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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some极道秘情(出书版)——[日]榎田尤利

时间:2021-06-22 12:41:14  作者:[日]榎田尤利
  「咦?你不知道吗?他得了癌症,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
  辻不发一语地望着黏在碗边的海带芽。远近瞄了辻一眼,问他:「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这件事?」
  「不,没关系……只是、该怎么说……原来是癌症。」
  辻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逼得栉田走投无路,现在他终于懂了。
  因为栉田已经没有时间了。
  「……待在看守所里,有药可以吃吗?」
  「嗯,这方面没什么问题。如果栉田病情加重,他们也会带他去医院。还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自杀。」
  「是吗?那还不错。」
  辻喝了口塑胶杯里的水,将碗还给吧台后方的店员。
  「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出去。远近看也不看他,只举起手挥了挥。
  辻搭上白天的空旷电车,在电车摇晃下返回事务所。
  栉田还有母亲和妹妹——他之前这么说过。那是辻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年轻时栉田一直说他没有家人,辻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无依无靠。然而,栉田实际上还有家人。那个人或许差劲到让他宁可不要这个母亲,但他有家人这件事,仍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栉田死了,应该会有人联络他母亲吧。
  她会哭吗?
  还是装作不认识这个男人,拒绝帮他处理后事?若他母亲拒绝,栉田的后事该怎么办?如果栉田没被赶出帮派,和鸿应该会为他举行简单的葬礼,并安排火葬……但黑道份子重视规矩,现在这种状况,和鸿很难再为他做些什么。
  「……他还没死呢。」
  辻忍不住出声提醒胡思乱想的自己。
  一名老妇人隔了个空位坐在他旁边,但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不断点头打着瞌睡。冬日阳光从窗户射入,亮到让人眼睛刺痛。
  辻闭上双眼。合起眼睑后,阳光仍然照得他眼前发白。
  算了吧。
  死了之后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死后就一无所知了。辻不相信人有灵魂,人死了之后,就是肉体被焚烧,消失在这世界上,仅此而已。
  死人最多只会出现在梦里。
  辻最近很浅眠,经常作梦,而且都是些浅显易懂的恶梦,好懂到令他发噱。他梦见一群人对莲拳打脚踢,莲向辻求救不成,就这么断气。他梦见栉田枪杀了莲之后,朝着自己的脑袋开枪。他梦见栉田在监狱里正准备上吊,辻拼命大叫,但管理员根本没听见。
  他每次都吓得坐起身来,抱住自己的头。比起梦境本身,他更讨厌软弱到一直作这种梦的自己。开什么玩笑,辻良典应该是个精神更坚强的人才对。
  辻回到事务所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专心处理文件。
  他们公司正要成立新事业,非常忙碌。黑道早就不能只靠收取保护费和经营特种行业过活了。辻虽然没有证照,但学过不少会计知识,知道※复式簿记的原理,也看得懂财务报表。他明白若想在这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具备解读数字的能力。以前还有栉田在身边帮他,之后他必须一个人处理好这些事情。(编注:记录金融交易的标准系统,指每一笔交易都会被记录在至少两个帐目上。)
  「打扰了。」门外传来菊池的声音。
  他拿着咖啡走了进来。菊池那晚被刺后,在医院住了三天。他背上的伤很浅,出血量也不像辻想的那么严重。当时连续发生了令他过于紧张的状况,事情好不容易结束,他的心理压力也舒缓下来,才会突然发困。辻问医生:「真的有这种蠢事吗?」医生一脸严肃地说:「有,千万别小看心理负担。」那名老医生在辻年轻时帮了他很多,因此无论医生说什么,辻都无法反驳。
  「……放在那个角落就好。」
  「是。帮您换个烟灰缸。」
  菊池拿起快要满出来的烟灰缸,放了新的在桌上,辻立刻将烟灰弹在里面。处理文件的过程中,辻的烟也抽得愈来愈凶,满嘴都是烟味。
  他翻阅文件,发现需要参考上个年度的资料。
  菊池不知道档案夹放在哪里,辻因而抬起头说:
  「栉田先生,去年的固定资产……」
