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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颜泽所言，唐淡宁的确需要慢慢积累这些法术和小技巧。
黑猴凑过头看了一眼，友情提醒唐淡宁：“这法术需要的精神力远超你现在的能力，这是甲级强者使用的最强法术，你就算拿充电宝充能，估计也没法一次性充好一张。”
魔镜也提醒唐淡宁：【你充能的时候最好先嗑点精神药剂，小心精神力枯竭、充能失败导致精神力反噬。】
唐淡宁嘴角抽搐，行吧，看样子这个法术的强度比他想的还厉害，不亏。
收起卷轴，决定回头琢磨一下，唐淡宁关闭系统界面，看向赵乐宝：“我弄完了，大宝，你没事吧？”
赵乐宝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一直蜷缩在旁边沙发上的纪乐彬身上，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恨意，但最终他还是别过脸：“唐兄弟，死去的林曦真的没办法了吗？”
唐淡宁坐在赵乐宝对面，他平静地说：“是的，除非他自己提前做了准备，否则真的没办法了。”
赵乐宝抿唇，他说：“柳珊跳到了红枫队，我们还会见到红枫小队，还会见到柳珊吗？”
唐淡宁：“只要你一直活下去，总有一天会再次于团本里碰到红枫小队的。”
赵乐宝闻言多了一分认真：“我知道了，这次谢谢你了，我下次会还你积分的。”
唐淡宁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嗯，下次我和丽雅姐开普通本，那种副本不难，肯定能过的。”
赵乐宝扯了扯嘴角，他起身离开，走了一步后才说：“普通的副本是赚不到什么积分的。”
赵乐宝回自己房间了，唐淡宁叹了口气，他看向一直耷拉脑袋的纪乐彬，无奈地说：“做什么样子？这都不像你了。”
纪乐彬抬手拍了拍脸，将脸上沉郁的表情调整到正常情况。
他起身跑到唐淡宁旁一屁股坐下来，两人坐在沙发同一侧，纪乐彬小声凑到唐淡宁耳边说：“我要是不做那副样子，丽雅和大宝会撕了我。”
唐淡宁冷淡地瞥了纪乐彬一眼：“你也知道他们在生气？柳珊会叛变，你难辞其咎咎。”
纪乐彬恹恹地说：“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纪乐彬的声音更低了：“大宝和丽雅都想着杀了柳珊，可是团本碰到的概率不高，而且下次碰到红枫小队，那个小队的队长真的还是我们见过的人吗？柳珊估计早就死在别的副本里了。”
晋升为甲级的纪乐彬比林丽雅和赵乐宝看得更远：“轮回空间里真正该憎恨的是自身的弱小，其他一切多余的愤怒和怨怼都没什么用。”
唐淡宁却是笑了，他抬手拍了拍纪乐彬的肩膀，同样压低声音说：“所以你是甲级强者，他们还没勘破那层桎梏。”
纪乐彬抬眸看向唐淡宁。
纪乐彬修行无常秘术后，已经很难从他眼中看出真正的感情波动了，或者说他的大脑思绪会被保护在秘术形成的思维空间里。
可即便如此，在听到唐淡宁这句话时，纪乐彬还是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纪乐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总算放下了心。
虽然纪乐彬觉得，哪怕没人理解自己的选择，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可如果有人明白他怎么想的，果然还是很开心的吧？
纪乐彬看的有些专注，唐淡宁下意识地看过去：“怎么了？”
纪乐彬伸手去摸唐淡宁的眼睛，唐淡宁先是侧脸想避开，但想到了什么，他没动，任由纪乐彬碰到了眼皮。
“有什么不对吗？”
纪乐彬的手指上闪烁着淡淡白光，他收回手指，了然道：“你的真实之眼瞳术变强了。”
唐淡宁一愣，他拉开系统界面，看到真实之眼依旧处于第二层：“还是和过去没什么变化。”
“不，肯定有变化，但你自己没注意。”
纪乐彬笑着说：“你的眼睛在不经意间可以带你看到他人的内心，虽然只是一瞬间，在战斗中却足以定胜负。”
唐淡宁不确定地说：“是吗？”
黑猴插口说：“是的，在地宫里，你戴着兜帽，别人估计没看到，但我看到了，有几次你的眼睛持续保持着冰蓝色的状态。”
唐淡宁突兀笑了，他有些开心：“这种慢慢变强的感觉真不错。”
纪乐彬叹息着说：“是啊，唯有变强才能活下来。”
唐淡宁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如果纪乐彬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关闭系统，让轮回者全都陷入安眠，纪乐彬会怎么想？
