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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就是被抓住小尾巴的痛苦！
顾星河感叹着，带着新的衣裳进了换衣间。
再次面对镜头时，顾星河偷偷抬眸瞧了陆月明一眼，在陆月明面露不悦时赶紧收回视线，心里发誓一定要相信陆月明，毕竟陆月明这个人真的有很温柔的一面。
“星河，那是你男朋友吗？”路琛拍着照，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其实心里酸得要死。
“只是同学而已。”顾星河不想多跟路琛谈陆月明，快速换了个姿势示意路琛投入到工作中去。
但路琛却像没看懂顾星河的暗示，又问：“那意思是我还有机会？在各方面看来，我总比他好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订了酒店，晚上要一起吃饭吗？然后一起去泡个温泉吧？”
顾星河身子一顿，心里的火瞬间就上来了，飞快摘下头上的贝雷帽后就抬脚走出了打光区，“先休息一会儿吧，先不拍了。”
路琛一直以来的追求让顾星河烦不胜烦，以前都是看在林茵曼的面子上顾星河才没跟路琛计较。顾星河并不觉得他穿女装就一定证明他是喜欢男人的，路琛三番两次的暗示让他感到恶心，是蛆虫咬噬他心脏的那种恶心。
“茵姐，我想休息一会儿再拍。”顾星河走到陆月明面前接过他的衣服。
见林茵曼沉着脸，顾星河刚想道歉，林茵曼却将手摁在了顾星河的肩膀上，好像在说没关系。
“他是不是说那种话了？”林茵曼的脸色很难看。
顾星河老实道：“他让我和他一起去泡温泉。”
泡温泉这词对于温泽市的人在温泽市来说并不如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纯洁。几年前有人拍到某个大型温泉场里的激烈情.事，轰动程度上了当地新闻，因此“泡温泉”三个字也成了温泽人的一个梗，只要一谈起“泡温泉”，那就是那方面的意思了。
路琛是土生土长的温泽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
闻言，林茵曼瞬间就怒了，“路琛看见陆月明开始着急了，已经口无遮拦了。你也别休息一会儿了，今天先不拍了。好的摄影师多的是，漂亮的顾星河一遇难求，明天就让他滚。”
陆月明忍不住笑。还好林茵曼把顾星河当亲弟弟，一直宠着顾星河，要是顾星河跟别人也这么任性，肯定早丢工作了。
“你别笑了。”顾星河心里很是烦躁，“我都被欺负了，你还有心情笑？”
“那我替你报仇？”陆月明反问，见顾星河有点回到烦人精的状态后便知道他刚刚的承诺起效了。
这种相处方式比一方小心翼翼对待要好很多，他需要的是合作伙伴，并不是一直对他心有芥蒂的乙方。
顾星河也好奇问：“怎么报仇？”
陆月明朝顾星河勾勾手指，等到顾星河凑到跟前时一把搂住了顾星河的脖颈，指尖故意在顾星河喉结处暧昧地蹭过，“我刚刚问过酒店，说是酒店没房了，一会儿回酒店你就直接收留我了吧？反正跟男朋友住一间房，又不碍事。”
顾星河：“…………”
是男性朋友。顾星河心里纠正，然后便看见路琛气得耳朵都红了。
陆月明，可真有你的。
……
因为拍摄中断，顾星河只好带着衣服又钻进了换衣间。
而就在顾星河换衣服的空档，已经被林茵曼辞退的路琛又跑到陆月明身旁有意无意的鄙视了一番。
路琛说：“别以为你抓着星河的把柄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星河的梦想是成为优秀的模特，而我总有一天会成为最优秀的摄影师，将来顾星河一定会哭着求我跟他开.房，你等着吧。”
要不是路琛看上去是个正常人，陆月明都要以为路琛是只孔雀，搁他这儿开屏干嘛呢？
陆月明懒得理路琛，只是摸了支烟衔在指间踱步出了茶餐厅的大门，蹲在马路边把烟点燃了。
谁知道路琛却不服输地追了上去，又要开始挑衅。
陆月明淡淡地睨了路琛一眼，打开手机播放起录音。
他刚刚录了音，随时都可以把录音交给林茵曼，以林茵曼的为人和顾星河的脾气，路琛会因为这段话死得非常惨。
陆月明又捏着手机朝路琛的方向递了一下，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息压得路琛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继续说。”
“你！”路琛气不打一处来。
路琛喜欢顾星河很久了，今天见到顾星河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时确实是慌了神，所以才口无遮拦傻逼似的说了那些话，这下别说追求顾星河了，他以后可能连顾星河的面都见不到。
可问题是这个陆月明到底有多好？能让顾星河这么哄着？说到头不还是因为他捏着顾星河的把柄吗？
路琛很不服气。
