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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红楼同人)——duoduo

时间:2021-06-20 12:59:02  作者:duoduo
  见两人俱不说话,宝玉正要再度开口,却听贾玩轻笑一声,道:“原来是湘莲公子啊……”
  念到“湘莲”二字时,语气甚是轻佻,让宝玉不由想起昔日学堂中,同他和薛蟠相好过的香怜、玉爱二人,正脸色微红,却又见贾玩竟作势向柳湘莲脸上摸去,忙道:“玩儿不可胡闹!”
  当初柳湘莲之所以暴打薛蟠,便是因为被他调笑,可见柳二最忌讳的便是这个,正跌足呢,却见柳湘莲退后一步,苦笑道:“我的祖宗爷,算我怕了你了,咱不闹了行不?”
  贾玩收了手,支着腿,随意坐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侧头看向柳湘莲,道:“怎么,柳公子终于认得我了?
  “柳二公子数年才回一次京,昨儿去见了薛姨妈,探了薛大公子,今儿又来见宝二哥,倒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可巧我自己撞上门来,却还没进门便听到你骂人……柳二公子,我怎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柳湘莲连声喊冤道:“你一年才在京城待几日?我若知道你在京城,我怎会不去寻你?方才那话,确实是我情急失言,我请你吃酒赔罪,这可行了吧?”
  贾玩挥手道:“罢了,你兜里能有几两银子,留着自己花吧,我如今有孝在身,不便饮宴。”
  柳湘莲这才知道,原来贾玩的父亲贾敬数月前去了。
  因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贾敬四月去世,贾玩得到消息赶回,就已经到了八月,如今也才到京几日。
  柳湘莲忙道了恼,宝玉这才知道,两人原是熟识的,大呼有缘,又闲话了一阵,贾玩和柳湘莲便一起告辞出来,宝玉还有许多话要问贾玩,也只好留到改日再说。
  出了怡红院,贾玩道:“刚和宝二哥聊什么呢,怎么好端端的骂起宁国府来了?”他对宁国府没什么归宿感,便被骂了,也懒得生气。
  柳湘莲道:“正要求你帮忙。”
  又道:“先前我不是同你赌咒发誓,一定要娶一个人间绝色吗?可巧……”
  刚说了这一句,就听贾玩“噗嗤”闷笑起来,柳湘莲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可巧遇到琏二哥,说他新娶的二房有个妹子,乃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贾玩知道他说的,乃是他大嫂尤氏的两个继妹,尤二姐和尤三姐。
  这些年,他在宁国府呆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个月,这两姐妹,他虽没见过,却久闻大名。
  需知贾珍、贾蓉两父子,在男女之事上极不捡点,有父子聚麀之诮,与这尤家姐妹之事,阖府无人不知。
  两个月前,也不知因了什么缘故,这两父子连孝期也不顾了,将尤二姐聘给了贾琏做二房。
  贾琏怕王熙凤知道了不肯干休,便偷偷在外面买了房,雇了下人,将尤氏姐妹和尤老娘接了一起,关起门来过起了小日子。
  偏他管着荣国府的俗务,时常外出,并不能常来,每每他一走,贾珍、贾蓉便过来玩耍,偶尔不小心撞在一起,也无甚忌讳,父子兄弟姐妹五个,在一个屋里调笑耍乐。
  宁国府管理松散,下人嘴里也没个把门的,连宝玉都从茗烟嘴里听了信了,两府里还有谁不知道?也就瞒着王熙凤罢了。
  如今贾琏不知怎的又要将尤三姐许给柳湘莲,偏柳湘莲正憋着气,听闻是世间绝色,想也不想就应了,还留了家传宝剑作为信物。
  事后又觉得不对,才打听起尤三姐的根底来,知道她和宁国府有关,顿时后悔不迭,想让贾玩帮他一起,去把家传宝剑再取回来。
  贾玩道:“你要娶个绝色,给你个绝色你又挑三拣四,你自己成日里没少眠花宿柳,如今倒嫌别人不干不净?”
  柳湘莲正色道:“这怎么一样?”
