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吗?可你从不承认我很强,那我也没办法。我的偶像九十九小姐我都没见过,我倒是想她也承认我一下,但是没机会啊。那只能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五条,我也勉强接受了。”
“所以他怎么说的?”夏油杰好奇地问,毕竟五条悟那家伙眼睛长在天花板上,承认别人很强还挺少见的。
阿这...你这就把天聊死了杰哥。弥恩眼珠子转了一下:“反正就说了: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世界第一。”
有问题,这绝对有问题了,以五条悟的尿性,这话绝对是嘲讽:“所以,你做了什么他才这么说?”
“你刨根问底的干嘛?你不信我吗?他是惊叹于我的领域好嘛?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他!”说着还掏出了手机。
“嗯,你打吧。”夏油杰笑眯眯的看他演。眼看着弥恩满脸纠结没动作,他接过了他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五条悟的名字,直接拨了过去,没几下就通了:“喂~悟?是我啦,听说你称赞弥恩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世界第一,有这回事吗?”
弥恩把头塞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日尼玛,夏油杰,日你。
不知道五条悟在说啥了,夏油杰爆发出了十分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的十分可怕,一直很安静的司机都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就约饭了,然后还报了地址,看来是对方同意了。弥恩抬起了头:“你叫他来干嘛啊?跟那个讨厌的家伙一起嘲讽我吗!”
成年男人的手按住了他的头发:“你不是要我去收拾一下协会的理事们吗?总得找个帮手才行吧?再不济,也得保证他不出手才行。”
哦居然是这样?弥恩立马贴贴:“杰哥你真好,我永远爱你!我会经常念心经替你祈福的!”
五条悟比他们两个四个轮儿的快多了,到了餐厅他都在吃了,看到弥恩就是笑:“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很认可我的话?哈哈哈哈哈早说啊,我每天夸你一句,你记录下来直接出一本五条悟语录背诵如何?”
要不是我还饿着肚子,就掀了这桌子,谁都别吃了。
然而夏油杰喊人出来还真是搞正事,弥恩就在一边吃,夏油杰跟五条悟就堂而皇之的商量怎么搞不顺眼的老头子们。
五条悟看了一眼弥恩,弥恩也不吭声就吃他的布丁。吃差不多,五条悟也只承诺不出人命他就不管,然后五条悟先走了留下他们俩,蜜汁尴尬。
“弥恩,到底是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显然,已经尝到了权利的滋味的男人,就算再菜也跟杂七杂八的人打了两年交道,也有自己的手下,不是他这种小孩可以糊弄的。
弥恩舔了舔嘴唇:“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糟践自己,是他们不配,不是你不能。”
“如果我偏要呢?而且,你自己也说过吧,配不配要自己来定,怎么你现在来替我做决定了呢?”
“那我会帮你念往生咒的,还有,年轻不懂事总爱说大话,以后我会注意的。”至于是念给一定注定会走上绝路的你还是你手底下的冤魂那就说不定了,当然也可能都有。
不是不理解弥恩的用心,这孩子大概比他还纠结,在明知道他杀了人,却什么都不问就去给他善后的时候,还要把实力不强的父母和身为普通人的妹妹和他丢在一起,恐怕心里也很煎熬。
那个时候,无论是前方揣测的目标还是放在身后的家人,他都在赌,只要有一方赌错了,那就是全盘皆输的场面。
而至今还简直与他来往,哪怕是跟咒术界高层不做人有关系,但是他自己也是不愿意松手放开他的,弥恩成了夏油杰和曾经的世界唯一的联系。
“我觉得,杰哥并不想那么做。”弥恩低着头,扣了扣自己的手指,话语里是他自己都没把握的情绪:“杰哥如果想做的话,还有很多办法,根本不用纠结于使用咒灵,你现在有钱有权,光是挑起点什么动乱恐怕都会造成很大的乱子了吧?新闻上说有些地方天天都在打仗,如果去花点钱,雇他们扩大战争规模,比你自己效率快多了吧?可是你好像就不知道这些事,也不看新闻一样,只想着自己去做些什么。”
夏油杰眨了眨眼,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嘶——我还真没想过这么干!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好像你拖拖拉拉的,在等什么人拉住你一样。”
这话说完,刚才的那些话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不再是怂恿他做什么坏事,而是笃定了他做不出来,所以说出来也没问题。弥恩看向他:“所以,我拉住你了吗?”说着,还握住了他的手。
无法拒绝弥恩,也无法肯定他的成果,夏油杰被架在了半空。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弥恩也不气馁,他笑了出来:“没有拒绝就是好事,我还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让我把你也拉到那条路上吗?”
“哪条路?”
