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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山海(GL百合)——流鸢长凝

时间:2021-07-01 09:35:53  作者:流鸢长凝
  说书先生看见是她,嫌弃地摆摆手, “快滚, 谁准你进来的?简直晦气!”
  这姑娘似与他杠上了,索性搬了个凳子,在说书先生正面坐下,“这儿是酒楼, 有钱就可以进来,快说,怕死为何还要出来?”她这一坐,原本围着说书先生的客官都下意识地避开了。
  “哎!”说书先生看这架势,今日这生意是实打实地毁了。他不禁大怒,“死丫头!你克死你娘就算了,你还想把我给克没了么?”
  “舅舅,你说这话有良心么?”姑娘托着腮,徐徐开口,“你趁着我娘亲生产痛苦之际,要挟她签下了转让田契与地契的文书。我娘本不该死的,若不是你一直不让稳婆接生,我娘怎会难产而死?”
  “胡说八道!”说书先生挺直了腰杆,怒声道,“你瞧瞧你那双眼睛,不人不鬼的,明明是你克死了你娘!诸位,哪个小娃刚出生就记事的?分明就是胡诌!血口喷人!你娘亲早就把家产都过给了我,我从小看你可怜,不顾乡亲的异样目光,将你拉扯长大,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你还……啊!”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茶盏砸中嘴巴,顿时打掉了一颗门牙。
  小酒楼的角落之中,只见那穿着月白色衣裳的江湖女子重新拿了一只茶盏过来,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边。她侧脸看向那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眼底涌动着浓烈的思念,她温柔地对那小姑娘招了招手,“来,跟我好好说说,他是怎么拉扯你长大的?”眼角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她已经寻了她整整十七年,从看见她的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姑娘是谁。
  “大楚可是有王法的!你竟然伤人!我去衙门告你去!”说书先生忍痛捂嘴,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
  说也奇怪,分明是初次见面,面对陌生人的邀约,小姑娘却半点惧意都没有,甚至还隐隐觉得,这个帮她出头的女人很是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小姑娘往尉迟酒那边走了两步,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低声道:“他们说我是灾星……你不怕我么?”
  尉迟酒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过来喝茶,我们等等你舅舅。”
  小姑娘鼓足了勇气,走到尉迟酒身边坐下,双手捧着热茶喝了一口。茶香入喉,温暖沁心,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笑道:“好茶。”
  “姑娘,她真的是个灾星,你还是离她远点吧。”几个茶楼的客人小声私语后,有个胆子大点的忍不住开口提醒。
  尉迟酒转过脸去,脸上笑意全无,眸中透出的肃杀之气让人莫名地胆寒。
  “我的事,也轮得到你们管?”
  “不识好歹!”客人愤然罢袖,原本热热闹闹的小酒楼瞬间只剩下了这一桌客人。
  老板急得半死,打发了小二过来。
  “客官,您这不是……”
  “今日这店,我包了。”尉迟酒淡淡说完,在桌上放下了一锭金子,瞧向小姑娘时,满眼都是温柔,“小姑娘,想吃什么?”
  小姑娘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我可以么?”
  “可以。”尉迟酒温润轻笑,与方才的冷峻面容判若两人。
  小姑娘指了两样便宜的茶点,“这两个。”
  尉迟酒莞尔点头,“除这两样外,全部都给我上一碟。”
  小二拿起金锭,激动地点点头,这一锭金子可抵得上这里一个月的收益了,怎能不伺候好这个贵客?
  小姑娘震惊地看着尉迟酒,淡淡的日光从帘外投落在这江湖女子的脸上,勾勒出她英气又冷艳的面庞。
  似曾相识。
  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
  “别意……”江湖女子的一声轻唤,让小姑娘回过神来。
  小姑娘指了指自己,“唤我?”
  “算是,也算不是。”尉迟酒微笑看她,明明这小姑娘的面容与云别意没有半点相似,神韵却是说不出地熟稔,特别是那双泛着幽绿色瞳光的眸子,沉静如水,与当年的云别意一模一样。
  “我不叫别意,我叫阿别。”小姑娘认真地回答。
  尉迟酒笑道:“这名字不好听。”
  小姑娘涩然笑笑,“我知道不好听,那是舅舅取的名字,他说我克死了娘亲,所以才让娘亲难产身亡。后来,周围的小伙伴都不敢同我玩,说我不人不鬼,眼睛生得可怕。”略微一顿,她笃定地道,“也许你不信,我确实听得清楚,也记得清楚,我娘亲生我的时候,舅舅一直在逼她签文书。”
  “我信。”尉迟酒缓缓答道,她怎会不信呢?小姑娘有云别意的一魄灵息,她就不可能是寻常人。
  “真的信我?”小姑娘又惊又喜。
  尉迟酒点了点头,“你爹爹呢?”
