不上是帮忙,是她本就要做的事情。
  女医走后和尚了安双手合十望向躺在床上的善人,他手中佛珠转动片刻,最终喃喃数句,随后回头喊起了招魂的安息先生:“安息施主,您来看看。”
  一身白衣从头披到脚的安息先生闻言走上前去,他脸色惯常的久不见光的惨白色,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善人,了安对他的呼唤他像是没有听见,僵硬着一张脸,目光很沉。
  “安息施主,安息施主?”了安再次唤道。
  在唤了数声后安息先生才听见般地动了动眼珠,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慈眉善目的了安:“何事?”
  “你且来看看。
  “了安朝他示意。
  安息先生这才抬起步子朝床上躺着的善人走了过去,他的目光巡视了一圈躺在床上的善人,目光盯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上时顿了顿。
  随后他才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招魂铃,他躬下身子,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善人的脸,随后在自己耳边轻轻晃了晃自己手中铃,之后他屏住着呼吸细细聆听了片刻。
  “魂离了体。”
  他把铃铛收回袖中,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何潺闻言立刻询问:“这该如何是好,这是怎么回事?”
  安息并未搭腔,还是一旁站着的了安帮忙解释道:“无妨,既是魂魄离体,今夜子时安息施主做法招魂即可。”
  何潺听到了安如此胸有成竹的一句话,当即一颗揣在胸膛几个月的心落了下来,他长出了口气,连连道好。
  了安才凑到安息先生身边跟他沟通招魂事宜,表示自己夜里愿意在一旁协助安息。
  安息沉默不语地点了下头。
 
 
第3章 何家大宅(三)
  事情到这本算是解决了,绪自如拍了拍自己的皱巴巴的道士袍,起身准备告辞:“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在下先告辞了。”
  管家立刻拦:“天色已是不早,诸位赶来已是十分感激,如果现在走了,我家老爷醒了岂不是要怪我个待客不周的罪吗?不若诸位现行到府中用了晚膳,夜里歇息一下,第二日我家老爷醒了也可亲自感谢各位。”
  绪自如啧了声,颇有些不情愿,如果宴清河此时不在这,他愿意好吃好喝的在这宅子中住个十天半月,宴清河在这他就不愿了。
  虽然他同小师姐关系不差,几年没见也确实想念,但也不抵他见到宴清河浑身上下的不爽利。
  宴清河洒脱,前程往事说丢就能丢下,他绪自如空顶了个半仙的头衔,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修仙问道的本事一点没有也就罢了,破障的法子没有宴清河精通也便算了,连狼狈捡起的一点洒脱也看起来没另外一个当事人洒脱。
  绪自如不大开心,还是要走,嘴里吊儿郎当地胡诌起来:“貘临城一群寡妇等着我给她们算姻缘呢,在你家住一晚可要让我少赚不少钱,不划算。”
  在场但凡对绪自如绪半仙略微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这人最喜黄白之物,一张嘴也是不分任何场合的什么都能说什么都敢说,从头到脚就没一处招人喜欢的地方。
  奈何这人算卦准,大到天下大事,南边洪涝北边干旱,小到家里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村口的养的鸡是夜里被野狐狸叼走了还是被邻居偷了他也能掐出个一二来,所以大多人都能容他两三分。
  他口无遮拦地说完寡妇姻缘,话音才落下,十分能看人脸色的管家招手就让小厮拿出包碎银送给这个不好相与的扇半仙,那边绪自如的小师姐灵珑噘着嘴说:“小师弟你可别走了,同寡妇有什么好呆的,我可太久没见你了,都想你了。”
  灵珑说着走到绪自如面前,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都瘦了,你看见没?”
  绪自如眨了眨眼睛,眼睛还没转开,小师姐站在他面前,偷偷往身后瞥了瞥,小声说:“大师兄也很想你。”
  “……”绪自如视线都没往她示意的那个方向挪上一寸。
  灵珑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在场人各个修行都尚且,更别说宴清河这个当事人,他闻言眼睛望灵珑身上瞥了下,没说话。
  他身旁站着的琉瑛先呵斥出来:“灵珑!绪自如已不是我门派中人!”
