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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红楼同人)——duoduo

时间:2021-06-20 12:59:02  作者:duoduo
  小虎牙呆滞了片刻,猛地跳开,伸手指道:“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对老子笑!”
  周围静了片刻后, 爆发出一阵狂笑, 贾玩听着他们夸张的笑声,就知道这群家伙打输了架, 想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 也不恼, 学着电视中的模样,眯了眼,斜斜望去,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小虎牙夸张的捂住胸口:“我的娘!完了完了,要死了。”
  又是哄堂大笑。
  贾玩不再理这群家伙,去一旁看兵刃,抽了一杆□□在手,分量还行,只是枪杆太硬……竟是全金属的枪身,他用不太惯。
  刚比划两下,就听到身后一声“接着”。
  贾玩闪电般转身,探手抓住一把连鞘长刀,抬眼看向不知何时进门的陈轩,不满道:“头儿,我练的是枪。”
  他上辈子练拳练棍,这辈子练枪练弓,刀剑功夫稀松平常,不过在江南时,因江上亡命之徒甚多,长兵器带着不便,便又练了几日匕首。
  虽他拳脚精通,但真正和人生死搏杀时,有没有利器在手是天壤之别。
  陈轩道:“你的编制是持刀卫,先凑合几天,以后有机会再调。再说了……你有拳头不就够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幽怨的紧。
  贾玩抽出刀把玩了两下,发现刀倒是好刀,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枪强太多。
  “小虎牙”从他手里接了刀鞘,道:“我帮你。”
  又道:“刀啊,枪的,有什么区别?你以为真会有咱们动手的机会?”
  “浑说什么?”陈轩斥道:“凭你这句话,把你开革十次都够了!”
  “小虎牙”嘿嘿一笑,不吭气了,低头替贾玩将刀系在腰上。
  虽然知道自己这份工作的性质,像仪仗队多过中南海保镖,但贾玩还是又去挑了把锋利的匕首,放在靴筒里。
  甭管是什么活儿,或者不接,接了就全力以赴——这是云老爷子打小儿教他的道理。
  因刚打完群架,四十个人人人带伤,别的还好,伤了脸的足有六七个,未免殿前失仪,陈轩只得将他们调了班。
  又盯着“小虎牙”的黑眼圈,和贾玩的肿腮帮子看了半日,自暴自弃的一挥手,道:“就这么着吧!”
  “小虎牙”搂着贾玩的肩膀,低声道:“小子,说实话,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公报私仇?我怎么觉得,你揍我们四个的时候,下手特别狠。”
  贾玩拍拍他的肩膀,诚恳道:“兄弟,你想多了,我是那种人吗?”
  还公报私仇呢,什么时候打群架也成了公事了?
  小虎牙悻悻然道:“我看就是。”
  入列站好,准备去换班。
  这会儿早朝已毕,皇上正在勤政殿理政,贾玩便和其他几人一起,守在殿外。
  因贾玩“仪容不整”,陈轩颇废了一番心思,将他“藏”在柱子后面,省得被太多人看见。
  那小虎牙虽然年纪不大,功夫在一干侍卫中也不算出彩,却是御前侍卫,进了勤政殿内当值。
  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四个小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苦差,但对练了两辈子武功的贾玩而言,却算不得什么,只当是站桩了。
  想当初,他上学读书的时候,还屁股离了凳子,一蹲马步几节课呢。
  只是略无聊。
  站了约半刻中,有个小太监从殿内出来,贾玩目不斜视——作为仪仗队队员,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话、跑腿、带人等工作,一概和他无关,他只管摆姿势就好。
  不想小太监在身侧停下,道:“贾侍卫,皇上要见你呢!跟我进来吧!”
  贾玩摸摸腮帮子,大约明白为什么陈轩宁愿将他藏在柱子后面,也不找人给他调班了。
  跟在小太监身后进门,在上次的地方单膝跪下——这也算是当侍卫的好处之一了,见皇帝都不必下跪磕头。
  “离那么远做什么?”属于中年男人的低沉嗓音漫不经心的传来,颇有磁性:“走近些,抬头。”
  于是贾玩第一次看清了当今天子的模样,瘦,高,骨架大,强悍冷漠,气势摄人,便是姿势松散的坐着,也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压迫力。
  至于长相,反倒不重要了。
  乾帝的目光落在贾玩脸上,好一阵才道:“同我想象中的模样,不太一样。”
  你同我想象中的模样,也不太一样啊……还有,陛下您可真有闲心,还有空想象下底下的人长什么模样。
  贾玩心里腹诽,没吭气。
  只听乾帝又道:“打架了?”
