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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渡寒潭(古代架空)——你爸爸

时间:2021-06-18 10:53:47  作者:你爸爸
  他走到一棵树下,见树下有一符安门人正往树上挂黄条,绪自如走过去两个手指捏起黄条瞥了一眼,想来应该是安息先生晚上要招魂,请了这些年龄不大的小孩来系的引路条,他松开双手丢下布条,声音先笑眯眯地传了出去:“符安门的人对吧?”
  贴条的那个恰是符安门带队的小队长,转头看到绪自如,眉头先蹙了起来,经过刚刚那一番接触他算不上多喜欢这个吊儿郎当的绪半仙,只保持基本礼仪地冲他点了点头。
  绪自如问他:“你叫什么?”
  他回道:“沈笛。”
  绪自如闻言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而后笑道:“你唤宴清河一句师兄,那咱俩也勉强算是半个师兄弟,你且唤我一声哥哥即可。”
  沈笛被绪自如这人的脸皮弄的有些愣。
  绪自如也没管他,突然半蹲下身子嗳了一声,沈笛到底年轻,没忍住也跟着躬下身子去看,就见绪自如手中抓了只天牛,天牛两根触角还在空中摇晃着。
  绪自如捏住天牛身子,转身往沈笛面前递:“天牛,看见没,这么大一只。”
  沈笛盯着绪自如一张甚至称得上天真烂漫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他沉默片刻,直起身来继续系黄布。
  绪自如蹲在地上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根细线,一边往天牛身上绑一边随嘴问道:“你们符安门怎么派你们一群小孩子就出来了啊,你们大师兄呢,掌院呢?”
  沈笛硬邦邦地开口说:“大善人对我有恩,是我执意要领队出来,师兄跟掌院自有要事要做。”
  绪自如垂着脑袋绑天牛,没听见似地敷衍:“嗯嗯。”
  嗯完又嗳了声:“这么说来,大善人也对我有恩,他施恩甚广。”
  沈笛闻言接嘴道:“是,大善人救助难民,从不求回报。”
  绪自如闻言轻轻一叹:“这得花不少吧?”
  沈笛很是不耻绪自如这满眼铜臭样,冷下嗓子:“善人从不计较这么多。”
  绪自如又道:“我听闻善人自离家后就同家人那边断了往来,我前些年来看善人,这宅子还穷苦的很呢。”
  沈笛闻言一愣,自己暗自思量起来,他被善人救起时不过是个垂髫小儿,只隐记得当时这何家大宅没有这么多仆役小厮,都是管家一人在前后操持着。
  绪自如把天牛绑好,弯着眼睛曲起手指弹了弹天牛坚硬的壳,嘴里又道:“刚刚我出门有小厮还说要准备晚宴,说让我们客人接风洗尘,你怎地还没去换洗衣服?”他说着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身上的新衣,“喏,这衣服品相还不错。”
  沈笛盯着绪自如身上衣服看了会儿,他蹙起眉头,觉得似乎确实哪里有些奇怪。
  绪自如又嗳出一声:“您见管家了没,我进门前特意问了问,没料老人家竟然已年近五十,看着精神抖擞身强体壮的。”
  沈笛嗯了一声:“他竟已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么?”
  绪自如松开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只天牛,天牛张开翅膀立刻往上去,飞到半空中被绪自如绳子给捆住,在半空中踉踉跄跄。
  绪自如微微一笑:“说来也奇怪,我进门时见管家拄着拐杖,不小心撞了下管家,他手杖落地,跛脚可是稳稳向前踏了一步呢。”
 
 
第4章 何家大宅(四)
  沈笛只是年轻,并不是痴傻之人,他做完自己系条子的工作就跟绪自如道了再见,准备去跟自己门人商量下测试下管家的腿是否有腿疾。
  若是没有腿疾而又故作腿疾,像是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别人。
  且何家大宅一直都是管家操持,何大善人一路救助流民及被遗弃的孩童,所用的都是是他离家时候带出来的一些钱产。
  他家产确实富足,但这么多年也算是入不敷出。
  纵使后来他帮助过的孩童长大成人,偶尔会回馈他,但这至多也只保持他家宅康健,温饱足以,要过上奢靡的生活想来是不行的。
  今日管家一进门,沈笛就见对方手中一个玉扳指,虽说沈笛不懂扳指成色,但想来是应当是不便宜。
  且他今日看了屋内守着大善人的何潺,就不如管家那般气色健康,也不如管家那般衣着整洁、身上甚至还带着饰物。
  虽说这可能是他人的家务事,但何大善人怎么对他都有救助养育之恩,大善人此刻生魂离体,定是人为,他自动请出门派就是为了报恩,故而势必要揪出这有害人之心的人。
  绪自如在沈笛走后,拽着他绑着天牛的绳子站在树下,笑眯眯地望着这绳子另一头牵着的天牛。
  他身后走来一人,步子很轻,说话的音调虽是平平,但听者就偏就能从他平平的语调下联想到无望泉里那口自天而潺潺流下的泉水。
  “可是有何发现?”
