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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渡寒潭(古代架空)——你爸爸

时间:2021-06-18 10:53:47  作者:你爸爸
  柳叔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他手上拎着绪自如的包袱,好奇道:“带这个做什么?”
  绪自如站在原地舒展了片刻自己的筋骨,随嘴道:“哄宴清河的,我怕我真死了他给我殉情了。”
  柳叔小声道了句 “荒谬”。
  绪自如挑起眉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做解释,只道:“你还记得那壁画中所画的吗?你们当神仙的并不是凡人得道飞升上去的。
  你们的原身就是底下那群魔物。”
  柳叔蹙了蹙眉头,显然十分不想跟那群东西混为一谈。
  绪自如说:“宴清河既非人非魔,那么也意味着他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魔。”
  他想了想道,“我有些怀疑,就像那壁画中画的一样,他因某些机缘,也脱下了那层外皮,变成了跟你们一样的人。”
  柳叔竟然还仰头思索了片刻:“千百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竟问起绪自如起来,“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机缘?”
  绪自如啧了声,脸上表情带上了些许无语:“我如何知道?还真当是我个半仙了吗?”
  柳叔把包袱放在地上,也不追究宴清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走到绪自如身旁说:“待会儿我进去后,想办法先让你睡着,再……” 他含糊着停顿了片刻。
  绪自如老神在在地补充:“开膛破肚,取我心肝。”
  柳叔唉了声:“说的什么话,没那么夸张!”
  绪自如耸肩:“我都睡了,对我而言有差别吗?”
  柳叔一边手动推起驱魔渊千斤重的石头门,一边说道:“我需要把话说在前头。”
  绪自如晾着双手跟在他身后,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点头 “嗯嗯”。
  柳叔说:“这个假的女娲石。
  因为一直放在昆仑镜中,虽吸收了些真女娲石的灵气,但是也吸收了更长时间的魔气。”
  绪自如在他身后眯了眯眼睛,故意拔高声音说:“不是吧。
  你在逗我?没醒来且不说,若是真醒了,指不定会变成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来。”
  他啧啧嘴,故意脚下步子重了些许,“算了,不挖心了。
  大家一起完蛋吧。”
  柳叔犹疑片刻,许久后道:“你没有女娲石能抵抗这东西沾染上的魔气,很大有可能……” 他话未说完,停了下来。
  绪自如自行接道,给这个话题补上了一个稍微好一些的结局:“若是侥幸没成魔物,故意性格也会大变吧?” 绪自如说完啧啧两声,似惋惜自己这般好的性格就要变糟糕了。
  柳叔便也跟着调侃起来:“反正你现下性格也谈不上多好,变一变也无妨。”
  绪自如被他逗笑,从鼻腔里哼出两声 “嗯嗯” 来。
  石门被推开,绪自如跟在柳叔身后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气。
  -
  二人进了驱魔渊,身后石门轰然关闭。
  绪自如心情颇为坦荡,可能是因为死过多次的原因,身上竟再没有一丝一毫面对可能即将到来的死亡的紧张感。
  他甚至兴致颇高地哼上了小调。
  死亡这种事情,好像经历的次数多了,就变得稀疏平常起来。
  他跟在柳叔身后八卦地问起:“你跟那镜灵相处数百年,是个什么感觉。”
  走在前面的柳叔背脊微微顿了顿,反问道:“能是什么感觉?”
  绪自如立刻占领上了道德的制高点:“我问你呢。
  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你还反问我?”
  柳叔走在前面摇头,隔了会儿他才慢腾腾地开口道:“你若跟一个东西相处数百年的时光,你会是什么感觉?”
  绪自如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决定再调皮一下:“若天天对着同一张脸,想必烦也烦死了吧。”
  柳叔说:“我倒能见到许多仙友。”
  他顿了顿后道,“但是它确实几百年时间能见的基本就是我这一张脸。
  它脾气不大好,整日闹着要去这儿玩要去那儿玩。
  但是他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待在一个地方。
  我偶尔出去放风把它揣在身上,要回去时它总哭闹撒泼打滚的要在外面多待一回儿。”
  绪自如笑了一声,点评道:“还挺可爱。”
  柳叔说:“其实胆子也挺小的。
  把它放到一个黑魆魆的地方,过些时间再去寻他,它必定在见我的第一眼嚎啕大哭起来。”
  绪自如说:“那他独自在驱魔渊内待了近百年?”
