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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希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艾凡，看到艾凡也正撑着头看着他，金色的瞳在夕阳的照射下更加浅淡，像是阳光下的琥珀。
虽然知道小绿的声音很小，而且他们的语言艾凡根本听不懂，但他仍然红了半只耳朵。
他又不是真的人鱼，怎么知道怎样哄人开心？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小绿向前倾了倾身子：“饲主摸你脸的时候，你不能躲开，不然他会伤心。”
“还有，饲主送了礼物的时候要用歌声或舞蹈表示感谢。”
当着艾凡的面被教怎么哄他开心，这也太羞耻了。
云希闭了闭眼，想让小绿先停下，但根本插不上话。
“还有啊，在饲主面前要多说些好听的话，这个我可以教你。”
本来想闭着眼当作没听见，听到这句话，云希又睁开了眼。
“人类又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说好听的有什么用？”
小绿已经习惯他对什么都一窍不通，倒也没多惊讶。
“有种东西叫语言转换器，虽然不能一字不错地把我们说的话转成人类的语言，但大概意思还是可以传达的。”
竟然还真的有这种东西，这个世界的人为了养人鱼还真是拼命。
云希不是没想过翻译器的存在，只是想到他以前生活的世界科技也算发达，却仍然不能翻译小猫小狗的语言。
人鱼如果跟猫狗一样没有完整的语言系统，只有同类能理解互相的意思的话，翻译器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但这个世界明显比他想象的要发达，研究出了能让人鱼和人类沟通的语言转换器。
手突然被温热的手握住，云希转过头，看到艾凡眼里倒映的夕阳已经消失。
天已经半黑了。
“回家了。”
艾凡牵起小人鱼的手，他仍然不太习惯小人鱼没有尾巴的样子，想把人打横抱起又怕小人鱼不愿意。
他看着小人鱼跟伙伴摆手告别，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牵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小人鱼都没什么动静，他以为是因为下午那几个军校生的缘故，惹得他不开心了。
等上了飞行器，他照例俯下身帮小人鱼系上安全带，还没直起身，就听到小人鱼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平稳。
竟然是在座位上秒睡了。
原来只是困了。
艾凡拿了个小毯子盖在他身上，又把飞行器里的温度调高了些。
夜色如墨，窗外几颗星星在不远处闪着，忽远忽近。
旁边突然传来几声呢喃，艾凡转过头，看到小人鱼嘴里正说着什么，表情甚是委屈。
他还以为小人鱼睡醒了，可那双眼睛却是紧闭着，表情还越来越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艾凡觉得自己对人鱼又有了新的认知，人鱼竟然还会做梦，还会说梦话。
眼见小人鱼眼角红红就要掉眼泪，他有些生硬地拍了拍小人鱼的胸口，尝试安抚一下。
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露出这样委屈的表情。
小人鱼又嘟囔了几句，听起来跟他今天听到的人鱼的语言不同，倒像是别的语言。
他半搂着小人鱼轻拍了几下，才让他平静下来。
只是还没消停多久，小人鱼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接着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艾凡没有阻止，只是用手拦了一下，防止他摔下座位。
小人鱼睁了一下眼，眼睛雾蒙蒙泛着水光，接着手就往下伸，开始脱起了裤子。
艾凡触电般收回了手，看着小人鱼已经解开扣子的裤子，不知是该把那扣子扣回去，还是帮他一把。
第19章
在犹豫间，小人鱼已经扭着身子把裤子扯下了一半。
飞行器里被夜色笼罩，刚刚因为看到小人鱼睡着了，艾凡便把灯都熄了，此时唯一的光亮就是窗外闪烁的星光。
在忽明忽暗的星光下，小人鱼露出的肌肤一片雪白，在座位上蹭了几下便红了一片。
虽然早上在床上已经看到过这样的景色，可此时艾凡还是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看着窗外。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小人鱼无意识的动作，他反而不好把目光落在上面，总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不对，是趁鱼之危。
小人鱼的动作越来越大，眼看要从座位上滚下去，艾凡还是低头扶了一下。
这一低头，就看到裤子已经被扔到了地上，小人鱼两条白嫩的腿并在一起，在星光下透着莹白的光。
他还没来得及避开目光，就看到那双腿上有鱼鳞浮现，先是出现在脚尖，接着慢慢爬上小腿。
等银色的鱼鳞出现在大腿时，膝盖以下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鱼尾。
大腿很快也被鱼鳞覆盖，转眼间小人鱼的一双腿就变成了漂亮的鱼尾巴，在夜色中透着柔和的光泽。
原来是化形剂时效过了，所以才在睡梦中脱裤子吗。
他还奇怪什么样的梦才会让小人鱼又是委屈又是要脱裤子的，看来是他想得太复杂了。