  “死了。”小姑娘也是从舅舅口中知道的,爹爹外出经商,染了重病,就再也没有回来。
  尉迟酒微微沉眸,刚欲说什么,便有一群衙役涌入了酒楼。
  说书先生指着尉迟酒道:“就是她!方才伤了我!”
  “伤你又如何?”尉迟酒站了起来,“狼帅也是你拿来编排的?”
  说书先生冷笑道:“天下说书人都在说狼帅的传奇,凭什么我不能说?”
  “你不配。”尉迟酒说完,解下了腰间的令牌,悬在空中晃了晃,“告诉你们刺史,此人中伤狼帅,包藏祸心,依照大楚律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衙役们走近尉迟酒,当看清楚那令牌上写的是“狼啸”二字,众人大惊,上下打量了一眼尉迟酒,再看了一眼令牌的纹饰,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跪倒在地。
  “诺!”
  说书先生震惊当地,“你……你是什么人?”
  “你瞧,你都不认识我,还敢胡诌我的故事,你该不该死呢?”尉迟酒寒声说完,回头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脑,“想回家么?”
  小姑娘还陷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跟我走么?”尉迟酒对着她伸出手去,期待地看着她,分明只是一句寻常不过的话,可此时落入小姑娘的心间,竟像是一粒石子落入心湖,晃出无数涟漪。
  待涟漪散去,脑海中骤然响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澜衣……”
  小姑娘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揉了揉耳朵,怔然看向尉迟酒的手,宛若魇住一样,指尖才搭上她的掌心,便被尉迟酒一把握紧。
  那些碎屑一样的过往在脑海中一瞬清晰起来——
  她记得,曾经与这个女子手牵手,穿过山门外的桃林;她记得,曾经坐在树下,含笑看着这个女子练剑;她记得,她与她曾经在月下桃林,心跳如雷地亲吻了彼此的唇;她记得,她与她曾经约好,倘若闲来无事,便入镜中相守百年……
  “澜……衣……”眼圈一烫,小姑娘的嗓音沙哑,眼泪便难以自抑地流了下来。
  “我们回家。”尉迟酒也笑了,可笑中有泪,她扣紧她的手指,扣得紧紧地,终是有了实实在在的踏实感。
  小姑娘记得那些过往,尉迟酒也记得那些过往,甚至还比她多那么一些。
  尉迟酒记得,曾经云姬在她濒死时的那个笑,记得云姬与她那一夜的放肆低吟,记得云姬许过她的白首之约。
  只差那么一点点,她与她将错过生生世世。
  只要想到这点,尉迟酒就极为害怕,她扣着小姑娘的手,一路跑出酒楼,沿着宽敞的大街一路跑向城门——
  天大地大,只要有她的地方,便是她与她的家。
  “我以后叫你不离吧。”
  “不离?”
  “嗯,我的云不离。”
  尉迟酒逆着阳光微微一笑,久违了十七年的灿烂笑意绽放脸上,滚烫地烙在了小姑娘的心间。
  世上常说,镜花水月,不过虚妄。
  可这镜中界即便最初是幻术所至,可这儿的深情,皆是实实在在的真心实意。
  正如庄周之梦蝶,亦如蝶梦之庄周。
  数日之后,尉迟酒牵马载着云不离一路西下。
  云不离极目远望山道尽头,好奇说道:“我们要去哪里?”
  “去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尉迟酒说着,回头看向马背上的云不离,眼底漾满了深情,“重新开始我们的故事。”
  这一次她们的执念,只是平静相守,一世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这个故事的一个小尾巴吧~~
  大漠是云姬跟尉迟酒故事开始的地方,也是云别意跟沈澜衣在镜中界相遇的地方,那是她们故事的开始。
  当然,也是青兽小可怜的两个主人的故事开始的地方。
  下个番外讲述圣佛舍利的故事,这本来应该写在卷九净庵那里,但是当时怕节奏乱了,所以就补在这里吧~
  五仁番外记得的~大家莫方。
 
 
第315章 番外 五仁公主
  “咱们大楚有公主了!”
  “可惜啊, 不是皇子。”
  “我跟你们说个了不得的事!这位公主居然从皇后娘娘的姓氏,姓百里。”
  “啊?!那陛下岂不是入赘?”
