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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古代架空)——暮夜希

时间:2021-06-20 13:10:13  作者:暮夜希
  第二件清明前瓜菜栽苗,如果祁霄能在一月时间内在齐国引起动乱,令齐国不得不举兵回援北方,荀安侯就会乘机举兵攻入一直逼到柳江令山。
  第三件,芒种时归家……无论此战胜负如何,唐绫都该回去了……
  唐绫默默收好了家书,不由得想起之前荀安侯传入元京城,让黄泽献单独交给他的那封信,唐绫一直不敢看,直到要离开元京城的时候,他才拆信来看,里面居然是白纸一张,什么都没有,没有用什么特殊的技法隐藏了文字,那就是一张白纸,就好像是他爹对他无话可说的沉默,像一记重锤猛地砸在他的胸口,闷闷的疼。
  父亲一定很生气……
  唐绫沉了口气,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转身问曹庚:“父亲刑天关里安排了多少人?”
  “回公子,二十人,都是好身手的。
  侯爷命我们寸步不离地保护公子。”
  曹庚说这话自然是因为唐绫要把星罗卫借给祁霄。
  陈国皇子何须他们保护、帮助?再说了,玄机营的人不是也在吗?他们在刑天关里肯定也安排了人手的。
  说不定还有天策营在。
  周、陈敌对百年,他们为何要管陈国皇子的死活?
  唐绫看了曹庚一眼,说:“如今三国局势瞬息万变,我此番冒险随陈军入齐,便是决意拿下齐国,这一仗若胜从此陈、周二分天下,若败便会是我大周危难存亡之际。
  父亲既然让你们来就是信任你们能办好差,我的吩咐你们若能听明白、做好,那便留下,否则我也不需要你们。”
  曹庚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公子,曹庚别无他意,我们自是唯公子之令是从。”
  “明日,曹庚你就跟着楚王去刑天关,他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自会吩咐,若没有,你就跟紧他,若有闪失你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是,曹庚明白。”
  唐绫摆摆手让曹庚和曹辛两兄弟出去,缓缓轻叹了一声。
  青岚给唐绫递了杯茶,又给他递了枚药丸:“公子,吃了药早点睡吧。”
  唐绫微微点头。
  凤林山里太冷,离开山谷之后,唐绫的身体就越发不好,他的心疾隐约有复发的迹象,青岚每隔三个时辰就要为唐绫把脉,确保他没在勉强自己,药丸是早先在山谷里待着的时候做好的,能为唐绫缓解气血不畅的症状。
  祁霄走入屋内,向着青岚和叶淮说道:“隔壁屋子收拾好了,你们都去睡会儿吧。”
  青岚看了唐绫一眼,见他点头才跟着叶淮一起出去了。
  “你脸色不好。”
  祁霄轻轻抚上唐绫的脸颊,掌心是一片冰凉,“怎么还冷吗?”
  唐绫摇了摇头:“没事,已经出了凤林山了,缓缓就好了。”
  “我抱你睡。”
  祁霄说到做到,话音未落就将唐绫抱到了床上,将他裹进棉被里,搂着唐绫睡。
  祁霄入嘉林关时说了,一律不准卸甲,包括他自己。
  唐绫靠着坚硬的甲胄,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不知怎么就从被窝里伸了手出来,摸在祁霄的甲胄上,那层坚厚的铁甲上好像还残留有凤林山里带出来的冰霜,摸起来寒冷刺骨。
  唐绫抬眼看着祁霄,眉间的纠结难以纾解,他们终于到了齐境,是他和祁霄的战场,祁霄会让天下人都看到他,陈国的九皇子,他的名字会在史官笔下成为流传千古的故事。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唐绫轻轻启唇却没说话,他忍不住担心,但他知道祁霄会夺下刑天关的。
  “只是三日而已,我不会有事的,你也要顾好自己。
  知道吗?”
  “……嗯……”
  ***
  两日后,正是除夕。
  唐绫远远望着黄昏余晖中的刑天关,看那如火的云霞低低压在在刑天关的城关上,冷风中的城关好似格外孤独。
  刑天关四道城门,唐绫和大部队绕路到了西门,藏身在荒野中。
  若是在一年中其他的任何时候,刑天关外的官道上都会有哨岗和来往客商路人,而现在正值年关,天寒地冻,刑天关周围的村寨的人都早在初冬时便进了刑天关过冬,周围几座城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刑天关,尤其刑天关往西山路崎岖难行,前两日才下过雪,根本走不了。
  唐绫他们悄悄伏在城外,竟就是这般容易。
  入夜后,所有人都越发紧张,无人说话,他们都好像原本就是荒野里的杂草,长在这里的,任寒风吹拂,韧而无声。
  一直等,等到一轮弯月慢慢爬高,等到弯月落入厚实的云层中,夜更黑了。
  一直等,等到月上中天,时隐时现,等到子时,城中炸开烟花。
  正是除夕夜,齐国边陲偏僻的刑天关内也有过年的气氛。
  片刻后更多烟花在刑天关的上空绽放。
  陆秀林悄声下令,攻城!
