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听完呜得一声就哭了,推门就跑出去。
就在封野以为麻烦事情就这么结束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喊。
“含规!含规!”
封野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001提醒之后才意识到这叫的是他的字,一脸疑惑地让小厮开了门。
刚开门就见一青衣男子扑进他怀中,手抱着他的脖子,一股青竹的香气弥漫,他想推开,却发觉这男人身材虽然纤细,但力气属实不小,扒拉两下都没把对方弄走。
封野:……妈的,这又是谁?
001:“这是封野倾家荡产追求的那个清倌,小竹。”
封野:……
封野艰难地呼吸,抓着那小竹抱上来的爪子就往后推,好不容易暂时脱离了这个让人汗毛直立的拥抱。
“你来做什么?”封野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腕,“别动手动脚,我可是正经清白人。”
那小竹似乎没有料到封野话语这般绝情,那张娇美的小脸一下子就委屈了,憋着嘴,眼圈一红,似乎是要哭,又似乎是要挣脱封野的桎梏扑过来。
“含规,你怎么这样?……啊!”
封野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拎着那小竹的衣领粗暴地向后一拖。
“什么这样那样,离他远一点!”
熟悉的声音响起,窦易彬脸上浮现着若有若无地冷笑,周身的气场十分恐怖。
小竹被一下子拖了个踉跄,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格外高大俊美的男人,正阴沉沉地看着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窦易彬一双浅眸看出不情绪,在封野和小竹之间扫了个来回,泠冽的目光刺得封野后背发凉,心虚地侧过脸盯着院子里的园林造景。
啊,这梅花开得不错。
小竹不知这男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并不是封野喜欢的长相也和他来抢人,他又忘了一眼封野,鼓起勇气哀道,“含规,你不要我了么……”
封野瞬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狗话凭空污人清白?我可动都没动过你。”你才十六岁呢,比那姑娘还小,联盟没这个设定!
“可当初你许诺千金,我才答应你从良,现在我已不是秦楼楚馆中人,你却不喜欢我了。”
“年少无知的事能叫许诺吗?”封野推拒,“我顶多算是拯救失足少年。”
小竹见封野想赖账,急道,“含规……”
“滚出去!”站了许久也被忽视的许久的窦将军黑着脸发话,“含规也是你喊的吗?”
小竹又害怕又难堪,“你又是谁?我同含规的私事岂能由外人定夺?”
“外人?”
窦易彬眯起眼瞥了封野,封野十分伶俐,立刻站到了窦易彬身旁,握住窦将军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盯着雷区疯狂蹦迪的小竹,急忙打断了他下一句作死的话,道,“他不是外人,这是我内人。”
小竹:……
小竹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他竟然比不过这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凭什么?!
他有自己这芊芊杨柳腰吗?
他有自己这白玉凝脂脸吗?
他有……
封野道,“小竹,零和零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放弃我吧,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虽然小竹没有听懂“零”是个什么东西,但他听懂了不喜欢,那双娇气的桃花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
“你骗人!”他不相信。
封野牵起窦易彬的手,当着小竹的面,攀着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一下窦易彬的嘴角,转过头对小竹道,“我是喜欢他的,这下你信了吗?”
窦将军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事,耳尖有些发烫,原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也软和了下来,温柔地看了一眼封野,偏头又瞬间刻薄了起来。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小竹跺了跺脚,见封野确实绝情,又惧怕这恶鬼般的陌生男子,不舍了好一会儿,最终审时度势打不过这男子,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边,封野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身旁这个才是最难缠的,立马蔫了,抬眼偷偷望了一眼窦易彬。
唔,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
“含规?”窦易彬温柔地唤着封野,那声音却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糟糕。
封野忽被抬起下巴,那炽热的唇瞬间压了下来,先是在他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再这个那个,发生了许多会被锁章的细节动作。
等一吻结束,封野气喘吁吁地抓着窦易彬的衣领,眼角都红了。
“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的字。”
封野顿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个字。”我真没意识到我还有字这回事,我们23世纪的好青年都是只有一个名字的。
窦易彬摸着他的头发道,“确实,这么不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就叫含规呢。”
“一点不规矩。”
“完全不听话。”
“该狠狠地罚。”
第17章 卖国求荣杀六亲·废物走狗(17)(已修)
封野被拎着进了房间,窦易彬刚进去就被一股浓烈的熏香给熏了个跟头,皱着眉把门窗都开了散气。
“你不呛得慌?”
