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学学长建个了群,群里全是性取向为男的同学,柯白无意被学长拉进群,在群里结识郑奕星,那时江城大学同性恋并没多透明,明面上都是正常人,某天另一位学长往群里发了张沈向瑜照片,炸起好大一片水花,用学长的话说,他就是照着同性审美长的,腰细腿长,臀翘肤白,关键还时尚,看照片还挺玩得开,在床上肯定是极品。
看到照片的瞬间,柯白被吸引住,也被学长的话恶心到,他觉得学长不尊重人,背后对着照片点评一个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学长联合另几位学长一起在群里攻击柯白,郑奕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为柯白说话的人,他觉得柯白说的对,对着一个人的照片评头论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就这样,柯白和郑奕星成为好哥们儿,半个月后,郑奕星在梁浜朋友圈看到沈向瑜身影,知道他在学校话剧社,找准机会凑上去跟沈向瑜搭上话,投其所好的跟他玩到一起,又听说他想组乐队,找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乐队,其中包括柯白,一个学校就那么几个 GAY,还被凑到了一起,其中两个还带着目的性接近了沈向瑜。
郑奕星笑了笑,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柯白抽完一支烟,说:“其实我是个很花心的人,向瑜他不是我唯一心动过的人,只是唯一一个我没追过的人,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初只是觉得好玩,跟你斗气,看看谁先追上他,后来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也许没得到过的才是珍宝,得到后就连曾经喜欢过都不会有,虽然我不再对他抱有想法,但是曾珍视过的人,他被别人辜负,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郑奕星偏头一笑:“好巧,我也早就不喜欢他了,当初年少轻狂,以为见到个长得好看的心跳快了几拍就是喜欢,后来才知道,那些心动至少要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超过 100 次,才算作喜欢,一时心动,可能只是吊桥效应。”
他们都知道,沈向瑜看似轻浮的外面下,藏着最纯粹的灵魂,这种纯粹令他们不敢打破朋友的界限。
两人相视一笑,前后脚回包厢。
郑奕星进包间才发觉手指被烟烫了个疤痕。
沈向瑜醉得一塌糊涂,吵着闹着要方停归来接,杨辞没办法,只得给方停归打电话,方停归来得很快,原想打横抱起沈向瑜,又碍于他朋友在场,怕他日后在朋友面前跌份儿,架着他往车走。
方停归将他放到车后排,问杨辞是要一起还是单独打车,杨辞想了想,跟着坐上车。
他们都了解沈向瑜脾气,这要是被方停归带回家,明早醒来肯定得闹。
“这车好眼熟,这个挂饰也好眼熟。” 沈向瑜醉言醉语。
杨辞拉他坐好,敷衍:“是是是,眼熟。”
沈向瑜趴向前座,嘟囔:“像我家方老师的车,” 顿了顿,又低落地说:“不是我家的了。”
杨辞拉他坐回去:“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前排方停归听懂了,不是我家的了,不是我的方老师了。
第31章 懊悔
感谢追文的宝们,评论都有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情观,看待别人感情也不一样,若是看到不舒服了,膈应了,请及时止损,及时止损哈,还是会按原大纲继续写,对失望的......
到了杨辞家楼下,方停归背起沈向瑜上楼,给他擦洗完换好衣服,将口袋里的药拿给杨辞:“他今晚没吃饭,又喝这么多酒,明早醒来肯定会胃痛头痛。”
杨辞接过,说:“方老师,麻烦你了,他就是喜欢折腾。”
“不妨事,就怕他不找我折腾。”
楼下,车旁站着一个人,方停归走过去,对方抬眼,掐掉手里的烟:“方老师,带你去个地方。”
不等方停归同意,柯白绕到副驾驶位旁,催促:“走啊,方老师该不会是怕了吧。”
大概是来源于同类危险气息,方停归摇头,“不,我并非怕,我只是在想,你跟向瑜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单方面对向瑜有什么想法。”
柯白降下窗,“说来你不信, 没有,我只是单纯看不得他难受。”
“不介意我抽烟吧?” 柯白问,但又不等方停归回答,自顾自的又点起烟。
“不介意。”
深夜长街,路上车很少,一路上车上两人再也没说过话,最后一个十字路过过,按导航提示拐进油画街临街左手边时,柯白说:“到了。”
