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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魔神的短命白月光(玄幻灵异)——云梦江舟

时间:2021-06-25 09:23:26  作者:云梦江舟
  “掺和?”凤瑄冷笑一声,“倘若我今日非管不可呢?”
  他手上捏出个符咒,咄咄逼人:“今日之事,我手上的符咒已经全录了下来,你们猜,这符咒里的场面若是被长老们看了,还会不会有长老愿意收你们为徒?”
  确实有这样记录的符咒,但这样的符咒对施咒人修为要求高,他们还没有修炼过,这群弟子们心中一时间惊疑不定。
  但这不妨碍他们迅速做出反应:低头的低头,遮脸的遮脸。
  凤瑄又冷哼,似笑非笑的夸张道:“哦,我倒是忘了,那个时候,你们肯定已经被掌门赶出无念宗,无缘拜师了。”
  他啧叹道:“可惜,真是可惜啊。”
  “你胡说!我们根本没学过这个术法!”有人反驳。
  凤瑄笑眯眯,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那要不,我们赌赌?看看是你们先被逐出宗门,还是我……哦,我没什么损失。”
  “你!”
  “你什么你?还是你们决定先被我打一顿,再被赶下山去?”凤瑄说着就撸袖子,一脸的跃跃欲试。
  弟子们被吓得齐齐后退。
  为首的弟子愤愤不已:“凤瑄!想当初你也是以新生弟子第一的实力进来的,如今却自甘堕落,和厉扶仞这样的蛆虫为伍!”
  凤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待对面再开口,凤瑄直接唤出长剑,语气冰冷毫无起伏:“你再多说一句。”
  他抬眼,冷冷一扫,对面的弟子顿时再无二话,却又面色犹豫的不敢走,他们推出一人,怂且无力的小声:“符咒。”
  凤瑄一个响指,符咒飘荡到空中,火舌将它燎烧舔噬了个干净。
  “滚。”
  弟子们瞬间跑了个没影。
  凤瑄神色却还是很难看,等了半天,却还是没听到半句解释。
  凤瑄终于按耐不住,率先开口:“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厉扶仞闻言终于极轻、极轻的抬起了眸子,露出了一片漆黑,完全不见底的黑瞳,他浅浅开口,声音几不可闻:“什么。”
  假如此时凤瑄回头,便能看到厉扶仞的身后,此时一团黑灰色的煞气谄媚而又张狂的不断缭绕。
  但凤瑄没有。
  他气势汹汹转身,偏偏眼睛里满是又自家小孩被欺负的心痛:
  “都说了要你有事情找我,这次要不是他们误打误撞碰到了你怀里的符咒,你就打算这样被他们欺负?”
  凤瑄气恼不已:“就从没见过你这么气人的人了!”
  凤瑄对上了厉扶仞深邃的瞳孔。
  “嗯。”厉扶仞还是要死不活的一个字。
  凤瑄简直要被气死了,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你觉得你自己很行是不是?别说是这一群人了,但凡来一个你都不够他们一拳的!”他恐吓厉扶仞。
  厉扶仞眼中,隐晦的黑色雾气翻涌:“他们先找的我。”
  厉扶仞的语气分明冷淡,但不知怎么的,凤瑄硬是从这句话中平白听出了分撒娇的意味来。
  凤瑄扶额,心想,自己也是没救了。面上还强装镇定的开口:“你还觉得自己很没错是不是?”
  厉扶仞眼神一冷。
  凤瑄语重心长的教导他:“是不是没人教过你,虽然宗门内弟子不能私下斗殴,但是——”
  他又是着重又是拉长了语气:“——但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哪怕修为不行,多少、好歹也还个手打回去啊!”
  厉扶仞低头,略显错愕的望着凤瑄。
  便听凤瑄继续道:“你刚刚站在那边是一动不动是做什么,给他们打吗?他们也配?”
  四目相对,数息后,厉扶仞再次垂下眼帘,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他右手上的黑灰色邪气顷刻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凤瑄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学会了吗?”
  “嗯。”清浅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喑哑。
  “有没有伤到,伤哪儿了我看看?”
  厉扶仞不答反问:“符咒的事情,就这么放他走了?”
