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
程老爷子听到声音,动作淡然的把盒子关上。转过身看着这个太讨厌的二代儿媳妇。严肃着表情,“有事不会敲门吗?”
刚刚是看错了吗?
卓素的余光再次看向程老爷子手里拿着的盒子一角。确实是装着心红宝石的盒子。她的眼神开始被喜悦点燃。
心红宝石,是程家每代相传给儿媳妇的见证。只不过当程封和李怡雯离婚之后,从李怡雯脖子上取下来,卓素就再也没有见过它。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项链。传说它可以改变人的运势,滋润人的爱情。当然,如果是真的,程封就不会离婚,所以后者卓素不信。但是由红宝石与钻石的组合,设计相当独特,这很吸引女性的视线。
卓素慢慢退后,回到门口处。紧紧攥住托盘,一手敲了敲门,礼貌温柔,“爸,你是……”
“我说出很多次不要叫我爸这个词,这个世界上只有怡雯才可以。”程老爷子拿着盒子从卓素身旁越过。
李怡雯,程佐的母亲,那是一个让人不分性别的惊艳女人。有着强烈的个人魅力。淡妆,知性优雅,浓妆则美艳高冷。和卓素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男人成功之后,性格要强的妻子他们并不是很欢喜,特别是妻子的事业做得比自己还成功。所以在遇见卓素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程封便败了。
卓素看着托盘上让佣人熬了很久的燕窝,还有稳健步伐的程老爷子,手上拿着的盒子。那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拿着朝书房的方向。
托盘下落,燕窝烫到了卓素裸露的脚踝,她的脸开始扭曲,眼神渐深。
第170章 误会]
程老爷子想着孙媳妇带上项链和孙子站在一起的样子。孙子脸上不会再是扑克脸,一定是充满笑意和幸福。
最让他操心的孙子能得到幸福,对象是什么性别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程老爷子可是见过严肃古板了二十多年的程佐看见温文尔雅的薄蒙,那脸上的表情和每时每刻的温和。
那应该是孙子最开心的几年了,如果薄蒙没有出事的话。
再次遇见幸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他得帮帮这个迟钝的孙子。只要他过得开心,过得好了,那么他这个老人家也就可以安心过晚年了。
再次发出声响时,楼梯三个人高的花瓶一直稳稳当当十几年,这次却突然朝站着楼梯口的程老爷子倾斜。
虽然慌张,但程老爷子也是当过兵的人。直面危险,他只要上前一步就可以轻松躲过。刚准备回头,头侧蓦然起风。
“你!”老爷子看着花瓶反光处的脸,惊讶道。
卓素突然出现在花瓶的一侧,她的眼神十分不对劲,手中拿着的托盘朝着程老爷子的后脑勺狠狠地挥过来。
花瓶砸落地面重重的一声响,惊动了正在书房认真研究棋盘的臧和歌。他跑到楼梯口时,看着楼梯破碎的花瓶还有花瓶中刺着玻璃渣的程老爷子。眼一红,急忙下楼。
“爷爷,没事吧,没事的。”臧和歌话中不自觉带着哽咽。老人家躺着的地面开始被浸湿,臧和歌知道那是什么。
臧和歌的泪无意识的落下,他太过于急,被花瓶碎片拌到在地。地上的碎片割伤他的手和跪下的膝盖,他都毫无知觉。
连滚带爬的扶起程老爷子,他有些不愿意相信刚刚还乐呵呵的老顽童,怎么会变成现在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大厅如果不被允许,是很少佣人会在里面的。何况今天是程家少爷的婚礼,佣人都过去讨喜了,留在家的佣人女仆基本都是卓素的人。
臧和歌眼泪往下落,他感觉手有些湿润,他扶着程老爷子的头,安慰着,“爷爷没事的,程佐快回来了。”
颤抖的手掏出自己的手机,臧和歌不断的抹净手机上,因自己手心渗出的血导致模糊的屏幕。不断的打早已熟记在心的号码。可是他忘记了,他的网络已被切断。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抬起,那食指还艰难的拿着项链,随着鲜血的侵染,红宝石更加的耀眼。
“爷爷,您……”
“给你,帮我好……管着,记得一定要……让……小子幸福……”在项链摊在臧和歌手心的时候,程老爷子彻底闭眼了。
臧和歌攥紧了项链,想扶起程老爷子,就算是拖,他都要把程老爷子救回来。
想起程佐是多么尊敬爱戴他的爷爷。还有爷爷对自己强硬但也贴心的好。臧和歌的心就无法控制的酸涩。
“果然是给你的。”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她的话语中透着难以相信和嫉妒。她的瞳仁在看到臧和歌手中的项链时可怕地抽缩着。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臧和歌单纯的以为卓素是来救人的。他脸上浮现出希望。却没想到,卓素看着门口,对着臧和歌诡异的笑了,手中长长的花瓶碎片划向了自己的脸。
“程,程封,爸,他快不行了。”
臧和歌僵硬的回过头,接着就被人狠狠地推开在地。地上的玻璃碎片插进手心肉的声音比不上程佐已经背起程老爷子走到门口的声音大。
“程佐,你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子他……”臧和歌的手满是血的拉扯着程佐的衣摆,还没从那种恐怖的场景中回神。只是看见程佐,他就觉得希望来了,程老爷子一定会没事。
