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缺人追求。
“没有。”
萧父身子往前,不敢相信,以为女儿不好意思,便说:“爸也不是老古板,再说你这个年纪也该谈个对象,小的时候是怕耽误你学习。”
“真的没有。”
萧然把手摊,脸诚实的说:“没谈。”
“那喜欢的人呢?”
萧父继续问,问完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好意思,又说:“有的话,可以和爸说说,爸参考。”
这会萧然倒是不说话了。
她看看门前的木瓜树,树上挂着青涩的瓜,个叠着个,有要掉下来的危险,又看看门外唯亮着高大建筑,多年前建的酒店,五星级。
“没有。”
萧然面无表情,望着五星级的建筑说道,语气淡淡的。
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可自己的孩子是很少说谎的,萧父清楚。
他点了点头,往椅背上靠,发出吱吱的声音,看着门口的木瓜树说:“也该谈了。”
萧然:“嗯。”
萧父似乎想起什么样,坐起身望着萧然,“你这会带的朋友是怎么认识的,从没见过你往家里带人,关系很好吗。”
“公司认识的,普通同事,她来这边玩。”萧然说的轻描淡写,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发出骨头碰撞声。
“普通同事啊?”
“没错。”
萧父看起来有些失望,补充道:“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我老觉得她有些眼熟。”
怎么可能。
容卿从没有来过这里,父亲怎么会觉得她眼熟。
萧然扭头问:“电视里见过?”
“可能吧。”萧父往凉椅上躺,随手拿起椅子上的蒲扇,摇起来。
庭院外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
萧然扭动着胳膊,回头发现了院子门口站着的容卿,她低着头,手扶着门哐,垂落的卷发挡住了脸,穿着自己牛仔蓝的拖鞋,白色睡衣,静静的声不吭。
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得而知。
...
“普通同事?”
“没错。”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这算是报应吗?
容卿问自己,这些话是那么耳熟,这辈子和上辈子,她都曾经无数次漫不经心的说过,可从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感受过。
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鼻尖酸的很。
又气又酸涩,恨不得拉着她质问,她们算什么普通朋友,算什么普通同事。
谁家的普通同事会睡张床?
可她没有,她将这滋味压在胸口,往深处,更深处压,这就是当年她给萧然的。
她应该尝尝。
替上辈子的萧然,也替这辈子的。
可真的。
原来会那么难受。
原来萧然会这么难受。
容卿哭了,不是因为眼前的自己,她低下头,往回走,越走越快,不能让萧然看见。
“容卿。”
背后冷清的声音叫她,她没有停。
哒哒哒的脚步声向她跑过来。
忽然胳膊被拉住。
萧然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不行了!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加更!不加是狗!
第35章
萧然是下意识的。
握住了她的手。
握住的那刻就后悔了。
她察觉到对方不对劲,出于直觉,可能是自己和父亲的对话导致的。
可她又能怎么办。
和容卿说什么?说她不是朋友,不仅仅是朋友?
她做不到。
萧然也不想这样做,理智告诉她,应该放手,应该当作没有看见,倘若因为这个容卿自己想开了。
那是最好的。
她握着容卿的手,不再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白皙的颈子,低垂着,露出脆弱的线条,纤细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低低的泪,从下巴滴落。
容卿不说话,也不回头,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萧然你拉着人家干嘛?”
门外的萧父说道,他疑惑的看着两人,绕过凳子,往门口走来。
脚步声越走越近。
萧然没有回头,闷闷的说:“没事。”
容卿动了,她轻轻的将手抽出来,没有怎么用力,身子甚至没有往前走,似乎在等什么,期待着什么。
没有,萧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萧然松开了她。
手无力的垂下。
容卿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仿佛隔了一层雾,白色地面,黑色楼梯,红色地板蔓延往上,二楼的走廊口。
她上了楼。
二楼的客房。
容卿走进去,关上了门,肩抵着红色的门框,呆呆望着房间。
屋子里没有开灯,这是萧父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一张床,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凳子,荒凉的可以。
太久没有人住了,没有生气,墙体白的阴暗,她抬手打开了灯。
房间亮了起来。
容卿低眉。
萧然握着她手的时候。
她在期待些什么。
当年她没有给的解释,凭什么其她萧然给。
她问自己,无人回答。
窗外月明星稀,风吹起窗帘,沿着地面扬起,飞的很高。
唯有海浪的声音,穿过风,在夜里低鸣。
夜好长。
长的容卿睡不着。
翻来覆去,夜里掏出手机看,已经快11点。
脑子里一直在想晚上的事情。
是难受。
不是一刻的苦,是丝丝缕缕慢慢渗透,包裹着,像是细小的木屑扎进肉里,一碰就疼。
萧然呢?
当年的她,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难受。
会的吧。
容卿翻了个身,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月光照在门口的金属把手上,亮极。
她脑子里乱的很。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放在门锁上。
自己想干嘛?她也不知道。
容卿有点说不出口,犹豫片刻,掉头回到床上。
躺回床上,坐了会。
容卿掀开被子,套上拖鞋,气势汹汹走出房间,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萧然门外。
咚咚咚。
食指小声敲。
容卿趴在门上,听见里面有人下床的声音,但就是不开门。
咚咚咚。
继续敲。
门内传来冷清的声音:“怎么了。”
“睡了吗?”
萧然坐在门内,想了想说:“睡了。”
“。。。”
睡了???
说话的人是谁?
