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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玄幻灵异)——蜃哥儿

时间:2021-06-23 10:46:47  作者:蜃哥儿
  “什么意思?这是胡了?!”江藐赶忙问。
  “嗯。”栖迟优雅地端过旗袍小姐姐送来的茶,凑近唇边啜了口,看向六鉴先生客气道,“还继续么?”
  “少废话!洗牌洗牌!”六鉴先生像是也没想到这俩人中居然还真有个搓麻高手,山羊胡一抖一抖地将一摞钱扔给了栖迟。
  栖迟也不接钱,任由它在一旁撂着,神色淡然地随着几个麻友继续码牌。
  江藐坐在一旁看着,渐渐地也从牌局上发现了些规律。打麻将本身是需要记牌的,通过打出去的来判断场上余下的,通过别人出的推论对方想做的牌,要打熟张不打生张……
  “哈哈,我胡啦!”六鉴先生将面前的牌一推,大笑道,“给钱给钱,就说老子我今天的点儿兴吧!”
  栖迟不动声色地把先前撂在一旁的钱又还给了六鉴先生,随即站起身来温声道:“劳驾先生随我到一边去,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
  六鉴先生挥挥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快坐下打完牌再说。”
  栖迟淡淡一笑,随即弯腰附在六鉴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六鉴先生瞬间就神色大变,惊慌失措地看着栖迟,仓惶地站起身来:“走!我、我们到边儿上再说!”
  栖迟微微颔首,继而转身朝一侧背光的角落走去。六鉴先生黑着脸跟牌桌上的夜叉和大烟鬼又交待了两句,便着急忙慌地朝栖迟走了过去。
  江藐从烟盒里摸出支烟叼在嘴里,也饶有兴致地起身跟了上去。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六鉴先生撇着嘴没好气道。
  栖迟笑笑:“想到您的‘不闻斋’看看,顺便听您讲讲赌坊长廊上一副壁画的故事。”
  “呵,荒唐!”六鉴先生冷笑一声,“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你们想去我就要带你们去?”
  江藐当即就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先前叫他们陪自己打牌的时候咋不拒绝呢。
  “如此……我便只能将您换张作弊的事告诉他们了。”栖迟唇角一挑,作势就要回到牌桌那边去。
  “你、你等等!”六鉴先生慌忙伸手挡住栖迟的去路,恶狠狠道,“说我作弊,你有证据么?!”
  栖迟的目光顺着六鉴先生的衣领游移至他的上衣口袋,眯了下眼低声道:“不就在里边么?”
  江藐眼疾手快地一把锁住了六鉴先生的身子,短促地笑了下:“得罪了老先生。”
  “你们要干嘛?!”六鉴先生吓得小圆眼镜都掉了。
  “嘘。”江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他的兜里摸出了两张麻将牌,故作惊讶道,“哎呀呀,这下铁证如山了。小花哥,既然老爷子要爽约,不如咱们就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把他作弊的事通通告诉四嫂吧?”
  “也好。”栖迟点了下头。
  “别别别啊!”六鉴先生吓得脸都白了,压低声音道,“不就是要去‘不闻斋’看看么,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江藐笑着松开了抓六鉴先生的手,还体贴地帮他展了展衣服:“您说您要是早这么配合不就完了嘛。”
  “嗐——!”六鉴先生颓然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了他的眼镜。
  六鉴先生:“你们跟我来吧。”
  ……
  不闻斋的门口栽种着一棵白玉兰,风一吹便散发出淡淡香气。玉兰下有一方洗砚池,不时有花瓣落入池中荡起波纹。如此清幽别致的地界隐于鬼市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使这繁杂喧闹之地多出了几分不惹尘埃的雅致。
  六鉴先生推开了不闻斋的门,摸着布满青苔的石墙在一处敲了三下,只听一声低闷的声响后,墙体上竟出现了个暗格。暗格里有个小蜡人儿,刻得可谓是活灵活现,头上顶着缕明晃晃的火焰。