被程封抱起的卓素,虚弱的倒在他的怀里,语气悲伤,又断断续续,“是他,撞到花瓶,不小心把老爷……唔……我,去救老爷子的时候,碎片就朝我脸上划过来,那时,我才看见他手心里拿着咱家的祖传项链。”
程佐看向臧和歌的手心,深邃的脸庞出现着疲惫,他身上对臧和歌的气息突然变了,很是渗人,让人畏惧。薄唇轻吐冰冷话语,“滚!”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这满地的碎片又仿佛发生过很多事。臧和歌独自一人站在玻璃和血的中间,看着程佐背着老爷子,程封抱起卓素坐着雅致离开。
而他,想起程佐刚刚那一声滚,话语中透着失望。眼神中透着绝望的看着自己。臧和歌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玻璃碎片碾成渣了。
他们是不是就这样完了?
第171章 我不是这种人]
自臧和歌失踪后,他们的剧停拍的借口一直是作为女主的饶津灵大婚。昨天新闻头版头条说的都是饶津灵逃婚的事。作为男主的臧和歌消失那么久自然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病房里,苏清线带着放大镜挑着臧和歌手上的刺。抬眼瞄了一眼臧和歌生无可恋的脸,忍不住安慰,“是不是更疼?”
这细皮嫩肉的,满手都是玻璃碎片,看着也怪吓人的,应该是很疼了。
臧和歌慢慢的摇了摇,面色惨白,心里苦得厉害。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声音有些沙哑,“天黑了。你先回家吧。”
再三确定臧和歌真的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她才慢慢的关上了门。
刚来的时候,她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场面。臧和歌满身是血,死死护住一条项链。而程佐,那么以前只会对臧和歌露出温柔眸光的男人,硬是生生将项链扯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苏清线却感觉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默默在程佐出病房的时候,退到病房门口的一侧。
男人的脚步很慢,门关上的那一刻,程佐听到臧和歌带着绝望的呢喃,“程佐,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紧紧抓着它不放是为了什么?”
臧和歌愣住了,“那项链确实是老爷子交给我的……”
男人脸上冷漠的神情刺伤了臧和的眼和心。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哪一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
久积的情绪突然爆发,臧和歌握紧手上的玻璃渣,朝着门口大吼,“我是那种为了一块破石头把老爷子推翻的人吗?这种毫无逻辑的破事,她说的你也信,真是愚蠢至极!”
“呼……”想着想着,苏清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想把臧和歌心里的委屈也一起呼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为她家艺人委屈着。
突然,医院门口高大的身影从门的一侧走出来。那冷调不带一丝感情,“好好照顾他。”
苏清线吓的心里一惊,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她无意中也督见男人手臂上的红点。程总在这里就为了说这一句,喂了多少蚊子。
是夜,某人打着手电筒偷偷摸摸的来到加护病房。隔着窗看向那满身插着管子的老爷子。他还记得自己满身碎玻璃跑到路边,好不容易打了的到医院,却听到不想听到的结果。
“由于老爷子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导致了他目前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也就是……植物人,你们,好好准备吧。”
听到医生这声,卓素哭的梨花带雨,“不可以,不可以放过把老爷子害成这样的人”
而程封则是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看着刚出手术室的父亲,脸上是无以复加的怒气,“臧和歌,我还以为是个愣头青。”
卓素的眸光暗了暗,硬是掐着自己的腿最嫩的肉,让自己的眼泪因为疼而流得更多更真实。
她磕磕绊绊,带着哭腔说着,“也不知道就为了一个项链把老爷子害成这样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狠毒的心。”
之后的话无非就是怎么打官司让自己得到惩罚,或者让自己变成众所周知的小偷。不过这些臧和歌都听不清了,因为他看见了程佐第二次流泪了。
他背过其他人站在手术病房门口,如若不是臧和歌的这个位置,他根本就看不到程佐压抑着自己的泪水,眼眶通红的看着里面的人。
当时的臧和歌好想上去安慰他,而他却也是这么上去做了。因为腿部摔下楼梯不小心崴了哪里,臧和歌到男人面前跌倒,苦苦解释着不是自己。