封野点头,“呛死了,所以咱能出去吗?”
“不能。”
自然是不能,窦将军想念了许久的人,好不容易遇上一次机会,怎么能白白放弃?他低下头,亲了亲封野的唇。
“一会儿有你好看。”
待外边西北风一吹,把屋内的香都吹散了,两人才松一口气,耳聪目明了不少。
封野:“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
窦易彬去关上门窗,“早早就来了,先去拜访了封伯父,知道你这几日都没怎么睡觉,不忍打扰你,等和你父亲聊完,才来看看你。”
窦易彬话锋一转,哼道,“结果一来就看见这么精彩的场景。”
封野此时有些心虚,这分明是人设的锅,能是我的错吗?
他道:“我这不是都赶走了嘛。”
“若没赶走……”窦易彬站在封野面前,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垂着眸,细细打量,“我自有办法修理你。”
封野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躲开,却又被钳制住了下巴,带茧的指尖划过他的唇瓣,带过痒意。
封野抬头直视窦易彬,两人眼里都含着笑,回到京城耳目众多,很少会有这等独处的时间,不由得心起波澜,拽着窦易彬的衣领,在他眼角处轻轻地亲了一下。
“你可是我内人呀。”
封野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窦易彬摸了摸眼角,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柔软的暖意。
“这怎么能够?”窦易彬指着刚刚那一吻,笑道,鼻息贴着封野耳垂,“封协领不是一贯主张深入敌营策略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吝啬。”
封野瞬间瑟缩了,小花一紧,“敌人是敌人,内人是内人,不能相提并论。”
窦易彬才不管什么敌人内人,方才的郁闷在封野若有若无的撩拨之下都化作满腹的热血,把封野裹紧被子一起探讨了一下兵法融入生活的可行性。
“协领大人,深入敌营是这么用的么?”
“……”
“封协领,你说……这一招是不是叫偷梁换柱?”
“…………”
“协领大人好一手美人计。”
“……你给我,滚!”
“嗯,欲情故纵。”
直到傍晚,日暮西沉,封野才从昏睡中缓缓醒来,刚动了一动,腰和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疼,他现在就是一只挺尸的咸鱼,瘫在床上,望着头顶层层纱幔,思考人生。
不行,这玩意儿看了就让他想起几个时辰前被压在纱幔下被支配的恐惧。
封野猛地转过头,酸涩感从脊椎传到后方,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声“操”。
窦易彬端着药进来,看封野表情扭曲,忍不住笑,“别动,怎么这么脆弱。”
封野无语,“要不换我在上面试试?”说不定我在上面,这位窦将军感受到不一样的美妙世界之后,好感度就直接破百,顺利完成任务了。
“行。”窦易彬眯着眼答应,前几日柏安康送了他几本画本,虽然艳俗,但似乎也有几幅图是描述了这种姿势的……
窦易彬想着,下腹又是一紧,赶忙停止了自己危险的回忆,捧着一碗药,“请了御医新给你抓的方子,能调气虚体弱。”
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
封野顿时感觉到了生活的苦,这是什么品种的直男才能在温存完毕之后端给你一碗中药,逼着你喝啊!