  贾玩也懒得再说,别说这个时代,便是后世,男人女人在这上面,也未能完全平等。
  尤三姐的事,他自然不会去仔细打听,不过从下人口中听说了几句罢了,至于她到底为人如何,贾珍父子有没有上手,贾玩并不清楚。
  但不管具体如何,既然柳湘莲心里存了芥蒂,日后两人便是做了夫妻,怕也难得长久,早些断了也是好事。
  便同他一起,去了贾琏安置尤二姐的住处。
  他虽一路谈笑自若,但柳湘莲素来与他相熟,却察觉出几分异样来,忍不住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贾玩“嗯”了一声。
  见柳湘莲欲言又止,笑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淡淡道:“你数年不曾回京,也知道‘宁国府中,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可知宁国府如今的名声脏污到了什么地步。
  “我也就罢了,但对家姐却影响甚大。当初先让家姐住进林家,后又在陛下面前求了个入宫的名额,就是为了让家姐的名声不被宁国府所累,可如今父亲忽然去世,家姐需在家中守孝三年……”
  柳湘莲默然。
  连他这样的浪子,听闻尤三姐是尤氏之妹后,也断然决定退亲,惜春若在荣国府住满三年,哪里还会有好人家肯娶她?别说名门贵族,只要是略有骨气的清白人家,也会避之唯恐不及。
  这却是个死结,宁国府名声在外,不是一日两日,也不是一人两人,想要短时间扭转绝无可能,而让惜春不留在家中守孝,更行不通。
 
 
第17章 
  柳湘莲叹了一声,问道:“那你如今有何打算?”
  贾玩摇头,道:“不好说。”
  又道:“家姐倒是比我有成算,父亲过世白日之后,她一刻也未在府里多留,径直去了清心斋,为父亲诵经祈福……那地方是宫里贵人荐的,倒是个清净地,没那些脏的污的,但却着实清苦。若一日两日倒也罢了……”
  比起生活清苦,他更担心的是惜春性子一惯清冷,在宫里住了数年,不担没有羡慕繁华,反而看得更透了,若在庵里再住上几年,说不定真的会看破红尘、皈依我佛。
  且总在尼庵里住着,于亲事上也有妨碍。
  说话间,便到了贾琏的新房,贾琏听两人过来,喜不自胜,迎出门外,对柳湘莲笑道:“可将你盼来了。”
  又问贾玩,道:“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贾玩道:“重孝在身,原不该登门,但想着琏二哥也不是外人,且大哥和荣哥儿也时常过来,想来是无妨的,便来看看我这新嫂子。”
  贾琏讪讪,又堆了笑,引两人进内室,拜见尤老娘。
  尤老娘是贾珍夫人尤氏的继母,算是贾玩的正经亲戚,只是她引着女儿和其姐夫贾珍、侄儿贾蓉厮混,如今又做了贾琏的外室,却让贾玩委实尊重不起来。
  只是这个时代,为老便是再不尊,只要年纪、辈分在这儿,旁人便不敢怠慢。
  贾玩在这个世界呆了十多年,言语习惯早已和本土人无二,然有时候,却着实懒得“入乡随俗”,轻轻颔首,叫了声“亲家太太”,便坐下饮茶。
  见他态度冷淡,尤老娘也有些讪讪,尤二姐在房中听着动静,惴惴不安。
  这贾玩虽年少,且无什么功名爵位,却连贾珍见了他,都有几分忌惮,贾蓉更不必提……平日里,贾珍与她们常来常往,时不时便接她们去府上小住,但只要听闻贾玩即将回府,便急慌慌的将她们送走。
  是以她们也知道,这位玩二爷,同贾珍、贾蓉并不是同道中人,此刻见他登门,难免心虚。
  至于尤三姐,则含羞带怯,一心只在柳湘莲身上,然而柳湘莲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原来他这次来,竟不是为了提亲,而是为了退亲!
  虽然说什么“不想姑母在家给他定下了亲事”,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托词,加上贾玩随同前来,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从贾玩嘴里得了消息,嫌自己是淫奔无耻之流,不屑为妻。
  外面贾琏软硬兼施,百般相劝,柳湘莲却全然不为所动,只说是自己的错,任打任罚都好,但婚事却断断不成。
  尤三姐见贾琏还欲纠缠,早已羞愤欲死,一时间泪如雨下,从墙上取了剑出来,道:“不必再说,我还你的定礼!”
  “铿”的一声拔剑出鞘,左手剑鞘扔向柳湘莲,右手长剑一横,就向项上勒去。
  直将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或有叫“妹妹”的,有喊“不可”的,还有唬的动弹不得的,柳湘莲却急声道:“贾玩!”
