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凌一怔,尴尬的咳了一声:“你没必要知道。”
“怎么没必要?”高简阳笑嘻嘻的凑过来,主动给柏泽霄展示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这个东西就是草莓印。”
柏泽霄好奇道:“怎么弄上去的?”
“这个啊,”高简阳神秘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用这里重重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益凌抬起一脚踹出去。
这一脚没用力,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着实有点丢面子,高简阳脸上挂不住,不满道:“说说这些怎么了,你还能让他一辈子都不懂?”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益凌歪头:“而且就算是要学,也该是我来教。”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哥哥教弟弟生理知识,人之常情。但是稍微一品,味道就不太对了。
高简阳皱眉,盯着柏泽霄疑惑道:“他是你谁啊?”
“我弟。”
高简阳笑了:“益神,我当我这么多年恋爱经验是白瞎的吗?你和这个弟弟——哎哎哎别走啊!”
益凌懒得听他鬼扯,拉着柏泽霄径直离开了。
“刚刚的话通通忘掉,”益凌抓着柏泽霄的手:“那小子AO关系不检点,别和他学坏。”
柏泽霄恩了一声,附和道:“刚才我什么都没问,草莓印什么的也都没听到。”
益凌笑了,转头看他:“这不还是记着的吗?”
柏泽霄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益凌微微弯腰,和柏泽霄平视,耐心道:“霄霄,把这些好奇留到以后好不好?等你足够大了,我来教你,好吗?”
柏泽霄眨眨眼:“我可以申请提前吗?”
“还申请提前,”益凌失笑,暧昧道:“我一定手把手教你,就怕你到时候不愿意配合。”
“我愿意,”柏泽霄忙道:“我什么都愿意。”
益凌摸了摸他的头:“乖。”
之后这个话题被含糊的带了过去,夜晚十分,柏泽霄又用今天伤口有点疼的借口,让益凌留在了他家里。
凌晨,柏泽霄双手抱膝坐在床头,脸上带着温柔的淡笑,静静的盯着益凌的睡颜。
高简阳的话让他萌生了一个不错的想法,虽然不厚道,不过——
“对不起了哥,”柏泽霄轻声道:“我等不及了。”
——
益凌依旧是在柏泽霄的卧室里醒来,这里的环境他早就熟悉,只是今天早上,似乎有哪里不同。
柏泽霄还没醒。
手上有温热的触感,像是一个人的身体。益凌抬了抬头,惊讶的发现自己正保持着从背后抱着柏泽霄的姿势。
益凌一愣,为了避免因为身体接触擦枪走火,他一直很小心的避开柏泽霄,尽量面朝外侧谁在床边,今天怎么——
益凌咽了咽口水,轻轻拍了拍柏泽霄的手臂:“霄霄,起床了。”
柏泽霄没醒。
益凌又推了他几下,松垮的睡衣领口开了大半,白皙的脖子上,几道奇怪的红色痕迹尤其扎眼。
益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
“恩——?”
柏泽霄幽幽转醒,转头冲益凌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哥,昨天晚上没睡好。”
柏泽霄的表情有些为难:“哥,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你昨天晚上,有点奇怪。”
益凌背后汗毛倒竖:“我干什么了?”
“就,抱着我不放,缠着我的腰,还张口咬我脖子。”柏泽霄红着脸,指着红印的地方:“就是这里。”
草莓印!!!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打在益凌的天灵盖儿上,瞬间把他的脑子炸的一片空白。
尼玛!昨天就不该听高简阳那个混蛋瞎说!
“不是,霄霄你听我解释,”益凌艰难的找回喉咙的发音功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的!”
“没有那种想法?”柏泽霄有一瞬间的变冷,很快的,他眼眶红了,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下来浸湿枕头。
“怎么哭了?”益凌还以为是柏泽霄受了自己的欺负觉得委屈,忙道歉:“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我还是回去睡。”
“不是这个,”柏泽霄拉着益凌的手:“哥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怎么会,我一直喜欢你啊。”
“可是你说对我没有想法,”柏泽霄抽噎着:“明明之前你还说要亲我的。”
“我,我……”
“所以,”柏泽霄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哥,你想亲我吗?”
第22章
“哥,你想亲我吗?”
还用问吗?答案当然是想啊。
但是此时此刻这种气氛下,说想感觉他自己就跟个变态似的。
益凌再三斟酌,艰难开口:“不是不想。”
柏泽霄眨眨眼:“那就是想?”
“也,也bu——”
“不想?”柏泽霄的眼神立马变得失望,沾湿的睫毛轻轻颤动,委屈无助的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崽。
“别哭,真的别哭。”益凌看不了柏泽霄这样的表情,更受不了对方的眼泪。
哪怕知道此时此刻不应该,益凌还是伸手,轻轻替柏泽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哥,我想知道,”柏泽霄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告诉我好不好?”
对方我见犹怜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蛊惑力,益凌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然后——
益凌很没出息的落跑了。
走的时候慌不择路,身上还穿着柏泽霄给他买的睡衣,光着脚飞快的穿过马路,慌慌张张打开门闷头钻进了自己家,进门的时候还撞到了门框。
柏泽霄站在书房的窗帘边,把益凌的慌乱尽收眼里。
等到益凌家大门关上,柏泽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好像有点推过头了。
——
“满,你说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最近在琢磨一件事,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问问你。”
被搂着肩膀的俞满一脸的不知所措,听益凌说完这些话,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猛地抱住胳膊瑟瑟发抖的摇头。
“凌哥,我是个B啊,咱俩不合适的,求求你摇了我吧!”
益凌皱眉:“谁跟你说这个了?”