  六鉴先生端起小蜡人儿,带着江藐与栖迟朝着中堂走去。而后将唇凑近蜡人“呼——”地一吹,里屋的东西南北四角便各亮起了一个灯笼。随着视线变得清晰,江藐借着烛光赫然发现整个屋中竟立满了书柜。那书柜应该是用黄花梨做的,释放着淡淡的木头香气。书柜里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您这儿的书当真是不少。”江藐由衷地叹了句。
  谁知六鉴先生听后不屑地笑了声:“呵,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这些不过都是些寻常书籍罢了。”
  他说完,走到一处书柜前踮脚朝最上面的一层摸了上去,口中道:“来都来了,索性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开开眼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书柜突然像安了滑轮似地转动起来,随即一百八十度地翻了个个儿。
  随着这一书柜突然改变了角度,其余的柜子也都开始依从于某种特殊规律般地转动起来。当柜子重新排列组合完毕后,江藐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别傻站着了,走啊。”六鉴先生举着蜡人,头也不回地顺着旋转台阶向下走去。
  真没想到这间书斋居然还别有洞天?江藐饶有兴致地跟在六鉴先生身后,栖迟则走在了最后边。
  这条旋转台阶着实不短,江藐估摸着得有个三层楼左右。当他们下到底后,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更为宽阔的空间。
  六鉴先生拿着手里蜡人的火焰对准墙上的一盏煤油灯,将其点燃。随着闪烁的光,其余几个角落里的灯也都跟着亮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江藐眉头一扬,眼底流露出了赞叹之情。
  “我这馆里许多书的岁数,怕是比你们二位加起来都大。翻得时候务必小心,若是不留神把我的书弄得残了缺了,我要你们命。”六鉴先生坐在太师椅上,边冷声交待,边用紫砂壶泡茶。
  “您喝的这是鹿山小种?”栖迟勾起唇角温声说,“此茶种于鹿山山巅,寻常水源不得浇灌,必得用相邻的鹰嘴涧中的五里泉。因其极为矜贵,入口甘甜又带有丝丝桂香,故而有名鹿仙。”
  “你也懂茶?”六鉴先生挑了下眉,点头道,“不错,正是鹿仙。”
  “茶是好茶,可您这烹茶方式不对。如此一来,白瞎了这茶中仙子。”
  六鉴先生听栖迟这么一说,脖子瞬间勾了老长,瘪着嘴将信将疑地问:“不对?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对法?”
  “鹿仙与寻常茶叶不同,需得拿冷水冲泡。您现下用沸水煮茶,不仅会使茶汤的颜色受影响,还会在口感上破坏其本身的清冽回甘,使这山巅茶少了自带的几分仙气,而多了些山下的泥土味。”
  “当真?”
  “当真。”栖迟淡笑了下,“方才我在您这小院里看到了一口井,井水清澈且无杂质,用来泡这鹿仙想必也该是不错。不如我来为您泡一壶?”
  话及此处,六鉴先生不由得对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更生出了几分好感。他侧头瞥了眼此时正靠在书柜上,半垂着眼懒懒散散地江藐,只觉得人比人还真就是一下便能较出个高下来。
  “也好。”六鉴先生捋了捋山羊胡,“我倒要尝尝这冷茶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
  栖迟点点头,转身离开地下书馆朝院落内的水井走去。江藐身子一倾,后背离开了书柜,快步跟了上去笑嘻嘻道:“小花哥,我也去。”
  “呵。”六鉴先生越看江藐越觉得像只猴子,继而对栖迟的欣赏更甚了。
  明月皎皎倒映在井里,被落下的葫芦瓢搅碎变作莹白色的波纹。栖迟凑近水瓢尝了一口,眉头轻轻皱起。
  “怎么了?”江藐问。
  “差点忘了这里是阴间,便是再清澈的水多少都还是会夹杂着些浊气。”
  “那就算了呗。”江藐抱着双臂毫不在意道,“反正那老头儿已经同意咱们找书了。”
  “比起找书,可能直接问壁画的事会更快。”栖迟沉了下眉,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枚小药丸化进了井水里。
  “胥离香?”
  栖迟笑了下,轻声道:“从那天起,我一直都会随身带着些。”
  那天……
  江藐有些不自在地把眼瞥向一边,只觉得舌尖在微微发麻,耳根子后头也开始跟着发烫。
  “咳。”江藐轻咳了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说,“怎么样,加了胥离香的泉水,好些没?”