纪乐彬并不知道身边的唐淡宁在思考一些危险的事，他继续说：“只有变强了，我们才能出同一个副本，我才能保护你。”
“你可要跟上来才行。”
唐淡宁静静地看着纪乐彬，他将视线挪开，玩笑一样说：“小心我跟的太紧，如柳珊一样迫害你。”
纪乐彬小声嘟囔起来：“那你可太过分了，柳珊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仗着我相信你们，就可着劲欺负我。”
唐淡宁莞尔，他想到了宁寒和风易，加重语气说：“所以稍微自私一点，不要太相信我了。”
说完唐淡宁起身，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纪乐彬怔怔地看着唐淡宁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第118章 蜕变
虽然这次团本失败了，但日子还要继续过。
唐淡宁刚出完六小队团本，他打算休息一段日子，时不时回家看看父母，吸取点亲情能量。
魔镜在读取并整理了唐淡宁的副本和兑换记录后，帮唐淡宁整理了一个战斗模型。
魔镜好歹辅助了很多偷渡者，在提升偷渡者战斗力上是非常专业的。
唐淡宁的战斗模式主要依靠异能，耗费的是自身的精神力，同时具备一定的近战水平，如今有了大地崩裂术，也算是拥有范围攻击的招式。
虽然看起来方方面面都具备了，但魔镜认为唐淡宁还有提升潜力。
【你的精神力几乎到达乙级的境界了，是其他方面的综合战斗实力拉低了你的整体评价。】魔镜评估完了之后用乐观的语气说：【你需要踏踏实实地将身上的东西融会贯通。】
唐淡宁不以为意，上次华瑶点出这个问题了：“我知道，我打算找纪哥做特训，你先帮我盯着商城里的东西。”
上次团本里周冬清了暗精灵库藏，别的轮回者肯定也拿到不少好东西，也许积分商城里会刷新出一些好东西。
唐淡宁可以使用五六千的积分，商城打折换算一下，一万以下的东西都可以入手，积分不花就是浪费。
魔镜问唐淡宁：【你想买什么？】
唐淡宁说：“预言类和误导类的法术卷轴吧。”
魔镜：【你要这个做什么？你想误导系统吗？这些东西是没用的。】
唐淡宁：“我要误导的是系统派遣的轮回者，毕竟提交怀疑报告的人是轮回者，比如上次碰到的颜泽，只要颜泽不怀疑我，我的怀疑值就不会增加。”
魔镜有些惊奇：【你这个思路不错，好的，我可以帮你盯着商城刷新。】
唐淡宁又拿出从周冬那里交换来的奴隶卷轴：“你能将这上面的字去掉吗？”
之前周冬坑唐淡宁时，黑猴抓着唐淡宁的手写了一个唐字，这卷轴没法交易给别人了。
魔镜奇怪地说：【干嘛去掉？你写上你的名字可以用来契约别人啊。】
唐淡宁若有所思：“那有什么伪装卷轴的方法吗？让对方以为是普通合同，签完后才发现是奴隶契约？”
魔镜：【有的，高魔世界里有不少恶魔和魔鬼喜欢干这种事，你要想自己修改，必须学习制作卷轴的基础，再一级级的往上学，等你能搞明白奴隶卷轴周围的花纹是什么意思后，你就能自己修改魔纹，将魔纹设置成伪装双向契约了。】
唐淡宁听后顿时放弃了。
但他还是拿出卷轴，将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
唐淡宁这么说：“我不会修改符文，但我可以嘴炮别人签字。”
魔镜：【你牛逼，我拭目以待。】
顿了顿，魔镜提醒唐淡宁：【我看了你的兑换记录，你目前的实力提升速度还算正常，以后要注意了。】
唐淡宁怔了怔，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偷渡者的实力提升速度和普通轮回者不同，对吧？”
【是的，因为打折的关系，偷渡者后期的提升速度要比普通轮回者快一倍的时间，根据这么多偷渡者的成长经历，我相信主系统也会制作偷渡者模型。】
魔镜说：【不过你要养这只猴子，还给猴子花费了这么多积分，导致你自己的实力提升速度缓慢，反而不在模型范围内，还算安全。】
唐淡宁谨慎地问：“黑猴的兑换算在我的综合实力吗？”
魔镜：【理论上来说是算的，但你开出的这只黑猴是蛮荒异种，成长性很强，甚至会根据主人的实力提升而逐步解锁过去的能力，主系统在这方面的数据应该不多，没什么参考。】
唐淡宁松了口气，幸好他当初听了黑猴的建议，将大笔积分兑换了双剑交给黑猴使用，反而让自己摆脱了快速提升的嫌疑。
“那我不能快速进入乙级了。”
唐淡宁自言自语：“我得在丙级多停留一段时间才行。”
既然要当一段时间的咸鱼，唐淡宁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金苹果小队上。
在柳珊跳槽后，空间里能出团本的人只剩下了四个，下次副本应该会有新人，唐淡宁想到以后是他和林丽雅带新人，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呢，还要分心盯着新人，还真如狗比魔镜说的那样永无宁日啊。
