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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近代现代)——阳叮叮儿

时间:2021-06-30 11:53:08  作者:阳叮叮儿
  他脑中轰鸣一声,眼前便是一层黑雾。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燕瀛泽将手中的物品一扔便朝着街口跑去。
  “子羽……子羽……”他大声唤着白子羽,声音颤抖破音,内心极度惶恐。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未曾想过,白子羽竟会不告而别。
  白子羽牵着小姑娘,远远便听到了一位女子的呼唤,小姑娘松开白子羽的手,笑着朝着娘亲而去。白子羽微笑转身,却有些尴尬。
  他看不清路了。
  不过片刻后,他便释然了,既看不清,那便不看了吧。
  于是白子羽便站在路中间,静静等待。
  路上人来人往,白子羽安静等着,等着那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前来寻他。
  燕瀛泽一路奔跑心急如焚,他跑到街口,远远便看到一袭白衣淡然站在路中间。
  白子羽似有所觉,朝着燕瀛泽来的方向笑了一下,燕瀛泽定了定神,走过去一把将白子羽扯进了怀中。
  听着燕瀛泽狂乱的心跳,白子羽轻声道,“方才有个小姑娘走丢了,我带她找娘亲去了……”
  燕瀛泽双臂用劲狠狠勒了白子羽一把,白子羽又道,“我看不见路了,便在此处等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离开的……”
  “你……”燕瀛泽一把抱起白子羽,终是什么也没说。
  将白子羽放上了马车,再往前走,燕瀛泽便未曾松开过白子羽的手。此后的几夜,燕瀛泽总是会从惊惶中忽然梦醒,一定要看到白子羽安稳在身旁才能再次睡下。
  ……
  走走停停几日后,终于到了江州。
  燕瀛泽带着白子羽来到桃花江畔,买下了最大的画舫,当日便带着白子羽登上了画舫。
  桃花江水依旧,顺着江水而下,自在而惬意。两岸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绿意,只要再过半月,两岸的桃花便会盛开了。
  白子羽的身子日渐萎靡,这些日子已经到了曼陀罗花都无法压制的地步了。每次白子羽疼痛,燕瀛泽都会死死将他抱住,二人如合力渡劫一般,捱过痛楚。
  他们已经在画舫上度过十日了。江州的天气十分舒适,不同于北方的寒凉,只是早晚的江风大了些。
  每日只要是白子羽心口不痛之时,便会支着一根钓竿垂钓。而他自己,则躺在软塌上听着燕瀛泽讲那些他未曾参与的过往。
  燕瀛泽出乎意料的仔细,从离开无忧谷到现在,也只不过讲了堪堪一年多的事情罢了。白子羽的双眼已经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晕,他懒懒斜靠在软塌上看着远处模糊的光晕,“照你这样的速度讲下去,讲到我死定然是讲不完的……”
  燕瀛泽住了口,沉默地坐在船板上,过了片刻后他温柔一笑,“不怕,到了黄泉,我一样讲给你听。”
  白子羽张口想说什么,燕瀛泽不等他开口便道,“江风有些大了,我进去给你取一床被子来。”
  “燕瀛泽。”白子羽在软塌上低低朝着燕瀛泽道,“你抱我进去吧。”
  燕瀛泽在白子羽唇上印了个吻,抱着他走进去,将他放在了床上。
  白子羽窝在被中,伸出有些凉气的手握住燕瀛泽的手,“有些冷。”
  燕瀛泽掀起被子,躺在了白子羽身旁,将他有些消瘦的身子搂进了怀中。白子羽在燕瀛泽的胸口蹭了蹭,沉沉睡了过去。
  斜阳渐去,白子羽的呼吸声微不可闻。燕瀛泽将白子羽抱得更紧了些,望着窗外的江水发愣。一缕光线透过船舱照了进来,将窗棂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明日,也该是一窗晴日吧!
  安稳睡了一夜,离蛊出乎意料未曾作妖,白子羽醒了过来,外面晴光正好。燕瀛泽依旧将他抱上了软塌,日光照在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燕瀛泽拿了一床被子替他盖上。许是昨夜休息得好,白子羽今日的精神很好,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只是眸中的红色已经完全盖住了眼球。
  “燕瀛泽,桃花开了么?”