  凤瑄低头围着厉扶仞来回仔细检查,漫不经心的回了句:“骗他们的。”
  厉扶仞哑然失笑,眼中带着几乎疯狂的深邃之色。
  “伤哪儿了?”凤瑄不耐似的再次重复。
  “死不了。”厉扶仞喉头上下滚动,声音带着压抑般的沙哑,和压抑到微不可查的……愉悦。
  “问你能问出个鬼来了。”凤瑄撇了撇嘴,不满的白了厉扶仞一眼,直接灵气入体,在厉扶仞体内探查起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凤瑄满眼震惊的抬头。
  这幅身体,新伤旧伤绵绵不断,内伤外伤势均力敌,当真也就对的上厉扶仞一句“死不了”了。
  “受伤了也不吃药不疗伤,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自己的??”
 
 
第10章 蚀骨锁
  “反正……”
  死不了。
  “疼不疼?”
  厉扶仞话还没有说完,凤瑄忽然打断。
  厉扶仞微微抬眸,便看到身前的人,小脸皱巴巴的,眉头不好看的皱起,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厉扶仞一顿,眼睫不受控制的微颤:“疼。”
  他轻轻的说。
  凤瑄又心疼又气恼:“你还知道疼这个字怎么读啊?”
  他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掏丹药,嘴上却丝毫不饶人:“…疼,活该疼死你算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皱做一团的精致小脸却暴露了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凤瑄扯厉扶仞的袖子。
  “去哪?”
  凤瑄气鼓鼓:“给犟驴疗伤。”
  凤瑄把厉扶仞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坐。”他随意一指,翻箱倒柜的翻找起来。
  凤瑄身负凤凰血脉,对丹药这样的外物并无需求,下山又走的匆忙,除了一身血脉和梧桐枝,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好东西。
  是啊,他本以为只是简单报个恩,随随便便就能走呢。
  “谁知道摊上这么个人……”凤瑄碎碎念念道。
  厉扶仞闻声抬头,极淡的扫了凤瑄一眼。
  凤瑄却毫不在意,他搜罗出来的一堆瓶瓶罐罐,不甚满意的在其中挑挑拣拣:“先暂且用着吧。”
  他定了定,似乎在思考或是决定什么,片刻后开口:“等我抽空,给你炼制些好丹药,你身体太差,这些普通的丹药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厉扶仞身上的伤日积月累数十年,恐怕除了世间极品的那些丹药,其他对厉扶仞身上的伤势而言,都是杯水车薪。
  世间极品丹药,凤瑄没有,但凤凰血脉内的灵气之源,更是举世难寻。
  凤瑄又安慰自己似的:“不过聊胜于无。”
  “炼药?”厉扶仞视线隐晦,似无意般问起。
  凤瑄也并未觉察,毫无顾忌的答道:“嗯,法术、阵法、符咒、丹药,以前在嗯…家里都学过一些。”
  厉扶仞敏锐的捕捉到了“家里”二字,眼神微暗,却刻意的没有提及。
  凤瑄端着一堆丹、伤药走到厉扶仞身边,一件一件的介绍:“这些你每日服用,都是些温养身体的,用量我已经全部写在上面了。”
  厉扶仞视线微垂,小瓷瓶上果真写着圆润俏皮的小注释。
  他视线在这些字上一个一个扫过,仔细到连每个字的边角都不放过,与其说是读注释,不如说是读典籍,还是孤本。
  介绍完这些,凤瑄却有些犯难:“衣服脱一下。”
  厉扶仞垂在身侧的指尖一颤,闻言抬头。
  凤瑄眼神略些闪躲的解释:“给你伤口上药。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自己上。”
  他把药递出去。
  厉扶仞却没有接,他目光在药罐中一扫,修长精瘦的手指解开了外衣。
  动作缓慢却又充满力度。
  没来由的,凤瑄脸上发热,他突然觉得气氛有点紧张,正准备把药交给厉扶仞,自己出去。
  结果厉扶仞忽然转过身,直接撩起了上衣,一条条血色沟壑满具冲击力,丑陋蛮横的攀附在厉扶仞脊背各处。
  凤瑄瞳孔猛的一缩,端药的手指不住收紧。
  片刻后,凤瑄泄了一口气般俯下身。
  还好厉扶仞今天穿的是劲服,凤瑄心想。
  不用褪下衣服,直接松了衣带,简单撩上去就好。
  厉扶仞不愧是无念宗唯一着黑衣的弟子,就连里衣也是最简单的黑色,此时正堆积在他肩膀处,项圈比平日里盖的还要严实。
  凤瑄敛了敛心神,心无旁骛的仔细上起药来。
  他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丑陋蛮狠的血痂上,竟有一种别样的诡异美感。
  他指尖圆润,指腹柔软温暖,沾染了伤药,又小心翼翼的轻点在伤口各处。
  厉扶仞一声不吭,反倒是凤瑄额间渗出了层薄汗。
  “疼吗?”凤瑄闷闷的问,声音中带上了些鼻音,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呜鸣般,连带着吞吐间的热气,扫在厉扶仞的耳边。
  厉扶仞的手掌兀的收紧,他垂眼掩去眼中神情,毫无波澜的语气下分明早就波涛汹涌:“嗯,不疼。”
  凤瑄不用猜都知道厉扶仞撒谎,这么重的伤,厉扶仞又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痛。
  凤瑄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忽然一片空白,不受控制似的突然贴近,距离厉扶仞的脊背不及一拳。
  他努起嘴,轻轻的吹在了伤口上,就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痛楚一股脑全吹走一般。
  吹完还不忘撇头一问:“这样呢?”