  绪自如揉揉小师姐的头发,笑呵呵的瞥了眼永远都在骂人的琉瑛:“三师姐这话说的,莫不是我不是天极门的人了,连跟你们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琉瑛眉毛一蹙本来还想说话,宴清河淡淡的喊了声:“琉瑛。”
  琉瑛闭上了嘴。
  绪自如仍旧笑得吊儿郎当,管家已经命小厮拿了个碎银包,管家手中揣了个碎银包,他上前挽留绪自如,站在绪自如面前笑呵呵的把碎银往绪自如的怀里送,嘴里做起了和事佬:“好啦好啦,府中已经备好饭菜,请诸位就暂且在我们何宅中勉强住一晚等我家老爷醒过来吧。”
  绪自如收了碎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顿时眉眼笑开了,他也不反对了,立刻就问起了管家:“厢房在哪儿呢,我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来之前被村口人好说歹说塞了块西瓜,弄得身上全是西瓜汁。”
  灵珑是站在他面前的,眼睁睁看他收了管家的一大包钱,又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立刻改变要离开的想法,心里还没琢磨出个滋味来,绪自如就被小厮领着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转回身走到宴清河身边的时候还有些懵:“小师弟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在天极门中的时候,灵珑跟绪自如的关系最好,绪自如修习不行,最喜欢在天极门玩闹。
  灵珑喜欢跟绪自如呆在一起玩,绪自如跟天极门的人都不一样,天极门修行的功法讲究的是修身养性,情绪不外露,她整日见的都是些板着脸冷冰冰的人,绪自如在山上活泼得像是个小太阳。
  灵珑在天极门正式弟子中是年纪最小的,虽然绪自如也拜了天极门的师门,但是没上师门册子,至多算是个外室弟子。
  其实师门的外室弟子审核也算严苛,绪自如这般根骨的本来连个弟子都应选不上,顶多在山门中做做杂役。
  但山中灵气充沛,纵使是个平凡人的根骨在山中生活锻炼也可绵延益寿,活得比普通人长久一些,所以想进门派做个整书册或是扫地的杂役的人也多的数不胜数。
  绪自如跟他们相比较起来实在也没什么突出的,故而琉瑛才总看不上他。
  虽说绪自如的根骨不行,但也自幼在山中长大,且他在山中性格十分好,虽然整日琢磨些招猫逗狗的事情,但是待人是顶顶好的,灵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因为年纪小,修行不得法门,说是不静心,被关在宗门祠内被要求静心。
  她当时年岁小,一人呆在宗门祠,有些难过,绪自如从一根梁柱子上爬了下来,笑眼弯弯地看她说:“还哭鼻子了?”
  灵珑当时没哭,虽然很想哭,被绪自如一逗横过眼睛去:“才没有。”
  绪自如当时没说什么,卷了个大叶子铺在地上倒头就睡了,他还给灵珑铺了个,灵珑当然没睡,她呆在宗门祠里暗暗揣摩自己的心法修行,绪自如没有打扰她,但是一直在陪着她。
  她年幼时不懂,大了些想起来知道这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师弟,当时就是在漆黑又阴森的宗门祠里陪着她。
  在她跟绪自如相处的不长不短的时间内,她对于绪自如的印象一直都是个温暖又善良的人。
  这会儿这个温暖又善良的人当着他的面接了别人的银子,转身走了,灵珑一时间有些失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小师弟出门在外应是受了没钱的委屈,出门在外当然需要用钱。”
  她安慰完自己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大师兄。
  大师兄宴清河向来光风霁月,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他们天极门的标杆,好像这天地间的准则都是照着他们大师兄的行为习惯所建立的。
  她觉得如果非要说天地间有一杆尺来量善恶的话,那她大师兄就是这杆尺。
  虽然这杆尺在六年前好像出了些问题,但是现在一切都回归正轨了,她眼巴巴望着她的大师兄,希望大师兄能说出一两句话来填补她此刻的失落。
  琉瑛站在大师兄身后冷嗤一声:“你当是想错了,他绪自如从来便不是个你一直以为的那种人。”
  灵珑一双眼睛眼巴巴地望向她。
  宴清河声音淡淡:“琉瑛,回天极门后你得在宗门祠中呆几天,第三卷 宗门规你得再多看几遍。” 
  琉瑛顿了顿,而后低声应了声:“是。”
  天极门第三卷 宗门规便是教人养性,戒贪戒嗔戒痴,不因为外物及情绪而坏了自己内在的平衡。 
  绪自如少时在书阁里背诵门规的时候曾笑嘻嘻地在一众师兄面前调侃说:“这是和尚罢?”
  和不和尚的,反正他绪自如没修成功,也记不得他们天极门的诸多规矩,他美滋滋的在屋内洗了个澡,换上小厮特意给他准备好的衣物,坐在屋内的小圆桌旁吃桌上摆放着的瓜果。
  瓜果壳丢了一地,他打开门往外面瞥了眼,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门口时不时经过几个小厮,绪自如拦住一问才知道说是要请晚宴,今天来宅里的人多了,所以大多数人都忙了起来。
  绪自如点了点头,踱着步子从自己住的屋前走了出去,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绸衣,在何家大宅里闲逛,他东晃晃西荡荡的闲庭散步的模样看着比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像这院内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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