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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梁川(近代现代)——诗无茶/生酒祭

时间:2021-07-01 09:29:26  作者:诗无茶/生酒祭
  我不无遗憾:“那就算了吧。”
  对面摆弄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两秒,他骤然起身:“我吃饱了。今天你洗碗。”
  “……”
  一场气赌到临睡前,那时我正在书房看书,他把替我收拾好的行李箱推进来,等我一抬头他就转身出去,看也不看我一眼:“东西给你收拾好了,明天你起得早,今晚就在书房睡吧,别吵到我。”
  我愣愣看着他走回卧室,完了再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响,一直到第二天我提着行李出门他都没有来客厅一步。
  晚上我匆匆忙忙赶回来,提着他惯爱吃的那家烘焙店的蛋糕走到楼下,仰头一看,家里灯还亮着,梁川应该是在等我,偏偏还要跟我赌气,今天一个电话也不打。要是我真的出差赶不及回,他怕是要这么等到凌晨。他一向如此固执。
  轻手轻脚出了电梯,我还想着突然开门给他个惊喜,手指离电子锁还差那么几毫米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叮咚的开锁声,隔壁大妈正巧出来丢垃圾。
  “哟!夏泽回来啦?”又是熟悉的热情而奔放的嗓门,“怎么还提着行李啊?出远门啦?你这还拿着——”
  “啊对对对,就是出远门!”我忙不迭赔笑着把她没说完的话打断,隐约已经听到家里接连不断的关灯关门关电视的声音。
  匆匆寒暄完,再开门进屋,果不其然,房子里一片漆黑。
  我踱步到卧室,梁川整个人趴在床上,被子都没来得及盖,窗户也还开着,室外月白风清,梁川的脊背不太规律地起起伏伏,大概是跑得太慌,还在喘气。
  我无奈摇头笑了笑,贴心地给他打开空调,又出去洗漱完,一身清爽地回房,梁川已经换了个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的姿势,凉被也盖在身上,正经专业地装起睡来。
  于是上床把他抱住,在他身后轻声问道:“梁川……睡了?”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我回来陪你过六一啦。”我摇了摇他,“要不要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梁川呼吸起伏停滞了一下,像是在纠结我有没有骗他,少顷,还是决定继续不理我。
  “宝宝,”我小心撑起身看着他,“真生气了?”
  不理我。
  “那算了吧。”我叹了口气,“礼物就在客厅桌子上,还想看你亲手拆开的。”
  梁川依旧没什么反应,我颇难过道:“我还要加班,今晚就在书房睡了。”
  等进了书房,我没关门,耐心等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啪地一声把灯关上,趿着拖鞋走到床边,又把鞋子甩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卧室就在对面,梁川能把我关灯睡觉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不出所料,没多久卧室门就开了。
  我在房里躺了十几分钟,光脚下床,走到门边,抱臂倚门看着那个坐在餐桌旁偷偷拿勺子挖着蛋糕一口一口吃的黑影,悠悠问道:“蛋糕好吃吗?”
  炎炎夏日,风是热的,空气是沸腾的,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只有和我一样光脚出来的梁川——他的背影是被冰冻住的。
  我随手按开了灯,徐徐走到梁川身后,俯下身笑意盈盈地又问了一遍:“儿童节的蛋糕好吃吗,小朋友?”
  梁川的耳根一下子蹿红,旋即扭头撇嘴道:“丑死了。”
  “哦。”我缓缓起身,刻意把语气放凉了大半,“第一次做,没经验,丑到梁川同学,实在不好意思。”
  话一出口,梁川的脊背更僵了,耳朵也更红了。
  他不敢转头,我便又带着几分嘲讽仗势欺人道:“我从豫城赶回来又去学做了蛋糕,实在是很累,明天还要早起加班,今晚真的书房睡了,免得吵到你。”说完便干净利落走回书房躺下,门外久没有动静,我一面默默精耳听着,一面又因为困倦开始不住地眼皮打架。
  不知过了多久,我快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床的另一侧突然向下陷了一些,我知道那是梁川悄悄在身后睡下了。
  片刻过后,他摸着我的无名指,极快地套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上去,再握住我时,他的手上也在同一个位置套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夏泽……”他轻轻唤了一声。
  我勉强清醒过来,温声问道:“怎么?愿意理我了?”
