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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穿越重生)——封玖

时间:2021-06-19 09:54:32  作者:封玖
  所幸周围人少,没人听见。
  霍煊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一脸兴奋道:“殿……”
  “在外头叫我公子吧。”楼喻打断他。
  霍煊仰着小脑袋:“公子,你也来逛灯市?!”
  “嗯,玩得开心吗?”楼喻笑着问。
  霍煊狠狠点头:“开心!”
  他伸手去扯楼喻衣角,“公子,小叔和阿琼在那边呢,不如您和我们一起玩吧!”
  楼喻心情舒畅,自然不会拒绝。
  他跟着霍煊,来到另一家花灯铺前。
  这家与方才那家不同。
  前面的花灯铺需要猜灯谜,猜对了才能拿到花灯;这家花灯铺则需要完成射柳,才能拿到花灯。
  店家在高杆上绑上布条,谁能将布条射下来,谁就能免费获得花灯。
  射箭是个高端技术活儿,不是谁都会的,所以这家铺子前客流量不多。
  楼喻到的时候,就看到霍延张弓搭箭,对准高杆上随风飘扬的布条。
  这也太难了吧!
  周围看客全都屏气凝神,直勾勾盯着霍延手上那支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楼喻觉得霍延余光瞟了一下自己后,才意气风发地射出那支箭!
  箭是竹箭,箭头削得也不够尖,按理说很难刺破布条。
  这是商家惯常的把戏。
  看客不信,商家不信,楼喻却坚信。
  竹箭凌空飞跃,直直刺向布条!
  下一刻,轻微的撕裂声落在耳中,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将所有人都震在当场。
  竹箭携带布条落下。
  众人还没回神,霍延已利落挑出一个兔子花灯,对掌柜说了句“承让”,穿过人群,行至楼喻面前。
  灯火辉映下,少年眉若远山,目深似海。
  他提灯而来,笑意轻浅。
  “公子,想来想去,这儿只有您属兔,这兔子花灯,请您收下。”
  楼喻下意识伸手去接,握上提杆时,不经意碰上对方的指尖,仿佛被惊着了般,倏然松开。
  眼看花灯坠落于地。
  霍延反应神速,弯腰捞起。
  他注视着少年世子:“公子,你若不喜欢这个,我再射一个来。”
  楼喻连忙拒绝:“不用,这个挺好。”
  他接过花灯,左瞧瞧右瞅瞅,觉得这花灯做得还真挺别致。
  “谢谢啊。”他朝霍延笑了笑。
  霍延暗叹,殿下的态度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所以,之前的“冷落”都只是巧合?
  是他想多了?
  “公子,您要不要去河边看我们放河灯?”
  霍琼睁着圆溜溜的杏眼问。
  楼喻自然不会拒绝:“走,一起去。”
  河边有不少妙龄女子,她们弯腰放下各色各样的河灯,让河灯顺着河水漂流。
  霍琼拿着准备好的河灯,小心翼翼托举到水面上。
  逢春和采夏也高兴地加入进去。
  一盏盏河灯漂浮在河面上,承载着人们无尽的期盼与希望。
  美好得让人心醉。
  突然,一道巨大的落水声传来,不远处的河畔传来一阵阵尖叫和骚乱。
  楼喻回神,和霍延等人即刻赶过去。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快救命啊!”
  “谁会凫水?”
  霍延目力强,一眼就看到落水那人距河岸不远。
  他环视周围,见一处僻静巷子里摆放几根长竹竿,立刻取了来,将竹竿另一头伸到河里。
  “抓住!”
  河里的人扑腾着抓住竹竿。
  霍延臂力不俗,很轻易就将人拉上岸来。
  眼下寒冬腊月,河水冰凉,那人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白,狼狈不堪。
  楼喻皱眉盯着他:“怎么弄的?自己不小心落水还是被人推的?”
  那人乍一见楼喻,就要跪拜下来。
  双腿屈到一半,被霍延用竹竿抵住膝盖,怎么也弯不下来。
  有围观人好心说道:“是有人推他下去的!”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
  楼喻眸色微凛:“彭竹,是谁推你下去的?”
