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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当群演(近代现代)——诸君肥肥

时间:2021-06-26 10:03:35  作者:诸君肥肥
  丁亿说:“我怀疑博物馆也可以作为避难所。”
  牧嘉实不置可否。
  丁亿也不在意,她知道牧嘉实曾经来到过这个噩梦,所以与其说她这个时候是在与牧嘉实讨论,倒不如说她只是在说出自己的猜测。
  在更高层的时候,她也曾经了解过关于这个噩梦的一些消息。
  不过,更高层的任务者,尤其是那些掘金者,似乎也对这个噩梦抱有极大的戒备与猜忌。
  市面上流传着的消息,更多的是集中在那一次噩梦之旅的前因后果,而非噩梦本身。
  所以她知道,牧嘉实之所以会重操旧业,实际上是因为有任务者以一张防御卡作为交换,请求掘金者组织将他带去更高的楼层。
  而那个时候,掘金者组织正巧就在研究这个噩梦。他们便以这个噩梦为交换条件,订立了契约。
  然而在后续的探索过程中,掘金者组织发现,这个噩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困难。
  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信誉,也为了得到那张名为「一位父亲的自我救赎」的防御卡,他们不得不向牧嘉实求助。
  他们说动牧嘉实的方法,无非就是利益交换。
  不过,丁亿猜测,那个时候骄傲、自负,百战百胜并且风头正盛的牧嘉实,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被这个噩梦勾起了胜负欲,所以才决定进入这个噩梦。
  随后,这个噩梦的真相,击溃了他。他孑然一身地回到窄楼底层,甚至连自己多年来积攒的道具卡,都交由掘金者组织进行处理。
  正如牧嘉实所说,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摧枯拉朽的失败。
  他并非被噩梦击败,而是被自己。
  他意识到,他在噩梦中的成功的确建立起了他的名誉、声望、基业,他甚至可以称作是窄楼中的第一人。他在噩梦中战无不胜,人人崇拜他、敬畏他、讨好他。
  可是那有用吗?
  他是一座监狱里最强的囚徒;
  他是一座动物园里最厉害的观赏动物;
  他是一个舞台上最受人尊敬的……角色。
  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的成功建立在窄楼之上,而窄楼?噩梦??
  这他妈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那是末日啊!
  他已经临渊而立,然而还沾沾自喜。
  他意识到他成为了命运的小丑,而他无法面对这一事实。他的失败在于他自身,在于他迷失在虚名之中。
  他进入噩梦是因为他想要逃离窄楼。他决定离开掘金者组织是因为他想要逃离窄楼。
  可是他反而又因为掘金者组织的邀请,进入了噩梦,仅仅是为了带老板。
  在某一刻,牧嘉实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虚伪、丑恶、市侩。他被这一刻彻彻底底地击败了。
  而即便他现在已经慢慢走了出来,他还是不愿意提及当初发生的事情。
  那一刻使他颜面无存、跌落神坛。他再也不会是那名窄楼底层百分百打出真结局的掘金者了,他也不会再是。
  这究竟算是坏事,还是好事?
  牧嘉实无法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跟随着丁亿走入博物馆,目光随意地看着。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对于这个噩梦的记忆,其实远比他印象中的深刻得多。
  比如在这个时候,他几乎可以闭上眼睛,就指认出哪一个人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寻找的。
  侧门。厢式货车。站在那儿的、面色暴躁的男人。
  他侧头看向丁亿,发现这位青色头发的女性任务者,也在看着那个男人。
  他问:“你们上一轮噩梦,没有和他谈话吗?”
  丁亿说:“没来得及。我们被老馆长发现了。”
  牧嘉实了然。
  在这栋博物馆里,老馆长就像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幽灵。外人进入这栋建筑之后,老馆长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并且将他们带去特定的展馆。
  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考试与背诵。
  牧嘉实略微夸张地想,这名老馆长在这间博物馆里可真是屈才了,不如让他去教书吧……
  不过这也就只是想想,他知道那名老馆长的手段。隐藏在那副和蔼可亲的外表之下的,终究是一个可悲的、凶残的疯子。他已经成为了这间博物馆的扭曲化身。
  牧嘉实一边想着,一边与丁亿一起来到那个暴躁的男人身边。
  他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岁,年轻力壮,T恤的短袖就箍着他强健的手臂肌肉。不过,他的同事们都忙于搬运货物,但是他却走着神。
  在烈日的照耀之下,他紧紧地皱着眉,似乎是在烦恼着什么事情一样。
  走近之后,丁亿注意到,他叉在腰上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戒指。
  看来是已经订婚了。
  而男人时不时就下意识用右手去摸一摸那枚戒指。如果隔得远了,可能只是觉得他焦躁不安、双手不停动弹,但是离得近了才能发现,他其实是在摸那枚订婚戒指。
  在这个时刻,丁亿也免不了去想,他到底在烦躁地想些什么?这个噩梦,会与他的烦躁有关吗?