“你能成为最优秀的摄影师？那还得多少年？”陆月明嘲讽地笑了，“如果他愿意让我帮忙，我能让他直接进娱乐圈，你呢？你跑我这儿来说什么呢？”
路琛：“……”
这下路琛不敢说话了，他意识到他踢到了铁板子。
正在路琛尴尬时，顾星河走了过来，路琛没脸见顾星河，一咬牙就飞快跑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顾星河皱眉，拳头已经硬了，“骚扰你干嘛？以前是我懒得在茵姐面前揍人，以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了。”
“没什么。”陆月明快速暂停了录音，回过头去熄灭了烟蒂，从始至终没吸上一口，“走吧，回酒店。”
“好的呀！”顾星河立刻声音轻快，很好说话，变脸速度非常快。
陆月明一怔，突然就想抬头看清顾星河的表情。
他也这么做了。
他蹲在地上，逆着光，只看见顾星河微躬身躯，朝他递出一只手。
这一刻，顾星河的脸和他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不一样的，是顾星河那干净的脖颈和漂亮的脸蛋。
陆月明的血液开始倒流，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你不会腿麻得动不了了吧？”顾星河狐疑地瞧着陆月明，说着便要弯腰下来扶起陆月明，“还能动吗？”
……
“你还好吗？还能动吗？”
“我给你打了120，医生马上就到了。”
“别怕，这里虽然没有监控但我可以帮你证明是那辆车撞上你的，再坚持坚持好吗？”
“我陪你聊天吧，不用管那些指指点点的人。”
“你可别闭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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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顾星河正在请陆月明吃温泽市的特产火锅, 本来挺开心的，席间却发现陆月明时不时恍惚着神色，有时候他说话都要喊两声陆月明才有回应。
“你怎么了？离开拍摄现场后就心不在焉的, 是不喜欢吃吗？还是不开心？是你哥哥找你了吗？”顾星河小心翼翼地问着，看见陆月明之前一直在看手机便以为是陆月明的哥哥们发消息来骚扰，想了想又把最后一块红糖糍粑夹到了陆月明的碗里，“先别管他们了, 吃点甜的开心一下吧。”
陆月明一怔，瞬间回过神来。
他刚刚确实是在看手机, 但并不是因为他的哥哥给他发消息, 而是他在主动给林茵曼发信息。
陆月明在请求林茵曼把顾星河更多的男装照发给他看, 并表示只要林茵曼答应，他可以满足林茵曼提的任何要求。
可林茵曼这个人警惕得要死, 先是问了陆月明要顾星河的照片干嘛, 又是问了陆月明是不是背着顾星河偷偷要的, 一眼就把陆月明的目的看穿了。
陆月明跟林茵曼周旋了好半天，护弟弟的林茵曼直到现在都没答应发照片过来, 愣是陆月明给弄泄气了。
“我没事，没不开心。”陆月明收了手机抬眸瞧了顾星河一眼，见顾星河正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便哄人安心似的把碗里的红糖糍粑送进了嘴里。
没不开心才怪。
顾星河腹诽着, 又砸巴砸巴嘴, 好像只是看着陆月明吃就能感知道红糖糍粑的美味。
“好吃吧？”顾星河得意洋洋，“这家店的红糖糍粑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以后就要很少吃到了。也不知道师傅收不收徒弟……”
“我让人联系一下？”陆月明神色如常，“开条件把后厨里面做糍粑的师傅挖到我家来。”
顾星河：“……”
这属实是有点过了。
不过陆月明并不觉得过，甚至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顾星河赶紧按住陆月明的手, 简直被吓得不轻。
果然有钱人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顾星河心想，可这是他们普通人攀不起的高度。
“吃好了就赶紧走吧。”顾星河起身，翻了翻明天的行程，“我明天得八点起床去拍片，到时候我就不叫你起床了，你等我回来吃午饭也行，或者醒了后来找我也行，实在无聊也可以先回业封城。不好意思，我这次也不拍男装……”
原来顾星河还真把陆月明说来看他哥哥的话记到心里去了。
陆月明哑然失笑，应声后先踱步出了包厢大门。
很快的，陆月明的思绪飘散，又飘散到在茶餐厅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上，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顾星河真的跟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上了。
