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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心理医生治病的那些年(抑郁症)——封信子

时间:2021-06-20 13:03:28  作者:封信子
  谁会保守一些,坚持收集更多的营养才开始落叶,谁更乐观一些,天气还没刚刚转冷就召回了叶绿素,给自己的叶子换了颜色。
  
  女孩很喜欢这样的父亲。白玉笙平时话不多,但只要谈起树,言语间立刻就充满了神采。
  
  这一次,白玉笙牵着女孩的手,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坡开始往上走。
  
  “你看这些聚集在一起的树,”白玉笙抬手指了指周围,“他们都是一个家族的,都是共产主义。”
  
  “什么是共产主义?”女孩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
  
  这个词它在很多地方都听过,却从来没有仔细深究。
  
  “就是说,”白玉笙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管每棵树得到了多少阳光,多少水分,他们都会和整座森林交流,保证大家都有足够的资源,相互扶持,丝毫不在意自己得到了多少。”
  
  “哦。”女孩用一只手搓了搓衣角,若有所思,随着白玉笙的目光也看了看天上的云,“那白杨树也是这样的吗?”
  
  “是,你和妈妈都是这样。”白玉笙重新低头看向女孩,用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女孩的头。
  
  “那你不是吗?”女孩注意到父亲把自己排除在了外面,继续追问。
  
  “爸爸更像是一棵白桦树。”白玉笙思考了一下,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白桦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女孩有些生气,爸爸居然没有把最特别的名字留给自己。
  
  “跟你顾叔叔说的一样,”白玉笙又牵起女孩的手向上走去,“人家都是把自己的树根和别人的树根连成一片,如果遇到害虫和□□,都能随时跟别人交流战况,一起抵挡。白桦树呢,就是个闷葫芦,只会自己武装自己,从来不乐意跟别人交流。”
  
  “那它为什么要这样呢?”女孩对白桦树的好感下降了几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形容自己。
  
  “如果它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会拖累周围的树了呀。”
  
  女孩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父亲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那我也要当一棵白桦树!”
  
  白玉笙回过身,又换上了女孩最反感的,那副看小孩子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
  
  “爸爸是一家之主,只是需要肩负一些责任,才这么做。但爸爸最喜欢的,也最需要的,还是你跟妈妈这两棵白杨树。”
  
  白桦停下了故事的讲述,做了一个深呼吸,出神地看着前方。
  
  越野低着头,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澜,又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资本主义喽。”
  
  白桦被她说得一愣,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越野,随即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也就是你,总是能总结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还没总结完呢。”
  
  越野坐直了身体,牵过白桦的双手,分别用自己的双手握住,然后换上了一脸严肃:
  
  “杨杨,你听好了啊。”
  
  “如果你想当白桦树,我不反对。”
  
  “我愿意当那个站在你旁边的白杨树。”
  
  “我愿意给你剥削。”
  
  “你可以把阳光、水分和营养都留给自己。”
  
  “我愿意用社会主义的伟大胸怀,感动你这棵资本主义白桦树。”
  
  白桦的目光在越野的脸上逡巡着,呼吸有些急促,一时间没有说话。
  
  越野愣住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完全都是顺着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没有多余的动机,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听怎么像是要跟白桦求婚。
  
  问题是,她不会瞬间移动,更没办法凭空变出一个钻戒来。
  
  多好的机会啊,下次又要重新措辞了。越野不失懊恼地想着。
  
  可惜这次,她属于那群没有准备的人。
  
  正纠结着,越野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了。
  
  “小心!”
  
  
第49章  口说无凭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个男孩子的呐喊,越野立刻回头,发现一个篮球正朝着她们俩飞过来,赶紧松开白桦站起身来,一把将球拦在了手里。
  
  其中一个男孩一边道歉一边朝她俩走了过来,越野习惯性的用手指转了转球,又在地上拍了两下,一时技痒,冲男孩笑了笑:
  
  “借我玩一下呗。”
  
  男孩愣在了原地,挠了挠头:
  
  “啊这……”
  
  没等男孩反应过来,越野就熟练地运起了球,在其他几个男孩的注视下几步跨到篮球场的三分线处,动作没有停顿,行云流水地将球投了出去。
  
  一发即中,球通过篮筐的时候甚至没有碰到边缘。
  
  越野十分满意地将双手上下交错拍了拍,一转身,看到一个小女孩冲白桦跑了过去,白桦低头跟她交谈了几句,小女孩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激动的跟她招了招手:
  
  “大姐姐,你好厉害!”小女孩扯着嗓子喊道,“我也想要你这样的女朋友!”
  
  居然喊了她姐姐,不是阿姨,还对她们俩的关系没有提出任何质疑,越野对这个小女孩的好感度顿时飙升,也招了招手回应。
  
  小女孩更激动了,继续喊道:
  
  “你们以后会结婚吗?”
  
  越野对这冷不丁的一问没有丝毫准备,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脚步稍微顿了一下。
  
  正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的时候,越野突然用余光注意到,本来隔着一个长椅和别人聊天的中年妇女正快步朝小女孩走过来。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中年妇女严声对小女孩呵斥道,接着飞快的一弯腰,冲白桦和越野一脸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就知道瞎问。”
  
  中年妇女又回头狠狠的瞪了小女孩一眼,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小女孩撅起了嘴,一脸的委屈,被中年妇女拉着,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小声嘟囔道:
  
  “我们刚刚做了朋友的,又不是陌生人……”
  
  越野看下了白桦,白桦坐在长椅上,是背光的方向,此时又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刚朝白桦的方向走了几步,只见白桦突然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面朝着越野:
  
  “越野!”
  
