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诡凶手记(玄幻灵异)——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6:53  作者:高桥崆
  “无论是吉,还是凶,对你我这种身处逆境的可怜虫来说都不中用好不好?”旋花面露苦笑,柔声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越来越发现这句话说得非常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心里,早就抛开吉凶祸福这类只有身处顺境的人才会关注的东西了。咱俩现在的处境,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空谈吉凶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倒不如义无反顾朝着既定的目标迈进,恐怕还能弥补一二。”
  “瞧你这丫头,数你心眼多。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乐意应承就应承,不愿应承就直截了当告诉我该怎么做不就行了,好端端地生发出这么多感慨,何苦来哉……”捕捉到旋花话中的丝丝悲凉气息,色子不得不暂时充当主心骨角色,探头问她道,“你丫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说,这锁今天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咱们没有第三种选择,对吧?”
  “揣着明白装糊涂……”旋花拍了拍色子身后的背包,又朝他摊开手掌,“如果你心存忌惮,满脑子想着趋利避害的话,就直接把工具交给我,我自己开,往后承担任何祸衍业报我都认了好吧,省得还要听你侃这么些废话!”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色子坏笑,卸下背包打开,从一个塑料收纳小盒里取出一根看上去不怎么结实但前端带有微小密齿的细铁丝,转手送到旋花眼前。
  玖月旋花正准备接过来,不想色子却电光石火般缩手,毫不迟疑地将细铁丝捅进锁眼,自顾自地捯饬起那柄淡黄色锁头来。约莫过去半分来钟,只听一声闷响从锁头内部传来,原来这锁终于叫色子给顺利撬开了。
  “你现在的样子,倒有两分像个爷们儿。”旋花拍拍色子后背算是鼓励,然后示意他往后站,看情形打算在解禁之后第一时间开启龛门一探究竟。
  两分?居然只有两分,况且还是“像”个爷们儿,这丫头究竟是在夸人还是损人啊……
  色子纠结于旋花似褒还贬的称赞中哭笑不得,但仍旧乖乖取下锁头挪了挪脚,把正对神龛的位置让给对方。
  玖月旋花来到神龛正对面,深呼吸两口,双手左右开弓拉开两侧龛门。
  色子屏住呼吸,唯恐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比死人脸恐怖百倍的凶相。
  然而并没有发生色子所担心的状况。
  之前碑文介绍讲得清清楚楚,龛内是一座菩萨像,看来并不十分准确。
  旋花和色子见到的,只有一幅工艺还算精致的菩萨浮雕图。
  这尊盘腿而坐的素色浮雕菩萨既不是身负千手,也没长三头六臂。只见菩萨头戴宝冠、身披□□、胸前有顶链、璎珞,佩戴耳环、手镯、脚镯,肩上搭铍帛等,下着大裙,呈现出亦正亦邪的藏式菩萨的天人相貌。宝冠之上,九轮满月状神器呈彩虹状分布,以此烘托出法力无边的意境。手指若兰花状端在半空,左手上方游着一尾神鱼,右手上方则腾着一羽神鹰。
  “这个菩萨……总觉得之前在哪里见过似的……”色子满脸狐疑,嘴里小声地咕哝着。
  旋花闻言,并不急于追问,给色子留出记忆唤醒的余地,便于对方集中精力搜索枯肠。
  色子沉默了半晌,其间旋花始终没敢打断他的思路,一直陪他沉寂到底。
  菩提金刚塔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碧色连天的黄桷树都不再轻易摇曳布满纺锤形的绿叶的枝梢,两个人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我知道了!我终于想起来了!”色子突然眼前一亮,河东狮吼般打破寂静。
  旋花觉得有戏,旋即作洗耳恭听状。
  “这个菩萨我真认识。”色子把头转向旋花,正经八百地对她说。
  “别光你一人门儿清啊,也把这位大神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旋花顺着色子一本正经的态度回应他,“也好求菩萨忙里偷闲保佑保佑我。”
  “记得我昨晚没讲完的那个故事吗,眼前我们瞅见的这个菩萨,正好在我讲给你听的故事里出现过。”色子神秘兮兮地告诉旋花。
  “你是说九首神农?”旋花错愕,一语道破玄机。
  “对!一点就通。”色子笑答,冲旋花竖起大拇指。
  玖月旋花察言观色,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当初我跟叶华从地上把神像拾起来,重新放上石柱台面那一刹那,九个佛头齐刷刷地望向我俩的脸,给人的那种刺激和震撼啊,至今忘不了菩萨的尊容。”色子用略带故弄玄虚的口吻告诉旋花,“说了不怕你丫笑话,那个时候,我从菩萨的目光中读到了深深的怜悯。”
  “怜悯?为什么是怜悯?”旋花的思维不觉间被色子带跑偏了。
  “当时还不是很理解,直到不久后发生那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色子眸底突然暗流涌动,“遭遇撕心裂肺的痛苦之际,我终于体悟到菩萨为什么会朝我露出怜悯的表情了……”
  “你说发生那件事,是指七牲祭吧?”旋花从色子的形容里觉察出某种暗藏良久的情绪,这种情绪是他不曾在人前轻易表露过的,里面似乎有几分懊恨,几分不甘和几分苛责,但更多的是无法消弭的苦痛。
  “你丫又答对了,”色子迅速用嬉皮笑脸掩饰掉不经意冒出来的负面情绪,“怎么这么冰雪聪明啊,我该怎么表扬你好呢。”
  “但你的故事还没讲到七牲祭的情节……”旋花开始对色子貌似漫不经心的口述产生了些许新认知,毕竟昨晚还出现在故事里的九首神农像,今天居然赫然出现在了面前,现炒现卖之余,不免令人觉得太过巧合。
  “这个你放心,等今晚咱俩去南滨路吹着江风享用大餐的时候,我把故事剩下的部分全都说给你听。”色子承诺,心心念念着自离开京城以来望眼欲穿的一顿饕餮盛宴。
  闻言,玖月旋花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浮雕上,从不同角度细审这幅传神菩萨像的每个角落,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注视着注视着,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眉间浮现出淡淡的“川”字,说话的语气却保持波澜不惊:“你说,九首神农像,该有几个头?”