  “那可不是!朝臣们在殿外跪了三日,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陛下居然着甲提剑走了出来……”
  东临城的酒楼之上, 好些人围在一起, 都在议论东临城近日的大事!新帝景岚与皇后柳溪成婚多年, 终于诞下一个公主。新帝大喜, 当日便下旨, 敕封为五仁公主, 取名百里若惜。天子有后, 本该是普天同乐的大喜事,可景岚这一出, 竟然天下人都傻了眼。
  天下哪有孩子从母姓的?
  偏偏大楚的天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事。
  那日, 朝臣们呼天喊地地求了许久,景岚换上了战甲, 提剑走了出来,剑指众臣, 很是愤怒。
  “公主是你们生的么?!”
  众臣跪地静默不语。
  景岚再问,“难道不姓景,就不是朕的孩儿了?!”
  众臣再次静默。
  景岚一剑削中殿前柱子, 愤怒的内息竟是将柱子一瞬震碎, 惊得众臣急忙叩头,山呼“陛下息怒”。
  景岚往前一步, 厉声道:“这天下是皇后与朕一起打下来的!怎么?就因为她是女人, 就不配冠孩子姓氏?”
  有个老臣鼓足勇气,老泪纵横地叩头道:“陛下,自古至今,女子出嫁从夫, 所生子女,自该是夫家姓氏,这是规矩啊!”
  “这规矩,便从朕这里破了!”景岚将长剑一掷,剑锋插入老臣的面前,晃动的剑锋上映出了老臣惊惶的表情。
  另一个老臣又道:“陛下!这是纲常……天地万物之所以有序,就是因为遵循规矩……”
  “怀胎十月的是女子,生产不易,她们都是用命在拼这个孩子的降生,反观你们呢?你们牺牲了什么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烙上了你们的姓氏,呵,倒是划算。”景岚冷笑说完,背过身去,“朕不知到底是谁立的这个规矩,可从现在开始,朕的大楚没有这个规矩!孩子姓氏从父姓也好,从母姓也罢,皆是天下人的家事。你们不是跟朕谈规矩么?天下哪个孩子的名字皆是父母所取,朕与皇后就是五仁公主的爹娘,给她取名天经地义!朕的家事,与卿何干啊?”
  “陛下……倘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今日便死谏在此!”老臣哭得泪眼汪汪,突然把乌纱帽取下,重重地对着景岚一叩。
  在这老臣的带领下,一干老臣都纷纷依样学样。
  景岚转眸看向一旁不发一言的金守疆,“太爷爷,你与他们都是一个意思?”
  金守疆垂头,对着景岚拱手一拜,“此乃陛下的家事,臣不敢多言。”
  景岚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内侍,淡声道:“去城中最好的棺材铺,买十多具棺材来,看着他们,死一个收尸一个,然后让吏部造个册子来,朕瞧瞧这回可以空几个官衔出来,今科秋闱,朕从女进士之中挑几个好的出来补缺。”
  “诺。”内侍垂头。
  听见景岚这话,那些老臣纷纷瘫坐在地。
  景岚回头匆匆扫了他们一眼,凉声道:“都是生而为人,别以为只有男子才有治世之才。朕与皇后推行新政多年,各地女官皆有不错的政绩。朕要的是天下男女平等,朕要让诸位明白一个道理,所谓人才,是才字当先,朕不会以性别断才华高下。你们若是觉得活够了,或是觉得当官当够了,大可今日给朕一个痛快。”
  说完,景岚踏入大殿,又停了下来,对着拟旨的大学士道:“传朕旨意,朕得公主,免天下赋税三成,同庆朕喜。着礼部准备立储事宜……”景岚微微昂头,一字一句地坚定道,“朕要立公主为储,朕的五仁便是大楚第一位皇太女!”似是知道那些老臣又想说什么,她抢先一步开了口,“先帝也是女帝,怎么?朕这也算是破坏规矩么?”
  一句话瞬间封死了老臣嘴巴。
  女帝楚夕确实是公主继承大统,有先例在先,这些老臣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话说至今日的酒楼,那些酒客听完之后,有哀婉叹息的,有觉得新帝有趣的,还有觉得天下怕是要大乱的,沸沸扬扬地议论开来。
  坐在角落喝酒的幽幽听得烦了,扯了扯沈将离的衣角,“小将离,这里好吵,我们换个酒楼吧。”
  沈将离杵着脑袋,笑道:“不、去。”
  幽幽皱眉,“再听他们这么吵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他们。”
  沈将离激动地眨了下眼睛,“一、起!”
  幽幽无奈地长长一叹,“还是算了吧,陛下她们推行新政不易,我就不在东临给她们惹事了。”说完,幽幽凑近沈将离,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习《鱼龙舞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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