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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some极道秘情(出书版)——[日]榎田尤利

时间:2021-06-22 12:41:14  作者:[日]榎田尤利
  「是吗?」
  「是的……那是独占欲。老大没有亲人……所以当时对我特别执着。若说和鸿会长是您的父亲,我就是母亲兼兄长。」
  「……可能吧……」
  辻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称得上家的地方,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就某方面来说就像回到孩提时代一样。他自己也觉得,已经二十岁的人怎么还这样……然而,这也代表他之前的人生实在太孤独了。
  独自生活时,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孤独的。
  就像握惯冰的手,即使碰到雪也不觉得冷一样。
  然而,一旦碰过温暖的东西,就会觉得雪摸起来冰冷无比。自从身边有了栉田之后……辻便开始感到恐惧,他怕自己又会变成孤身一人。
  人总是害怕孤独,害怕到可悲的地步。
  他们聊起往事,一聊就是一个半小时,结果栉田忽然安静下来。
  辻往旁边一看,发现他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栉田从以前就是这样,喝了酒就会立刻睡着。和他一起住的时候,辻经常为他盖上毛毯。
  辻抽起香烟,看着栉田的睡脸。
  他上了年纪,而辻自己也是。
  辻十六岁的时候,栉田二十八岁,当时的辻觉得栉田好成熟。而今辻三十一岁,栉田四十三岁……两人都成了大叔,年龄差距明明没变,但不知为何,感觉起来却接近了些。
  辻抽完烟,静静地站起身。
  他打开卧室的门。因为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射入,微微照亮了整个房间。房内的摆设大致都看得见,和白天没有两样。
  对,辻白天也来过这里。
  他请锁匠打开家门,和财津、菊池一同进入屋内。
  三人来到卧房时,全都看得目瞪口呆。辻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打从心底发寒的恐惧,就连田中拿枪指着他的时候也没有。
  他既恐惧,又难过。
  难过到不能自已。
  「……我本来也想整理房间。」
  声音从背后传来。
  栉田靠着卧房的门说:
  「不过,现在才慌慌张张地收拾……也很没面子。」
  地板发出微弱声响,栉田走到辻身旁,站在几乎要碰到他的位置,和他一起望着那面墙。
  白色的墙上贴满了照片。
  辻的照片。
  从十七岁到最近的都有,有些照片他也有印象,但也有怎么看都像偷拍的。笑着的辻、生气的辻、抽烟的侧脸、躺在事务所沙发上假寐时的睡脸……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张,睡着的老大。」
  栉田指着一张放大成5×7尺寸的照片这么说。
  「照片我还有很多,可能有几百张吧……这些都是挑选过的……」
  「…………」
  「对,我是有点疯狂。」
  辻什么也没问,栉田却笑了一下兀自说道:
  「我清楚察觉到自己的感情,是近几年的事……最近这半年又变得更严重。不过……仔细想想,早在那时候我就已经陷进去了吧。发现老大睡了我的女人之后,我毫不犹豫就把那女人赶了出去。我很气那个女人,不是因为她背叛我,而是因为她瞒着我,和我心爱的小弟上床。我没办法原谅那种女人。」
  栉田走到墙边。
  他伸出食指,轻轻触碰映着辻睡脸的那张照片。
  「我之所以会揍您,是知道您在测试我。我想告诉您根本没必要那么做,所以才会动手。就算不那么做,我最重视的人还是您。」
  他用指尖抚过照片。
  抚过影中人的轮廓、头发。
  「您说我是您第一个家人……我也一样,辻老大是我第一个以真心相待的人。那时的您狂妄又可爱,经常顶撞其他大哥,却只亲近我一个人,对我敞开心房。」
  接着抚上了嘴唇。
  「……我小时候和生母还有妹妹住在一起。我想她们应该都还活着,但因为很久没见了,所以也不能确定。不过母亲很讨厌我,看到我就像看到害虫一样,从小就这样。我们明明有血缘关系,但她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想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吧,她明明就很疼妹妹啊……辻老大。」
  栉田唤了一声,辻望向他。
  他也转过头望着辻。辻在月光下,看见他微微一笑。
  「无法信任别人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就连母亲也不爱我,所以我原以为不可能会有人依赖我、仰慕我、亲近我。但是您不一样,您成了我的家人,我们、我……」
  从此就不再孤独了。
