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你怀里这是……”
秦一恒:“给你们的礼物。”
江烁:“白警长,你刚才说你不过洋节的,这礼物你可千万别收!”
白开:“我……哎,老秦,你不是说你不过洋节吗?”
秦一恒:“我不过圣诞节,我只是顺便买了几份礼物。”
江烁:“我也不过圣诞节,我只是顺手收了几份礼物。”
白开:“我……我也一样。”
【05】
大杂院门口。
元慕青:“秦二哥,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过圣诞节呢!谢谢你的礼物!”
秦一恒:“我确实不过圣诞节。只是正好今天想送你礼物。”
元慕青:“……”
秦一恒:“怎么样,元小姐,喜欢吗?”
元慕青:“秦二哥,我该怎么说呢……以后买这些饰品,还是找个女孩子陪你一起挑吧。”
秦一恒:“……”
元慕青:“秦二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秦一恒:“没事,只是觉得受到一丁点儿打击。”
【06】
大杂院门口。
元慕青:“没想到你也这么有心给我也准备了礼物,让我看看是什么……”
江烁:“这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特别好的一份礼物!”
元慕青:“……”
江烁:“怎么了?太喜欢了?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元慕青:“江烁。”
江烁:“哎!青儿!”
元慕青:“江烁你有病啊!送我这种双面的丑娃娃是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暗示什么?你是不是皮痒痒想找抽?!”
江烁:“丑吗?哪里丑了?我挑了好久,这个最特别了!”
元慕青:“好,我收下了。就当作是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吧。”
江烁:“???你们女孩子怎么这么难伺候?”
元慕青:“今天就再见吧您嘞!”
【07】
大杂院。
江烁:“这是我新的记忆里,第一次过圣诞节。”
秦一恒:“那你觉得圣诞节怎么样?”
江烁:“收礼物很开心,送礼物很烦心。”
秦一恒:“以后还想过圣诞节吗?”
江烁:“我只想过收礼节,不想过圣诞节了,反正你也不过圣诞节。”
秦一恒:“你不用在意我过不过圣诞节,你自己开心就好。”
江烁:“嘿嘿,秦二,给你个惊喜!你江小爷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秦一恒:“什么礼物?”
江烁:“我们大杂院二楼还有个房间是空的,八折优惠租给你一个月吧!”
秦一恒:“……”
江烁:“怎么?不喜欢?”
秦一恒:“是不习惯。我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住一起。”
江烁:“习惯习惯就好啦!人多热闹!”
秦一恒:“再说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礼物。”
江烁:“那……这租金就先付一下!”
秦一恒:“……”
☆、第十二章 鲜红与雪白
【01】
红唇娇艳欲滴,比最娇艳的玫瑰更加美丽。
“在这乱世生存,哪能只想着占着好的,却一点也不想付出呢?”
红唇里吐出的话语,语气就像调了蜜,甜丝丝的,虽然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甜蜜。
红唇几乎是贴着那只发红的耳朵在说话。
冬天,红唇开合,仿佛在耳旁下了一场雾。
雾气湿润了耳朵,耳朵更红了。
【02】
“秦二,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秦一恒刚下班,穿戴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拦住了去路。
“秦医生,对不起啊,他跑得太快,我没拦住。”十三娘的愧疚的声音从那人身后传来。
“没事,你赶紧下班吧。”秦一恒没有和十三娘计较,而是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你想我?你想的是点心吧!”
江烁依然穿着之前买的那身西服,只是最近天气越发寒冷,他在外面又套了件有些洗褪色的黑色盘扣棉袄,显得有些古古怪怪的。
“不,不不不!”江烁一手撑着门,拦住了秦一恒出门的路,另一只手伸出一个指头来,故作潇洒地晃了晃,“我是真的想你了!”
