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己一个人没有森鸥外的爱丽丝。
看到爱丽丝的瞬间鹰无彼岸的心脏突突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没发现那个人踪影突然松了口气。
他还是不太放心的确认道:“爱丽丝,森先生呢?”
爱丽丝叼着勺子:“扔掉了哦,觉得他这两天太黏人了最好哭一哭。”
伏黑惠吐槽道:“你说的是人还是挂件啊?”
鹰无彼岸一瞬间不知道该去同情森鸥外……还是该去为自己庆幸。
爱丽丝穿着浅绿色袖子上带蕾丝的浴衣,前面还有黄色茉莉花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谁挑的,不过倒是很可爱。
伏黑惠看看爱丽丝,再看看鹰无彼岸:“真的认识啊?”
“当然啦,我不是说了嘛!”爱丽丝坐在摊位提供的凳子上摇晃着小腿,幸福的吃掉最后一口刨冰,对鹰无彼岸道,“我还想要全家福口味的!”
伏黑惠的眼角抽了抽:“你已经吃掉两份了吧?肚子不会疼吗?”
爱丽丝:“才不会,甜的就是正义。”
伏黑惠:“……”
哇这个人和鹰无彼岸的爱好还挺像的,不过她比他大吧?怎么完全感觉不到呢?
卖刨冰的摊主那里的制冰机好像出了点问题,他正在抢修。
鹰无彼岸提议道:“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上了,要不要先去找森先生?”
这里遍地可都是港口Mafia的人,虽说自家首领什么德行大家基本都清楚,不过真的让首领当着大家面哭出来……不合适啊不合适!
“才不要呢,”爱丽丝气呼呼抱着手臂道,“我最清楚的,只是这么一会儿根本没有用。”
自家异能消失出经验的估计全天下就森鸥外这么一份。
伏黑惠拉了拉鹰无彼岸,在他耳边小声道:“她和我说那个叫森林太郎的人是大变态,还吐槽了好多,到底是谁啊?那种大人。”
尽管知道这么说陌生的,可能还是鹰无彼岸朋友的人不好,伏黑惠依旧不由得被爱丽丝带跑了。
鹰无彼岸:“……那是我boss,这是他批准出钱开的烟火大会。”
伏黑惠:“……”
“忘掉吧,惠。”
“……哦。”
何止是忘掉,伏黑惠恨不得当场失忆。
伏黑惠低声道:“我说呢,我刚碰到她的时候,有两个那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一男一女在那里和她说话。”
鹰无彼岸:“不像好人?哪种的?”
“人贩子的那种,他们就是。”爱丽丝代替伏黑惠道。
鹰无彼岸一惊:“人贩子?”
我靠居然有这种人敢来这里?真的是不想活了吧?
“不过他们马上就被几个穿着西装的大叔带走了,”伏黑惠不知道那是安保,“应该是压他们去报警了。”
鹰无彼岸没说话——想也知道那俩人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爱丽丝颇为无趣:“我还没戏弄够他们呢。”
伏黑惠:“哈?你才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多危险啊。”
天真的小海胆并未曾知晓爱丽丝提裙子扛着针筒打人的历史。
爱丽丝一直等着刨冰机也没好,她不干了:“彼岸,我想吃刨冰,你能弄到的吧?”
“能倒是能……好吧,”鹰无彼岸无奈的站起身,“您等我一下。”
伏黑惠奇怪的看着他:“你去修刨冰机。”
鹰无彼岸耸耸肩:“不,那多麻烦啊。”
鹰无彼岸只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动凛冬将至——他这个冰做出来的刨冰可是绝对安全无污染的。
伏黑惠看着鹰无彼岸借了个空的货车开回来,货车柜子里满满都是碎冰的场景都惊呆了。
“好哎!超级冰山!”爱丽丝欢呼一声,“吃完之前都不要林太郎好了!”
那不就是这辈子都不要了?