  栉田喃喃说完,又转向墙壁。他往前走了一步,将额头「碰」地撞在墙上那些辻的照片上。
  辻心想:他不正常。
  无论是栉田还是辻自己,都不正常。世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疯癫,都有自己的心结,无法完全控制自己,以及心中的孤独感和暴力冲动。没办法,这就是大脑发达的代价。
  所以,一旦走到濒临崩溃的边缘时,至少要在最危险的地方停下来。用力绷紧膝盖和脚踝,不要跨越那条无形的界线。肩膀施力,抵抗背后吹来的强风。
  辻只能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然而栉田他——却跨越了那条线。
  「……你为什么要杀害莲?」
  辻最想问的就是这件事。
  当他发现栉田对他如此执着时,虽然惊讶,但勉强可以理解,他觉得这种事确实有可能发生。然而,辻始终不明白栉田为何要杀莲。
  「啊啊……您发现那封信了,对吧?」
  床边桌上有一封信。
  是菊池发现的。信的收件者是辻,寄件者是莲。虽然贴着邮票,但并没有邮戳,而且已经被人打开了,上面还沾有血迹。
  为什么那封信会出现在栉田房里?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栉田去了莲家,在那里杀害了莲,并将信带了回来。
  「那封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写给老大的情书吗……我总觉得没那么单纯,所以才会把信带回来,但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
  「你为什么要杀他?」
  辻又问了一次。
  栉田又用额头「碰碰」撞了两次墙壁,晃着身体站好之后,喃喃自问:「……为什么呢?」语气如此茫然,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似的。
  「我原本……并不打算杀他,只是察觉到偷出名册的人就是那孩子……想要警告他一下而已。不过在我动手之前,田中他们就已经揍过他了。」
  栉田以不带感情的声音说:
  「他全身是伤地回到家里,我又揍了他一顿,命令他把名册还给田中。但莲倒地之后就没有回话了……他伤到头……可能引起了脑出血吧?我就让他躺在那里,带着那封信一个人回去了。」
  「是什么名册?」
  「……咦?」
  栉田转过头来。
  「光碟片里存了什么名册?那东西重要到你们不惜杀了莲也要得手吗?」
  辻重复了刚刚的问句。栉田的神情有些呆滞,喃喃问他:「您不知道……光碟片的内容吗?」
  「对,我不知道,也没看过。我甚至不知道光碟片里存着名册。」
  「……连这点都不知道?」
  「是啊,我只知道他们在找光碟片,还有外盒大概长什么样子。这些都是神立告诉我的,他也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唯一知道那是名册的……只有你而已,栉田先生。」
  ——总之,还好您没事。田中现在一定很后悔吧,不但没拿到名册资料,还被警察逮到。
  辻当时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栉田会知道光碟片里存着名册?田中他们是诈骗集团,由此推论,那份资料的确很有可能是诈骗名册,但没有人能够确定。也有可能是照片、文件,或者某种程式也不一定。
  然而,栉田却断言那是名册。
  简直就像看过光碟片内容一样。
  「……我觉得你可能隐瞒了什么事,但还是坚信你有你的理由,所以我白天才会过来一趟,但却在这里看见了我的照片和莲写的信。我脑袋一片混乱,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们还是推论出一个可能的原因:
  栉田不只和田中有所勾结,甚至可能就是将名册交给田中的人。莲不知为何偷走了名册,这对田中或对栉田都相当不利,所以他们双方都狠狠教训了莲。
  「……财津律师认为……那应该是不利于辻堂组或和鸿联合会的内部资料,莲偶然得知这件事后,就为了我将光碟片偷出来。再者,能够提供内部资料的只有我们自己人,而且是帮派里深受信赖的老成员……」
  ——栉田先生就做得到这种事。
  财津这么说完,辻立刻回道:「不可能。」他认为栉田不可能背叛帮派,也不可能背叛他……然而,莲写的信就放在栉田房里,而栉田也知道光碟片的内容就是名册。
  「为什么?」
  辻也只能问栉田本人了。
  「为什么要背叛帮派?」
  「答案很简单,因为帮派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价值。会长虽然于我有恩……但我心里有个更重要的人。」
  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那个人是谁,因为他已经猜到答案了。
  「……您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栉田露出微笑,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我所重视的……只有老大您一个人,其他事情我全都无所谓。」