  绪自如揪着绳子的手顿了顿,身边也没有旁人在,他此刻也拉不下脸去做个笑脸迎人的表情,他垂着眼睛,低眉敛目,音调平平,全然没了在人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无。”
  宴清河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了眼在空中自顾自扑棱的天牛,他抬手双指掐绳子,微微使了些功法,绳子便立刻断开,天牛带着绳子飞到了树顶上。
  宴清河盯着那缓慢离开的绳子尾,再转头去看绪自如。
  绪自如是不大开心的,手指搓了搓自己手上拽着的半根断绳,搓了好一会儿才松手丢到了地上。
  宴清河收回视线开口说道:“人都离开后我让琉瑛看了下何枕,他确实是生魂离体,但是腕上有三颗虫斑,生魂离体前他曾中过蛊。”
  绪自如面色平静地嗯了声。
  宴清河见绪自如似已知晓,就问道:“你早已知晓?”
  绪自如这会儿才转头看了他一眼,绪自如跟宴清河在同一个屋脊下共处了一个多时辰,眼下才是他正眼看想宴清河的第一眼。
  看过去后见对方又是一脸风光霁月,天涯海角都云淡风轻的模样又没忍住眉头一簇,收回视线后也神色平平地开口道:“我并不知晓。”
  宴清河身后背着一把象征他自己身份的“云皎剑”,剑身上挂了个草做的剑穗,剑穗随着微风摆动了片刻。
  他瞥了眼绪自如,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只娓娓道来:“我知你恼我,如今我心魔已除,你也该放下。”
  绪自如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本来一直瞥向宴清河的眼神都像是瞥一个死物,被宴清河这一风清月朗的洒脱话语勾得眼神冰冷,他冷冷瞥一眼宴清河:“在下不才,没有丝毫长进,但这件事实在不劳您费心。”
  宴清河没有多话,只微微颔了颔首,他话已至此,本来抬步要走。
  “等等。”
  绪自如突然出声喊他。
  宴清河顿住脚步,眼神平静地望向绪自如,不悲不喜无嗔无怒。
  好一副天人的模样,绪自如顿了顿胳膊,随后抬起手:“你剑上挂着的剑穗还我。”
  宴清河罕见的愣了愣,他“云皎剑”剑上剑穗挂了很长时间,久到他觉得这剑穗就是跟剑一起长着的,他近些年记忆有些混沌,有时候会忘记或者说是模糊些事情,须得经人一提才能想起来,绪自如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这穗是绪自如十一二岁之时亲手给他挂上去的,如今十五六年时间过去,这个送出礼物的人要把礼物给讨了回去。
  绪自如还在连声催促:“快些。”
  宴清河缓慢地取下自己身后的剑,他垂着眼睛解剑穗,这东西在剑身上绑了十多年,几乎与剑融为了一体,解下来有些费劲。
  宴清河解得有些尤其的费劲。
  绪自如却等得极其的耐心。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宴清河把剑穗解了下来,这一根绑了十多年的剑穗解下来让剑身仿佛多了道疤,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宴清河便带着奇怪的心思用左手把东西递送了出去。
  绪自如接过后十分随意地往自己衣襟里一塞,一边塞一边想着宴清河不要,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抢着要,他绪自如亲手用耄草做出的护身穗,千两白银也卖的出去。
  这边才大喇喇往衣襟里一塞,那边宴清河突然眉头一簇,脸上都泛起了冷光,他伸手欲抓绪自如衣襟,绪自如反应迅速地隔开他的手,才想嘲讽。
  宴清河冰着脸,冷着嗓子说:“绪自如,你饲养魔物,知道在天极门中是什么罪吗?”
  绪自如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才想起自己身上揣了个“煤球”,这“煤球”两年前莫名找上他,他知道这是个魔物,本想让人一道镇魔符贴上去,让这东西魂飞魄散,奈何这魔物身上没半点邪气,没半点血腥气,整日除了会眨巴眼睛看人外什么事情也不会,镇魔符竟然对它半点用也没有,既然消不掉,他便权当养了个宠物,两年下来竟也产生了些十分微薄的羁绊感情起来。
  怀里的“煤球”在他手下十分欢快的扑腾,这玩意平日里十分听话,让它呆着不动它连眼都不眨一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想要往外扑腾,绪自如心里想着再扑腾就让宴清河去管制它得了,嘴里却道:“我已不是天极门的人,如何让你们天极门定罪?”