“……”鹰无彼岸顿了顿,对伏黑惠叮嘱道,“你帮我看着点人,我去找找我boss。”
一路上鹰无彼岸随机找了几个部下问,都说没看到森鸥外。
最后他看见了津美纪。
津美纪回忆道:“刚刚的确有个大叔拿着一张照片找人来着,往那边去了。”
鹰无彼岸赶紧往那边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的这么快有什么用。
森鸥外就在不远的地方,首领换了一身墨绿色的浅条纹浴衣,外罩一件黑色的短羽织。
他没有带着爱丽丝,甚至还是背对着鹰无彼岸,但鹰无彼岸依旧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鹰无彼岸庆幸了一下自己的眼神,快步走过去:“森先生。”
森鸥外正心累的叹气,因为异能力又又又离家出走了,不过鉴于这是他自己设定的他也有可能乐在其中。
听到鹰无彼岸的声音,森鸥外回过头:“彼岸君?”
鹰无彼岸看到他的脸,极其突兀的一下子刹住脚步,差点把脚陷在沙子里。
他脑海里的弦断了一瞬间。
鹰无彼岸也不是经常能看到工作之外的首领,数年前见到的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都还是不怎么在意形象的胡子拉碴状态。
可是明明之前抽史莱姆的时候就见过一次……为什么会忘记森鸥外刮掉胡子的样子?
森鸥外好好打理一下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年龄,刚才路上甚至还有女士和他搭讪,不过都被找爱丽丝的行为劝退了。
森鸥外在满目的暖橘色灯光中回过头,朝他笑道:“正好,帮我一个忙。”
鹰无彼岸看着那笑容愣愣道:“什么?”
“爱丽丝酱不见了!”森鸥外一秒变脸,他将另一张照片拍到鹰无彼岸手上,摇着他的肩膀道,“彼岸君,你说爱丽丝酱这么可爱的女孩要是在人这么多的地方碰到了危险怎么办?!那可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事情啊!快快快快帮我去找她!”
鹰无彼岸:“……”
森鸥外总能拥有一秒打破情绪的能力——他自己都承认他看似是个不正经的首领。
杀伐果断是真的,找不到幼女时泪奔也是真的。
“我都找了好长时间了,但所有人都说没见过爱丽丝酱啊!我真的太担心她的安危了!”
但拜其所赐,鹰无彼岸总算清醒了。
眼看着森鸥外还要走,鹰无彼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首领,我知道爱丽丝小姐在哪里。”
森鸥外停下脚步:“嗯?”
“失礼了,”鹰无彼岸松开森鸥外,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您想的话顺着方向过去五分钟就能看到。”
森鸥外眼睛一亮:“那么……”
“首领。”鹰无彼岸再次叫住森鸥外。
鹰无彼岸有一种预感,现在这种不在工作中,也没有其他人存在,甚至就连其实在也没什么关系的爱丽丝都不在……
要是想有什么要说的,有什么想要搞清楚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鹰无彼岸!
豁出去了,头铁一点往上冲吧!
“……”森鸥外不由得仔细看了看鹰无彼岸,若有所思道,“彼岸君,你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作为上司最重要的是任人善用,观察并且了解每一个属下的性情习惯。
鹰无彼岸绝对不对劲。
鹰无彼岸紧张的握紧双拳,严肃道:“我有一些事情想和森先生讲,不是关于港口Mafia和工作的……”
“是必须得现在说的吗?”森鸥外再次确认道。
鹰无彼岸坚定道:“是。”
“好吧,我明白了。”森鸥外笑了笑,迈开脚步,“走吧。”
他朝鹰无彼岸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来。
两个人朝着没有其他人的方向走去,一直到灯光远去,只能借月光和海水的反射看清楚事物。
海浪冲刷着沙滩间夹杂的礁石,轰鸣声不绝于耳,在静悄悄的夜里简直比打雷还震耳欲聋。
鹰无彼岸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只有左耳能听到声音,这种场所不能让他太过集中注意力。
但是没得选。
不说清楚只有自己胡思乱想的话,迟早事情会无法挽回。
“没有其他人了,”森鸥外回过身,看着有点警惕的瞪着海水的鹰无彼岸,“彼岸,想说什么?”