  “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奇怪吗?”色子把旋花的提问理解为成心跟自己打趣,没好气地甩给对方一句,“九首神农像,当然长着九个脑袋喽,不信你自己掰指头数数!”
  “除了菩萨头顶的九轮满月,也就是你说的九个脑袋之外,别忘了神像的正身还自带着一个佛头呢!”旋花侧脸盯着色子看,“这样的话,就不是你说的九个头,而是有十个头了。”
  色子被这话一唬,迅速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用指尖敲了敲太阳穴,非常纳闷地自言自语道;“是啊,细数还真多出一个脑袋来,你丫眼神够毒的!但这分明就是九首神农像啊,我的感觉绝对错不了……不过十个头到底是什么状况,奇怪!”
  “凑近点看,九个脑袋表面全都简洁地刻画了佛面五官,的确是佛头的象征……”旋花用手指的簸箕纹缓缓摩挲起浮雕上的九轮满月,先是顺时针方向依次触摸每一轮满月,第一轮,第二轮……不知为何,只在摸第七轮时手指停留的时间略长,第八轮,第九轮。然后是逆时针方向,第九轮,第八轮,第七轮。
  逆时针摸到第七轮之际,旋花的手势戛然而止,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坚定地按在上面,同时再次把脸转向色子,翘起的嘴角洋溢着满满的得意:“你猜,我摸到了什么好东西?”
  “发现什么宝贝了,让你丫这么兴奋?”色子眼瞅着旋花的喜形于色,断定她肯定在第七轮满月所在的浮雕位置探测到有价值的线索了。
  旋花没有立刻回答色子的追问,定定地将眼光聚焦在第七轮满月上。
  霎时间手指顶端发力,只听被指尖按压的部位“啪”地一下,浮雕表面发出像是苏打饼干被碾碎时那一系列清脆的响动。
  随着声响停息,旋花轻轻挪开手指。
  些许石屑徐徐飘落后,破损处竟嵌着一枚漆黑的圆形兽纹硬币,隐隐向外透着汩汩的寒气!从图案上虽可大致分辨出动物头颅犹如喙状的尖嘴,但具体是鸟是兽就不得而知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鹏饵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色子眼疾手快,说话的工夫,已然把那块黑色的小圆片从浮雕上新出现的奇怪凹槽里抠了出来,擎在指尖审视片刻,又转递到旋花手上。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旋花非常细致地盯住小圆片上的兽纹图案玩味一阵,若有所思地对色子道,“但大概可以知道它不算是个好东西。”
  “不算是个好东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看出了什么是不是?”色子了解旋花绝非随口胡诌的性格。
  “不然的话,也不会从外面以禁治咒和九首神农像的双重封印来镇压了吧……”旋花边分析边嘱咐色子从背包里取出数码相机,把黄色锁头正反两面的禁治咒,以及菩萨浮雕全都拍了下来,没准哪天会碰见认识禁治咒的高人,也好让对方帮忙解说解说。
  按旋花的嘱咐,色子将剩下的八轮满月型佛头依次拍成了照片资料。因为听旋花的口气,这些佛头的图案各不相同,兴许其中暗含了某些目前还无法提取的情报。
  缜密整理完神龛,确保乍一看原封不动后,两人告别菩提金刚塔,沿着依山而建的山城步道缓缓下行,享受着闹市里别具一格的山峦起伏、郁郁葱葱和石阶长廊,旋花领色子从菩提金刚塔所在的观音岩街道,徒步朝长江沿岸的南纪门片区靠近。
  “整个上午算是没有百忙活吧?”色子拖着漫不经心的脚步,依旧懒懒地坠在旋花身后。
  眼见已过午后三点,肚子里的那点存货早就在对菩提树和菩提塔的探知中一点一点耗尽,两人拿事先备在背包里的袋装面包和果汁饮料简单应付了应付,色子便不停向旋花嘟哝起务必在南滨路美食街解决的饕餮晚餐,旋花却显得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这丫头琢磨着什么。