  宴清河脸色冰冷,他平日里脸色淡淡,这下表情冷下来,像带着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不管是何人,饲养魔物,都是重罪。”
  绪自如脸上表情毫不在意,嘴上道:“那我得找人给我驱魔了,这玩意粘在我身上根本不离开。”
  宴清河神情肃穆,板着脸想要走进一探一二,不远处传来小厮让贵客去前厅吃饭的声音,小厮跑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宴清河几乎未加任何思考的一道清净咒裹到绪自如怀中那个魔物身上,而后他才蹙眉看一眼绪自如:“别被人发现,夜里我去找你。”
  他说罢抬脚就离开。
  绪自如一届凡人身再怎么勤奋刻苦也实在修习不了任何功法,清净咒咒他用不出来,但是也知道这咒能让魔物镇定下来,能暂时隐藏魔物的气息。
  绪自如养的这个“煤球”,身上没邪气没血腥气甚至也算不上有魔气,故而能一路跟着他全世界的乱跑也没给他惹上什么麻烦。
  就连宴清河这个以维持天地平衡,除魔为己任的人都在绪自如一不注意扯开胸口衣襟时才闻到他身上散出的零星一点魔气。
  所以他这一道清净咒打的很是没有道理,这个世界上连他都只勉强能发现的魔气想必再也没有人能发现的了了。
  绪自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想着算了好歹这“煤球”在清心咒下睡着不扑腾了,宴清河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晚宴时候,桌上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了大半个时辰,酒足饭饱之后性情耿直又年少轻狂的沈笛骤然出声问道:“何潺何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绪自如撑着额头坐在自己的桌前,一副自己不胜酒力即刻要回屋睡去的模样。
  天极门三人辟谷,晚宴前跟宴主人打了招呼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年纪稍大一些的也都早早回房歇了,是以沈笛问这话的时候宴厅人不算多,大多是喝了些许酒的年轻人,闻言就望了过去。
  何潺也喝了些酒,他脸上因为酒气而略有了些血色,闻言眨了眨略显迷茫的眼睛:“沈小先生请直言。”
  沈笛问:“我有一事不解,大善人三十年前离开江南在此处扎根,此大半生救人无数,也不求回报。”
  何潺闻言确实感动了起来,他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有些感慨:“父亲确实……”
  沈笛直言道:“既是如此,我见今日晚宴菜肴丰富,许多佳肴美菜我符安门人更是见都未见过……”
  他说完这话,席间有人噗嗤笑了出来:“那是你们符安门掌门抠门呗——”
  沈笛的背脊挺得笔直,并没有在乎旁人的挖苦,继续道:“大善人行事从不计较回报,所用所求都是在救助旁人,我想问府中近些年究竟是如何运转?我今日问过府中小厮,连后门运泔水桶的小厮工钱都比外面小工要高上三文,我想知道何家宅子中是如何在这么多年中竟还经营的如此好?”
  “……”他说话语调铿锵有力,把席上一些看热闹的人都给唬住。
  绪自如支着脑袋,眼睛盯着自己眼下一碟芙蓉酥,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慢腾腾地往自己嘴里送了进去。
  席上坐着的何潺似有些醉了,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本是我家中家务事,却让你们担忧,实在有愧。”
  何潺说道:“父亲早些年离开老家,不顾阻挠要出来做好事,往前好些年父亲确实生活的勉强只够温饱,但是父亲这人不在乎这些物质,觉得温饱足矣,三年前老家中父亲的亲爹去世,父亲的母亲让父亲回去吊唁,父亲一生在外帮助他人从未在父母跟前尽过孝心,被一封信弄得愧疚不已,便起了回江南老家看望的心思。
  为了照料父亲身体,当时是我同东伯一起陪着父亲回去的。
  我们在老家中呆了近一年的时间,老家族中有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发生了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便细说,总之最后父亲还是不顾他亲生母亲的挽留又回来了这。
  他母亲膝下几子皆过的很好,她便总也担忧这边这个儿子的吃穿用度,所以这些年来总会拿些钱来用,最近日子才看起来好过了起来。
  不过父亲向来不过问这些事情,向来有什么用什么,身外之物他不大在乎,所以我便没详谈。”
  沈笛闻言顿了顿,才点了点头:“原是如此,我懂了。”
  何潺又问他:“可是有什么不妥?”他说到这里又自顾自地絮叨道,“不过父亲却是不同意我们接受他母亲的接济,他说他一生没尽过孝,没有脸面还要让他年老的母亲为他操心度日。”
  沈笛说:“那么你们是背着大善人拿他老家给来的钱的,对吗?”
  何潺迟钝了半晌,大概是喝酒让他语气足了些,他叹了口气:“东伯跟父亲都年事已高,我总想着他们不要再像年轻时一般吃苦,所以背地里接受了父亲老家那边的帮助。”
  沈笛沉吟了片刻,觉得这套逻辑完全没问题,跟何大善人无故躺了这么些时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视线转到何潺右下手坐着的东伯身上,在他腿上环视了一圈后想着罢了,等明日大善人的魂魄招了回来,他还可详问大善人是有人想要害他,还是他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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