鹰无彼岸放下头发的样子像是两个人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十三岁的鹰无彼岸是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狼狗,又凶又可怜巴巴,但他自己意识不到还能去找别人求助,不管是怀着利用的心情还是怎样,森鸥外伸手了。
过程意外顺利,鹰无彼岸前十三年人生里受到过的帮助毕竟屈指可数,人的善意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能被少年在心里无限放大到宇宙那么大。
中间虽然发生过那件鹰无彼岸觉得愧疚半路跑了几年的事情,不过比起后来这些年都无伤大雅。
鹰无彼岸是森鸥外的部下中认识最早相处最长的人,就综合素质而言,森鸥外也冒出过作为继承人培养他的想法。
作为港口Mafia的首领,不应该有容易被敌人抓住的软肋。
鹰无彼岸身边以前一直都没有任何过度亲近对Mafia还没什么重要性的存在,现在却有了两个小孩和妹妹。
就mimic事件的后果而言,不能将Mafia视为最重还会因为友情违抗命令的太宰治既有继承人的潜质也有背叛的可能,所以赶走他才是最优解。
如果是鹰无彼岸的话,选择题并不适用,现在也没有需要忍痛冒着失去一个干部的风险才能达成的重大事件,还需要从长计议,但是不彻底摸清楚他的想法一切就都是没用的。
作为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摒弃了一切人性去思考未来步步为营。
但是作为“师长”这个身份而言,他看着鹰无彼岸从少年变为青年,一步步长成可靠的样子,是立在港口Mafia前的一道屏障。
现在青年的深蓝色眼睛里映照着月亮的影子,与深蓝色的眸子交相辉映,就像是将夜空盛进眼中,有漫天繁星点点。
说实话,帅气极了。
那么不管是作为师长还是首领,解答困惑也是必要的。
第59章
编写剧本时鹰无彼岸都没有现在谨慎, 他从来不知道和别人说话也是需要耗费这么多心力的。
“……森先生,”鹰无彼岸道,“我想……要我为了港口Mafia, 去做什么我都能办到,哪怕是要我的性命也没什么犹豫的,我的人生是从加入港口Mafia开始重新运作的,那都是因为有你在这里。”
爱情上没多少经验, 鹰无彼岸现在能想到的最为有分量的说辞,也只是像个懵懂无知满腔热情的少年那样轻易用性命许诺。
但他还记得起码把用词从“您”改成“你”。
森鸥外眨了眨眼,似乎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嗯, 我清楚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彼岸是我可靠的部下啊,这点已经经过多次印证了。”
鹰无彼岸盯着那双紫红色的眼睛, 道:“……不是部下, 森先生, 我现在不是你的部下, 也不是学生,我……”
鹰无彼岸发觉到了这种地步反而能无所谓的说出口了:“以完全的名为鹰无彼岸的这个人的身份, 我想……”
森鸥外察觉出不对劲,微微蹙眉道:“彼岸?”
就差一点了。
“碰!!!”
巨大的声响与海浪撞击礁石破碎的声音突然一同传来。
横滨的夜空中远处的五颜六色接二连三奔上天空,是终于开始燃放的烟花,有欢呼赞叹声一起传来,等的太久的人们在那里狂欢, 惊叹着这份美丽。
森鸥外的注意力没有被烟花拉走, 两个人的脸都被火光映照的阴暗不明, 他沉声道:“彼岸, 你到底想说什么?”
鹰无彼岸不得不捂住了左耳。
他听不见了。
鹰无彼岸的听力经常会在战斗时出问题,但他都已经习惯了,无非就是眼睛盯着一刀砍过去,听力没那么重要,但现在可不是那样。
爆炸声、海浪声和欢呼声一起涌入耳膜,鹰无彼岸完全听不清森鸥外在说什么。
他只能勉强在接连变换的光里分辨出唇语,森鸥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已经不对了……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全打乱了……
鹰无彼岸也不知自己哪里突然来的勇气,或许应该说是热血上头的冲动,朝着森鸥外喊了一句话。
喊完以后他自己都懵住了。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开什么玩笑!自己说过的话怎么会不记得?
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怎么会忘掉啊?!
可是大脑完全就是一片空白……连有没有把握好那个度都……
那只能看森鸥外的反应了。
鹰无彼岸既惊惧又期待的望着对面的人。
森鸥外的眼神,彻底变了。
鹰无彼岸心底一沉。
森鸥外绝对不会让人看出自己关键时刻的真正想法,但是狠起来也没有喜怒不形于色,鹰无彼岸能分辨他的微表情。
森鸥外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着遥远夜空中绚烂的景色。
在让人看不清表情的情况下,说了几句话。
鹰无彼岸通过读唇语,“听”清楚了。
“我对你们这些干部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啊,不过人生成长中某个角色的缺失的确会使人对能代替这个角色的人倾注更多的感情,发生这样的误会……应该说是我这个首领的工作失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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