  越野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白桦是不是被气到了,突然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不会是要放她去咬人吧。心里想着,越野悄悄瞄了一眼中年妇女离开的方向。
  
  空气安静了一小会儿,白桦又朝她走了两步,直接单膝跪地,仰起头定定的看着她:
  
  “你愿意嫁给我吗?”
  
  路灯射过来的角度刚刚好,越野看清了白桦眸中的星光。
  
  一阵晚风吹来,白桦的发丝轻轻扬起了一些,又缓缓落下。
  
  越野的呼吸顿时有些不畅,一股酸意从心口直直的涌上来,冲上鼻腔。
  
  没等越野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有了液体滑过的感觉。
  
  周围打球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不用转身,越野已经察觉到了集中在自己背后的目光。小女孩停下脚步回过了头,又被中年妇女拉了一把,强行让她往前走。
  
  “你……你干什么呀你……”越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鼻音,粘成了一片。
  
  越野不想自己看上去太便宜,赶紧吸吸鼻子控制住涕泗横流的冲动,努力端着架子,将视线挪开,伸出手想把白桦拉起来。
  
  白桦却握住了她的手,依旧跪在地上,脸上带着倔强,眼睛亮亮的,乍一看上去,甚至有些像一个正在拼命证明自己的孩子:
  
  “我是认真的。”
  
  越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破涕为笑,将手抽了出来,在白桦眼前晃了晃:
  
  “认真的?那我怎么感觉手上凉飕飕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吧。”
  
  白桦将双手垂了下来,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越野:
  
  “我……我们可以等有空的时候一起去柜台,我早就在挑了,一直没找到满意的款式……”
  
  “苍白的辩解就省了吧,什么时候被我带坏成这样了,做事之前都不提前考虑考虑。”
  
  “不是的……”白桦看向了地面,声音小了下去。
  
  越野偷偷扯了扯嘴角,走到长椅后面的草丛里,揪了两根狗尾巴草,分别挽成两个环,又蹲到了白桦跟前,也将一个膝盖跪下,正视着她:
  
  “你看,最后还是得我来圆场。啥准备都没有,就别瞎搞什么浪漫。”
  
  越野牵起白桦的手,将其中一个狗尾巴草环套在了她的手上。
  
  低头看了一会儿那毛茸茸的一小团,白桦握了握手指,眼中也带上了些泪意。
  
  越野将自己套着草环的那只手放在了白桦的手掌下面,草环蹭在对方的手掌上,痒痒的:
  
  “谁让我这么好糊弄呢,起来吧,我愿意。”
  
  回到家里,越野正准备去洗澡,见一向在这个时间看书的白桦居然摆弄起了手机,一时好奇凑了过去。
  
  白桦见她走近,赶紧退出了刚刚的界面,装作若无其事的在另一个页面上操作了起来。
  
  越野把手里的换洗衣服放到沙发上,坐到了她的旁边:
  
  “怎么回事,这就开始有事瞒着我了?”
  
  “没有。”
  
  白桦依旧盯着屏幕,只是手握得有些紧。
  
  越野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划拉了几下,回到刚才她瞄到的页面,只见搜索引擎上赫然写着:
  
  狗尾巴草的保存方式
  
  越野顿时乐了,看了一眼茶几上交叠着摆放在一起的两个狗尾巴草环,和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白桦。
  
  “我怎么不知道,幼稚居然还会传染啊。”越野将手机放回了白桦手里,贴上去亲了她一下,“都是成年人了,还是搜一下床上的九十九种姿势比较符合实际。”
  
  白桦直接无视了越野了后半句话,将茶几上的两个狗尾巴草环拿了起来,用手抚摸着上面的绒毛:
  
  “你说的没错,这次确实是我草率了。”
  
  “不怕不怕,草率了晚上找补回来就行,我赶紧去洗个澡,一会儿咱们床上见哦么么哒。”越野伸手呼噜一下白桦的头发,在白桦伸手拿拖鞋之前,呲溜溜冲进了浴室。
  
  因为过于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越野全身心想着赶紧速战速决。刚把身上的T恤拽了下来,厕所里的灯忽然闪了闪,头顶传来一阵渗人的电流声。
  
  越野的动作顿住了,手里还拿着T恤,光着上半身死死地盯着电灯,好像在看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好死不死的,越妈在吃饭的时候讲的那个鬼故事开头,此刻在越野的脑海里自动配上了张震讲故事的背景音乐,开始像丢了遥控器的电视机一样不受控制地播放了起来。
  
  越野感觉自己的肺快憋炸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直在屏着呼吸,急急喘了两口气,心中的恐惧不但没消散,反而被镜子里自己的表情又吓了一跳。
  
  这个澡怕是洗不得了。
  
  看了自己手中的T恤两秒钟,越野犹豫了。
  
  干活干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如果放弃洗澡,直接跟白桦一起进行一系列生物化学反应的话,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但要是硬着头皮继续洗吧,这破灯要是再闪,她怕自己直接在浴缸里摔个鼻青脸肿,把好好的订婚夜挪到医院里去过。
  
  越野下定了决心,将T恤用手撑起来,猛的往头上一套,生怕自己看不见周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越野直接把头塞到了袖子口里,撕扯了半天才把T恤重新穿在身上。
  
  稍微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的皱皱巴巴的T恤,越野努力克制住心慌,推开浴室的门,斜靠在门框上:
  
  “媳妇儿啊,陪我一起洗呗?”
  
  其实越野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白桦隔着浴帘,坐在浴缸外面的马桶盖子上看书。越野只要知道,自己洗头的时候外面有人陪着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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