  任务者们此前的讨论,已经将噩梦主人的候选条件决定在年轻男人的身上,而眼前这个人,就十分符合他们预想之中的条件。
  更关键的是,牧嘉实的言语似乎也暗示着,这个人是一个重要角色。
  抱着一种好奇、困惑的情绪,丁亿来到那个人的面前,并且试探性地问:“你好?”
  那个男人回过神,还没看清楚眼前是谁,就下意识皱起眉,暴躁地回应:“谁啊?别来烦老子!”
  丁亿无奈地心想,真是不太好打交道。
  男人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语气也没有变好,仍旧不耐烦地说:“我忙着呢。有什么事情找别人去。”
  忙着呢?
  丁亿狐疑地看了看男人空空如也的两只手。
  男人下意识涨红了脸。
  丁亿意识到,这人的脾气、情绪,似乎都被某件事情影响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焦躁和不耐烦。
  她想,那会是什么事情?
  当然,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脾气暴躁、上班摸鱼的人呢?
  丁亿说:“我们刚来苍城,来博物馆想问问……”
  “博物馆?”男人嗤笑了一声,“这种破地方有什么好逛的。再说了,藏品都要搬空了,还逛个屁。”
  “你负责搬运藏品吗?”
  男人皱着眉,语气不太平和地说:“是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我用得着告诉你吗?”
  这人的臭脾气实在是令丁亿有些受不了了。虽然因为道具卡的关系,男人还是会回答丁亿的问题,并且信任丁亿给出的说法,但是他这样的脾气,让人难以沟通。
  丁亿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牧嘉实走过来,为丁亿解了围。
  他语气平淡地说:“我们会来博物馆,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说,她的未婚夫就在博物馆。”
  男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是一滞。
  丁亿立刻追问:“你和你的未婚妻闹脾气了吗?”
  在看到男人的反应,又想到他之前频繁抚摸订婚戒指的动作,丁亿便立刻意识到,男人的烦恼或许是和他的未婚妻有关。
  男人的面容沉了沉,他没有否认丁亿的说法,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丁亿的那张道具卡。
  不管如何,最后他只是生硬地说:“跟你们没关系。”
  “你们为什么会吵架?”丁亿想了想,顺着牧嘉实刚才的说法说,“我们和你的未婚妻见了一面,她拜托我们来和你聊聊。”
  男人本能地相信了丁亿的说法,神情也缓和了一些。
  牧嘉实旁观着他的变化,心中暗自感叹,认为丁亿的那张道具卡可真是了不得。
  居然能让这个脾气暴躁、不好打交道的男人,如此本能地信任她。想必,窄楼中那些任务者和窄楼居民,就更加如此了。
  难怪丁亿能在短短时间内,聚集起旁人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
  他们两人面前的男人,在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又冷笑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未婚妻的行为可笑,他说:“要你们来和我谈谈?不如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丁亿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男人说:“信什么天外来客、天上飞过来的东西……她那么大个人了,到底有没有脑子?觉得我们今天就要死了……有病吧?