秦一恒见对方这架势,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怕是出不了这诊室的门了,于是放下了手提包,说:“你缺钱了,可以直接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先借一点给你。不用这样……”
江烁听了,脸上原本还挂着的笑容顿时消散,收了架在门框上的胳膊,顿时整个人就像缩水了一样,愁眉苦脸地说:“你这人也太没意思了,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我是今早正好看了报纸,知道今年冬天房屋买卖租赁因为时局原因,不太景气。”秦一恒试图解释。
江烁摆摆手:“哎,别提了,我都上班这么久了,一套房子也没卖出去,一个子儿也没赚到。还白白搭了这么多时间精力,还不如去做点别的赚点钱,这眼看着要下雪,我都没钱买炭。”
“你是来找我问最近有没有兼职对吗?”秦一恒推了推眼镜。
“对呀。”江烁双手插到棉衣口袋里,“之前要不是靠着从你这兼职赚的钱,我估计早就饿死了。”
秦一恒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对此表达什么看法。
“不过最近怎么你都没有去找我,我可是在大杂院天天盼着你来啊!”江烁言辞恳切,声情并茂,“我可太想你了。”
秦一恒对于江烁这种肉麻的表现却视而不见,一本正经地说:“你为什么不找元大小姐给你介绍个事做呢?她可是元大都督独生女,掌上明珠,只要她肯,想必能为你谋份不错的工作,何必非要去做这房屋买卖?”
江烁一听,嗤之以鼻,说:“靠女人算什么男人!我——江烁,肯定能靠自己,在这常山州混出个名堂来的!”
秦一恒听了,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江烁却没顾得等秦一恒说话,刚刚义薄云天的口气也怂了下来,说:“哎,秦二,你该不会是觉得给我的兼职报酬太高,后悔了,所以最近才没找我的吧?这个报酬好说的,便宜点也没问题。”
秦一恒笑了笑,说:“这可是你说的。”
江烁见秦一恒这么说,也笑起来:“秦二,你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也客气客气,拒绝两回意思意思吧!”
秦一恒抿嘴微笑:“我这最近正好有个需要□□的客户,不知道……”
“我愿意!”江烁脸上笑开了花。
【03】
两天后,常山州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常山州的雪景美是真的美,处处银妆素裹,一片白茫茫。但冷也是真的冷,街上行人都尽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份素色更是衬托出常山州处处可见的鲜艳。今年常山州的女人们时兴穿着花色外套,配着各式大毛领,抹一张白脸,弯弯的漆黑眉毛,脸颊涂上粉扑扑的腮红,嘴唇再涂上鲜红色的口红,在白雪的映衬下,一个个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江烁坐在秦一恒的车里,朝车外东张西望:“秦二,你看她们一个个的,都把嘴巴涂得那么红干什么!大老远的,我还没看清脸,就先看到大红嘴唇了。”
秦一恒一边开车,一边瞄了一眼路边的行人,说:“从心理学上来说,红色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颜色,它鲜艳热烈吸引人眼球,但同时它也代表了危险和有毒。”
江烁无语地看着秦一恒:“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问你。”
秦一恒笑笑:“你可能没注意,今年有家卖化妆品的老板,请了常山州最红的歌女红玫做了他们的口红广告,又给常山州几个有名的女明星还有名媛送了他们的口红,搞得这种红色口红一下子就成了潮流。”
“红玫?”江烁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来了精神,“就是那个常山州那个大歌舞厅莱斯登的头牌红玫?”
“哟,你还知道这个名字,看来你也挺关注她的嘛。”秦一恒打趣。
“我其实还好,主要是我们大杂院的那个胖丫头妞妞,动不动就念叨这个名字,说红玫是她的目标。”江烁说,“妞妞唱歌也很好听的,就是……有那么一点点胖。”
秦一恒听了,笑起来:“对,也就比红玫胖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江烁也笑起来:“哎,小女孩嘛,也就做做白日梦,她高兴就行啦!”
“你知道我今天带你去见的客户是谁吗?”秦一恒脸上的笑容减淡,目光还是关注着道路情况。
“我哪知道。不是你自己不让我问的嘛!”江烁听了秦一恒的问题略微有些不满,但随即长大了嘴,“不会……不会这么巧,就是红玫吧!”