  他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吓到愣住。
  菊池拿着烟灰缸,也瞪大了眼睛。
  「……他不在了啊。」
  「是、是的。」
  菊池老实地回答。对了,栉田不在,那就没办法了。辻叼着烟,若无其事地命令道:「菊池,那柜子里有个蓝色的档案夹,帮我拿一下。左边数来第二个。」
  「啊,好的。」
  「不是那个,是你面前的柜子。」
  「对不起,请问、是这个吗?」
  「嗯。」
  辻接过菊池递来的沉重档案夹,翻开内页,边翻边想刚才是要找什么资料。一分钟前才想过的事,他却忘得一干二净,因此感到有些烦躁。
  「……请问……」
  菊池事情已经做完,却还呆站在办公桌前。
  「怎样?」
  「呃……辻老大、那个……您还好吗?」
  辻没有看他,却也知道他的视线带有窥探意味。辻眼睛底下的肌肉微微抽动,粗鲁地盖上厚重的档案夹。菊池被那声音吓得缩了一下。
  「哪方面?」
  「啊……」
  「我在问你觉得我哪方面不好?在你看来,我现在很不好吗?很糟糕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老大,您脸色不太好,还冒出了黑眼圈,而且、该怎么说……那个……」
  菊池欲言又止,辻威吓道:「怎样,你说啊!」说完便缓缓站起身来。站在桌前的菊池后退了一步。辻的眼神令他畏惧地低下头,但很快又像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说:
  「您看起来很像在硬撑。」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辻皱着眉头,默默地继续盯着菊池。
  「发、发生了这么多事……莲死了,田中被捕,就连栉田先生也离开了,您一个人为了善后四处奔走……我知道您已经一个月没好好睡觉,都在拼命工作。这样不可能还能跟平时一样,应该会累倒才对。但是老大您还是勉强撑下去,简直就像在惩罚自己……」
  「闭嘴!」
  辻体内像有东西爆裂开来似的。
  他耗尽心力欺骗、隐瞒,才让心里那蠢动的巨龙沉进水底,此时它却一口气冲出水面。菊池直接踩到他的地雷,使他怒不可遏。辻使尽全力将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地面,文件、档案夹、电话、烟灰缸全都散落一地,咖啡杯也摔得粉碎。即使如此他仍无法消气,又踢倒了自己的椅子。
  东西砸落的巨响传到外头,几个小弟讶异地跑进办公室。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栉田离开后,在小弟里最年长的矶谷第一个跑了进来。辻叹口气,压抑情绪说了声:「没事。」
  「可是老大……」
  「叫我社长。」
  「抱歉,社长,菊池又犯了什么错吗?」
  辻自行扶起椅子,一屁股坐下后回答:「没有。」他再次环视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接着将手放在空荡荡的桌上,抱着头说:
  「我手滑。」
  到底是怎么滑才弄成这样的……没有人这么吐槽辻。如果财津在场的话应该会这么说吧,但他今天去了和鸿家。个性认真的矶谷尴尬地回道:「是吗?」
  「菊池留下来收拾就好,你们出去吧。」
  「好……需要帮您重新泡杯咖啡吗?」
  「不用。」
  「我知道了。」
  众人接连走出办公室。关门前,矶谷对菊池说了声:「好好干哪。」菊池挺直身体回答:「是。」说着便开始捡拾地上的东西。捡到一半拿了条抹布过来,细心擦拭那些东西,连一张纸、一枝原子笔都不放过,擦完后先放在矮桌上再一并整理。菊池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得要领,但他会细心地完成工作,不会在细节上偷懒、借机混水摸鱼。
  辻望着菊池发呆了一会儿。
  发过火之后,辻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些,不像刚才那么焦躁,反而有种虚脱的感觉。办公桌难得这么空,他趁机将脚放在桌上,靠着椅背往后一躺。
  菊池说——他在硬撑。这令他有点难堪。
  但他同时也很想问菊池「不然我能怎么办」。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辻若不硬撑着把事情做完,又有谁能代替他做呢?辻很想挖苦他说「你要帮我做吗」,但听起来太孩子气了,所以还是作罢。如果菊池真能代替辻,那路上随便遇到的野猫也能胜任吧。
  菊池的工作能力还不太好。
  不过……若辻突然面临危及性命的情况,他应该会奋不顾身地保护辻吧。即使辻没有命令他,他还是会这么做。届时他肯定会一脸骄傲,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为了保护辻般光荣死去。就算有人拿枪指着他,他也不会退却。
  「……还好这里不是美国。」
  「是……咦?」
  「没事,你继续。」
  「是。」
  辻惬意地抽着香烟,烟还没抽完菊池就整理好了。办公桌比原来还干净,这样一来工作应该也会更顺利。
