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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暮雨(古代架空)——蘅楹

时间:2021-06-26 10:00:06  作者:蘅楹

   《关山暮雨》作者:蘅楹

  文案:
  追妻火葬场
  祁宴为报家仇,隐瞒身份接近夏薰。
  夏薰不明真相,对他情根深种、毫无保留,最终却因他锒铛入狱,家破人亡。
  流放途中,夏薰假死脱身。
  七年后,在自己坟前,他再度与祁宴相逢。
  祁宴X夏薰
  心机美人攻X清冷单纯受
  古耽,追妻火葬场
  架空不考据
 
 
第1章 冷波流
  茶室内门窗紧闭,油灯四散在地,不再发出一丝光亮。
  屋外,手持火把的弓箭手将此处团团围住。
  祁宴的侧脸映着跳动的火光,他的面目模糊不清。
  “这群人是你找来的?”
  他问。
  夏薰的心跳得太快,呼吸也成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是。”
  他咬着牙,暗暗握紧藏在袖中的短刀。
  他试图在祁宴脸上找到愠怒或者狠戾的表情,就像他当初亲手砍下他爹头时那样。
  祁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用也许称得上深情的眼神凝视他。
  他对夏薰说:“你要杀我吗?”
  他朝前迈了一步。
  夏薰厉声呵道:“不要过来!”
  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放我走!否则屋外的弓箭手就要——你做什么?!”
  祁宴没有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坚定走向他。
  “你听到我说的了!”夏薰的语调凄厉得自己都觉得心惊,“不要过来!”
  祁宴置若罔闻,踩着碎了满地的茶杯瓷片,缓步而来。
  夏薰不得不往后退,直到撞上茶室中央的廊柱。
  他其实可以绕过柱子继续往后,可他太慌张了,双腿发软,不听使唤。
  瓷片在祁宴脚底碎成更细的齑粉,他已经来到夏薰面前。
  “放了你,然后呢?”
  他定定看着夏薰,每一句话都说得极缓慢:
  “徒留我在此,日日活在心痛与悔恨之中,用尽所有力气,寻找与你相关的事物,即使是最细微的蛛丝马迹也不放过?让我在每一个夜里,都向上天请求,求你的魂魄能够入我梦里,哪怕半刻?”
  他眉头紧锁,嗓音发颤,眼尾透出薄红,好像他才是世上最痴情的人,而夏薰辜负了他,逼他剖心泣血至此。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七年,生……不如死。”
  祁宴攥紧心口的衣服,昂贵的布料皱成一团,金丝织就的花纹凌乱不堪。
  他满目皆是痴狂。
  “我不会放你走的,只要我还活着,绝不会让你离开。”
  夏薰几乎都要相信了,相信祁宴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爱他。
  上一次相信他,夏薰家破人亡。
  这一次他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
  他用力握紧刀柄。
  这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的脱身机会,他必须要让祁宴放他走。
  “不要再说了。”夏薰抽出刀,横在身前:“让我走。”
  祁宴充耳不闻,慢慢逼近夏薰,近到夏薰的刀锋直直抵在他胸前。
  夏薰掌心里满是冰冷的汗水,刀柄太过光滑,他明明下死力握着,下一瞬,他手突然一滑,泛着寒光的匕首骤然掉落在地。
  ——咣啷。
  祁宴循声看向地上的刀。
  夏薰以为他会惊怒,可他没有。
  他俯身捡起刀,重新放进夏薰手中,然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想要我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夏薰浑身发软,要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才拿得起那把轻若无物的短刀。
  “我不要你的命——”他克制着急促的呼吸:“……我只要离开!”
  祁宴摇头,嘴角还带着笑。
  “杀了我,你就可以走了。”
  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排山倒海的怒火瞬间侵蚀了夏薰,他举起刀,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要以为我不敢下手!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夏薰五官扭曲,表情狰狞,十分骇人。
  祁宴没有被吓到。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知——”
  话没说完,夏薰动手了。
  这一刀他用尽全力,雪白的刀刃深深刺入祁宴的肩膀。
  他使的劲太大,刀锋与祁宴肩头骨骼相撞,震得他双手发麻。
  金属的利器与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利声音。
  这一下,肯定很疼。
  祁宴面不改色,依旧温和地注视着夏薰。
  他的血渐渐流到夏薰手上,粘腻的液体还带着他的温度,几乎将夏薰的手指灼伤。
  夏薰倏地松开手,摇晃着后退半步,胸膛剧烈起伏。
  祁宴轻声问:
  “刺偏了吗?”他的声线很柔和,像是再哄无理取闹的孩子:“没关系,再来一次。”
  他握住染血的刀柄,用力将短刀拔出,鲜血汹涌而下,顺着他的衣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夏薰瞠目:“你要做什么?!”
  祁宴微微笑着,把刀塞进夏薰手中,然后抓住他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将刀尖正正顶在自己心口。