  柳叔闻言声音断了下来,重复道:“是,它独自在驱魔渊内待了近百年。”
  柳叔轻声笑了笑,“没人陪它聊天解闷,没人在它吱哇叫的时候让他闭嘴。”
  柳叔长长地叹了口气,“它还跟那些东西共处一室。
  也没人哄着它。”
  绪自如声音轻快,在这个场景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伤心了是吧?”
  柳叔手在自己胸口处握了握,他说:“如果你跟一个东西相处百年时光,你总也会这样。”
  绪自如想了想,慢腾腾地说道:“我若跟一件东西相处数百年时光,而后分开。
  再见时想必一刹那便能一见如故。”
  “便能……” 绪自如顿了顿。
  他二人已经到了极柱坐在处。
  昨日极柱四周还明亮温暖,才几个时辰过去,这里便阴风阵阵,灰蒙蒙一片如同晨起的浓雾。
  柳叔转身示意绪自如先找个舒服的位置坐好。
  绪自如却突兀地问道:“你二人这么相处数百年时光,可有感情?”
  柳叔脸带疑惑:“这是什么问题?”
  绪自如缓慢而清晰地问道:“就是你二人形影不离地相处许久,是否产生感情?” 他补充,“就是它依赖你,眷恋你,倾慕于你。”
  “……” 柳叔闻言愣了好半晌,迟疑地说道,“怎么会?”
  绪自如抬起眼睛看柳叔:“那么你喜不喜欢他?”
  柳叔摇头否认:“怎么会?”
  绪自如双眸静静地看着他。
  柳叔愣愣地往旁边坐下,沉默半晌后,他十分轻地点了下头:“三百多年了。
  它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这么久。”
  绪自如顿了顿,他说:“你跟一个东西相依为命几百年时光,喜欢上了岂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他说着抿了抿唇,又道,“你对他一见如故,再见倾心,其实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对吧?”
  绪自如的声音很低,近乎自语。
  ——因为你们本来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过了。
  柳叔正垂着头看自己衣服里拿出的昆仑镜碎片,没有搭腔。
  绪自如坐在地上仰头弯了弯眼睛:所以,或许我跟宴清河在很早很早以前。
  在我可能还是颗石头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这也不亏。
  绪自如想。
  -
  二人在短暂的沉默中收拾好了情绪。
  柳叔在绪自如面前皱着眉,脸上带着些像是在思考一只猪该从哪里下刀才好的愁容:“可能会有些疼。”
  他道。
  绪自如故作惊讶:“不是让我直接睡过去吗,为什么会疼?”
  柳叔说:“我在想怎么让你睡过去比较好?”
  绪自如这次真惊讶了:“你不是个神仙吗,不能用点神仙术法吗?”
  柳叔表情讪讪:“下来时都没用了。”
  绪自如震惊:“你不会准备直接一手刀把我劈晕吧?” 他没忍住脸色黑了黑,“太不靠谱了叔。”
  柳叔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绪自如眉头一皱,耳边响起了一些细微的嗡鸣声
  却又在这嗡鸣声中突然像是听见门口石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脸色一变:“你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了吗?”
  柳叔眉头也皱了起来。
  绪自如抓住柳叔的手,正色道:“你得快些。
  我若是没醒来,你直接把我扔到极柱里面去。
  告诉宴清河从没见过我。”
  他说着突然有些昏沉起来,柳叔板着一张脸道:“别急,我刚刚记起了些口诀。
  应当不会很疼。”
  柳叔的手掌贴到了绪自如的胸口处。
  绪自如头晕眼花,没忍住问道:“你刚刚拍我肩膀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害我现在头晕眼花,晕船一般。”
  柳叔道:“本来是让你晕过去的。
  但是没想这个起效这么慢。”
  绪自如简直想大吼一声 “你靠谱吗你”,却头晕恶心到想吐,说不出话来。
  而此刻被柳叔手掌覆着的胸膛正一片火热,他甚至能感觉那股热量在缓慢地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
  像是被人一点一点缓慢地抽走身上的体温。
  “不是很疼。”
  绪自如头晕眼花地还有空槽上一句,“你若是能不用开膛破肚,就这般取出来,何苦让我现在恶心想吐?”