  梁川没有说话,我困得不行,很快又要睡着,后颈却轻轻落了一个吻。
  “我不知道……你为我准备了这个。”他说,“我以为你真的不在意的。可是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反而显得我有些多事……”
  梁川的指腹在我无名指的指环上摩挲着,嘀咕道:“这还是找南杉预支的工资……”
  我被最后一句抱怨逗醒,笑着问道:“怎么,南杉还不舍得给你发工资?”
  “她说安凉留了一半产业给我,九龙迟早也是要还给我的。”说到这里,他颇为不满道,“叫我现在就当给自己打工了。”
  我一个没忍住,终是笑出声,又听他急急忙忙道:“我看电视上说,戒指意味着束缚,是爱情的牢笼——”
  “什么电视?”我皱起眉,嫌弃道,“你又没事看了哪个韩剧?”
  “忘了,”他说,“我听说韩剧能让人共情嘛,这对我的病情有帮助……这不重要。”
  我来不及反驳他道听途说的这些偏方,问道:“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因为这是束缚,是牢笼,”梁川说,“所以以后我跑了,你要记得把我找回来,别让我再自己回家。”
  我默然片刻,反手轻握住他:“戒指很好,梁川。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回家。”
 
 
第39章 番外四
  2021年的夏天,川城大旱,整个市区热得像被烧过的铁锅罩住,半分热气都散不出去。
  梁川是个乐观主义者,以前我因为苦夏,每次在他面前说自己有多讨厌这个季节的时候,他都会不厌其烦地纠正我:“夏天很好,夏泽。我就是在夏天遇到你的。”
  今年热成了一个例外。
  梁川在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一边跟着南杉处理九龙的事务当实习,一边忙着各种考试。他病情恢复了不少,但记性还是忽好忽坏,天气一热,他也变得有些贪凉,偶尔冰箱里会连续几天出现成堆的奶茶饮料。
  我多数时候就算看到了也会若无其事地把冰箱门关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书房。等过个几分钟,梁川会从卧室出来,打开冰箱,满冰柜的奶茶映入眼帘的时候他会怔忡一瞬,然后掰掰手指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买了那么多饮料。
  接着他会偷偷朝书房的方向瞥上那么一眼,当然,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我正在门缝里观察他这些小动作。如果他确定我没有要出来的趋势,就会一股脑把那些奶茶揽到怀里,打开门,从左手边第一套房子开始,一扇一扇地敲开,趁我发现他之前,把那些多余的饮料送给邻居。一层送不完,他就跑上跑下把挨着的两三层都送了,因此他在我们这栋楼格外地讨人喜欢,连带着一向不怎么长袖善舞的我都成了邻居们的熟人,进进出出碰面的时候总要热络地打几声招呼。
  六月来临的前一个周,他在我眼前晃悠的频率突然高了起来,时不时就要问那么一句:“夏泽,今天几号啊?”
  我说:“二十七号。”
  这时他就会接着问道:“哦,那离六一还有几天啊?”
  “嗯……四五天吧。”
  第二天,他又会跑到书房,磨磨蹭蹭地在书架面前找书,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我:“诶夏泽,今天几号来着?”
  “二十八。”
  “哦……那离六一不远了吧?”
  “还有三四天吧。”
  第三天。
  我刚和工作室的同事开完视频会议,他坐到我身边,一脸苦恼:“我好像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我闭起眼睛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怎么了?”
  “我有记不清今天几号了。”
  我半睁开眼扫了一下他亮着屏幕的手机,上面清晰地显示着“离儿童节还有:三天”,一时也懒得戳穿他,只说:“二十九号了。”
  “哦……”他低头拿手撑着下颌,食指在太阳穴挠了挠,“那离……”
  “离六一还有三天。”我睨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过六一?”
  “没有啊。”他立马否认,错开眼睛,满口无所谓的语气,“我过什么六一,我这么大的人了。”
  我在心里暗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口是心非。
  五月的最后一天,他和我一起吃饭,眼睛盯着手机笑个不停,我问他笑什么,他说:“我看到我同学发了个特好玩的朋友圈。”
  我吃不下什么东西,百无聊赖扒拉着碗里的饭,随口道:“发了什么,说来听听。”
  “他说,别的小朋友都有六一礼物了,那我呢?”