  便只听“哐当”一声,长剑坠地,尤三姐呆立在原地,身上完好无损,倒是地上多了个碎成两半的茶盏。
  尤二姐扑上去抱住三姐,哭了声“妹妹”:“你怎么这么傻……”
  贾玩起身,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长剑挑向柳湘莲,道:“东西既拿到了,我们走吧。”
  脚步不停,径直向外走去。
  柳湘莲将剑入鞘,抱拳道:“今日确是小弟的不是,改日再来请罪。”
  退后两步,转身快步跟上贾玩。
  见两人不顾而去,尤三姐悲呜一声,一把推开尤二姐,猛地向门柱撞去。
  才冲出几步,却感觉右肩被人轻轻推了下,力道分明不大,她却身不由己的整个人旋了一圈,踉跄退了两步站定,骇然看向站在她身前的少年……她方才一心只在柳湘莲身上,不曾在意其他,这会儿见了贾玩,竟是呆愣无语,连自己刚刚被人轻轻一推就停了下来的诡异事实,都给忘了。
  她一向自负绝色,见惯了贾珍、贾蓉等人在她面前色授魂与的丑态,自不把除柳湘莲以外的男人放在眼里,贾府中人在她心中更是不堪,如今见了贾玩,却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这里的自惭形秽,不只是貌不如人,更因这少年的气质,实在太过干净清冽……原来,这就是府里的二爷,难怪贾珍在他面前,都要收敛一二。
  柳湘莲见尤三姐两度寻死,大为动容,上前一步便要说话,贾玩抬手制止,道:“尤三姑娘,所谓事不过三,我拦了你两次,不会拦你第三次……也没人拦得住一个执意求死的人,只是你若要死,不妨把话说清楚了再死不迟。”
  他顿了顿道:“你我素味平生,今儿才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府上,却时常听下人在闲话中提及……”
  听到“闲话”二字,尤二姐已然羞的低下头去,尤三姐勾唇冷笑一声,侧目看向贾玩。
  贾玩道:“我是个粗人,不懂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听家里的下人讲,尤家三姑娘生的天香国色,只是脾气大了些……”
  他笑笑,道:“对家兄贾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或不趁心,连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论绫缎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条,骂一句……”
  尤三姐又是一声嗤笑,却连看也懒得看他了:原以为是多干净出尘的一个人,却不想来和她算这些个账目。
  尤二姐哀声道:“玩二爷,您别说了罢!”
  贾玩道:“当然要说清楚,否者我们前脚走了,尤三姑娘后脚又寻了短见,岂不要算在我兄弟头上?这人命官司,我们可不沾。”
  依旧看向尤三姐,道:“依我看来,尤三姑娘有此举动,想必是故意折腾家兄,或者不耻他为人,或者恨他坏了你姐妹的清白。”
  尤二姐已是低泣起来,尤三姐道:“是又如何?只许他污了我们姐妹,便不许我作践他取乐不成?”
  贾玩道:“姑娘自有姑娘的道理,只是……”
  “我兄长在女色上虽不堪,却有一项好处……你情我愿,绝不相强。或以富贵诱之,或以软语欺之,却绝不做那霸王硬上弓的事。
  “尤家虽不及贾家富贵,却也有些家底,否则当初大嫂也不会聘到我家,你们日子再艰难,也比平常人家强的多,且尤二姑娘本是聘了人家的,那家如今虽落魄了,却也能吃饱穿暖……敢问两位尤姑娘,你们若要清白度日,谁不许你们清白?
  “两位尤姑娘,既自愿用清白来换富贵,如今金银首饰戴了,绫罗绸缎穿了,鸡鸭鱼肉吃了……怎么倒还养出一肚子怨气来?
  “且贾玩更有一事不明:以二位的姿色,想要求富贵哪里不可得,为何非要祸害到自己姐姐家?天下男人多的是,却非要和自己的姐夫、侄儿滚在一处,以致她在府里头都抬不起来,连个下人都瞧不起。”
  贾琏苦笑道:“玩兄弟,别说了,我们出去喝酒罢,哥哥请你。”
  贾玩说尤三姐一肚子怨气,他自己何尝不是?
  若贾珍、贾蓉单纯只是好色,房里人多些,外面桃花债多些,传出去不过是“风流”二字,大家一笑置之,真正让宁国府名声扫地的,却是聚麀、乱1伦之举,这才害的惜春有家不能回。
  虽此事根子在贾珍、贾蓉身上,没有二姐三姐,也会有五姐六姐,但让他对尤二姐等人,如何喜欢的起来?
  只是他这些话,却不是为了羞辱尤氏姐妹,他也没这么无聊,而是说给柳湘莲听的——柳湘莲任侠好义,最容易被某些东西打动,此刻见了尤三姐“刚烈”,脑子一热说不定又认了这门亲。
  且不说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能膈应死人,只这种“刚烈”,贾玩一个现代人,就欣赏不来。
  就好像交男女朋友,男人知道女人原来做过外围女,接受不能,提出分手。
  女人大怒:其实我只和他们喝酒聊天跳舞亲亲小嘴,根本没上过床,是他们自己犯贱非要给我买车买房买包……你既然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好,我死给你看!
  于是死了。
  这叫刚烈?这叫坑人吧!
  人和人,在这上面的接受能力是不同的。
  有的男人:你哪怕现在都还在卖,也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喜欢你,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
  有的男人: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以后一心一意对我就好。
  有的男人:对不起,我不在乎你以前有过男朋友,但做过这一行,我接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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