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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你不能弯!(近代现代)——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1-06-28 10:27:34  作者:常安十九画
  难得这次江河靠谱,既没有放他鸽子,也没有让他多等,仉南刚一进“夜阑”酒吧的门,斜对门口的卡座上便招呼起来:“嘿,这儿!”
  仉南应声走过去,刚坐下,服务生就拿来酒水单,仉南看也没看,直接给自己要了杯酪梨酒。
  江河很难不吐槽他:“喝果酒啊?你怎么不直接要瓶RIO呢?”
  “那我怎么不直接去超市呢?”仉南丝毫不理会,点完酒,又给自己要了份酸汁沙拉,“货架前各种口味拎一瓶,买完干脆坐小区楼下小广场喝得了。”
  “完了完了完了……”好友无不痛心,“这才和付医生搭伙多长时间?都他妈被同化的走起养生路线了。”
  仉南嗤笑一声,没说什么。
  服务生上酒很快,连同一小份蔬菜沙拉,不消片刻就端上了桌。
  自从仉南生病,江河的身份就从铁磁直接沦落为“拼桌酒友”,这一次再次陷入妄想,仉南干脆连个角色都没给他分配,思及此,多年老友心有不忿,举起酒杯含恨道:“按理说第一杯应该你敬我,不过看在多年友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来吧哥们儿,恭喜走出精神妄想,重新拥抱美好人生!”
  “啧,被动了。”仉南给自己倒了半杯酪梨酿,杯身微倾,与他轻轻一碰:“多谢,挂心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差点我都感动哭了。”江河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问:“不过依我看,你之前和我们出版社联合发布的那条消息,真心没什么必要,这种事……你不说,也就是个拖,何苦撕开伤口给外人看?”
  仉南啜了一小口酒,梨子的清香弥漫在齿间,再苦的话,说出口时也带了一丝清甜:“这算哪门子伤口,实话实说而已,干我们这行的,灵感枯竭不是常有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
  江河老神在在:“那你不看看,枯竭之后的那些个名家们,都是什么结局?”
  还能有什么结局,要么消沉一段时间之后东山再起,要么就是心性不再,从此退圈转行,仉南说:“都可以,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好家伙,康复治疗没白做。”江河摇头叹息道:“您这心理建设倒是越来越强大了。”
  他们许久未见,聊得也尽是些有的没有,仉南倒是从这样熟悉的氛围中体会到久违的舒适,可神经刚放松不过片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人声:“仉南?”
  仉南回头,发现身后的卡座里站起一个人,正举着酒杯向他们这桌走来,是圈内的一个画手,吴穹,业内小有名气,单幅商稿价格不菲,仉南借着朦胧的灯影偏了下头,发现他们那桌坐的其余三个人也很眼熟,貌似都是同行,不过是所攻方向不同。
  “真是你啊。”吴穹走到桌边,清瘦高挑,唇红齿白,霓虹球灯影下抿嘴一笑,愈发眼波动人,“我就说听着声音像,好久不见。”
  人都已经过来了,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仉南端起桌上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好久不见。”
  吴穹熟稔地在他旁边坐下,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又笑道:“江编也在。”
  江河点点头,目光从两人之间掠过:“抬举了,我就一校稿打工人,担不起吴穹太太这个‘编’字。”
  仉南低敛眉目,嘴角勾出个笑来。
  说来仉南的性向在圈里不是秘密,毕竟一个活的、男的原耽漫画家,从声名鹊起的那一天开始,性取向必然如同作品一样饱受关注,而仉南也从未遮掩过什么,与其让外界猜测纷纷,不如坦然承认。
  巧就巧在,这个吴穹也是同类中人,不过这件事只有圈内小范围人群得知,面对广大粉丝,“直男糙汉温柔心”的人设拿捏得倒是稳妥。
  仉南不关心别人的私事,尤其是这种涉及公众隐私的问题,想法不同选择不同,然而让他不舒服的是,和吴穹在为数不多的几面之缘中,对方曾经不下三次向他暗示表达过好感。
  都是圈内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对方当时忌惮仉南的行业地位,明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示,无非送过他两幅自己画的写真像,和一支价格不菲的画笔。
  仉南将礼物悉数退回,附赠纸条一张“既非一路人,难入一座坟”,直接将拒绝两个字说死,大概是没成想示爱也能直接顶到棺材板,吴穹事后果然没有了动作,久而久之,仉南也就淡然了。
  而现在——
  酒吧里音浪嘈杂,仉南斜睨着对方脉脉秋水一样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又膈应起来。
  就是烦。
  不速之客自主落座,卡座三人借沉默下来,各自喝酒不再说话,吴穹揣着心思而来,明显没话硬聊:“我看见你那条微博了。”
  仉南晃着手里的酪梨酒,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灵感枯竭吗?”吴穹往他这边侧过身,笑容敏锐而狡黠,“还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仉南皱眉,躲开浮在耳边的气息:“怎么着,不能说你还唱一个?”