  “……”
  我沉默一瞬,哭笑不得地抬头去看这个拐弯抹角的人,梁川带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正一脸期待地冲我眨眼睛。
  我斟酌一会儿,慢慢开口:“明天,我确实有……”
  他眼睛更亮了。
  “有一个会要到豫城去开,所以得出差,可能不回来。”
  风云突变这个词用到此时的梁川脸上一点都不为过。
  他的眼睛很快耷拉下去,一言不发地拿筷子挑着几粒米饭送进嘴里,过了半天才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我忍笑试探道:“你想过六一?想要儿童节礼物?”
  梁川冷冰冰地:“不想。”
  我不无遗憾:“那就算了吧。”
  对面摆弄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两秒,他骤然起身:“我吃饱了。今天你洗碗。”
  “……”
  一场气赌到临睡前,那时我正在书房看书,他把替我收拾好的行李箱推进来,等我一抬头他就转身出去,看也不看我一眼:“东西给你收拾好了,明天你起得早,今晚就在书房睡吧,别吵到我。”
  我愣愣看着他走回卧室,完了再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响,一直到第二天我提着行礼出门他都没有来客厅一步。
  晚上我匆匆忙忙赶回来,提着他惯爱吃的那家烘焙店的蛋糕走到楼下,仰头一看,家里灯还亮着,梁川应该是在等我,偏偏还要跟我赌气,今天一个电话也不打。要是我真的出差赶不及回,他怕是要这么等到凌晨。他一向如此固执。
  轻手轻脚出了电梯,我还想着突然开门给他个惊喜,手指离电子锁还差那么几毫米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叮咚的开锁声,隔壁大妈正巧出来丢垃圾。
  “哟!夏泽回来啦?”又是熟悉的热情而奔放的嗓门,“怎么还提着行礼啊?出远门啦?你这还拿着——”
  “啊对对对,就是出远门!”我忙不迭赔笑着把她没说完的话打断,隐约已经听到家里接连不断的关灯关门关电视的声音。
  匆匆寒暄完,再开门进屋,果不其然,房子里一片漆黑。
  我踱步到卧室,梁川整个人趴在床上,被子都没来得及盖,窗户也还开着,室外月白风清,梁川的脊背不太规律地起起伏伏,大概是跑得太慌,还在喘气。
  我无奈摇头笑了笑,贴心地给他打开空调,又出去洗漱完,一身清爽地回房,梁川已经换了个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的姿势,凉被也盖在身上,正经专业地装起睡来。
  于是上床把他抱住,在他身后轻声问道:“梁川……睡了?”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我回来陪你过六一啦。”我摇了摇他,“要不要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梁川呼吸起伏停滞了一下,像是在纠结我有没有骗他,少顷,还是决定继续不理我。
  “宝宝,”我小心撑起身看着他,“真生气了?”
  不理我。
  “那算了吧。”我叹了口气,“礼物就在客厅桌子上,还想看你亲手拆开的。”
  梁川依旧没什么反应,我颇难过道:“我还要加班,今晚就在书房睡了。”
  等进了书房,我没关门,耐心等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啪地一声把灯关上,趿着拖鞋走到床边,又把鞋子甩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卧室就在对面,梁川能把我关灯睡觉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不出所料,没多久卧室门就开了。
  我在房里躺了十几分钟,光脚下床,走到门边,抱臂倚门看着那个坐在餐桌旁偷偷拿勺子挖着蛋糕一口一口吃的黑影,悠悠问道:“蛋糕好吃吗?”
  炎炎夏日,风是热的,空气是沸腾的,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只有和我一样光脚出来的梁川——他的背影是被冰冻住的。
  我随手按开了灯,徐徐走到梁川身后,俯下/身笑意盈盈地又问了一遍:“儿童节的蛋糕好吃吗,小朋友?”
  梁川的耳根一下子蹿红,旋即扭头撇嘴道:“丑死了。”
  “哦。”我缓缓起身,刻意把语气放凉了大半,“第一次做,没经验,丑到梁川同学,实在不好意思。”
  话一出口,梁川的脊背更僵了,耳朵也更红了。
  他不敢转头,我便又带着几分嘲讽仗势欺人道:“我从豫城赶回来又去学做了蛋糕,实在是很累,明天还要早起加班,今晚真的书房睡了,免得吵到你。”说完便干净利落走回书房躺下,门外久没有动静,我一面默默精耳听着,一面又因为困倦开始不住地眼皮打架。
  不知过了多久,我快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床的另一侧突然向下陷了一些,我知道那是梁川悄悄在身后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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