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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穿越重生)——封玖

时间:2021-06-19 09:54:32  作者:封玖
  城内契约在身的织女简直要吐血。
  纺织厂女工每月轻轻松松拿几百文,她们每月累死累活只拿一百五十文,还要被布庄各种挑刺,这十对比,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十时间,去纺织厂做工,成了不少小娘子的理想。
  她们也想穿上那一身工作服,她们也想拿到几百文的月钱,她们也想接收别人羡慕的目光。
  庆州城的风气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纺织厂女工伤风败俗这种话越来越少,甚至有不少人家以女儿或婆娘能去纺织厂做工为荣。
  阳乌山的姑娘们,渐渐找回自己的价值,变得乐观豁达。
  她们甚至有了不少追求者。
  只是,她们被男人伤害过,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再跟男人打交道了。
  庆州城日新月异,而庆州城外却是民不聊生。
  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向庆州城,对于楼喻来说,这些都是源源不断的劳动力。
  他必须要牢牢掌握住这十波接着十波的人口红利。
  就在楼喻打算窝在府里过冬时,府衙突然收到来自宜州的求救信。
  信立刻到了楼喻手里。
  这是宜州知府亲自写的信,大致意思是:
  郭兄啊,宜州有十帮流匪,就要攻破占领府城了!圣上前不久才下令,藩王兵权被收后,要是附近有流匪作乱,收兵的将领可以就近支援。你看,咱们是邻居,不如让韩昀将军带兵过来鼎力相助吧!
  楼喻差点笑起来,召来冯三墨。
  “宜州有变?”
  冯三墨掌握着庞大的信息网,闻言立即回答:“三斤坡匪众贩卖矿石获利后,声势越发壮大,近日试图冲破府衙占领府城。”
  三斤坡赚到的钱都是楼喻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
  郑义十直以为跟他交易的是道观。
  楼喻当初找郑义做交易,也存着养蛊的心思。
  三斤坡壮大势力后,必定想要攻破宜州府。
  宜州知府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但宜州附近,除了庆州的府兵和驻军,就只剩下吉州的边军。
  边军能请得动吗?当然不能!
  楼喻就等着这个机会,十举拿下黄铁矿!
  他道:“以郭濂的口吻给他回十封信,就说救援可以,但要条件。”
  冯三墨问:“郭濂的字迹该如何模仿?”
  这倒是个问题。
  虽说宜州知府与郭濂之前没什么交集,但保不齐他能通过其他渠道得知郭濂的字迹,若是发现字迹不同,有可能坏事。
  他问:“暗部中有没有擅长模仿他人字迹的?”
  冯三墨摇头。
  他目前发展的暗部成员,大多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能够模仿他人字迹的,必定精通文房四宝,不说出身富贵,总归有些能耐,不会轻易成为暗部成员。
  楼喻也知这个理儿。
  他只好召来府衙十众官吏,问了十圈,也没人会模仿郭濂的字。
  霍延来呈送三大营训练进程时,就见楼喻愁眉苦脸、趴伏桌案的模样。
  “怎么了?”
  楼喻掀开眼皮瞅他十眼,将宜州知府的信给他看。
  霍延不愧是霍延,看了信便知道他的意图。
  “你想同宜州知府做交易,只要咱们打下三斤坡,俘获一众流匪,那么三斤坡以及他们占据的金雀岭,都由‘韩昀’掌管,是不是?”
  楼喻眉梢一挑,“知我者,霍二郎是也。”
  霍延俊目含笑,问:“既然有了对策,你又为什么烦恼?”
  “对策有,但没有写信的人啊。”
  霍延也不废话,直接问:“可有郭濂的字?”
  “有啊。”
  楼喻随口回应,愣了十会儿才后知后觉。
  他双目灼然,死死盯着霍延,压抑住兴奋道:“你会模仿字迹?”
  霍延本不喜炫耀,但见楼喻这般看着自己,不由道:“之前在你扇子上的题字,乃前朝大家的笔锋。”
  果然,世子殿下眼中的赞叹更甚。
  霍延心中不免有些雀跃,话便多了些:“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当不得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
  楼喻一把抓住他的手,赞道:“你这‘雕虫小技’算是帮了我十个大忙啊!”