  彭竹是财务组的一员大将,笔试第三名,面试时楼喻对他印象还挺深的。
  “这里人多嘴杂,公子,寻个僻静之处罢?”霍延提醒道。
  楼喻点点头:“好,彭竹你先洗个澡换身干衣服,再去府中见我,那个推你的人我会派人去捉。”
  “多谢公子体恤,不过推我那人也是无心,只是与小人起了争执,不慎将小人推落下去。”
  彭竹抖着声音回。
  “不论如何,都是他推你下的水,你不用为他遮掩。”楼喻到底不忍见他瑟瑟发抖,直接下令,“速速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府中见我。”
  彭竹不敢违令:“是。”
  彭竹走后,楼喻便命冯三墨搜捕推人者。那人是在众目睽睽下推彭竹下水的,找起来并不难。
  等楼喻回到王府东院时,那人已被逮到。
  冯三墨亲自审问的,问完后眼中透着几分迷茫,还有几分为难。
  他来到东院,站在楼喻等人面前,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楼喻问:“怎么不说话?”
  冯三墨正欲开口,彭竹赶来了。
  他容貌清秀俊雅,身形瘦削,穿着一身宽松袍服,颇有几分出尘气质。
  “小人拜见殿下!”
  楼喻:“不用多礼,起来吧。”
  彭竹起身后,面露惭愧道:“小人莽撞,不慎扰了殿下赏灯的兴致,还请殿下恕罪。”
  “行了,”楼喻眉头微皱,“到底怎么回事?”
  他手下的人被人欺负,怎么说也要找回场子。
  “殿下,那人是小人旧识,只是今日与小人发生口舌之争,这才不小心推小人下水,没想到让这等鸡毛蒜皮的事惊扰到殿下。”
  彭竹如此维护那人,难道真的只是口舌之争?
  楼喻看向冯三墨。
  冯三墨会意,言简意赅道:“回殿下,那人已向奴交待,他同彭账房确为旧识,只不过,他二人曾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彭竹面色唰地变白,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个彻底。
  连霍延都不免看向他。
  彭竹猛地跪到地上,神色虽凄楚,目光却坚定。
  “殿下,小人自知污浊,不敢觍颜继续为您效力,小人自请辞去账房一职!”
  楼喻初见他,便知他自有傲骨。
  虽清高,但很守原则。
  平日工作时,其余男账房在与唐雯、尤慧同事时,或多或少流露几分逃避之意,唯有彭竹心态自然平和。
  这份自然平和是装不出来的。
  而眼下,也是这份傲骨支撑着他说出这番话。
  楼喻愣在当场。
  他万万没想到,彭竹和那个人会是那种关系!
  糟糕,撞破别人私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就在他懊悔之际,霍延开口了。
  “彭先生,既然你与他已有盟约,为何他在不慎推你落水之后,却又弃你于不顾?”
  楼喻不由点头。
  没错啊!就算是不小心推下水,不应该赶紧救人吗?为什么要逃走?
  很可疑!
  彭竹大概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他木然道:“他与我年少相识,的确好过一些时日。只是,我们观念不合,纠缠了好几年,他最终决定与我分开。”
  冯二笔忍不住道:“分开也不至于推你下水啊。”
  彭竹自嘲一笑:“是我过于苛求了。”
  这才让那人不耐烦推了他。
  “苛求什么?”霍延沉声问。
  楼喻有些纳闷,霍延似乎对这件事格外感兴趣啊。
  “我想与他白头偕老。”彭竹落寞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楼喻惊讶:“这叫什么‘苛求’?”
  这不是应该的吗!
  彭竹听他这话,比他还要惊讶。
  他以为世家贵族都是妻妾成群,不在乎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殿下,我是男子,无法为他延续香火。”
  楼喻脱口而出:“怎么,他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还延续香火。”
  “噗——”
  冯二笔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喷。
  殿下说话太有趣了。
  就连苦主彭竹都不由被逗笑,心里面的怨愤一瞬间消减了许多。
  他心道:殿下确与常人不同。
  霍延眸色渐而幽沉,心头有些酸,又有些涩。
  那个人的确没有皇位继承,可眼前这人,并非没有可能。
  楼喻直接道:“他推你下水又弃你于不顾,合该受些惩罚。三墨,你去打他二十板子,再丢出去。”
  冯三墨领命退下。
  彭竹先前护着那人,也不过是看在往日情面上,而今殿下亲自下令,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忤逆。
  且在落水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
  日后那人是生是死,皆与自己无关。
  “小人叩谢殿下。”
  彭竹知恩图报,又转向霍延:“多谢霍统领救命之恩。”
  楼喻有些同情他,遂道:“辞去账房的话别再提了,如今你已与他断绝关系,日后专心做账房,多赚点钱,岂不自在快活?”