  夏薰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放手!放开我!!你疯了?!”
  祁宴无动于衷,抓着他的手臂坚硬如铁。
  “——这回可要对准了。”
  他猛然使力。
  扑哧一声,寒气森森的短刃尽数没入他体内,鲜血从他胸口飞溅开来,喷到夏薰脸上。
  夏薰僵立当场,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全身无法移动分毫。
  他死死盯着祁宴的脸,满眼都是灼热的血色。
  祁宴不退也不避,伸出手,把夏薰牢牢抱进怀里。
  “终于抱住你了。”
  他贴在夏薰脸侧,叹息般说到。
  话音未落,一大口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喷到夏薰脖颈间。
  祁宴喘着粗气,抬起手,艰难地替他擦去。
  “又把你弄脏了……”
  他冰凉的手指擦过夏薰的皮肤。
  “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身上染着血的样子……可惜……”
  祁宴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有血流下,额发间布满冷汗,狼狈又凄惨,不再是之前从容不迫的模样。
  可他身姿依旧挺拔,眼角眉梢贵气逼人,举手投足,还是夏薰记忆里的卓然风采。
  ——还有他的眼神。
  他望着夏薰,眼里满怀温柔,藏着无比的眷恋。
  他看了看他,忽然弯起眼眉一笑,在夏薰脸上轻轻一点。
  “别哭……我不想,见到你哭……”
  夏薰忽然大恸。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
  事到如今,他以为他对祁宴只剩下痛恨。
  眼见他真的要死了,夏薰没有解脱的喜悦,心中五味杂陈,怅然若失。
  他闭了闭眼睛,更多的湿意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
  祁宴还想说些什么,屋外的弓箭手突然动了。
  他们明明是夏薰找来的,可他们既没有闯进来带走夏薰,也不打算帮夏薰杀掉祁宴。
  ——他们要将两人一起解决。
  万箭齐发,燃烧的羽箭穿过门窗,密密麻麻射进来。
  夏薰想,这样也好。
  他累了,没有力气再去面对命运给予的一切。
  但祁宴不同意。
  他伤得这样重,还要护夏薰周全。
  他按住伤口,勉强挤出最后力气,拽着夏薰,踉踉跄跄来到后院。
  后院中有一面湖泊,湖水幽森黑暗,让人望之生怖。
  湖对面还有一群弓箭手,见到两人出来,起手便是齐刷刷一排火箭。
  箭雨落下之处,顷刻间腾起火海,滔天的火势迅速将二人包围。
  此地空旷,无处可避,假如弓箭手再次开弓,他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祁宴不再犹豫,拉着夏薰跳进冰冷的湖泊。
  刚没入水中,一阵锐痛就从夏薰手上传来。
  他低头看去,掌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方才握刀太过用力,被刀刃割伤了。
  短短一道寸长的伤口,都能带来如此尖锐的痛楚,那祁宴……
  夏薰忍不住看向前方。
  祁宴仿若不知疼痛般,紧紧抓着他一只手,带着他不停往前游。
  湖面太大了,大得让人一眼望不到边,湖水又冷得刺骨,寒意直往骨缝隙里钻。
  即使强悍如祁宴,也渐渐失了力气,动作开始变慢。
  他的血越流越多,把周围的湖水都染红了。
  更糟的是,对岸的弓箭手已经发现他们在湖里,正沿着湖边赶来。
  一旦他们就位,定又是一轮密不透风的攻势。
  祁宴停下,对着夏薰指了指湖底。
  夏薰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潜入水下,泅渡过去。
  夏薰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钻入湖水深处。
  夏薰水性不好,胸口里的气很快就憋不住了。
  他仰头,想要探出水面呼吸。
  就在这时,岸边忽地传来熟悉的叫喊声:
  “祁大人!您在哪里?!祁大人——?!”
  ——是祁宴的侍卫!他找到他们了!
  夏薰心中一喜,突然乱了分寸,一口气没憋住,被湖水呛进口鼻。
  他感到强烈的窒息感,游水的动作乱了套,无法保持平衡,身体逐渐往下沉。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耳边只听得见静静的水流声。
  而祁宴没有察觉到他的状况,正在渐行渐远。
  夏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想,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七年前,他失去几乎全部亲人,连祁宴都离他而去。
  所有人都告诉他,祁宴是骗他的。
  他说爱他,其实只是为了杀死他的爹娘,为祁家报仇。
  夏薰不信,又不得不信。
  时隔多年,在黯淡无光的万顷波中,在濒死之前,他对祁宴长久以来的恨意似乎消散了。
  夏薰闭上眼睛,放弃挣扎,静待沉入湖底的时刻。
  预料中的死亡没有来临,有人用力抓住了他。
  他蓦地睁开眼睛。
  ——是祁宴!
  他明明重伤淌血,明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明明就快抵达岸边,却还是回来救他。
  他捧起夏薰的脸,用嘴紧紧贴住他的嘴唇,执著又漫长地吻他,把气全都渡到他口中。
  这是他与他分别七年后,第一个平静的吻。
  一吻结束,祁宴抵住夏薰额头,最后一次对他露出缱绻笑意,然后猛地把他往上一推。
  夏薰被推向水面,而祁宴缓缓往下沉去。
  夏薰想去抓他,突然被人从水上抱住。
  是祁宴的侍卫潜泳下来救他了。
  夏薰拍打他的手臂,让他去救祁宴,刚一张嘴,水就灌了满口。
  他发不出声音,也挣脱不开侍卫牢固的钳制,被对方裹挟着往湖面上游去。
  他徒劳地向祁宴伸出手臂,却只能眼睁睁看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不见天日的湖水深处。
 