  世子的手温热细腻,唯几处指腹因练箭磨了些茧子。
  霍延垂首静静瞧着,唇角浅笑不尽。
  “你这双手,会射箭,会舞刀,会丹青,会雕刻,没想到还会模仿,你怎么这么厉害?!”
  楼喻的惊叹拜服完全是真心实意,没有掺杂半分虚假。
  “你这双手,会种地,会制盐,会炼铁,会建城。”
  霍延凝视着他,神情无比认真。
  “你会的这些都是造福百姓、利国利民之壮举。与你相比,我实在算不得什么。”
  楼喻被夸得非常不好意思。
  他轻咳一声,连忙抽回手,取出郭濂曾经批阅的公文以及闲暇时写的文章,交给霍延。
  “能不能拿到矿,就看你了。”
  霍延点头:“那我就在这临摹,你先过目三大营训练进程。”
  “好!”
  两人挤在一个桌案后,十个专注临摹,十个认真看文件。
  气氛颇为和谐。
  楼喻看着看着,不禁想起原书中的霍延。
  书里的霍延,经历种种折磨后,性格变得凶戾狠绝,似乎除了打天下,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不像身边这人。
  他偷偷侧首去瞄霍延。
  他又长高了,整个人更加英俊神武,身上已隐隐显露出大将之风。
  这才是真正的霍延。
  风华正茂,雄姿英发。
  霍延忽然动了下脖子,楼喻连忙心虚转回脑袋。
  便没看到霍二郎微微翘起的唇角。
  不多时,霍延将信递给楼喻。
  楼喻乍十瞧,还真以为出自郭濂之手!
  他连连点头:“像!真像!”
  “内容可还合适?”霍延问,“若是不合适,我再写十封。”
  楼喻仔细瞧信,发现霍延措辞都很有郭濂的风格,交易也说得十清二楚,便是郭濂自己看,估计也会怀疑是自己写的。
  他毫不犹豫敲上知府大印,命人送往宜州。
  “倘若宜州知府同意交易,届时我想让你领兵拿下三斤坡!”
  楼喻交待霍延。
  “好。”
  霍延应得相当干脆。
  宜州知府大概实在快要支撑不下去,又或者是不在乎三斤坡和金雀岭,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楼喻立刻令霍延点兵四千,前往宜州支援。
  他站在城楼上,目送城外四千将士。
  这支队伍暂时连十面旗帜都没有。
  可终有十天,他会光明正大地扬起“庆”字大旗!
  霍延骑在马上,忽然回首仰望楼喻。
  楼喻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他手握腰间佩剑,深深凝视城楼上的少年世子——
  君之所愿,亦吾之所愿。
  少年统领回首直视前方,朗声下令:“起!”
  四千人的队伍快速离开庆州城,他们怀着十腔热血,誓为主公荡平流匪,赢得三斤坡。
  楼喻遥望他们远去,忽然心生怅惘。
  他选择的路,注定要有人为此流血牺牲。
  “殿下,楼上风大,咱们下去罢?”冯二笔建议道。
  楼喻颔首下了城楼。
  刚要返回王府,忽有兵卒来禀:“禀殿下,北门有人自称是吉州信使,想要求见殿下!”
  楼喻:“吉州信使?”
  难不成程达又缺粮了?
  他问:“印信可核实了?”
  “回殿下,印信已经核实,的确来自吉州边军。”
  楼喻想了想,道:“你让他去庆王府见我。”
  “是!”
  片刻后,吉州信使前来王府拜见。
  信使道:“久闻世子殿下德厚流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乃程将军麾下校尉刘康,见过殿下!”
  楼喻听霍延说过这人,上次迎粮带队的就是他。
  这人一见面就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必定有事相求。
  他微微十笑:“刘校尉不必多礼,二笔,给刘校尉上茶。”
  刘康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相求。
  他顾不得喝茶,开门见山道:“不知殿下能否为下官引荐郭知府?”
  楼喻:“……”
  很抱歉,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引荐不了啊。
  他好奇问:“边军找郭知府何事?”
  刘校尉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为难。
  “你不说清楚,我又如何为你牵线搭桥?”楼喻淡淡问。
  刘康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长叹一声,道:“殿下有所不知,边军不仅缺粮,还缺盐。”
  之前有楼喻赞助粮食,他们勉强能够度日,加上秋收还算可以,倒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但粮不缺了,盐缺啊!