  “收获不大,但总好过一无所获。”旋花半天才吐出这么一条令人觉得有点泄气的定性。
  “那南滨路的晚餐,你丫亲口保证过的,这回可以兑现承诺吧?”色子咽了咽唾沫。
  “这条步道走到头,就是重庆下半城的南纪门。等下到南纪门,离南滨路也就不远了。咱俩可以顺着长江大桥慢慢溜达着去那儿,也不耽搁想事儿。”旋花看样子自有打算。
  “只要不耽搁今晚在南滨路搓的那一顿,你丫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大童绝没意见。”色子是聪明人,不是不明白抓大放小的道理。
  “我说,你别张口闭口‘你丫’、‘你丫’的成不?”旋花假愠般埋怨了一句。
  “重庆话里管‘你丫’叫啥来着,”色子存心跟对方打趣,讪笑道,“对了!好像是叫‘妹儿’吧,那以后就管你叫‘幺妹儿’得了,这下子你丫再没意见了吧?”
  旋花蓦地回头给了色子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像是在说“别没完啊,把本小姐真给惹急了当心扒了你的狗皮”似的。
  话说重庆长江大桥素有“双生桥”的美誉,也就是在北岸的南纪门和南岸的会展中心之间先后架起了两条造型一模一样的桥梁,以便车辆单向通行所需。
  旋花和色子此时已经抵达双生桥当中较为古老那一条的中段位置。
  双生桥的存在让色子颇为惊异。他越来越觉得重庆这座西南特大城市,在规划和景观方面远超绝大多数北方城市,再加上满城立体山水的格局,山城可真不是寻常的美轮美奂呢。
  正想张口对旋花说上两句,却发现这“幺妹儿”曾几何时止住步伐,凭栏欣赏起夕阳渐落的暮色来。
  只见玖月旋花黑得发亮的长发,随着富含水汽的湿热空气向后飘逸,间或勾起手指捋了捋鬓角的几缕青丝,眼缝微微闭合,嘴角轻柔翘起,侧面看上去透显出难得的惬意和放松。
  差点不记得了,这丫头无论怎的巾帼不让须眉,但毕竟是个女儿家啊……
  色子竟不忍心搅扰到她片刻的安宁。好吧,权且忘却掉南滨路,无视掉重腹中馋虫,只静静地,先陪着她发呆,一起赏山水,望日落得了。
  盛夏的白昼持续的时间比预想中要长。
  色子一如既往跟在旋花身后,缓步走过长江大桥双生桥中的一座,渐渐步入那条连空气中都充斥着辣椒素氤氲的美食一条街——南滨路地界。
  南滨路……色子脑海里不免将这里跟北京的簋街相比对,心说挺逗,两个城市位于城区最负盛名的美食街居然都离双生树及其对应的“神邸”(北京是锁龙井,重庆是菩提金刚塔)不远,够巧合的呢……
  随旋花走进一家名为“绝味鳝蛙”的酒家门脸,色子的食欲顿时被浓郁的辣椒和麻椒味完全调动了起来。
  连日来被亏待得不轻的老胃,随即开始跃跃欲试地加紧起蠕动的节奏。
  离六点尚有小一刻钟,但店内不知何时起已然人声喧腾。
  暑热里,重庆人的夜生活仿佛来得更早些。
  两人很快被热情的服务生带到二层的一张餐桌前坐下,临窗,山水尽收眼底。
  旋花先问服务生要了一壶冰镇花生浆喝着,然后不紧不慢地翻起了菜单。
  “你点还是我点?”她把目光从菜单上移开,投向饥肠辘辘的色子,用重庆方言问他。
  “你比我懂,赶快点吧,哥无条件相信你的判断。”色子催促。
  旋花会意,直接将服务生唤到跟前,用指尖在菜单上熟练地轻戳起来。
  “不来点酒水?”色子可怜巴巴地提议。
  “你这段时间不是在服药吗?”旋花诓他。
  色子愣,心里明白在目前的状况下饮酒无益,于是缄口。
  “没漏掉招牌菜吧?”等服务生下单离开后,色子意犹未尽,退而求其次。
  旋花给了色子一个略带轻蔑的眼神,算是权威解答。
  接下来就是澹台大童望眼欲穿等待的时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