.....那条不归路。夏油杰张了张嘴,明明他自己都知道呢,巨大到像是一滴水落到一条河里的差距和比例,咒术师比普通人少那么多那么多,什么间苗法,理论上的操作最简单的,但是真的操作起来,难度却是最大的。
在跟普通人打了两年交道之后,这个事实已经理所当然的烙在了他的心里。如果真的有影响又如何呢?咒术师就算全都消失了,人类也只会逐渐意识到:鬼是真实存在的,鬼会伤害人。
仅此而已,然后他们的科技会代替咒术师,新的职业会出现,咒灵的存在依旧不足以让人类全军覆没。就像弥恩说的,在还在打仗的地方,那种充斥着暴力,绝望的地方,人类都生龙活虎的有空相互伤害,咒灵这种东西的存在,对人类来说恐怕根本不算什么大的困扰。
可是在两年多之前,他做下那样的决定之后,就没有退路了。他自己都说不清,现在还坚持这条路是真的因为维护自己认定的“大义”,还是单纯的跟自己较劲。
他站起身:“吃完就走吧,你来的时候怎么来的,怎么背着刀就出门了?”
弥恩依旧拉着他的手,坐着没动。
“还要干嘛?”夏油杰瞅着他,弯腰看向他,不会哭了吧这孩子?
弥恩只是委屈巴巴的垂下眼帘:“算了,反正...我来的时候是那个雇主派了车接来的,我就直接背着刀了,杰哥你去找那个中介,喊他把我送回去啊,不然没法走了。还有,明年...我大概去仙台读书呢。”他站了起来,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夏油杰松开了他的手。即使没有再提,他还是忌讳刚才说过的话,把弥恩也拉到那条路上来?
不可以。
“我送你回去就好,说起来,明年就该升学了呢,真的不去咒高读书吗?虽然高层的理事们都挺讨人厌,但是咒高的人还算不错,五条悟现在也在那边教书,说不定你不用五年就可以开出来完全的领域了。”
弥恩嫌弃的摇头:“他们会以为我月江氏跟他们低头认怂了呢,我才不要。而且我早都决定了,要做一个医生!东北大医学部是我的目标!所以早早就直接到仙台去读书,以后做一名受人尊敬的医学教授!”
在门口站着等车的时候,弥恩说:“我不想做咒术师,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决定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要制造一个纯净的世界,那就从我开始吧,因为我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人做这种事。清除掉绝大部分人什么的,这是严重影响我未来生活的事情,哪怕是杰哥你,我也会想办法阻止的。”
真会说大话啊,小鬼。不过他好像也没那么小了,都国中三年级了,个头估计有一米七五了,也没比他矮多少了。他好像从来都不会迷茫,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而且坚定地不可思议。
一个小孩,在这方面比他夏油杰可强多了。
弥恩上了车,车门还开着,但是夏油杰没上去,给他关上门:“回去吧,好好学习去。”
☆、16
新年之前,夏油杰特意过来一趟接走结花去做了新衣服,佐知子还很防备他,跟着一起去了东京。
然后在东京住了几天才回来,弥恩忙着复习也没什么空跟着去潇洒,蹲在家里复习,头发都很久没剪了,甚至能梳出来一个小揪揪。
他们回来之后,还有两天才过年,弥恩顶着黑眼圈在楼梯口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去继续复习,被夏油杰叫住了:“弥恩,出来转转吧,今天天气很好哦。”
也行,复习也不在这一会儿了,他下了楼,换了鞋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啊——再不考试我要疯了!!!!”
他的目标是岚都学园,是个升学率很高平均偏差值能有65+的学校,理所当然的竞争压力也会很大。但是我月江氏不带怂的,他最近眼圈都是黑的,家里人都开始担心他晕倒在考场上。
新年的时候,周围的居民全都涌了过来,弥恩穿着身官服,今年不能偷懒了,还得给弥三郎打下手,佐知子也要跳敬神舞,祈福供奉的事情忙完,已经中午了,人群散去,弥恩只摘了帽子,在鸟居下面看着向下蜿蜒的台阶发呆,顺便送别祈福的居民。
最后几个居民离开,他才回了里面,回房间换了衣服,才开始迟来的午餐。
午餐的时候,弥三郎说:“弥恩明年就可以跳御神乐了,等你考完试有空,就要跟爸爸练习了!一直这么松懈可不行,以后你还要不要继承了?”
“完全不想继承,你留给妹妹吧,我的梦想是做医生。”直接拒绝,冷漠!弥三郎气的好半天没跟他说话。
下午的活动按照以往应该是抱着盆去泡温泉了,不过弥恩拉着夏油杰:“来,你不是还没祈福吗?反正没人了,你去神殿里超级大声的喊希望地球人原地蒸发也没关系,来吧!”然后又看向菜菜子和美美子:“你俩去吗?”
“去!”