容卿接着敲:“开门嘛”
“不开。”
容卿喔一声,没有强求。
转身回了房间。
萧然站在门口,耳朵立着,听门外脚步声走远,又听见对面关门的声音。
哐当。
萧然松了一口气。
刚打算回床上躺着。
她躺下没有一会儿,望着外面的天空,发着呆,心里也想着今天晚上的事。
这些话。
她和父亲的谈话是那么的熟悉。她曾听过无数次。
可这一次却是她自己说的。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好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很深了,她该睡了。
萧然把被子拉得很高,搭过肩,拉过颈,拉过头,将头盖住。
世界变得很安静。
静的只剩下呼吸。
忽然她拉着被子的手一僵,听见窗户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涛声,不是树叶动的声音,是类似于钢管摩擦衣服发出的簌簌声。
萧然的房间在2楼。
谁在外面。
错觉吗?
她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双眼睛望着阳台。
阳台外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是错觉。
那是什么声音?
她掀开了被子,坐下床穿上拖鞋,坐直身子望着窗外。
这声音过于诡异。
半夜三更。
不应该啊。
岛上治安一向不错。
萧然犹豫了会,她左右看了看,扫视房间一圈,随手抄起门口的消防器,举起,扛着。
试探性地站起来走出门外,手扶着玻璃门,小心翼翼拉开。
彭——
小腿撞击钢管发出哄的一声。
萧然猛地一下拉开了门。
门被推开了。
我去。
她愣在原地,呆呆看着跨坐在栏杆的容卿,对方双手抓着这边的钢管,修长的腿留了一半在隔壁阳台,另外一半横跨在空中悬挂着。
这里是二楼。
萧然和她的房间,至少有将近一米的距离!
她在干嘛,爬阳台?!!!!!!!!!!!
萧然疯了,她立马大步一迈,一手抓着某人的后颈子,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往下一蹲,将容卿拎过来。
呼!就在身子飞过两个阳台中空位置,确保安全后,萧然重心没有控制住。
一个不稳,容卿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面倒。
刹不住车!没有东西可扶着。
容卿只好下意识抓住萧然的胳膊。
顷刻之间,两人就是像是塔罗牌一样,下一秒就要摔在地面。
容卿朝下,她看见阳台背后堆放着很多杂物,桌子,板凳,木箱的,以及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物料累成一个三角,可能由于长期没有住人,摆放了许多杂物,有些地方根本看不见是什么。
容卿双眼放大,脑子来不及去深思,下意识双手紧紧抱着萧然,使劲一转,将萧然换了个方向。
她朝上,自己朝下。
砰砰砰——
疼!
容卿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些什么!身子和好多东西擦身,耳边先是响起了桌子倒下,发出敲击地板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木箱也倒了下来,随后就像是雪崩一样,乱七八糟的杂物稀里哗啦往下摔。
她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是害怕的,可却不敢闭眼,她死死抱着萧然,将她尽量往怀里带,往肚子的位置带,她一路往下掉落,一下子往下掉落,砰的一声。
容卿撞到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居然不痛!
还往后弹了弹!
容卿像是被网格一样的东西套住,没有在往下掉,萧然落到了她的怀里,被护的死死的。
萧然在她怀里挣扎着,发出闷闷的声音:
“你没事吧?”
“疼吗?”
俩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个问题。
萧然从她宽松衣服抬脸,面面相窥,四目相对!
她眼里直冒火星,容卿知道,萧然生气了,这还是头一次,她忍不住小声解释:“我真的没事,你不疼吧?”
“我疼不疼?”萧然真的气了,她站起身,一把将某人拉起来,那么生气的人,手上的力气却很小,像是怕弄伤容卿一样。
容卿顺势站了起来,乖乖站在角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一只穿着拖鞋,另外一只在楼底,刚爬窗户的时候掉的。
她不安的动了动脚丫,地板有灰尘,可暂时不敢动,只好把一只脚丫叠在了另一只上。
“你真的没事?”
萧然脸上冷气十足,她上下查看着某人,从毛茸茸的头,翻开看了看,没有被撞伤的痕迹,到白皙脖子,到瘦削肩背,再到大腿。
每一处都被仔仔细细的查看。
容卿回头看了眼,喝!还好刚刚放杂物的地方,有一张渔网,可能是由于破旧的缘故被闲置。
刚刚就是这个网!
缓冲了一段地方,才没有摔得那么疼。
“我真的没事!”容卿确信。
萧然蹲着地面,她握着容卿的小腿,一条明显的划痕,从小腿内侧绵延而上!
红线慢慢在渗血。
萧然牙咬得生疼,她瞪了容卿一眼,二话不说将她拉进房间里,转身往衣柜方向走,拉开柜子提起药箱。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萧父带着睡意的声音在问:“萧然?你碰掉东西吗?怎么还不睡!”
“我不小心碰到,这就睡了,吵醒你吗?”萧然握着药箱的手一紧,可也没有停留,转身走向了床上的容卿。
房间没有开灯,唯独月光透过阳台照进来。
容卿乖巧的坐在床头的位置,一双眼睛无辜的看向自己,仿佛在说她不是故意的。
“那你早点睡。”
萧父说完就下楼了。
萧然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可到底冷静不下来,万一呢?
这可是二楼!
摔下去,就算是捡回条命,可也没有好果子吃。
萧然不看容卿,直径走到床头柜前,将药箱放下,拉开小灯。
昏黄的灯光下。
她蹲着,手握着容卿的小腿,可能是灯光,又可能是她的皮肤白,那条红血丝看起来似乎严重了。
长长的线,渗着血,在雪一样肌肤里,是那么的刺眼。
刺眼到,萧然心里既是心疼,又是生气,气她胡闹,又气她翻身,她是觉得自己肉是铁打的吗?
“你忍着点。”
萧然语气难免带了怒,声音冷清,像是在和谁生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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