  「……你为此背叛了帮派,还杀害了莲?」
  「是的。」
  「你认为这么做……就能得到我吗?」
  「……我也不知道,这只不过是用消去法得出的结果。老大总是拼命工作,为了帮派和会长而活。那么,只要和鸿联合会瓦解,您自然就无处可去了。此外……我也不喜欢菊池和那个律师。」
  栉田眼中忽然闪过一道阴影。
  「您以为我什么也没发现吗?若是女人倒还好……我实在无法忍受那两个人和您太过亲近……」
  栉田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继续说道: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从老大面前消失。我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决定先从帮派……从老大的容身之处下手……最后却失败了。我真是没用,做事总是功亏一篑,所以在帮派里也没办法出人头地。」
  他又笑了起来。
  「我很想……和老大两个人……在乡下做点小生意。做什么都好,开间酒馆……摆摊也不错,可以卖些关东煮之类的。」
  他露出平时那种温柔的笑容。
  那反而让辻背脊发凉。
  「摊子由我来顾就好,老大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我一起度过剩下的时间就够了……跟我一起在海边的小镇生活…………这是我的梦想。我做了这样的梦,啊啊……这场梦已经结束了。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从梦里醒来,所以不太惊讶,反而……松了一口气……我对那孩子……对野野宫,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栉田的声音愈来愈小,他将手伸向背后,拿出藏在腰间的弹簧刀,苦笑说道:「要是有枪就好了。」
  「不过,现在就连这东西都是违法的……很奇怪吧,这明明比菜刀还小。」
  他「啪」的一声打开刀刃。
  辻动弹不得,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会拿刀指着他。
  这个曾经如同辻家人般的人。
  总是唠叨地敎训辻,直到辻道歉为止的人。
  在毕业那天,买蛋糕给辻的人。
  「…………栉……」
  「我很快,就会追随您的脚步离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电影或连续剧中的一幕。
  所有细节都以慢动作的方式呈现。栉田疯狂的双眸,亮晃晃的刀刃,穿着皮鞋冲进屋内的财津发出怒吼,菊池的咆哮同时传来。
  财津用力抓住辻的手臂,将辻抱进怀里,接着转身背对栉田,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辻。一声呻吟传来,环在辻身上的那双臂膀加重了力道。发生什么事了?本该刺向辻的那把刀去哪了?
  辻靠在财津肩上,看见菊池朝栉田冲了过去。
  两人一同撞上窗户,发出巨响,玻璃窗也出现裂痕。他们滚到地板上并展开攻防,栉田坐在菊池身上痛揍菊池。他拥有武道段位,平时很少动怒,但帮里每个人都知道,一旦惹他生气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拓也!」
  财津的声音传来。
  慢动作画面结束,辻回到了现实。他的笨蛋忠犬小弟正在被人殴打。这世上能够欺负菊池的,明明就只有辻一个人而已啊……
  财津仍抱着辻,辻从他口袋里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知道财津带了这个在身上,这东西比手枪风险更低,却比刀子更有威力。
  「……让开。」
  「辻先生。」
  辻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财津,走向栉田。栉田正将菊池压制在地,捡起地上的刀子,朝着菊池举了起来。
  「……大哥。」
  辻呼唤着栉田。
  栉田停下动作,转头望向辻。
  辻对栉田笑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一股怀念感突然涌上心头,使他胸口难受不已,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
  「良典。」
  栉田像以前一样,喊他的名字。
  像幽魂般披头散发的栉田,也跟着笑了。
  啊啊,真的好怀念。
  他是比谁都可靠的大哥,在辻心中甚至留下了印痕效应,就像雏鸟认定第一眼看到的对象就是母亲一样。
  而辻现在就要向这个人道别,就要失去他了。人之所以怀念某种事物,正是因为早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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