  柳叔此刻也满头大汗,正凝着全部的精神去把绪自如胸口跳动的心脏带出来,实在没空回话。
  -
  绪自如开始是觉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之后便感觉自己从脚底板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他晕眩感甚至稍稍退了些许,又如置寒窖地打了个哆嗦。
  大腿凉下来后,身体下半身都好似失去了知觉,绪自如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嘀咕道:“还没好吗?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掉这个体验并不是很好。”
  柳叔咬了咬牙,从齿缝间回了一句:“你别说话,歇一歇。
  待我拿出来后会立刻把那颗假的女娲石放回你身体里。”
  绪自如从鼻腔里 “嗯” 出了一声,他也确实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渐渐无法感受到四肢身体的知觉,他的耳朵倒愈加灵敏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有人往自己方向狂奔的脚步声,能听见对方布料相互摩擦着的声音,能听见驱魔渊内阵阵魔咒般的低语。
  绪自如的意识越来越淡了。
  他似乎听见了柳叔惊叫一声,他没法反应,意识开始渐渐消退。
  临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似听见宴清河的声音。
  像是隔着千重万重他所不知、也从未有过记忆的时光,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绪自如想要说话,甚至想要跳起来骂人。
  但是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宴清河嗓音近乎扭曲,喃喃如同自语般说话。
  宴清河说;“你说我不知什么是爱人。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愿意为你死这件事,到底能不能算爱你。”
  这声音熟悉到,好像千百年前就在自己耳边响起过。
  绪自如彻底失去了意识。
  -
  绪自如在睁开眼睛前,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的棉被,而后是自己胸腔内剧烈跳动着的心跳。
  绪自如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摸在自己胸口前。
  他的心仍在顽强而有力地跳动着,这让他觉得之前所有经历好像都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
  他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
  绪自如抿了抿唇,准备从床上起来。
  却在起床的那一刹那突然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一句话,他脸白了白。
  他喊:“宴清河!”
  无人搭腔。
  他从床上走下来,沉着嗓子再喊:“宴清河!”
  仍旧无人搭腔。
  绪自如赤着脚踩在地上,他站在屋内中央轻轻抿了抿唇,他脸上表情带上了罕见的茫然无措,好似天大地大,全世界只余他一人。
  他茫然地赤着脚往外走去,房门还未推开,屋外有人便打开门进来了。
  来人见他赤脚走在地上,伸手抓住了他手腕,低声询问:“为何赤脚?”
  绪自如看着来人,好半晌后长出了一口气。
  他抬起双手伸手抱住了宴清河,低着嗓音小声问宴清河:“哪儿去了?”
  宴清河却直接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绪自如情绪大起大落,还没找到落脚点,突然来了这么一遭,饶是他此刻也没忍住 “诶诶” 了两声,十分莫名地问出了一声:“这是要做什么?”
  宴清河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坐到了床沿边,提醒他:“你赤着脚。”
  绪自如坐在床上眨眼,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然后呢?你就抱着我走?”
  宴清河侧头看他,满脸写着 “有何不可”。
  “……” 绪自如顿了顿,“那以后我都不穿鞋了。
  你抱着我到处走得了。”
  绪自如脸上表情颇有些无脑。
  宴清河脸上却挂上了些清浅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回说:“也不是不可以。”
  绪自如惊讶:“你鬼上身了宴清河?” 这话才说完,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宴清河看了好片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才问起正事:“怎么回事?” 他问。
  “什么?” 宴清河侧目看他。
  绪自如说:“那颗假的女娲石……”
  宴清河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胸前:“在我这里。”
  他说。
  绪自如伸手去扒他衣服,扒开衣口后,见这人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胸口处,有了一个碗大的伤疤。
  绪自如呼吸梗了梗:“什么意思?” 他嗓音有些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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