  白子羽的眼只能感知到些许光线,就算燕瀛泽在他面前,他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快了,就这几日便会开花了。”燕瀛泽蹲下,温柔牵过白子羽的手,“等桃花开了,我们便将这船上放满桃花。”
  “嗯!”白子羽轻轻应着声,手顺着燕瀛泽的手臂,覆上了燕瀛泽的脸。手指划过燕瀛泽的眉眼,鼻梁,嘴唇,“今日的太阳真暖,好想看看你,可惜我看不清了。”
  燕瀛泽亦覆上白子羽的手,带着他的手指在脸上恣意流连。
  “那几年在苗疆,日日都会梦到你。苗疆的夜很美,梦醒后总是想,若你在身旁便好了……”
  白子羽低低絮语,燕瀛泽坐在甲板上,听着他说话。白子羽今日的话仿佛格外的多了起来。
  “等来生,我们一定要将这辈子未曾做过的事情全部做完。”
  “好!”燕瀛泽看着白子羽,脸上满是缱绻,“这辈子我都将你害得这么惨了,下辈子你还愿遇见我么?”
  “那你呢?”白子羽轻声问,“可愿意再遇见我?”
  “我愿!我这辈子欠你如此多,下辈子一定要将这辈子欠你的一并都还了,要不然你岂不是亏大了?”燕瀛泽伸出手抚着白子羽的脸,“所以子羽,你千万记得别喝孟婆汤,别忘了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燕瀛泽你真是不讲理!”疼痛开始蔓延,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白子羽却笑得清浅,他抬眸,想努力看清楚燕瀛泽,可眼前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他的眼前瞬时一片黑暗。
  白子羽压抑着想要将他吞噬的疼痛,凭感觉凑近燕瀛泽的头,吻住了他的唇。
  燕瀛泽回吻过去,白子羽的唇微微颤动,四肢百骸的疼痛快要将他淹没。他喘、息着在燕瀛泽的唇舌间低喃,“燕瀛泽,我爱你……”
  两行血泪顺着双眼蜿蜒而下,白子羽微笑着闭上了眼。
  燕瀛泽的心似乎被重物砸了一下,痛得呼吸抑制,他猛然睁眼,离开了白子羽的唇。
  暖阳下,两行血泪蜿蜒在白子羽清雅的面容上,说不尽的悲凉。
  “子羽!”
  “子羽?”
  燕瀛泽的声音开始发颤,他颤抖着擦拭着白子羽脸上的血迹,“子羽,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睛……别睡过去……子羽……”
  白子羽静静躺在燕瀛泽怀中,淡然的眉眼一如十年前初见一般,在阳光下那样清雅而温暖。
  “……子羽……”
  燕瀛泽全身冰冷,纵然泼天的暖阳将他与怀中的白子羽覆盖,他依然觉得无比的冷,冷得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子羽……我们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昨天讲到了小猫儿,你知道么……他可厉害的……”
  日光缓缓划过,从当空至西斜,燕瀛泽就那么抱着白子羽,跪坐在甲板上,延续着之前未曾讲完的故事。
  最后一丝夕阳沉入江底,大地一片血红。燕瀛泽细碎的声音停止,他将白子羽抱起来,温柔一笑,在他唇上印了一个深情的吻,走向了船舷。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燕瀛泽抱着白子羽,纵身一跃,跳入了滚滚江水中!
  身后残阳如血!
  ——全文完——
 
  ☆、番外(一)
 
 
  “滴答、滴答、滴答。”
  一声一声的水声传入燕瀛泽的耳中,他紧蹙着眉头听着水声,却睁不开眼。他心道这怕便是
  到了奈何桥了吧,这水约莫着便是忘川水了,也不知道子羽是不是老实等在桥边。
  他动了动,想睁开眼睛,可无奈不止眼睛,全身都不能动弹。喉咙口亦是火辣辣的痛着。他心头略微不安起来。而不远处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住了,片刻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扒拉了一下,那脚步声便又离去了。
  燕瀛泽这会儿可以断定,他这是活下来了,约莫着被什么人救了。他虽然睁不开眼,可却可以感受到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暖意。
  那……子羽呢?子羽去了何处?燕瀛泽全身一凛,便醒了过来。
  在他睁开眼的一瞬,明亮的光线让他反射性再次闭上了眼。他伸出手挡住了阳光,过了片刻后才再次将眼睁开。
  “子羽……子羽……”燕瀛泽挣扎起身踉跄着寻找着白子羽。他这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个宛如倒扣着的大碗的奇怪的山谷。而四周,竟未曾有别的出口。
  他便被放在那个谷口下的大青石板上晒着,身上则换上了一身不伦不类的衣裳。
  他将不大的山谷转了一圈,却未曾看到白子羽的尸身,于是燕瀛泽心急火燎便朝着洞口而去。若是他自己活了下来,那他的子羽又去了何处?