行吧,一起来吧。他们家的房子在神社侧后方,家门口有通到山下的水泥路,不过神社正面就只有台阶了,中间还是有段距离的,弥恩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半长的大衣,走在去神社的小路上说:“不用穿着水干去神社真的太舒服了,那都是什么人间疾苦?还怕雪化了的泥水沾到衣服上,太难了真的。”
年轻的夏油爸爸带着两个女儿去祈愿,一套流程下来,就算没别人也得十来分钟,弥恩就站在大殿门口的庭院等他们。等到人出来,他说:“御神乐我也会的,要再来一次吗?”
之前是弥三郎跳的,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夏油杰在后面家里带孩子,这两年都是这样的,都没过来,也没见过他们家的御神乐。
“你这衣服多奇怪啊?”夏油杰这么说,但是还是带着两个姑娘在侧面站好了。
他也没按规矩拿着御币,而是从大衣内侧掏出了破瘴,脱了大衣丢给夏油杰:“反正都是驱邪,破瘴的效果肯定比御币强,凑合看吧。”
夏油杰:……你确定?
因为水干这衣服十分宽松,要穿着水干跳舞还能看出动作,所以御神乐的动作幅度也很大,而且十分缓慢,乐曲也是节奏十分缓慢的。弥恩握着破瘴,自己一边唱祝词,一边跳舞。
卫衣,牛仔裤,马丁靴,长刀,扎起来的小揪揪,没有一个对劲的,但是看起来还是很不错。
祝词他也唱的很好,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还要伴随着缓慢且大幅度的祭舞,看着都觉得浑身肌肉酸痛了,没多大会儿,弥恩就出汗了,但是一点都没影响,他还在继续,御神乐持续了半个小时,结束之后他头发都汗湿了,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
这种累不是长跑之后那种气喘吁吁,是浑身肌肉酸痛,呼吸依旧还算自然但是就是觉得缺氧的那种累。破瘴插回刀鞘:“我去一下神殿。”
他把破瘴放在门口,在神前拍手,鞠躬,最后土下座了来行礼。这才算结束,他出来以后,摆了摆手:“哎呀累死了,就像那年被那个藤条怪追着跑了半个山头似的。”
“那要见见那位老朋友吗?”
“别了别了,饶了我吧。走走走泡温泉,我得歇歇。这种鬼东西一年三四次,我爸居然想骗我继承神社?做梦去吧他。”
把俩孩子送回去,俩人又去温泉里泡着,俩人形成了奇怪的关系,谁也看不上对方,觉得对方有那个大病,还谁也离不开谁,甚至来月江家过年都成了夏油杰的习惯,三年了,一次不落。
下午的新年活动是新年歌会,然而已经脱离了幼儿园水平的结花已经厌烦了哥哥的老三样儿歌,坚决不同意率先献唱,只能由真正的一家之主佐知子站出来:“来吧儿子,月半小夜曲!”
“好嘞!”弥恩左手在琴弦上移动了一下,拨子拨动琴弦发出一溜的滑音,随后开始了前奏。佐知子老麦霸了,那一张嘴就知道了不得,是昭和歌姬的味道了。前面两年基本是大人陪着小孩玩,还要借打扑克之名给小孩送点零花钱,今年换了套路之后夏油杰人都傻了,这么厉害?
之后佐知子喝了口水:“MY ALL,来,儿子!”好家伙这可是现在大热的流行歌曲啊!
结花直接鼓掌:“妈妈加油!!!”
弥恩也给力,三味线这么个本来就自带电音感的乐器压的更低,音色甚至有点像贝斯,摇滚那味儿一下就有了。没想到佐知子还挺潮,夏油杰跟两个女儿对脸懵逼,过年自己家的新年活动而已,水平拔这么高,就跟只会莽的弥恩起手就用半吊子领域平A一样离谱。再一曲唱完,佐知子看向夏油杰:“你会唱歌吗?”
啊这……也不算完全不会,但是真唱了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怪丢人的。
“只能说,不算五音不全。”
“那来一个呗?”佐知子兴致勃勃,夏油杰支支吾吾,弥恩笑了一声,起手弹起了四季之歌,一边弹前奏,一边问:“会吗?”怎么可能不会哦,这么经典的老歌,于是就跟着唱了。本来莫名有点羞耻,但是一开口好像也没什么了,他一边唱一遍想起在高专的时候,五条悟格外的擅长唱歌,完全不输原唱的那种,再加上人很骚包还长得漂亮,硝子不止一次建议他去逐梦演艺圈,好还咒术界一个安宁。不过当然是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去呢。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弥恩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唱,还带着三个小姑娘一起学,没唱好也没关系就重新弹一下这一段。
夏油杰低下头,原来强如五条悟,都是被束缚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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