  没有战鼓、没有战旗,只是肩头轻轻的两拍,所有人便都热血沸腾起来。
  ——
  “救火!快救火!”
  “救命啊!!救命啊!!”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炸了!炸了!爆竹炸了!”
  “什么?!”
  “烟花坊炸了!”
  曹庚就跟在祁霄身边,听他用一口纯正的刑天土话大声嚷嚷,真好似是土生土长的齐国人。
  他们刚进刑天关的时候,祁霄和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用刑天土话与人对答如流,曹庚在那时候就已经震惊过了,可直到现在,他还是会在祁霄张口的时候不由怔愣。
  祁霄没空理会曹庚在想什么,带着人顺着墙根混在人群中,急速往北城门赶。
  刑天关内突然就乱做了一团,四处火光腾跃,街上的人慌乱极了,四处窜逃躲避,哭喊震天。
  刑天关守将陈河站在城楼上大声责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好像是烟花坊走了水,突然炸了。”
  “烟花坊?!城中就一个烟花坊!你看看!你自己看看!现在城里少说有十几处着火点,都是烟花炸了?!”
  “……这这这……将军……”
  “妈的!废物!大过年的!把城门给我守好了!我亲自去看!”陈河踹了副将一脚,高声喊,“来人!十人一队,快往着火点救火!”
  “轰!”陈河话音刚落,一声震天巨响,连脚下的城楼都跟着震了震。
  “怎么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是火炮库!!”
  “操!”陈河大骂一声,“敲鼓!全城戒备!敲鼓!敲!”
  就在同一时间,西城门被悄然打开,陆秀林和白溪桥领着六千人涌入刑天关。
  陈河从城楼上下来,带着人就往火炮库跑,火炮库离北城门很近,一刻时间就到。
  陈河望着火炮库那处冲天的火光带着浓浓的黑烟像一条巨大的恶龙盘踞在夜空中,他越跑越快,心里越发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除夕夜的,怎么就炸了?!
  火炮库、烟花坊!怎么能都炸了?城里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多地方着火?!
  敌袭?!
  怎么可能!凤林山大雪封山,嘉林关一切正常,哪里来的敌袭?!而且就算是敌袭,怎么会从城内闹起来呢?!
  这几日,什么都没发生啊!
  陈河一团乱麻,赶到火炮库前,就见身边来往许多人小跑着一盆盆水往大火里浇。
  可火药的浓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人都靠近不了,水更是全扑在地上了,连黑烟都没浇到。
  陈河大怒,伸手抢过一盆水准备自己去扑火,怎想得到他夺过水盆时,身边的那小兵突然拔刀,就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那人的面容,很年轻的一张脸,被烟熏的黑黑脏脏的,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冷得像他手中的刀……
  “咚!”
  陈河人头落地。
  祁霄捡起陈河的人头系在自己腰间,手中的刀卷着火药的黑烟,衬得他好似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跟着陈河一路来的副将看到这样的场面吓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喉咙里呜咽着发不出呼喊,眼睁睁看着祁霄走到他面前,抬手、挥刀……
  “杀!”