  何必要在意一个渣男?
  彭竹蒙他开解,又是躬身一拜:“小人多谢殿下不弃之恩。”
  他原以为,爱上男子这般惊世骇俗之事,会令殿下厌恶摒弃。
  未料殿下如此襟怀坦白,心胸豁达。
  遇到这样的主子,是他之幸。
  彭竹的事于楼喻而言只是个插曲,对霍延来说不是。
  霍延出身富贵,又混迹军营,对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情早就有所耳闻。
  故而,之前得知郭棠觊觎楼喻,他只是觉得惊讶;皇帝给楼喻送娈童,他也司空见惯。
  但今日彭竹之事,却令他陷入深思。
  原来男子真的可以爱上另一个男子。
  这种感情与肉欲无关。
  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彭竹说这是“苛求”。
  真的只能成为一场“苛求”吗?
 
 
第五十七章 
  上元节的余热尚未散去,五千府兵便热火朝天地夯起了城墙。
  陶琨每日上工都会看到城墙修筑的进度。
  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听纺织厂的采夏管事说,城墙的土层建成后,殿下还会让人砌上厚厚的砖层,砖层外面再涂上一层水泥,保证比旧城的城墙坚固好多倍!
  旧城的城墙年久未修,而且当时用料稀少,很多地方都只是土层,看起来就不堪一击。
  殿下说了,以后新城还会建什么住宅区,到时候只要有钱,他们就可以在新城买宅子住。
  陶琨越想越有干劲,哼着小曲儿去上工。
  刚到办公室,就听到隔壁桌账房在叹气。
  “怎么了?”陶琨关切问。
  那人是纺织厂的账房,姓钱,平日里还挺乐观的,怎么今日愁眉苦脸的?
  钱账房道:“陶账房啊,你可听说城中布庄联合起来压价一事?”
  “啊?”陶琨惊讶,“为什么要压价?”
  钱账房道:“咱们厂里的布织得又快又好,布价又低,这不是抢了那些布庄生意吗?”
  “压价有用吗?”陶琨不解。
  “当然有用!”钱账房愁云惨淡,“年后布庄压价后,不仅老百姓,就连其余商队,也更愿意去布庄买布了。”
  “布庄的布比厂里便宜很多?”
  “倒也没有便宜多少,可就算差一厘两厘的,那也是钱。”
  钱账房摇摇头,“更何况,布庄的布花样更多。”
  虽然纺织厂产量高,但跟老牌布庄相比,纺织厂少了专业的印染技艺,底层百姓或许不在意布料花色,但中上层的百姓,自然更愿意买好看的。
  纺织厂的效益眼看就要大幅度下跌。
  陶琨闻言,原本的好心情也不由蒙上一层阴翳。
  他可不认为城中布庄会一直压价。
  等到殿下厂子开不起来,他们一定会再次提价。
  他受殿下恩惠深重,自然不愿看到殿下纺织厂受损。
  账房都知道的事,楼喻当然也清楚。
  冯二笔愤愤道:“他们压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楼喻面上未见担忧:“等我的厂子没了效益不得不停业,他们就可以恢复以前的销售模式了。”
  很正常的商业手段。
  关键这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即便楼喻是世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殿下,要是厂子真倒了可怎么办?”
  不仅他们愁,那些女工也愁啊。
  谁愿意失去这份体面又高薪的工作?
  仓库里的布已经堆满了,眼见厂里入不敷出,有女工竟偷偷哭了起来。
  采夏和逢春心里也急,但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们肃容道:“都哭哭啼啼干什么?!咱们想不出来办法不还有殿下吗!”
  “殿下能有什么办法?”一女工道,“难道殿下再建一个染坊?”
  采夏:“……”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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