  燕瀛泽思及至此便悔断了肠子,早知如此,直接一刀抹了脖子,也好过如今他想死却被救了回来还弄丢了白子羽。
  没想到他飞身上了洞口,竟发现洞口外别有洞天。这地方竟是个洞连洞。他躺着的地方上头,竟有着大小几十个洞口。
  他听到一个洞口似乎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于是他循着声音朝里面走去。燕瀛泽乍然从强光中走近一个漆黑之地,眼睛一时看不清楚。他适应了一会儿后便继续朝前走,拐了一道弯后,他便被眼前豁然的亮光晃了眼。
  面前竟是一个石室,室内点着一排儿臂粗的蜡烛,有一个一头火红头发的怪人正背朝着燕瀛泽,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等燕瀛泽看清楚他在做什么后,差点被当场气死。
  他四处寻找的白子羽的尸身,此刻正躺在这个怪人面前,而那个红发怪人,扯开了白子羽的衣裳,正在用一把形状奇怪的刀朝着白子羽的心口划去。
  “住手!”燕瀛泽一声大喝便对着红头发的人一掌拍过去。可他没想到那个怪人理都不理他,依旧划着白子羽的心口,而燕瀛泽的掌风仿佛扫到了一块巨石一般被反弹了回来。
  燕瀛泽重心不稳直接被自己的掌力所伤摔了出去。他一个鲤鱼打挺便再一次扑了过去,“我叫你住手!”
  然而,燕瀛泽又一次被弹了回来。而身后传来了说话声,“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身后的人是谁了,他满心的念头都是他必须得将子羽抢过来,他决不能让任何人亵渎白子羽的尸身。
  只听见那个红发怪人口中咕噜了一长串莫名其妙的发音,冲过去的燕瀛泽便又被一阵罡风给撞了回来。旁边那个方才发声的人走过去扶起来了燕瀛泽,“阿鲁纳说你太吵了。”
  那人将燕瀛泽朝外带去,燕瀛泽想挣脱那人的手,没想到竟纹丝未动。燕瀛泽的胸膛急剧起伏,再次用尽全力竟然依旧未能挣动分毫。他被强行拖出洞口,再次暴露在阳光下。
  骤然见光,燕瀛泽的眼闭了一下,只听旁边那人笑道,“许多年不见,公子倒还如当初一般急性子。也不知公子可还记得……”
  那人松开燕瀛泽,燕瀛泽骤然回头,面前的人银发白须精神矍铄,正拈须而笑,“所欠老夫卦钱几何?”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说的便是这样了。这个老者,正是当初在厍水城给白子羽与燕瀛泽算卦的老者,也正是他,给了燕瀛泽一粒药丸,让燕瀛泽起死回生……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人。
  燕瀛泽双膝跪地,声音带了几分不可抑制颤抖,“您是……无极先生!燕瀛泽谢过先生当年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久不在江湖走动,不想竟然还有后辈知道老夫的名号。不再认为老夫是骗子了吧?”无极先生扶起燕瀛泽,“你本就命不该绝,老夫不过是让无极丹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罢了。”
  “那……子羽他……”
  燕瀛泽不敢问下去了,联想到方才一系列怪异的事情,燕瀛泽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可是他又怕一开口,这个念头便化为了泡影。
  无极先生摇了摇头,转身负手望着洞口道,“堂堂的天子竟然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什么?”燕瀛泽紧紧盯着无极先生,生怕错过了无极先生的话。
  “他没有死,阿鲁纳在救他,放心吧;阿鲁纳本就医术精妙绝伦,又是我的衣钵传人,会将他救回来的。”
  无极先生的话让燕瀛泽提着的心放入了肚中,他再次跪地拜叩,“老天总算有眼,我们遍寻九州都未曾找到您。我一直以为……您已不在人世了!”
  “自那年别后,老夫便乘船去了海外。因着阿鲁纳想见识中土人情,老夫今岁方带着他返回故土。所以你纵要找我也是不能的,一切都得看机缘。”无极先生再次扶起燕瀛泽,微笑着注视着他。
  “那,何为机缘?”燕瀛泽不解道。
  “捕鱼捕到你们,便是机缘。”
  “啊?”燕瀛泽愣了,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当鱼捞起来也是有好处的,还是天大的好处。
  无极先生道,“昨日阿鲁纳去桃花江中捞鱼,一网下去,鱼没捞到,竟然捞起来你们俩。阿鲁纳看你们还未死透,便将你们带回来了。”
  燕瀛泽听了这句话双膝一软只差又要给老天爷下跪了,看来这老天爷是瞌睡睡醒了,睁眼了。
  无极先生又道,“那孩子对你真是不错了,竟然不惜以命换命。”
  燕瀛泽嘴角牵出一丝柔情,“嗯,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幸好,还能救回他。”
  无极先生朝那块青石走去,坐在石头上晒太阳,他朝着石头指了指,燕瀛泽便也不客气,过去坐在旁边问道,“为何子羽都停止呼吸了……还能救回来?”
  “那是假死。”无极先生道,“他本来确实一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只要再过一日,蛊虫便会透心而出。世人只知离蛊凶险,却不知虫子在破心而出之前宿主会陷入假死状态。且安心等着吧,阿鲁纳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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