飞行器稳稳降落在门口前的空地上，丝毫没有惊扰小人鱼的睡梦，在尾巴变回来后，他就又安稳地继续睡了，眉毛都没再皱一下。
艾凡轻车熟路地把他横抱起来，走下飞行器。
趁今天出门，他安排机器人把水池重新装修了一下，水池面积扩大了些，还加了许多人鱼喜欢的装饰。
只是抱着小人鱼走到水池门口时，他又有些迟疑。
在门口站了一会，他转身朝楼上走去。
还是让小人鱼再在浴缸里待一晚上吧，这个时候把他放进水池，肯定又要惊醒了。
就算没惊醒，小人鱼半夜醒来也会肚子饿，让他待在房间的话还能及时给他准备食物。
找了一堆理由后，艾凡把小人鱼抱到了浴室，轻轻地放进了浴缸里。
接触到水后，银色的尾巴无意识地甩了甩，很快就没了动静。
小人鱼身上还穿着衣服，进到水里后便湿透了，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
看到小人鱼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似乎是被身上衣服箍得难受，艾凡又蹲下身，帮他把扣子解开了几颗。
转身刚准备出去，浴缸里又传来声响，他回过头，看到小人鱼难受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肯定不舒服，小人鱼又不是人，说不定还没适应穿衣服。
艾凡只好又倒回去，把小人鱼到处乱扯的手按住，帮他把衣服脱了下来。
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纤细身子，他顿了顿，把衣服抓在手中，摸了摸鼻子出去了。
改天给小人鱼准备几件防水的衣服吧，他脑中莫名冒出这个想法。
云希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前一晚还睡在艾凡柔软的床上，今天就又回到了水里，他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
揉着肩膀坐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水池里，而是在之前来过的浴缸里。
昨天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他坐着沉思了一会，想起自己昨天坐上飞行器后就睡着了，估计是艾凡把他抱过来的。
可是为什么要把他放到浴缸里？
云希想从浴缸里爬出来，结果却抬起尾巴甩了一大片水在地上，他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腿又变回尾巴了。
浴室的门开着，他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其他地方也没有半个人影。
艾凡又出门去忙了吗？
好在他的智脑被放在浴缸旁边的小桌子上，似乎预料到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智脑。
伸手拿智脑的时候，看到自己光滑的胳膊，云希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了。
为什么要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衣服脱了，人鱼就不能穿衣服吗？
他气哼哼地拿起智脑，用睡得酸痛的手点开商城，打算先买些化形剂。
昨天小绿借了他一些钱，他准备把那些钱全部拿来买化形剂，先用人的形态去赚钱。
把小绿借给他的钱还了之后，他要用工资给自己买一张大床，到时候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买了化形剂后，云希想起昨天小绿提到的语言转换器，又继续在商城的人鱼用品分类里翻找，很快就找到了。
转换器的价钱比他想象中便宜，他剩下的钱正好够买一套，他毫不犹豫地点下购买。
买好东西后，一个机器人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买的东西这么快就到了。
只见机器人端着几盘东西摆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又摆了一套餐具在他面前，是人类吃的食物。
放下食物后，机器人就出去了。
好在房间里的浴室跟厕所是分开的，不然在浴缸里吃饭实在是有些奇怪。
昨晚没吃晚饭就睡了，现在被桌上食物的香味勾得胃口大开，云希很快就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外面又传来声响，他吞下最后一口，探头朝外面看，想着是不是艾凡回来了。
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在房间放下一个盒子就准备离开。
原来是来送东西的士兵。
云希收回探出浴缸的半个身子，坐回去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水声，那个士兵脚步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角度看不到浴缸里的尾巴，只看到浴缸里坐了个赤/裸的少年，他赶紧收回视线，目不旁视地出了房间。
难怪都说艾凡上将不近女色，原来早就在家里养了人，还把人藏得这么好。
等脚步声远去了，云希才从浴缸里爬出来，挪到房间里去拿盒子。
打开盒子，他买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他先喝了一瓶化形剂，等尾巴变成双腿后，又把语言转换器拿了出来。