方停归将车停在临时停车位线内,跟着柯白走到中间一间没有招牌的店铺前,这条街全是卖油画的,方停归第一家画室当时就在这条街,柯白拉起卷闸门,刺耳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极为突兀,推开玻璃门进去,柯白按下墙边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方停归被钉在原地。
墙上全是他画过的画,他开画室画过的手稿,他画了一半扔掉的半成品,扔掉过的废弃品,满满一墙,全是他的画,每一幅都是。
柯白出门抽了根烟,回来方停归还站在原地,“上楼。”
方停归跟着柯白上到二楼,才上楼梯,百合和玫瑰和香气馥郁扑面,夹杂着一丝腐霉味,二楼灯亮起,入眼满是已残败发黄的鲜花,房间正中墙上一面电子投屏,旁边是鲜花台,台上堆满高脚酒杯,酒杯旁是未开封的香槟。
柯白打开电子投屏,音乐先比图像一步出来,背影音乐是《Only love》,方停归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某次被沈向瑜拉着去听音乐剧,散场时音乐便是这首 Only love,当时沈向瑜说:“若是我也有求婚的那天,我一定要放《Only love》作为背影音乐。”
屏幕上的人熟悉而陌生,方停归慌忙去找遥控,闪过的每一帧都是他不肯也不想回头面对的曾经,打篮球的,操场狂奔的,迎风肆笑的,他早已丢掉了曾经的自己,他知道,沈向瑜想帮他找回来。
可是,他还没等到沈向瑜帮自己找回曾经,却先把沈向瑜弄丢了。
柯白叹了口气,将钥匙放在桌上:“钥匙在这里,我先走了。”
刚走两步,柯白顿足,没有回头,语重心长:“方先生,你有没有试图去了解向瑜、了解他的过去,恕我直言,你配不上他,我知道,总有人都觉得他配不上你,但我觉得是你配不上他。”
手直哆嗦,完全不听使唤,屏幕上的照片闪到最后几张,方停归透过遮满水雾的眼眸看,他的背影,他站在夕阳下的剪影,最后一张照片是两只交握的手上,他不知道那些照片都是沈向瑜什么时候拍下的,完全不知道。
原来,那次在风车岛,在海边,他陪沈向瑜拍的照片,是他们拍过的第一张照片,方停归想起沈向瑜抱着照片睡觉时的笑容,心如刀绞。
照片闪过的最后,定格在一行字上:余生有限,我愿站在你身后陪你看花开花落,我的方先生,你愿意吗?
“愿意。” 方停归对着空气说。
方停归靠在墙边坐着,一遍又一遍,循环看着那段沈向瑜亲手制作的 MV,他掏出手机给沈向瑜发信息,删删减减,最后还是没发送出去。
发什么说什么都没意义,从前种种,尽是懊悔。
手机锁屏还是沈向瑜照片,忘记是哪天沈向瑜拿他手机自拍后设置的,当时沈向瑜说只设置一个晚上,第二天让方停归自己换回来,他一直没换,照片上的沈向瑜笑得灿若星河,他第一眼见到沈向瑜,就知道他笑得很好看,虽然那时他很狼狈……
那年方停归二十四岁,在油画街开了间小画室,老教授惜才,借着让方停归回学校代课的机会逮着他切磋,一来二去,养成个习惯,每年方停归都找一段时间回母校带带学弟学妹。
那个下午如平时一样,方停归赶到美术楼,远远的见一个男生威逼一女生,刚想上前制止,旁边拐角出蹿出一栗色头发的男生,男生明显比另一个男生瘦弱,还是冲了上去,一把拉开欲对女生动手的男生,两人扭打在一起,方停归快步走上前,栗色头发男生被另一个男生摔倒在地,方停归赶紧出声。
伸手去拉被摔倒在地的男生,男生嘴角带伤,鼻子流血,龇牙咧嘴,却在手伸向他的瞬间一抹鼻子,颇为豪爽地说:“没事,教训个小流氓,哪用去医务室,这位同学,谢谢你了。”
方停归觉得好笑,莫名的想逗逗那男生,却被教授打断,他走向教室时回头看了眼,男生愣在原地,傻傻呆呆,有些可爱。
课上到一半,鼻青脸肿的男生猫着身从后门溜进教室,方停归余光瞥到,假装没看见,继续上课,那节课具体讲了什么内容方停归早忘记了,给他留下深刻映象的只有那句 “沈向瑜,向阳的向,怀瑾握瑜的瑜”。
而后每周周五,方停归都能在教室见到沈向瑜,他的目光灼热,不遮不掩,直白热烈地盯着方停归,或是陶醉,或是傻笑,方停归看着他的笑,像是连续阴雨数月的天边突然升起的一轮红日,让他忍不住想靠近,想把数日积累的潮湿晒一晒。
有意无意的,方停归也开意留意课间女生们的闲聊,听她们说到后座那个长得如妖孽的男生,是学校乐队成员之一,会四门乐器,单身,没有女朋友。
方停归也开始期待每周五的到来,好像有人在等他赴约,明明什么约定都没有,可总觉得有人在等他,讲课时会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他坐的方向,会留意他几点到教室,中间出去过几次,方停归也觉得奇怪,那感觉,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落入一片树叶,看似轻轻巧巧,却有带起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扩散。
一天,他进教室扫了一圈,没看见栗色头发,正准备收起小失落,最后一排的他抬起头,对他露出招牌式弯眼笑容,黑色的顺毛短发,白色的衬衫,方停归承认,那一刻他心跳比平时快了几拍,他走到后排,逗沈向瑜两句,那是他鲜有的举动,看着他耳尖变红,方停归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再后来,一个下雨的周五,他远远看见前面没带伞双手插兜走晃晃悠悠走着的沈向瑜,挽起裤脚快步走上前,将伞遮在他头顶,与他并排一起在雨中向前行,其实方停归一直不喜欢下雨,下雨他总觉得前面的路看不到尽头,一直走一直都在雨中,可那天,他觉得下雨也很美。