 
第2章 灯影昏
  六个月前。
  夏薰坐了二十天的马车,才来到京城。
  祁宴的侍卫带着他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一刻不敢耽搁。
  进了祁宴府邸,下人将他引至主屋,就退下了。
  他等了一个下午,没有见到任何人。
  天色渐黑,他支撑不住疲倦,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朦胧间,他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睁开眼睛,坐起来。
  来人动静很轻,他在门外迟疑片刻,推门进来。
  ——是祁宴。
  他绕过柱子,烛光从他的脚一路往上,渐次照亮腿、腰和肩膀。
  最后,他英挺的面目脱离黑暗,出现在柔和的烛光下。
  时隔七年,他仍是眉目如画,叫人见之难忘。
  夏薰的目光移到他腰间,他系着一条织金的锦绣腰带,衣着比从前华丽许多。
  他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等很久了吧?抱歉,最近事情太多,我听说你到了,就想赶回来,可实在脱不开身……”
  他语气熟稔,和他说话的态度跟从前一样,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夏薰把手藏在袖子里,暗暗攥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要动。
  祁宴把食盒放在桌上。
  “饿了吧?这是槐叶冷糕,我记得从前你很喜欢吃。”
  夏薰视若无睹,慢慢站起来,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个礼。
  他久不在京城,不知京中贵人如今都行什么礼,动作未免生疏。
  他想他的动作一定错了,因为祁宴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夏薰自嘲一笑,放下手,对他说:
  “我大哥已经娶亲,有一个女儿,现在还不满一岁。”
  夏薰一开口,祁宴又多了几分惊讶。
  他在岭南的流放地窦州居住多年,那里气候湿热,水质粗糙。
  夏薰是京城人,水土不服,刚到那里就生了一场大病。
  病好后,嗓子就坏了,声音变得异常沙哑,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听。
  祁宴语带酸涩:“你——怎会……?”
  夏薰没有回答,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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