语言转换器是两块很小的金属，一块是人鱼的形状，还有一块是圆形。
他把人鱼形状的金属放在耳边听了听，发现他能直接吸附在皮肤上，便把转换器放在了耳垂上，像是戴了一个耳钉，并不起眼。
昨天机器人送上来的几套衣服还留在房间，他拿了一套穿上，跑到浴室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确定自己看不出什么破绽后才走出房间。
虽然现在有了语言转换器，他能够听懂别人说的话，但别人听不懂他的话，他也不想贸然暴露自己人鱼的身份，所以他打算先装作自己是哑巴。
虽然哑巴找工作会有些困难，但要是被人知道他是人鱼，就更没可能找到工作了。
走到客厅时，机器人正在做清洁，感应到云希的出现立刻转过身，亮起了攻击模式的红灯，识别到云希的眼瞳后又立刻平静下来，继续做着清洁。
连机器人都把他当成了人类，看来只要他不开口，就不会被人发现他是人鱼。
云希顺利地走到了门口，守门的士兵是没见过的生面孔，看到他时都瞪大了眼，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艾凡上将的房子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少年？
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少年，让人很难不多想。
云希拿出智脑，把昨天的地图找出来，递给了士兵。
士兵愣了一下才接过来，边看地图边在心里惋惜。
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个哑巴，太可惜了。
因为云希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士兵也就把他当成了艾凡的人，看完地图后就去取飞行器了。
士兵取来的飞行器跟云希前几次坐的不同，体积要更大一些，上面还有一串编码，看起来像是士兵们出任务时用的。
要是乘这个飞行器去街上，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士兵刚准备把飞行器交给云希，就看到他摇了摇头，眉毛轻轻皱着。
士兵一愣，难道这人要的是艾凡上将的私人飞行器吗。
因为不清楚云希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不敢耽搁，士兵又去取了一架艾凡不常用的飞行器过来。
云希这才走上飞行器，回头向士兵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关上了舱门。
他之前几次都有观察艾凡操作飞行器的动作，知道飞行器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动驾驶，只有在遇到气流或者受到攻击时，才会需要人来操作。
他学着艾凡的样子点开操作面板，在面板里的地图上找跟智脑上地址一样的图标，刚点了一下目的地，飞行器就平稳地开始升空。
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行器，可这是他第一次自己驾驶飞行器，云希没忍住兴奋起来，趴在窗上看着下面的景色越来越小。
等赚了钱，他还要买一架自己的飞行器，到时候就不用借艾凡的飞行器了。
想到艾凡，云希有一瞬间的担心。
他不但自己跑了出来，还擅自驾驶走了艾凡的飞行器，也不知道被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他没见过艾凡生气的样子，不过倒是能想象出来，那个人生气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他在座位上坐下，白嫩的脸忧愁地皱了起来，没心情再去看窗外的风景。
要不今天找到工作后就立刻赶回去吧，趁艾凡回到家之前赶回家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
第20章
云希来到了昨天来过的那条街。
昨天他就有观察过，这条街十分繁华，似乎是处于市中心这样的地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条街上人多店铺也多，说不定很容易就能找到工作。
他沿着街边的店铺走，边走边仔细听着身边路人的闲聊。
在戴上语言转换器后，他第一次听懂了人类的语言，只觉得很是新奇，一路上都留意着行人的说话声。
从街头走到街尾，他听了不少无用的闲谈，但还没看到有招聘人手的店铺。
他看不懂挂在店铺外的牌子，就算上面写着招聘信息，他也分辨不出来。
街尾还剩下最后几间店铺，云希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有间店铺里面没什么人，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店铺门口，举着一个牌子正在吆喝着什么。
刚走近，语言转换器就将男人的声音转换成了他能听懂的话。
“招人了招人了，白天值班时间六小时，工资当天结算！”
听到“当天结算”几个字，云希心中一动，刚往前走两步，男人就注意到了他。
“小朋友，你要来试试吗？”
云希刚想点头，又想起自己现在不能说话，如果这份工作要跟客人打交道的话，他肯定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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