顾星河的长发和这张漂亮又干净的脸真的太能混淆视听了，而记忆中的那人大半张脸却被毁得差不多，骇人得很。
两张脸相差甚远，这直接导致陆月明就算知道顾星河是男生后也从来没想过要把顾星河跟救他的那个男人划上等号。
除了花间棠茵的那张男装照，陆月明没见过顾星河穿男装的样子，要不是他抬头看向顾星河的那个角度阴差阳错的跟记忆中的重合，他可能还得在找人方面花上大量时间。
太意外了。
兴许是顾星河乐观的性格使然，陆月明真的从来没有想象过顾星河身上会发生毁容这种事情，也根本没想过要把毁容这个标签贴在顾星河身上，更难以想象毁容的重创会让顾星河这个天生的镜头精灵被压在那个老旧的楼里一辈子。
而不等林茵曼把照片发来，陆月明又把昨天保存的那张顾星河的男装模特照反反复复仔细看了个够。
看着看着陆月明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其实已经不用更多的证据了，这张照片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哪怕是毁容了，二者脸的轮廓也对上了。
只是照片里的顾星河脸蛋更稚嫩些，英气中透露着可爱，在阳光下朝气蓬勃，而记忆里的那张脸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像是在黑暗的泥潭中挣扎着摸索光明，但从来没放弃过，要不然也不会去救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陆月明沉默片刻，接受现实后便快速调整好心情。
——他不能让顾星河发现端倪。
思及此，陆月明偷偷结了账，又静静地看着顾星河收拾好随身物品从包厢出来，想象着顾星河短发的样子，又思考着顾星河到底会因为什么而毁容。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以后一定会护着顾星河，替顾星河隔绝掉所有意外。
……
“你偷偷结账了？”顾星河快步走过去，脸上带着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上前来打了一下陆月明的手臂，“不是说好我请客？”
陆月明被打了也一点都不恼，只是快速移开视线转身就走，“你已经请我吃冰淇淋了，很好吃，谢谢你。”
“一个冰淇淋而已，有什么可谢的。”顾星河跟上去十分自然地勾住陆月明的脖子，讨价还价着：“冰淇淋才两块钱，这顿饭都要翻100倍了，既然这是你非要买单的，那还是要算是我请客哦。”
话音落下，顾星河又看见前方的广场上有玩套环的人群，思忖片刻后便拍拍陆月明，然后赶紧拉着陆月明过去凑热闹，一点给陆月明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玩会儿游戏吧，不要因为哥哥的事情不开心，他们不配！”顾星河问老板要来了几个套环，大着胆子捏陆月明的脸，又扯着陆月明的唇角往上扬，“你不是跟着我出来玩的吗？”
陆月明任顾星河在他脸上动作，看得出来顾星河在尽力让他的心情变好，用的方式虽然有点笨拙，但很有用。
“给我吧。”陆月明接过顾星河手中的套环，“想要哪个？”
“那里有五块钱。”顾星河首指角落处的塑料杯，“我花十块钱买的套环，你先把五块钱给我赚回来。”
“好。”陆月明应声，手中飞出去的套环又快又准。
顾星河赶紧把五块钱收进了陆月明的裤兜里。
陆月明十分配合地抬手方便顾星河的动作，又问：“还要什么？”
“小金鱼。”顾星河又指了一个距离他们最近的金鱼盒，“这个好套。”
“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小金鱼？你家能养吗？”陆月明吐槽着，手上的套环却在空中形成了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圈住了顾星河指定的金鱼盒子。
“我家不能养，你的公寓能养啊。”顾星河得寸进尺，又指了指最远处的一个宠物笼，“小金鱼养不活，那就养小狗狗！”
这话非常没有逻辑性，顾星河原本只是想试探陆月明的，却没想到陆月明又二话不说把套环飞快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宠物笼的顶端。
笼子里，全身白色的小奶狗非常配合地望着塑料套环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把围观的小姐姐们叫得心都要化了。
“我的小奶狗没了！”其中有个小姐姐非常悔恨地拍打着男朋友的胸膛，“为什么人家一下子就给女朋友套中了！你怎么不行！”
她男朋友满头大汗，痛苦不堪：“我也没办法啊，这个套环太难控制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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