秦一恒嘴角笑意加深。
【04】
独门独户的庭院,红砖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开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是红玫身边的丫头。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素着一张脸,扎了个油光发亮的麻花大辫子,辫子尾端用红绳绕了好几圈,黑发红绳,和丫头那张粉扑扑的脸倒也相衬。
在讲究的客厅里,江烁第一次见到红玫本人,她披散着头发,穿着暖和的貂绒大衣,在壁炉前看报纸。
江烁觉得这个红玫和画报上的那个红玫又像又不像。
像是像在红玫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和画报上一样。她眉眼弯弯,眼睛格外好看,水汪汪的,哪怕外头还下着雪,冰天雪地的寒冷,也无法冻结她眼睛里的两汪清泉。还有她的红唇,鲜红夺目,娇艳欲滴,但却不过份突出,放在她脸上,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江烁觉得同样是红唇,红玫比他一路上看到的女人都要好看。
不像则是不像在外形上,画报上的红玫,扭着腰,穿着薄薄的真丝连衣裙,身材曲线妖娆动人,头发是讲究的卷发,打了许多头油,服服帖帖、油亮油亮的。
但眼前这个红玫,姿势放松,头发披散,似乎刚洗完头,头发还未干透,一缕一缕的散落肩背之处。
“秦医生,你来了。”红玫开口,声音脆脆的,娇娇的,特别好听,她一边说,一边朝秦一恒伸出手去,她的手却和脸不太一样,明显粗糙许多。
秦一恒进门之后摘了帽子围巾,但独独没有摘手套,此时便戴着手套轻轻握了握红玫的手指头。
红玫见状嗤笑一声:“秦医生,你这习惯要是不改过来,怕是要单身一辈子的啰。”
秦一恒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红玫并没有计较的意思,目光投向江烁:“这就是你同我说的,你的新助理,江……”她明显记不清江烁的全名。
江烁连忙给自己台阶:“在下江烁,江水的江,闪烁的烁。”
“江先生,听秦医生说,你们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心理治疗方法。”红玫似乎对长相白净秀气的江烁格外感兴趣,目光在江烁脸上扫来扫去。
“对,不过这项研究还在起步阶段,所以非常感谢红小姐愿意信任我们,给我们这个机会。”秦一恒不动声色地一步迈到江烁身前,挡住了江烁半个身子,说,“那我们也不耽误红小姐您的时间了,赶快开始吧?”
【05】
江烁睁开眼睛,接着就扭头看向自己的身侧。
秦一恒也刚刚睁开眼睛。
“这是晚上吗?”江烁问,“怎么到处都灰不拉几的?”
秦一恒打量着四周,发现周围除了黑白灰,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就连他和江烁,此时也像是黑白电影里的影像,丢失了身上的色彩。
江烁解了两人之间的红绳,独自跑到前方东张西望,片刻说了句:“秦二,这是个戏园子!”
话音刚落,两人眼前的戏台大幕拉开,叮铃咙咚的乐器声响起,戏台上的人物上场。
“他们怎么那么亮?”江烁看着上场的人物,穿着精美的戏服,画着漂亮的妆容,虽然是黑白的,但并不妨碍他觉得对方是个美人,但他说的是“亮”,不是“漂亮”。
因为戏台上的人,就像是自带光晕,一个个都在发光——真实意义上的发光,在周围一片昏暗混沌中,亮得就像是一盏盏明灯。
“秦二,你看这像不像是拍电影,那种电影不就是黑白的嘛!”江烁已经适应了这个黑白世界。
秦一恒皱了皱眉头,习惯性的去扶眼镜,却扶了个空,才发现他的眼镜消失了,但他却没有提这事,而是对江烁说:“这和电影还有点不太一样,这里的声音非常特殊。”
江烁不解,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疑惑地问:“怎么特殊了?”
秦一恒微微一笑:“你不觉得你对声音的感知更加敏锐了吗?”
江烁听秦一恒这么一说,才猛然发现,确实如此。
戏台上,唱戏的人的声音仿佛经过了某种加工,再传入他的耳朵里一样,他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出各种细微之处。还有各种乐器的声音,虽然他在大杂院也经常听到各种乐器声,但从未像这次这样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每一种乐器的演奏,无论是敲击的角度力度,拨弦的轻重缓急,吹奏的气息长短强弱,还是什么,他的耳朵都能无比清晰的捕捉。甚至连戏台下那模糊不清的人影发出的叫好声,鞋底踩到地上花生瓜子壳的咔啦声他都能捕捉到,甚至能猜出对方脚底下究竟踩了几粒花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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