他之前试过反抗,除了被捏着下巴嘴对嘴喂了几口然后乖乖自己捧碗喝以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封野愁眉苦脸地接过药,一点儿东西喝了好久才喝完,最后还剩了一个碗底,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窦易彬,窦易彬才放过他。
“唔。”
刚喝完,封野的嘴中就被塞进一颗奶香四溢的糖果,瞬间冲淡了药味。
窦易彬摸了摸他的头:“今天挺乖。”
封野:忽然觉得自己多了一个爹。
爹,他爹……封野一脸呆滞地抬起头,“你这么待着,我爹万一知道了你我的事情怎么办?”
窦易彬:“……”
他冷了脸:“你不愿意?”
封野道:“不,不是……”
窦易彬打断:“那绿衣服蛇精都能直接进你封家大门,我进不得了?”
“不,那……”
您不是将军吗?和那小倌不是一个犯错量级,我要是搞了您,不得被封长全追着打!
封野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窦易彬见封野不说话,脸色越来越黑。
他终于忍不住了,“封长全知道。”
封野:咦?
窦易彬忍着脾气,“我今日一来,你父亲就发觉了。”
封野瞪大眼睛,难怪他大摇大摆在我房间里呆这么久……欸,不对,封长全这没赶走窦易彬,反而默许他来找自己,这反应是应允了?
“他没说什么。”窦易彬解开他的疑惑,“似乎早就知道了。”
封野脱口而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窦易彬目光沉沉:“你是在耍我吗封野?”
“没有!”封野忙否认,握住了窦易彬的手,“我只是怕我爹惊吓过度而已。衍然,我现在可是一心一直钟情于你一人!”直到完成任务之前,你都会是我最钟情的对象,毕竟人帅活好,百年难遇!
窦易彬抓着封野的手,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过仍是不爽地问,“你还有哪些没处理干净的爱慕者?”
封野老实答道,“还有俩小姐一少爷……你别这么瞪我,我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当初年少不懂事,是我的错,可是现在……”封野强忍着下半身的不适,立起身子去抱窦易彬,“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衍然,你要相信我!”
窦易彬被抱着,再次压下气,又忍不住狠狠地在面前青年人后颈捏了几下,像捏猫一般把他拉开了一点。
“我去帮你处理掉这些人。”窦易彬那双浅色地眸子似乎穿透了封野的心底,“但你要是再去招惹,我就把你锁起来,眼睛蒙上,让你这辈子除了我见不到其他人。”
“懂了吗?”
封野看着窦易彬似是认真似是开玩笑的表情,不禁心底一阵战栗。
“听懂了,衍然。”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一人。”
自从两人开诚布公,封长全一句话没说,让封野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看见窦易彬也跟着跪,气得直接放弃,随他们去了。
于是在皇帝赐的府邸修葺好的第二天,封野就停止了每天晚上和窦易彬偷偷约会的行为,打包好家伙什就搬去了自己的新家。
第三天,窦易彬也住了进来。
第四天,封野没起得来床。
第五天,也是。
第六天,封野捂着自己危在旦夕的肾,逃回了封府,被封长全臭骂一顿之后,赶了出去。
封野:“……”被骂死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好在之后,窦易彬缓解了相思之苦,抒发了欲求之火,两人恢复了稍微健康一点的作息状态。
每周不过四天,每天不过三次。
两人生活十分和谐,只是封野有些郁闷,六年过去了,好感度条仍旧停在99的位置上,再也没有变过。
“窦易彬,你根本不爱我……隔。”在一次翻来覆去后,封野意识不清地抱着被子数好感度,一边打嗝一边抱怨。
窦易彬似乎是听到过很多次青年的无理取闹了,也不恼,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封野的长发,一边抱着他安慰。
封野:“我封野从小打到没受过这种委屈,你不给我100,我找别人去要!”
“别人?”窦易彬脸色霎时就阴了下来,挂着冷笑,把封野再次摁进了被子,“我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去找别人……”
昶时十年,幼帝掌权,窦易彬为安国将军,赐印可号千军;封野为辅佐大臣,赐府于京城西郊;柏安康为守平将军,掌管驻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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