  空气死一般寂静。
  凤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到做完之后才反应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动作,顿时脸嘭的一下红成了一团。
  他急急忙忙重新拉开距离,紧张的手指尖尖都开始颤儿:“我是问、我是问你看上了药是不是好一点了?”
  “嗯。”厉扶仞声音依旧冰冷,然而其中带着丝他人难以察觉的喑哑。
  只是这个“嗯”,不知道是在回凤瑄这句话,还是上一句。
  不止手,现在凤瑄整个人都紧张的开始发颤了。
  他一心只想赶紧上完药,其中一道伤口,伤势一路向上绵延,没入了右侧的肩膀处。
  凤瑄也慌里慌张,直接伸手往里探,突然间,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紧张的气氛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凤瑄明显的察觉到厉扶仞的身体一僵。
  下一秒,厉扶仞开口:“我自己来。”
  凤瑄知道自己不小心触了厉扶仞的逆鳞,老实的把东西递给他,起身坐到一旁,一双湿漉漉的圆瞳满含雾气般从下之上的往上看,软儒儒怯生生的,撒娇般小声道歉:“对不起。”
  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从前他犯错,惯常用这招,通常再扯着师父的衣角拉一拉,师父便会心软的饶过他。
  可凤瑄现在不敢扯厉扶仞的衣角,便只好凑近了,不断无辜的眨眼,手指搅作一团。
  技巧很快奏效。
  凤瑄看到厉扶仞明显一顿,视线在他面上停留了数秒:“无妨。”
  凤瑄嘴角顿时又漾起笑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但视线触及厉扶仞身上的伤口时,微亮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这些都是你师尊罚的?”凤瑄斟酌着开口。
  说是罚,凤瑄心里门清,大概率是裘子晋看厉扶仞不顺眼,便随手惩罚。
  “嗯。”厉扶仞上药的动作显然不太熟练。
  凤瑄眨眨眼,又是怒又是恼:“他为什么罚你?没有理由吗?”
  他想起他偷上紫云峰那日,遇到的裘子晋。
  没想到看起来光鲜靓丽的无念宗尊主,私下里居然也有这样肆意妄为、暴虐无性的阴暗面。
  偏偏所有人还觉得裘子晋对厉扶仞好。
  厉扶仞上药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微暗:“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随意打罚弟子?”凤瑄指着厉扶仞深可见骨的伤口,愤愤不已,“他分明就是想你死!”
  凤瑄当真觉得离谱,裘子晋既如此厌恶厉扶仞,又何必收他做弟子?
  他看厉扶仞脖子上带的项圈法器也不是凡品,如此苦心积虑,裘子晋当真只是为了养个能随意打罚的人?
  他本是气话,谁知厉扶仞听到这话后沉默了片刻,忽然来了句:
  “他不会让我死的。”
  凤瑄眼神茫然,更加想不通裘子晋图的是什么了。
  但这毕竟还是厉扶仞的私事,凤瑄虽然有意了解,也不好打听的太细。
  但若是为了报恩,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
  厉扶仞已经上好了药,衣服也换了回来,凤瑄想着想着,忽然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问:
  “你想不想走?”
  凤瑄对上了厉扶仞的双眼,厉扶仞的眼中,满是凤瑄看不懂的漆黑光泽。
  凤瑄紧张的扣紧了桌沿,语速也越来越快:“我想过了,无念宗于你不是什么好地方,与其在裘子晋手下忍辱负重,不如离开无念宗。
  你虽不能修为,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凤瑄一股脑的说完,又静静地同厉扶仞对视了半刻,可厉扶仞却还是一言不发。
  凤瑄劝他:“你小时候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吗?你也可以去找他呀。”
  凤瑄说的,自然是在噬梦鬼的幻境里,他见过的那个小孩。
  厉扶仞不怕死的也要见这小孩,可见这小孩对厉扶仞而言,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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