  “我每天工作忙得要死,回家还要听她说什么,末日就要来了,我们都活不了了……她不觉得烦,我都要烦死了。你们要跟我好好谈谈,不如去和她好好谈谈。”
  丁亿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男人会表现得如此暴躁和心不在焉。
  他的未婚妻,似乎是深信报纸上的那些说法,认为天上即将坠落的东西会造成人类的末日,因此绝望不可自拔。
  这种情绪感染到了她的未婚夫,让他的情绪变得越发暴躁。
  从这个男人的表现来说,他似乎并没有疯狂,仍旧保持着清醒和理智。
  但是他的未婚妻使他越发烦恼起来。他并不信任天外来客的说法,也不知道头顶上会掉下来什么东西。
  他说:“我们的婚礼就在下个月。她能不能好好想想婚礼的事情,别老是去相信那些不靠谱的阴谋论。脑子傻就别想太多。”
  男人的语气依旧不太好,但是提及婚礼的时候,还是缓和了不少。
  他恐怕是希望眼前这两人,将自己的态度传达给他的未婚妻。
  然而丁亿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她难道应该说,他的未婚妻说的是对的,真的有什么东西朝着这颗星球坠落而来。
  而人类,的确也将在这样的浩劫之中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所谓的婚礼……恐怕已经成了泡影。
  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或许男人会立刻开始骂人吧。
  所以丁亿只能沉默了。
  而她的沉默也让男人误会了,男人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估计还是相信她的。”
  他颇为讽刺地说,“什么天外来客,什么灭顶之灾,你们都是被那群「专家」给忽悠了吧!”
  “专家?”
  丁亿突然意识到,关于天上不明物体的事情,他们似乎还是了解得太少了,按照男人的说法,这似乎都已经成了某种……学问?
  男人说:“当然了!自从人类变疯了之后,各种学派、阴谋论就变得流行起来。
  我是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区别,反正我就统称他们是「专家」。反正,也确实是。
  “几天前,有人观测到天上飞过来一个东西之后,这群「专家」就彻底地疯了。
  有人说这是神罚,有人说当初造成疯狂的罪魁祸首终于要现身了,还有人说,人类估计得在无知的绝境之中毁灭了。
  “反正我一个都不信,一群傻逼。”
  男人用着格外讽刺辛辣的语气说。
  然而丁亿却暗自想,可那的确是人类未来的遭遇……在无知中,走向灭绝。
  他们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最终杀死了他们。
  即便是他们这些任务者,在刚才的天火降世之中,其实也并不知道,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们只是知道那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波和毁灭性的火灾。
  可关于这个灾难的源头本身,他们却一无所知。
  丁亿不免感到气馁。
  这种气馁与这个噩梦无关。她知道,身边的这位任务者就知道关于这个噩梦的真相,以及如何解决这个噩梦。
  可是,他们即便能够解决这个噩梦,却真的能够解决人类的困境吗?
  这才是真正让丁亿感到苦恼的事情。
  不过在这个时刻,她还是尽职尽责地问:“那么,你知道那群「专家」的研究成果,都在哪里吗?”
  “研究成果?”男人从鼻腔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嘲,不过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概都在图书馆吧。那群人的研究成果,上不了专门性质的期刊,最后就成了报纸杂志的常客。”
  丁亿怔了怔,随后想到,看来在图书馆三楼的阅览室,还有一些任务者们没能发现的线索。
  不过,那应该是关于这个噩梦的,还是,关于末日的?
  丁亿思索片刻,又问:“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你的未婚妻?”
  “有空?”男人说,“我可没空。我忙得很。等一会儿我就要开车把这些藏品送到别的地方去。
  如果我的未婚妻现在在航天局的话,我会和她沟通一下,不需要你们来代俎越庖。”
  航天局?
  他的未婚妻在航天局?
  但是之前绯已经说过,航天局那边并没有人,只有那些天文爱好者……
  所以这个男人的未婚妻,就是其中一名天文爱好者?她亲自观测到了那个坠向这颗星球的东西,所以才对末日的到来深信不疑?
  难道是刚刚那个名为谢霁的女人?
  不过这样的话,为什么男人还是不相信他的未婚妻?明明那是她亲眼看到的,但是未婚夫却不信任她,对于那名未婚妻而言,或许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如果这个男人在开车转移藏品的过程中,真的去找了自己的未婚妻,而又在这个时刻,刚好碰上了天火降世……这称得上是一种绝望吗?他会是噩梦的主人吗?
  或许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未婚妻,死于天火降世?
  这的确称得上是巨大的恐惧与折磨。所以,丁亿隐隐认为,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噩梦的主人。
  但是……也并非只有他这一个选择。
  丁亿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张面板卡就好了,可以直接查看这些窄楼居民的面板,看看他们是否是噩梦的主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个男人就是噩梦的主人,那么现在的他完全不信末日就要来了,而在窄楼中,他却是疯狂地叫嚣着末日即将毁灭世界。
  这种形象的差异,也为免过于明显了。天火降世那一瞬间的恐惧,真的可以让他改变到这个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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