  贾玩“嗯”了一声,想起对方的身份,又补充了一个“是”。
  “赢了还是输了?”
  “禀皇上,打小没输过。”
  乾帝指着他红肿的脸蛋儿,啧啧道:“就你这样,还叫没输呢?”
  又道:“这么一张脸,也亏的他们下的去手。”
  贾玩悄悄翻了个白眼:合着您也知道是“他们”呢!
  却听站在乾帝身后的“小虎牙”得意洋洋道:“禀皇上,他脸上那一拳,是臣打的!”
  您老人家真能干!
  贾玩瞥了他一眼,道:“巧了,他脸上那一拳,也是臣打的。”
  巧个屁!
  “小虎牙”正要反唇相讥,却被乾帝打断,道:“行了!你们两个在侍卫所打架还不够,还想在朕面前再打一架?”
  声音中倒是不见多少怒意。
  两人低头不吭气了。
  乾帝指着贾玩,道:“朕就是知道你喜欢惹是生非,才把你弄进宫来,结果进了宫,还死性不改!一刻都不肯消停!
  “滚回去养好伤再来,在这儿丢尽了朕的脸……还有你,也给朕滚!”
  贾玩有些懵:他最近是和眼前这位心照不宣的打了几次配合,但您老人家这自来熟的口气算怎么一回事儿?咱们两个好像才第二次见面吧?
  这话当然是不敢问的,和“小虎牙”对望一眼,一起退场。
  出了勤政殿,“小虎牙”脚步顿时轻快起来,道:“别担心,皇上的脾气,越亲近的人越骂……他要不喜欢的,一句话都懒得说。”
  贾玩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先前我倒忘了问了,咱们的御前侍卫大人,前儿怎么有空跑去宁国府,当个区区的传旨官、行刑使?”
  “小虎牙”感觉到肩膀上越来越重的力道,干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贾玩冷笑一声,五指一捏。
  “小虎牙”嗷的叫出声,脸都青了,道:“轻点,轻点……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贾玩松手,道:“好,你说。”
  见贾玩一副随时准备再次动手的模样,“小虎牙”悲愤道:“你说,你要是被人整天指着鼻子骂‘某某某比你小三岁,就如何如何’,然后连踢带打的赶去学文习武,这样足足骂了六年,你会不会讨厌他?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又悻悻然道:“林大人是皇上心腹,有密折直奏之权,你从九岁杀人时起,名字就经常出现在林大人的奏折里……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也算是皇上看着长大的了。”
  贾玩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虎牙”指着自己的鼻子,咧嘴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道:“因为我姓周,叫周凯!”
  “走开?”
  “滚!”
  贾玩怎么会不知道周凯?
  永安候世子,母亲是乾帝唯一的胞妹,已经过世十多年的嘉宁公主。
  乾帝不乏子嗣,但嘉宁公主却只留下这一点骨血,朝中传闻对他这个侄儿,比对自己的儿子还上心,如今看了,这传闻竟是真的。
  周凯“嘿嘿”笑道:“都是误会,反正你这会儿不都打回来了吗?要不这样,今儿晚上我请客,咱们弟兄们一块儿,热闹热闹?”
  他性格原就有些自来熟,加上贾玩虽然不知道他,他却听贾玩的名字听了六年,见了真人也不觉得陌生。
  贾玩道:“带着孝呢,哪敢明目张胆在外面喝酒做乐?不然下午你们到我那儿去,我那儿立了靶子,可以练习……‘骑射’。”
  周凯笑道:“行,就去你那儿!别忘了让人准备点好酒好肉……”
  挤眉弄眼道:“练功累了总要吃饭不是?”
  两人说笑着向外走,贾玩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乾帝会执意让他“出仕”了。
  当初太上皇执政时,待朝臣极为宽仁,朝中重臣,便是犯下大错,也少有抄家、杀头的,如贪腐这些“小事”,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今皇上却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朝臣动辄得咎,抄家灭族者不乏其人,贬官夺爵的更是数不胜数,弄得上下怨声载道。
  朝臣抵触,加上太上皇牵制,皇上登基这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是他脾气极硬,宁愿被掣肘也不肯稍作妥协,以至于到了现在,依旧手头吃紧——这里的吃紧,不是指钱财,而是人才。
  若林如海一直替贾玩请着功,使得他早在六年前便在乾帝面前挂了号,如今乾帝又亲眼见过了他的能力,将他扒拉出来,先扔在侍卫所里熬熬资历再放出去用,是完全说的过去的。
  侍卫所这个地方,不显山不露水,无论乾帝想要用谁,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偏级别又高,熬到一等侍卫,放出去便是封疆大吏,算是最好的跳板。
  说话间,忽见前面一顶青色小轿从拐角出来,周凯忙拉了贾玩一起,低头半跪在路边,等着它过去。
  不想小轿却在他们身侧停了下来,既不离开,也无人说话,安静诡异。
  这是什么情况?