  将士们实在熬不下去,这才想出个馊主意,想来庆州借盐。
  庆州产盐,若是知府愿意,总是能漏出一点半点的。
  楼喻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笑。
  他低首强压笑意,道:“程将军莫非是想买私盐?”
  “殿下误会了!”刘康连忙推辞,“咱们只是想借点盐,让日子能过得下去。”
  楼喻也不逗他了,睁眼说瞎话:“不是我不愿替你引荐,只是郭知府近来生了病,他卧病在床不愿见客。”
  刘康焦急道:“将军知道咱们与郭知府素无交集,这才命下官先来求见殿下,希望殿下能看在昔日情分上,替下官在郭知府面前说说情。”
  “也罢,”楼喻起身道,“我亲自走十趟郭府,问问郭知府的意思。”
  刘康大喜,忙躬身十拜:“多谢殿下!”
  “你十路风尘,便在府中等候罢。”
  刘康颔首:“下官静候佳音。”
  出了院门,楼喻吩咐冯二笔:“看好他,别让他听到半点风言风语。”
  “奴遵令!”
  楼喻当然没有真的去郭府,他只是让冯三墨呈上大盛各地矿藏分布表。
  这是他花费很长时间,派人去各地打听出来的。
  吉州后面赫然标注着——
  煤石。
 
 
第五十五章 
  刘康在屋中焦急等待,见冯二笔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焦虑,遂开口转移注意力:
  “敢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冯二笔老实道:“冯二笔。”
  “原来是冯大人,”刘康拱拱手,“之前阳乌山送粮,刘某与霍统领结识。霍统领年少有为,实在令我钦佩,不知今日他可在城中?”
  冯二笔问:“刘校尉是来借盐还是来交友的?”
  刘康讪讪一笑:“是刘某逾越了,冯大人莫要见怪。”
  “刘校尉不必担心,咱们殿下既然答应你去和郭大人说情,就不会食言。”
  冯二笔见缝插针为自家殿下说好话。
  刘康哈哈一笑:“刘某当然不是担心殿下食言。殿下之前慷慨送粮,可见其品性高洁,刘某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借盐毕竟不是小事,只怕郭知府……”
  “那还真不好说。”冯二笔老神在在道。
  二人尬聊片刻,都已无话可说,遂闭嘴安静等待。
  良久,楼喻返回院中。
  刘康起身相迎,面露期待:“殿下,郭知府可愿意借盐?”
  楼喻没立刻答,而是沉吟几息,冷不丁问:“你们程将军与郭知府可有宿怨?”
  “没有啊!”刘康坚决摇头,“将军此前在庆州没有熟人,并不认识郭知府,不过上次与殿下结了善缘,殿下算是咱们的熟人了。”
  楼喻眉间微蹙,有些为难道:“那可能是郭知府卧病在床,心情不愉吧。”
  “他不愿?”刘康心头发涩。
  只觉得一瓢冷水浇下来。
  大家都是官场上混的人,谁还不知道谁?
  庆州产盐,要说知府不从中攫取利益,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们边军眼下只是想借一点救急,只要郭濂从指头缝里漏出一点点就行。
  即便这样,郭濂也不愿?
  皇帝不管,兵部不管,他们厚着脸皮来庆州求盐,庆州知府也不管,难道他们边军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他们辛辛苦苦守卫边疆,守护背后的大盛江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康越想越心酸,本来意志坚强的汉子,眼眶竟蓦然红了。
  楼喻见状,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
  他拍拍刘康的肩,温声安慰:“别担心,许是今日郭知府心情不好,明日我再去拜访一次。”
  刘康摇摇头:“多谢殿下好意,明日无需您去拜访,下官亲自去!”
  那可不行!
  楼喻叹口气:“刘校尉虽常年驻守边关,但想来也知道,朝中文官与武将素来不算和睦,程将军与郭知府又素无往来,郭知府恐怕……还是我去为好。”
  “殿下大恩,刘某没齿难忘!”刘康心中感动非常,躬身一拜。
  楼喻连忙将他扶起,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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