  不必祁霄发令,他身边的亲卫已纷纷拔刀,将火炮库前带军阶的尽数砍杀。
  守军们人多势众本该奋起反抗,将祁霄这区区十几人拿下,可当他们站在祁霄面前,看着他腰间陈河的人头,没人敢动,甚至没人还能站得稳,不知是那个怂货,吓得不行,竟握不紧刀,失手掉落,然后不知是谁也弃了刀,祁霄目光扫了一圈,就从守军中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第132章 
  天亮了。
  灰白的天际是落雪的颜色。
  凤林山的风雪像是远古巨兽的咆哮回荡在天地间,能遗存千年万年、能震碎魂神。
  刑天关新年里的第一场雪落得悄无声息,细雪飘落不是软绒绒的白色,还是被火药熏黑的灰,很脏,还带着刺鼻的气味,好像甚至还带着灼人的烫,连细雪都叫人害怕。
  唐绫站在城楼上,一边是他们来时的路,藏在荒野和密林之中,远远山峦起伏是凤林山的轮廓,而另一侧是烧得焦破的刑天关,火炮库还在烧,火势已小,只是浓烟不散,将小半座城都笼埋在漆黑的烟灰里。
  这座城很大很古老,也经历过很多很多,只是近几十年过得十分太平,陈国的军队从来没能越过凤林山打到这里,他们已经不记得战争的模样了。
  祁霄只有六千人,要接管一座十万人的大城是很难的,尤其其中还有三万是齐国正规军。
  不过祁霄并没有打算接管刑天关,甚至没打算久留,所以只要能暂时震慑刑天关就可以了。
  祁霄命人将陈河以及其他将领的首级挂在城楼上,四座城门口都有,将三万齐军关在军营中,城中行禁令,百姓一律不许出门上街,否则立斩。
  如果有人住在临街悄悄启窗往外看,多半能瞧见大街上身首分离的尸身就那么扔在哪里,刺目的警告没人能忽视。
  陈军是鬼魅,来得悄然无声、猝不及防又凶狠残忍,面对这样的敌人,没人能不害怕,而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陈军究竟来了多少人。
  唐绫从城楼上走下来,曹庚带着一队星罗卫来见他,是荀安侯安排在刑天关的人。
  唐绫冲曹庚点了点头,回首望了一眼城楼上挂着的人头,陈河的脑袋,他脸上满是震惊错愕的神情,还来不及畏惧,人就已经死了。
  曹庚顺着唐绫的目光也望向了陈河,他是亲眼看着祁霄砍掉陈河的人头的,那一刻,他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应该跟陈河是一样的,震撼惊骇。
  就这么短短几日,他已不敢再轻视祁霄了,不仅不敢轻视,甚至心生畏惧。
  这种畏惧不仅来自于祁霄这个人,更来自于他手里的这支陈军。
  曹庚曾经和许多人一样,认为失去了大将军白柳的定远军是废了武功的年迈剑客,徒有虚名罢了。
  但他这几日看见的却是一支训练有素、凶猛异常的军队,他们安静又恐怖,在攻入嘉林关、甚至攻占了刑天关之后,他们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而眼中却满是嗜血的光芒,像饿极了的狼,目下所及皆是口粮。
  这支军队远比曹庚想象的沉稳的多,他们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是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一支孤军,没有后援,齐国则有数以万计、十万计的正规军随时都能将他们绞杀,想要活着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败,他们必须一直赢下去,如洪水一般汹涌将齐国北境的关隘全部冲塌。
  所以这一口他们必须憋住,不能松懈!
  祁霄的军令不改,不许烧杀劫掠、寻衅滋事、不许饮酒寻欢、亦不许卸甲。
  没有人有异议,这些都是早在凤林山时就已经吩咐了的。
  他们在刑天关最多滞留三日,只为了吃饱、睡足,霸山才是难关。
  陈河其实帮了祁霄一个大忙,刑天关内刚出乱子,陈河就下令戒严,四道城门严锁,不许出入,所以直到现在祁霄已经完全掌控了刑天关,消息却传不出去,刑天关变成了一座孤城,无人来救。
  “硕粱有消息吗?”
  曹庚和曹辛从去年年末就暗藏在嘉林关中等待唐绫,冬季落雪之后嘉林关的消息就迟滞了,直到进了刑天关才会有更多消息。
  “回公子,许证遭人弹劾被召回梁硕,不过齐国皇帝一直没什么表示,似乎没有要治许证罪的意思,应该年后就会放他回来了。”
  “现在霸山谁守着?”
  “韩潮生。”
  唐绫微微点头,意料之中。
  许证嫡系里最亲近、最信任的两个人就是陈河和韩潮生,他自己不在北境,一定会留下他们二人值守城关。
  议事厅里祁霄和陆秀林也正说着同一个人,韩潮生。
  “韩潮生生性谨慎,我们未必能骗得过他。”
  陆秀林还是担心,乔装改扮成齐军趁着岗哨换防进刑天关十分顺利,但要以同样的方法进霸山却很难。
  霸山和刑天关之间的两处岗哨,分别由刑天关和霸山各自值守,一般是不会有相互调派的可能。
  他们能想到的就是扮成刑天关的兵将,百人左右一路往霸山奔逃,说陈兵入境,请韩潮生驰援。
  霸山驻兵亦有三万之数,韩潮生会放他们百人入关,但以韩潮生小心谨慎的性子,他一定会把人都控制住,解兵卸甲关起来,再将为首的带到面前亲自问。
  韩潮生和陈河都是齐国北境的老将,刑天关里有些什么人韩潮生不仅清楚,还都很熟,池越的易容术再高明也未必能在韩潮生的审问下蒙混过关。
  送羊入虎口的事情,陆秀林怎么能不担心。
  这一路南下,他们窝在凤林山时几乎日日都在做推演,怎么攻、怎么守、怎么打、怎么退,遇到谁要如何应对。
  韩潮生守霸山,他们不是没想过,也定下了两个计划,但都没什么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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