  贾玩悄悄侧头看向周凯,却见周凯也是一脸茫然,只好继续保持姿势。
  许久之后,才听见小轿里传来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问我?还是问周凯?
  贾玩迟疑了一秒钟,想到以周凯的身份,估计不认识他的人很少,正要开口,却听那沙哑声音不耐烦道:“不愿说算了。”
  就这么起轿走了。
  贾玩简直无语:这都什么毛病,刚刚停那么久不吭气,他才晚了一秒就不耐烦了。
  目送小轿过去,两人起身,周凯低声道:“甭管他,他就这样,一身的怪毛病。”
  又道:“那是皇长子殿下,原来还好,就是脾气傲了点儿,后来骑马不小心跌下来,摔断了腿,就越发古怪了,整天阴阴沉沉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走吧,别理他。”
  “摔断了腿?治好了不成?”
  周凯摇头,叹道:“这都五六年了,估计是治不好了。”
  贾玩看向已经走远的小轿……不是?
  ……
  到了侍卫所,换回衣服,去车马处牵了马出宫,周凯非缠着贾玩不放,说要帮他安排下午的席面,又说想看看他们家正修的园子,还说要帮他写帖子,贾玩无奈,只好带着他一起回去。
  到了巷口,好巧不巧的遇到贾政、贾琏,正带了几个清客相公回府,看见两人,贾政愕然道:“你今日不是第一天当值吗?怎么、怎么……”
  贾玩不及说话,便听周凯满不在乎道:“他在宫里打架,被皇上给撵回来了!”
  看着贾政一脸快要晕过去的表情,贾玩恨不得抽死这个大嘴巴!  ,,,.,
 
 
第28章 
  第二天一早, 贾玩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想起自己正奉命休假,挣扎着爬起来洗了个澡, 喝了碗粥, 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
  他先前还因贾珍借着练箭的名头夜夜笙歌而不满,不想他如今也学着贾珍, 做起这掩耳盗铃的勾当来,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只是他若不想在侍卫所里当个格格不入的孤家寡人, 那么打完架吃顿酒是必须的, 可他重孝在身, 无论是去酒楼妓院, 还是别人府里,都多有不便,只能在自个儿家里关着门吃。
  那群混球知道在拳脚上占不了他的便宜,便一心在酒桌上讨回来,一个接一个的对他发起自杀式攻击,成功将贾玩撂倒后,又开始自相残杀,最后一起同归于尽,一个个跟死狗似的被下人抬回家去。
  贾玩又睡了大半日,再醒来时已是神清气爽,脸上的伤也踪影全无。
  玉盏进来服侍他起身,低声道:“宝玉来了,在外面吃闷酒呢。”
  贾玩皱眉, 道:“可别让他喝多了,若在这儿吃醉了,又是好一通埋怨。”
  玉盏道:“放心,嬷嬷跟着呢,哪敢让他多吃。”
  贾玩忍不住再叹一声同人不同命,他比宝玉小三岁,就已经开始当家立业,宝玉却依旧活在祖母、母亲、丫头、婆子们的怀抱里。
  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然好端端的,跑到他这里来喝什么闷酒?
  玉盏神色黯淡,低声道:“金钏儿死了。”
  贾玩一愣,道:“是那边府里二太太身边的金钏儿?”
  玉盏“嗯”了一声,侧头悄悄拭了下眼角的泪。
  她自幼服侍贾玩,先前一直在那边府里住着,和鸳鸯、袭人、金钏儿等一惯交好,金钏儿花一样的年纪便没了,让她如何不伤心?先前已是哭了好几遭了。
  贾玩默然片刻,道:“世事总无常,你也看开些。”
  他八岁前大多昏睡不醒,八岁后便离了荣国府,对那个叫金钏儿的丫头没什么印象,如今听闻她的死讯,伤感是有,伤心却谈不上。
  他一向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也知道言语的安慰,对失去亲友的人而言,苍白无力的很,便也没多劝,道:“你待会开了箱子,取二十两银子,并些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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