就在唐淡宁琢磨着和赵乐宝谈一谈，顺便安抚一下徐老太时，林丽雅突然晋升了。
是的，在所有人回空间里修整时，林丽雅直接开了自己的个人晋升副本，从乙级晋升到了甲级。
林丽雅在团本里没有受伤，为团本准备的一应物品都很齐全，所以她只是稍微休息了一晚，在第二天清晨、群组空间里没人时直接去了个人副本。
她在副本里留了两天时间，回来时恰好是群组空间的下午，唐淡宁正在空间里翻看商城，和纪乐彬讨论如何夯实战斗基础。
当林丽雅从白光中走出来时，纪乐彬和唐淡同时傻眼。
也许是刚晋升，林丽雅还不能很好地收敛萦绕在她身上的气息，随着林丽雅的靠近，唐淡宁能清晰地察觉到体内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同时身上自发地涌现一股勃勃生机和战意。
纪乐彬激动坏了，他一跃而起，冲到林丽雅面前：“丽雅！你晋升为甲级了？好厉害！”
唐淡宁深呼吸，尽量稳定情绪，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变成了冰蓝色，在真实之眼的加持下，他只觉得发热的身体如被冰水浇下，顿时冷静了。
摆脱了林丽雅的威压影响，唐淡宁这才注意到林丽雅看向纪乐彬的眼神。
唐淡宁面色古怪起来。
林丽雅专注地看着纪乐彬，漆黑的眼眸里有波光闪过，她眼中倒映着小小的纪乐彬，将纪乐彬的欢喜和快乐全都看在了眼里。
眉宇间俱是英气的女子缓和了神色：“嗯，之前在师父那就有瓶颈的感觉，这次团本虽然失败了，却是我的契机。”
她看向唐淡宁：“我在副本里拿到了积分，先还你吧。”
林丽雅清掉了自己的欠债，虽然残留的积分很少，但林丽雅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她可以再得到更多积分的。
纪乐彬兴致勃勃地说：“丽雅，进入甲级后，会得到一些特别的能力哦！我们要不要切磋一番？”
林丽雅微微低头，她动了动唇，突然道：“纪哥，我想脱群。”
纪乐彬：“啊？”
唐淡宁觉得自己就是个电灯泡，他不应该留在这里。
但就在唐淡宁想要暗搓搓地躲在沙发背、悄无声息地溜走时，纪乐彬却一把抓住唐淡宁的胳膊。
纪乐彬惶然地问唐淡宁：“你听到丽雅刚才说什么吗？她要脱群！怎么办？”
唐淡宁尴尬地看了一眼林丽雅，又看惊慌的纪乐彬，他小声说：“你是队长，你上。”
纪乐彬惊恐地看着唐淡宁：“你也不帮忙了吗？”
唐淡宁十动然拒：“我之前提醒你的，小心我也和柳珊那样朝你捅刀。”
纪乐彬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整个人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林丽雅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噗的笑了，一直存在于她眼中的某些东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叹息和释然。
她微笑着说：“纪哥，小唐，一路走来，当初的老人只剩下了我们三个，去我房间里谈谈吧。”
唐淡宁和纪乐彬面面相觑，唐淡宁有些退缩：“你们两个甲级大佬聊天，我为什么要跟着？”
纪乐彬死死抓着唐淡宁的胳膊：“我们是伙伴，要死一起死！”
唐淡宁试图挣扎：“不，我不想和你一起死，你自己去死啊！”
……然后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纪乐彬和唐淡宁进入林丽雅的房间。
林丽雅的房间布置成了古代中式风格，一进门有一扇木制屏风，两边挂着帘子，里面是宽敞的客厅，左侧是卧房，右侧是书房和制作药剂的地方，后方有一间打坐修行的静室。
静室外侧居然还有一个精致的院子，院子里种植着一些花草，还有一个小水潭，水潭里有几尾红色锦鲤。
林丽雅去自己的卧房更换了衣服，她长发自然下垂，穿着深绿色长裙，手上端着茶壶和茶杯。
她招呼纪乐彬和唐淡宁在静室内席地而坐，给两人倒了茶水。
林丽雅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有些悠远：“……在师门时，我居住的房间是这样的环境，时间长了，我都以为自己是个古人了。”
唐淡宁沉默不语，他想到魔镜提的时间扭曲，如果将来他长时间生活在有别于现代社会的环境里，他会不会也被同化？
纪乐彬倒是没想那么多：“你还是你，只要本心不改，其他的顺其自然，开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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