那天闲聊了什么方停归早不记得了,顺着他的话闲聊,他只记得沈向瑜问了他两个问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他又问:“方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光侧过来,方停归心慌得脚下打滑,告诉他:“也没有。”
“那,我可以追你吗?” 沈向瑜又问。
方停归收起伞,没敢看沈向瑜,那一刻他在想,不能把这么单纯乐观的少年带进他的世界中,他该发光发亮,他该走路带风,眼眉带笑。
方停归没回答他,那天的课上得不尽人意,第二天起,方停归没再去过学校。
再次进校园,是一年后,老教授生日,师兄弟们约好在教师楼给教授庆祝,方停归在那之前听老教授无意提起过:“那个成日去蹭课的帅小伙儿,满世界的找你,跑我这儿打探消息扑了个空,居然还找到你师娘那去了,给你师娘拎了好一阵子菜蓝子,不过你放心,我早叮嘱过你师娘不能把你信息告诉他们,指不定想拿你联系方式干什么坏事呢。”
那日下着雪,学校放假了,学生寥寥无几,就是这么巧,方停归撑着伞走到人工湖边瞧见蹲在湖边抽烟的沈向瑜,方停归在他身后站了足有十分钟,看着他先后打发走两个女生,他的头发长了,染了颜色,耳朵上多了几个耳钉,落寞地抽着烟,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那一刻,方停归仿佛看到曾经坐在黑夜中等天亮的自己。
方停归下意识的走了过去,问他:“沈向瑜同学,你怎么又没带伞?”
第32章 方老师,你越界了
方老师追妻记上场
再后来,沈向瑜向他表白了,他的表白跟他的性格一样直白,简单大方,像曾经的方停归,直白的可怕,方停归没答应他,那时的他还没准备好接纳新的人,也没拒绝他,他知道被拒绝的痛。
那时的方停归无欲无求,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因为那件事必须要做,像是提前写好的代码,无波无澜,沈向瑜是他生命的一个意外,如干涸的渠道引入清流。
他答应了沈向瑜,等他毕业和他在一起,不得不承认,那时的方停归并没有爱上沈向瑜,之前逃避是怕把沈向瑜拉入黑暗,后来,沈向瑜自己已在黑暗中了,虽然沈向瑜从没跟他提过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方停归能猜到沈向瑜跟他一样,遇到过不能言说的伤痛,他想,两个受伤的灵魂在一起,总比一个要温暖的多,他没有去探究沈向瑜的过往,他把所有他想给夏岁安的好,和他想象中夏岁安对他的好,全给了沈向瑜。
他需要的慰藉全从沈向瑜那里得到满足。
他送他水晶纽扣,因为那要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他拉着他戒烟,吸烟伤身;他像呵护珍宝一样照顾沈向瑜,一半因为愧疚,一半因为他想照顾他,心疼他。
四年前的冬天,方停归忙着赶一个春季展会系列设计稿,不记得在办公室待了多少天,沈向瑜不敢打扰他,每天早晚发信息提醒他吃饭睡觉,终于忙完已是 12 月底,他跟沈向瑜说:“又快到了新一年,希望新年新气象,新年新开始。”
元旦节的前一天,12 月 31 日,沈向瑜突然跑到公司楼下,问他能不能下去一趟,方停归跑下楼,远远看见沈向瑜抱着一大束鲜花站在门口,笑着说:“方老师,一起去我们的新家看看吧。”
新家搬的仓促,除了床和床头柜,什么都没有,就在那样简陋的环境里,他们彼此交付了第一次,方停归并没有在那天要他的意思,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他在简陋的浴室刮好几天没处理过的胡子,沈向瑜挤进来,将他推坐在马桶上,接过剃须刀,说:“我帮你。”
他动作很轻,很慢,卫生间灯不大亮,他凑的很近,近到呼吸打在方停归脸上,方停归觉得很想喝水,喉结动了动,沈向瑜勾着他下巴,责怪他不该乱动,方停归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他帮方停归洗脸,洗脸的时候又责怪方停归乱动,方停归反驳:“我没动。”
沈向瑜指指他顶在沈向瑜腿间的物体,说:“这不算乱动吗?方老师。”
很自然的,他们吻到了一起,那天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这之前沈向瑜吻过他很多次,偷吻,强吻,不经意的吻,没有一个吻像那晚那般是方停归主动的,他将沈向瑜压在墙上吻,刚换的衣服又湿了,他们在只有床的卧室交付属于他们的第一次,还没来得及装窗帘,他们没开灯,在黑暗中抱着彼此,沈向瑜故作有经验,实则浑身轻颤,他也没经验,但比沈向瑜稳得多,至少不像他抖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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