  「我再去泡一杯咖啡过来。」
  菊池将杯子碎片放在托盘上,拿着托盘正要走出去。辻将脚从桌上放下,叫了声「菊池」。他转过头来,辻对他勾了勾食指。
  「是。」
  辻要菊池绕过桌子,站在他前方。辻坐在椅子上,因而必须抬头看着菊池,他伸出右手抓住菊池的衬衫。菊池「哇」地叫了声,上半身弯了下来。
  那张惊讶的脸逼近到辻的面前,辻心想:年轻人肤质真好。
  「……你的伤好了吗?」
  「啊、是的,大部分、全部、都好了。」
  大部分和全部的意思明明就不一样,不过菊池应该是想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可以泡澡吗?」
  「医生说淋浴没问题。最近的防水贴效果超好的。」
  「那就来做吧。」
  「好…………呃?」
  菊池下意识地应了声,过了两秒后才疑惑地语尾上扬。辻放开菊池的衬衫说:「就是可以让你插进来的意思啦。」
  「………………请问……?」
  「你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这是给你的奖励。」
  照理说菊池应该要开心到说不出话来……但他的表情并不是这样。菊池明明是辻的小弟,却露出为小孩操心般的表情问道:「老大……您真的没事吗?」
  「喂,我这次真的要揍你了喔。」
  「对、对不起,可是……」
  「你一直吵着说『让我做、让我做』,现在这种反应又是怎样?不想做就别做了。」
  「我想做。」
  他这次倒是答得很快。「太大声了。」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
  「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做,想做到都快死掉了。」
  「你刚才的反应怎么看都不像啊。」
  「因为……好像太急了……」
  「不急啊,又不是叫你现在脱掉裤子。」
  「而且……只是为了奖励我而让我做……跟我想要的有点不一样……我希望老大是在真心想做的时候……也就是认同我这个人、爱我……」
  菊池忸忸怩怩兀自说了起来。辻对他招了招手,要他将脸靠过来。菊池开心地靠近,辻便抓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
  「痛!好痛、老大、好痛好痛好痛对不起……我、我耳朵要被扯掉了……!」
  辻将他的耳朵拉到极限,「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丢到树海里去喂野兽,混蛋!」并说了句黑道惯用的话来吓他。
  「呜呜呜呜~对不起……好痛喔喔……呜呜呜……」
  辻放开菊池,他压着自己的耳朵,半弯着腰忍住疼痛。
  「什么叫『认同我这个人』?别笑死人了。你接下去是不是要说更厚脸皮的话啊?」
  「对不起对不起……」
  「就算你真的能跟我做,那也是我施舍你的。不要就算了,谁理你。帮我联络财津,我以后都只和他做。」
  「呜哇,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啦啊啊。」
  辻不理会激动到想要下跪的菊池,叼了根烟在嘴里。菊池不只是做做样子,当辻点完烟抬头一看,他居然真的下跪了。菊池泪眼汪汪地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请别这么做、不要抛弃我……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怒气也消退了些。
  事实上,辻也不是真心想和财津发展成两人关系。
  他才不想和那么聪明的男人一对一交手。想出如何击垮田中的人就是财津,和神立交涉的人也是财津。他既大胆、又细心、又狡猾……而且是个很大器的男人,和他交手应该是件很累的事。
  相对地,菊池就轻松多了。
  菊池蠢得恰到好处,就某方面来说,确实可以缓和辻与财津之间的紧张感。
  「够了。」
  「对不起……对不……」
  「我不是说够了吗!烦死了,回去工作……啊,不,帮我泡杯咖啡过来。」
  辻下了命令之后,菊池才抬起头、站起身,开心地回了声:「是。」
  这张愚蠢、坦率、又单纯的笑脸,辻并不讨厌。不过他根本不打算告诉菊池这件事。
  「……不是要去吃饭吗?」
  辻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高速公路景色,询问身旁的人。
  「是啊,我想带辻先生去吃美食。」
  财津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将车打到四档加快速度。这个拼命赚取暴利的律师拥有好几台车,他们现在搭的是又大又通红的美国车。黑道份子反而都搭些不那么起眼的车子。辻不常开车,若搭帮派里的车又都坐后座,唯有搭财津的车时不同。财津总会说「请坐我旁边」,然后逼他坐进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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