得到的却是卓素浓烈的讽刺,程封不善言辞的谩骂,男人给的十足的一脚。那一脚踹得臧和歌有些懵,回过神后,才知道,程佐踹掉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男人把自己从地上拎起来,他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下颚,满脸的怒气如火山爆发。在臧和歌眼里一目了然,那是真的想把自己弄死的样子。很丑,却让人心疼。
如果不是最后老爷子从手术病房转到加护病房,臧和歌保不准真的会被程佐的弄死。
回想起这些深刻的记忆,臧和歌慢慢靠着墙往下落,看着加护病房里的老爷子,含泪揪心,“爷爷,我如果跟你一块出书房,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话刚落,半夜的医院走廊,忽然一道虚影闪过。臧和歌的悲伤绝望恐惧都充斥着他的大脑,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第172章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臧和歌换住所了,换回原来的公寓。他还是那个略有名气的小明星。只是简单的说明自己的抑郁症犯了,去了一次旅游散心。粉丝,公关,狗仔队便都放过自己了。
不知道他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臧和歌没有接到律师信,没有打官司,自此,也就没有见过程佐了。恢复了以前,睡觉,拍戏,吃饭,拍戏的日子。
前一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抢婚也奇迹般的没有了什么大的消息。仿佛一切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
一场戏拍得很不走心,臧和歌总是失神,导演气也不是,不气也不行,只好让臧和歌吃饱了再来,结果臧和歌真的去吃饭了。
吃着苏清线送来的营养餐,他觉得莫名的很熟悉。忍不住抬头看着那熟悉的角落。但是再也没有车的影子,黯然失落。
女主角闲来无事坐在了埋头吃饭的臧和歌身边。拿着狗尾巴挠了挠他的耳垂处,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想逗他开心开心。
被挠得身体直发毛,臧和歌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默默地又退了几步。
饶津灵摇了摇头,慢慢靠近臧和歌的脸,无辜地凝视,“你这几天戏拍得很不好,我怎么觉得我没有成全你们呢?”
“什么意思。”后边那句话可算是话中有话,臧和歌不太明白,也在靠近着饶津灵。
饶津灵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五厘米并且还在越来越近的俊脸,定了几秒,脸红着尴尬的咳了两声,“怎么说我也结婚了,你这离得我有点近。”
“哦,不好意思。”臧和歌反应过来后退着,接着又是一脸的懵,“你刚刚说了什么?”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硬是挤到两人之间,抓着饶津灵的手揉了揉,两个人甜蜜互视着。
“我的名字和剧里的名字一样,虽然你是男主,不过我也算是成功在现实里把女主抢过来了。”那阳光大笑,让剧里苏小宛一见钟情的不是男二学长又会是谁呢。
臧和歌接着抱拳,脸上是真心的祝福,“新婚快乐。”之后摸了摸额前的碎发,臧和歌其实忘记他剧里的名字是什么了。
看着饶津灵和男人互动,他的眼里满是饶津灵的时候,臧和歌竟然有些莫名的鼻酸。
臧和歌转身去厕所洗手。正洗着,那种几天以来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他立马转身,却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同。臧和歌挠了挠头道了声,“奇怪。”
而以不雅姿势贴着门缝的某个男人脸色极臭,但看到臧和歌时又会变得稍微温柔,他在臧和歌走出厕所时,慢慢从门后出来。
和别人的妻子对戏,丈夫还是作为男二在旁看着,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臧和歌总算是体会到了。
这下半场他的屡次失神可不全是自己的原因了,都是隔壁老许看媳妇儿,顺带盯着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了。
剧里的苏小宛迎着阳光灿烂,朝蓝晨露出洁白的牙齿,“真不愧是从小穿一裤腿的哥们。”
那目光说不上真假确实是有些爱慕在其中,臧和歌在后期剪辑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虽然他认为是饶津灵的演技在提升,但是别人可不这么认为。那赤`裸裸的眼神就一直盯着自己,一点都不阳光。
最过分的来了,说着说着苏小宛还动上脚和手来了。她踮起脚尖,拍了拍蓝晨的肩。剧中是她好奇蓝晨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但在男二的眼神里就是臧和歌若有似无的一直在勾搭着他刚娶的媳妇儿。
在许朗最最最觉得过分的就是,苏小宛低着头找女孩的情书,没有看路,然后就撞到蓝晨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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