三分钟前益凌把俞满拽到这个犄角旮旯里,离篮球场比较远,益凌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
“我就想问问你,”益凌压低声音:“我以前,睡着了之后是不是不太老实,喜欢摸别人,抱别人什么的?”
俞满满头问号:“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咱俩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睡觉吗?”
小时候俞满被他爸爸带着在益家宅子里玩,俞爸爸有时候很忙没空回家,益凌的母亲看他和益凌关系好,就经常把他留下一起过夜,和益凌同吃同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哪儿还记得?”俞满皱眉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吧,挺老实的。”
“是吗?”益凌眉头紧锁,一脸深沉的思考着什么。
那天早上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益凌当时脑子已经炸成了烟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现在回头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他虽然睡相算不上多好,但是之前也从来没有过大晚上做着梦抓着一个人就动手动脚的。再说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益凌啧了一声,早知道那天早上就应该好好跟柏泽霄问问细节。
就因为上回那件事太尴尬,益凌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好意思找柏泽霄,每天上学都和做贼似的,偷摸趴在窗口确认对方已经走了才敢出门。对方似乎也看出来益凌是在躲他,非常识趣的没有过来打扰。
现在算算日子,两个人已经快一周没有见过面说说话了。
益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听的俞满浑身发毛。
“怎么了你?最近一直看你情绪不高的样子,”俞满想了想:“是因为那个叫柏泽霄的?”
益凌点了点头,闷闷的恩了一声。
俞满了然,难怪。
从前放学的时候益凌总是一打铃第一个冲出教室,这几天人都走光了还赖在座位上不肯挪窝。
俞满看向他:“你们俩吵架了?”
“也不是,”益凌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和俞满提这件事:“就,你谈过恋爱吗?”
俞满的表情瞬间像吃了一坨苍蝇,一脸嫌弃:“单身狗不配是吗?”
“也不是,我换个问法。”益凌琢磨了一下:“没谈过喜欢的人总有过吧,你有——”
益凌咳了两声,顿了顿:“你有,想过和对方有一些身体接触吗?比如,抱抱啊,或者,接吻什么的?”
“当然有啊,”俞满点点头:“这都没有还算什么喜欢?还不如做朋友。”
“那如果你,不小心真的这么做了呢?”
俞满没听懂:“什么意思,你是说交往?”
“没有,就,睡着的时候,接触了一下,”益凌大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就一下。”
俞满眯着眼:“一下?还是亿下啊?”
“啧,跟你说正经事呢!”
俞满哈哈笑了两声,两个人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俞满也不至于真的笑话他。
“我大概懂了,”俞满点了点头:“所以把人吓到了?”
益凌烦躁了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小哭包哭唧唧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喜欢他,不是就随便玩玩?”
“当然!”益凌点头:“不然我至于这么纠结吗?”
俞满耸耸肩:“那就趁势表白啊,他同意了就在一起,不同意再说,这不是很简单吗?”
表白?!
益凌恍然,对了!表白!
他怎么给忘了!
明明之前刚认识那会儿还天天想着怎么把人追到手,结果相处时间一长,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益凌扼腕,低骂了一声,白瞎了那天早上那么好的气氛!就应该当时表白!
俞满看一眼益凌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经验啊小伙汁,不是我们说你,这方面你真的不如高简阳。”
益凌不置可否,耸了耸肩,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表白,你要跟谁表白?”
声音有点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益凌一回头,谢飞羽就站在他身后,一如既往的一身痞气:“不得了啊,小雏鸟也学着别人谈恋爱了?小心早恋影响学习。”
益凌抬手,一个篮球扔谢飞羽脸上:“我的成绩还有可以影响的空间,你呢?”
谢飞羽被砸了个正着,却没生气,舔着脸凑过来:“喜新厌旧啊益神,好歹我也是你前cp吧,你就这样对我?”
“滚犊子,谁和你cp?”
“你!”谢飞羽熟稔的揽过益凌的肩膀,把他拉到身侧,压低声音道:“让你留意上回打我的人,你找到没有?”
“就你提供的那点线索能找到就有鬼了!”益凌挣开:“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是一中,不是你的底盘。”
“小气劲儿!”谢飞羽运着球:“来一把嘛,让我看看益神的实力有没有退步。”
——
一中的户外篮球场旁边有个斜斜的草坡,站在最高处,能清晰的看见球场的全貌。
柏泽霄安静的站在树下,看着益凌和俞满聊天,和谢飞羽你推我搡的打球。
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
柏泽霄的目光贪婪的追随着益凌。
已经一周了,他拼命压抑着想见他的渴望,作为上次自己做过火的惩罚,也是给益凌时间平复心情。
可是着都快一周了,益凌还没有来找他。
柏泽霄额头抵着树干,静静的看着益凌抢过谢飞羽手里的球,举起来砸在他身上。
他笑的好开心啊。
他都不想我吗?
柏泽霄遥遥望着益凌,人生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害怕。
他真的不能失去他。
绝对不能。
——
这一场球把益凌这几天积压在心里的郁闷全部发泄了出来,身体很累,心却意外的鼓胀,有些情绪酝酿了太久,正急不可待的需要爆发。
益凌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轻盈,情绪高涨。
不然,表白吧!就今天!
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一瞬间,益凌眼前一亮,仿佛终于找到了最优解,整个人都通透了。
表白吧!
还等什么?
益凌迈开腿,迎着冬日的寒风,朝家的方向奔跑而去。
——
“柏泽霄!”
柏泽霄正倚在窗户边上画画,厚厚的一大速写纸已经快用光,每一张都是益凌的脸。
见不到人,说不了话,柏泽霄只能每天每天抱着画纸,用炭笔勾勒对方的样子。
柏泽霄还沉浸在“没有我他依旧很开心”的阴郁气氛里,压根就没有听见门外咚咚咚的上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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