  吴穹笑起来,直白道:“仉老师,今非昔比了,脾气还是这么硬,难搞哦。”
  仉南张嘴还未出声,他又自顾接道:“不过,再难搞我也还是想试试,南哥,搞对象不?”
  仉南真他妈要气笑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之前表白都只敢打着“业内交流”名义送画的人,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地要“搞”他?
  “不了。”仉南一扬手喝尽杯中酒,用小钢叉挑了一口沙拉,咽尽才说,“咱俩他妈撞号,搞不了。”
  吴穹握着酒杯一愣,而后又给他的空杯倒满,沉吟一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上面那个啊。”
  “不重要。”仉南心烦,端起杯子喝净,吐出一口带着梨香的酒气,才说:“反正上下左右都跟你八字不合。”
  吴穹闻言反应两秒,曲肘搭上仉南肩膀,在耳边暧.昧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大不了我勉为其难,配合你呗,没事,我不嫌吃亏。”
  “可惜了,老子不爱占你这便宜。”仉南拂开肩上的手臂,一口气喝光最后一杯酒,对江河抬了抬下巴,“香水味熏得我脑仁疼,走不走?”
  “走呗!”江河同他一齐起身,转出卡座时嚷嚷一句,“这么浓的女香,也他妈不怕喷多了不.举。”
  吴穹:“……”
  出了酒吧门,街上华灯繁盛,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下了台阶,江河问:“真晦气,怎么着,换个地儿?”
  仉南早没那份心情了,捏了捏山根,只觉得脚下虚浮,商业街两旁的路灯连成一道晃动的光影:“不了,回家。”
  说完脚下踉跄一步。
  “哎我去!”江河眼疾手快扶住他,“果酒也能喝出伏特加的效果?您这是什么返祖的酒量啊?”
  “啊……”仉南也没成想,不过三四杯酪梨酒,居然真给他喝晕了,看来滴酒不沾的日子真的是太长了,只好郁闷道:“沙拉有毒吧……”
  结果毒性发作,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晃,脚下连绵起伏的触感不亚于玩疯狂迪斯科大转盘,他长出一口气,努力站稳,拍拍江河肩膀:“得,走直线都费劲了,受累送我一趟吧。”
  “还用你说。”江河架起他,来到商业街边缘打车。
  酒意突沉,仉南只觉得热,偏偏飞掠而过的几辆出租车均是载客,仉南烦躁等了会儿,忍不住吐槽:“敢情现在的哥生意都这么好?早知道我他妈改行开出租了。”
  正等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仉南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人差点从江河肩上弹起来,“哎操,什么声音!”
  “咋还喝多了就聋呢。”江河腾出一只手,从他口袋把手机,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接通后放到他耳边,“听听父爱的呼唤!”
  电话里,仉墨文收起几分担忧,只是问:“小南,几点回来?”
  仉南头晕得厉害,吐字也有些迟缓:“马,上……”
  仉墨文果然又问:“喝多了,你出门前怎么说的?”
  仉南不满地嚷嚷道:“我就喝了几杯果酒!香梨味的——可能是……我对梨过敏?”
  “……”电话那端,老父亲蓦然叹气,说:“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回来。”
  仉南意识恍惚,尤其是听到“接”这个字眼的时候,眼底有明显的晃动,“回?回哪儿?”
  仉墨文:“还能回哪儿,回家啊!”