  “江藐。”栖迟突然抬起头,眸色深沉地看着江藐,压低嗓音问,“你是不是也对那天的事念念不忘呢。”
  “咳咳咳……!”江藐这次是真被呛到了,眼泪都泛了出来。
  栖迟的目光又凝视了对方片刻,这才抿嘴站起身来。
  “走吧。”他转过身道。
  “啊,哦。”
  ……
  在六鉴先生喝到栖迟泡的鹿山小种后,整个山羊胡都要愉悦地翘起来了。
  “这、口感较之前而言果真是大不相同啊!”六鉴先生捧着茶盏,极为宝贝地轻嗅着茶香。他又细呷了口,这才眯着眼看向栖迟慢声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栖迟点了下头道:“方才经过赌坊的长廊,我们看到廊顶画着不少画,听赌坊的人说这些画均是出自先生一人之手。”
  “不错,是我画的。”提及那些画,六鉴先生颇为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其中有一幅描绘的是一位僧人手持金莲,将其栽种在了一汪碧潭里。”
  “那可不是个普通的僧人。”六鉴先生又啜了口茶道,“他是须菩提尊者,佛陀的十弟子之一。”
  “解空第一?”栖迟沉声问。
  “没错,就是他。”
  江藐:“老先生,这幅画具体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六鉴先生白了江藐一眼,懒洋洋地开口道:“上古大荒,各氏族征战不断,人间一时战火连天,生灵涂炭……须菩提奉佛陀之命前往须弥山,在灵潭之中栽下一朵金莲,用以吸纳怨煞之气,加以化解,以求消除人间业障。佛陀念其功德,封它为莲华尊者。”
  轰——
  江藐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坍塌声。
  上古大荒、氏族征战、须菩提种莲花吸纳怨煞之气、胥离香的第三重功效,这一切似乎都开始串联起来,继而形成了一张捆缚着真相的巨大蛛网。
  莲华尊者?指的就是栖迟么?
  江藐扭头看向栖迟,发现此时的对方也正紧凝着眉,眼神漆黑暗沉到仿佛可以通向无底的幽潭。
  栖迟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此时沉却不稳的气息,看向六鉴先生问:“后来呢?”
  “后来的情节我就记不清了,反正莲华尊者的下场不太好。”六鉴先生掐着胡子摇头道,“不瞒你们说,老头子我平时一般都只看甜文的!”
  “啊是么,那就算了。”江藐讪笑了下,欲要作罢。
  当这些信息点都逐渐开始联系在一起,江藐的心也跟着发起了慌。特别是当六鉴先生说莲华尊者的下场不好后,江藐满脑子出现的都是自己拿着长剑刺穿栖迟身体的画面。
  此刻,他很清楚自己对于真相的追究已经从积极变得消极。甚至都有些后悔来了鬼市。
  “在这些藏书里,有关于莲华尊者的其他记载么?”栖迟低声问。
  江藐听他这么一说,当即就明白对方显然是打算刨根问底了。也罢,原就是自己一直吵着要早点搞清楚栖迟留在地府名苑的原因,好完成KPI的。而今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索性不如就一次性把该知晓的通通都知晓了吧。
  “我记得应该是有的……”六鉴先生将茶盏放在一边,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块小铜镜,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指令,小铜镜突然“嗖——”地一下飞出了六鉴先生的手心,随即一分为六,环绕着六鉴先生快速地移动着。
  “我知道了。”六鉴先生点点头,铜镜便再次回到了他的怀中。接着,他朝着西侧的那排藏书柜勾了下手指,一只褐色的纸鹤便从书柜间飞了过来。
  “把内容投到墙上吧。”六鉴先生指挥道。
  纸鹤拍了拍翅膀,无数文字便被它从羽翼间纷纷抖落,而后投映在了书斋的墙上。
  “莲华尊者修得仙体后便离开须弥山,前往人间平息怨气。并于战场上陆续收养了各氏族的一众遗孤,带往不周山下生活。由于当时战火不休,随之而来的怨煞之气便也极强极盛,源源不断。莲华尊者终因吸收了过多的戾气惨遭反噬,从此心性大变,沦为了嗜血残暴、非神非鬼的魔物。”
  “一时间三界无人再是此魔物的对手,正当众人决心联手除魔之际,忽有一仙官自愿请命下界,声称有法子可封印莲华的力量,借此将其铲除。仙官下界后,先是伪装成游医来到不周山,替那些遗孤医治病痛,在终于博得了莲华的信任后,便诱其服下了可封印力量的药丸,同时密告三界,除魔时机已到。”
  “莲华被仙官给予的药物束缚,能力大减。三界终是合力铲除了魔物,并利用仙官研制出的药化解消散了他体内释放出的怨煞之气。可由于那些怨煞之气委实凶险,趁着众仙家疏忽之际便躲入到了不周山下那群遗孤的体内。眼见着这些遗孤也即将魔化,仙官最终调动天雷,一把火烧毁了不周山下的村庄,以防止有新的魔物出现,再次为祸三界……”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纸鹤的颜色开始变得暗淡,而后有气无力地飞回到了书柜里。
  六鉴先生端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瞄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人,故意把嘴吧唧得很响,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
  “哎呀,虽然这小仙官儿也是不愿看到魔物祸乱三界,但所用的法子可当真是有够下作的呀!”六鉴先生捋着胡子,摇头晃脑道,“再怎么说,人家莲华也是为了平息人间的怨气才走火入魔,最后妄信他人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当真是可怜啊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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