  回家。
  短短两个字,却将他直径推向一场茫然地虚空之中。
  回家吗?
  家在哪?
  深海中?
  许久,仉南试探着喊了一声:“阿爸,是你吗?”
  电话那端的仉墨文:“……”
  人型支撑架江小河:“……”
  仉南醉眼迷离,闪动的眸光和街景霓虹串连成线,莹莹生辉,他喃喃道:“季律……季辰也说,要送我回家的,可是——阿爸,我找不到他了,你能吗?”
  最后一句夹杂着难以忽视的伤心和惶然,电话里安静一秒,仉墨文喊道:“你在哪,我马上到!”
  江河在状况外回神,听见这句外音,急忙接过电话报告地址,挂了线,磕磕绊绊地扶着仉南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仉南双腿沉得几乎迈不开步子,头晕得不像坐在长椅上,反倒像被架上了云霄飞车,夜风清凉,但是他仍觉得热,手脚无力身体也不受控制,这种感觉……
  仉南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明白这是灵力消耗到所剩无几,可能要魂归深海之底了。
  可是,就这样死去未免太不甘心。
  他没等来要等的人,还没问他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不多时,仉墨文驱车赶来,任何时候都保持儒雅绅士的仉教授踩下刹车时直接制造出漂移的效果,下了车,他小跑到仉南面前,拍了拍他手背,轻声呼唤:“儿子?”
  仉南哼哼着睁开眼睛,眼神无法聚焦,好半天,才嗫嚅:“阿爸,你怎么来了?”
  仉墨文:“……”
  确认过眼神,的确又穿了。
  “走,咱们回家。”仉墨文作势要将他拦腰扶起,江河在一旁帮衬,可谁知仉南却固执甩开两只手,跌坐回椅座:“不行,我不走!我……我得等他。”
  仉墨文问:“你等谁?”
  仉南毫不犹豫:“季辰。”
  顿了顿,又低声说:“可是他怎么还不来,再晚……我就要死了啊,”他抬起眼睛,噙着雾气的瞳孔格外惹人怜,“阿爸……我好难受。”
  仉墨文和江河对视一眼,别无他法,只好走开几步播出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仉墨文开门见山:“付医生,您能来看看小南吗?”
  这么多天,这是付宇峥第一次间接听说仉南的消息,他站在卧室,关床头灯的手一顿,问:“他怎么了?”
  仉墨文三言两语交代清楚。
  十几秒的过程中,付宇峥已经单手换下了家居服,从卧室走到玄关。
  静了片刻,当初仉南离开时,最后一个请求全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他抓起车钥匙,回答道:“我马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仉小南:嚯,来了?
  付小峥:嗯,来了。
  十九:这场粗长,快表扬我!(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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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仉南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夜风中坐了多久, 只觉得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时候,被身边的交谈声唤回一丝意识。
  他睁眼,而后定住, 两秒钟之后又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终于看清面前的人。
  付宇峥和仉墨文简短打过招呼,走到长椅前, 目光低垂, 看着同样仰着脸, 满目震惊的仉南。
  过了许久, 仉南张张嘴, 吸进的凉风和声音一起溢出嘴角,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句:“哥?”
  付宇峥在他面前蹲下,忽略掉江河一脸懵逼的表情, 只看着那个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人:“喝醉了?”
  仉南摇摇头, 忽然就觉得委屈, 但是委屈的根源却又让他迷惑,最后只好横推车:“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
  付宇峥眸色很深:“我忘了什么?”
  仉南说:“忘了我会死掉。”
  付宇峥默了默,又问:“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仉南点点头, 只觉得心中的委屈由涟漪转变为海浪:“我以为,你不来了。”
  付宇峥看了江河一眼,在对方的手中将人扶起来——也是奇了怪了,刚才任凭仉墨文和江河两个人连拖带拽都纹丝不动的人,竟然乖乖地就这么借着他的力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仉南将头靠在付宇峥肩膀, 醉话都像是祈求:“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付宇峥心绪翻涌,收紧了环在仉南腰上的手臂:“走。”
  仉墨文在旁边沉默目睹全过程,此时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儿子这不单单是借酒妄想,似乎更像是凭借一腔突如其来的深醉,将压制在心底的情绪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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