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无彼岸果断的抓住直觉猜到了这个答案,但是被时透什无亲口承认的那一刻,他还是懵了一会儿。
鹰无彼岸:“你也去过平行世界,可你只是个普通人,难道说你也有……”
时透什无也是宿主,系统才不打算透露他的身份?
可那是违反合同和保护法的,都干扰任务干扰成那样了!
“我有书,”时透什无吐了口血沫,他抬手抓住扼住自己喉咙的手,依旧那样笑着,“异能特务科也没有什么很厉害的人,被我撕了那么多页书下来都没人发现,可惜平行世界里拿到的那本书被你小子夺回去了。”
鹰无彼岸:“……”
不对劲。
时透什无把一切都解释的头头是道,一副都到最后了无所谓了的样子才不像他的作风。
哪怕问时透什无到底想干什么,鹰无彼岸觉得自己能猜出他会回答“很有意思”这样的答案。
可那不是鹰无彼岸想知道的。
看着鹰无彼岸思索的样子,时透什无嗤笑道:“还要等?”
鹰无彼岸道:“跟我回去见森先生。”
不搞清楚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哪怕要把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都叫过来也必须弄清楚。
时透什无惋惜的摇了摇头:“我就知道,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鹰无彼岸心头一惊:“你干了什么?”
“啊,也没什么,埋了几个□□吧,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的哪里来着?”时透什无百无聊赖的斜眼看向天空,说道,“你们楼那么多我记不住,刚才炸的时候因为这巷子被冰封住了你听不见吧?”
鹰无彼岸立刻分神让冰去探查,结果发现他说的是真的,那两个地方都已经冒起滚滚浓烟了!
鹰无彼岸的怒火从心底往外翻涌,手下用的力气更大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透什无突然不疯癫了,他收敛了笑意,淡淡道:“为世界送上大礼啊。”
“喂,怎么办呢,还有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会死人的哦。”
鹰无彼岸一拳把时透什无打晕,忍无可忍的拖着他跑了回去。
冰探查的结果是那两个地方虽然都炸了,不过并没有伤及关键的地方和人命,武装侦探社炸的是那栋楼里没有商户的空楼层。
鹰无彼岸一边往港口Mafia跑,一边拨通太宰治的电话,告诉他还有炸弹的消息。
“这件事我们已经发现了,”太宰治的回答出乎意料,“乱步先生发掘了一些不对劲,找到了炸弹的地点,不巧的是炸掉的是没来得及拆的最后一个。”
鹰无彼岸松了口气:“那就好。”
“彼岸,你找到时透什无了吗?其实我和社长,还有乱步先生和敦都在港口Mafia,就在炸掉的建筑附近,我们有些事情……”
“那刚刚好,森先生和中也他们是不是也在?”鹰无彼岸道,“我马上到!”
港口Mafia被炸了的不过是几栋楼里附属的某一层,平时拿来主要存放东西了,连人员伤亡都没有。
也不知道太宰治他们都发现什么了才会过来。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挂掉电话鹰无彼岸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刚迅速灭了火的一层楼四面通透,残余的墙壁乌漆麻黑,有些地方还在冒着袅袅硝烟。
太宰治他们几人果然在,森鸥外等也都来的很齐,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看到鹰无彼岸来了纷纷转头。
江户川乱步毫不意外的看着昏迷的时透什无:“果然抓到了。”
“森先生,你们都没事吧?”看着他们都没受伤,鹰无彼岸松了口气,把时透什无扔到一堆烧焦的东西堆成的废墟上。
福泽谕吉他们就是因为猜到最近的事情都是时透什无搞出来的,时透什无又被鹰无彼岸抓住了才会来。
福泽谕吉对过去的同门还有些不忍,却又实在是忌惮他,他不明白福地樱痴和时透什无为什么都变成这样了。
时透什无本就晕的不深,一摔便摔清醒了,他甩了甩头,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到了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一群豺狼虎豹:“……”
森鸥外的笑容核善极了:“时透将军看着很不舒服啊。”
“啊啊,”时透什无手一松任由自己摔回废墟上,以瘫着的坐姿叹息道,“为什么要我面对啊,死了不好吗?”
“那肯定是不行,说到底你就是在逼我们杀了你,”太宰治和眼神也阴恻恻的,“怎么能让你如愿呢?”
这个场景拿去演全员恶人也没什么了,总之现在所有人都被时透什无的行径恶心过,对他厌恶至极。
“……噗嗤,哈哈哈!”时透什无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明情况的人甚至会觉得这是个十分真诚普通的感觉到快乐的笑容,他边笑边从嘴里涌出几口血,又被他甩手擦掉了,“我全告诉彼岸了啊,喂喂喂我说,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鹰无彼岸道:“不,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搞清楚。”
时透什无的笑戛然而止,他瞪了鹰无彼岸一眼。
江户川乱步掏出他的眼镜,走上前:“那就让我来看清楚好了。”
时透什无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忌惮的神色。
森鸥外的眼神突然被吸引了。
时透什无一直戴着军装搭配的白手套,这并不稀奇,军装总是会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森鸥外自己也穿过。
可能是在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这是森鸥外第一次看到时透什无的手。
那只青竹般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垂在焦黑的废墟上,上面满是尘土和血迹,可无论多么狼狈都掩盖不了,这手哪怕不舞刀弄墨也会很适合去弹钢琴,白皙肤色下映出浅浅的青筋,很少有凛冽与清雅能融合的这么好。
森鸥外认出了那只手。
森鸥外的脸色变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可能认错的。
鹰无彼岸细心的发觉了森鸥外的不对劲:“森先生,不舒服吗?这里的气味是有些刺鼻了。”
“不,不是那个原因,”森鸥外摇了摇头,他看着鹰无彼岸关切的神色,暂时把一切都压下去,决定多观察一会儿,“我在想他到底想做什么。”
“滚开!!!”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从时透什无口中爆发,靠近他的江户川乱步被吓得一激灵。
时透什无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巴掌朝着江户川乱步挥了过去,被福泽谕吉拦住了。
福泽谕吉握着时透什无的手腕,皱眉道:“师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时透什无冷冷的把手抽了回来,因为刚才的动作触动了伤口,他的嘴角留下血丝,却瞪着福泽谕吉,一字一句道:“别、碰、我。”
福泽谕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人想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他连法律的审判也不想要,只是疯魔的被揭开真面目后想求死罢了。
鹰无彼岸的心底一直有个困惑,直到看到时透什无对江户川乱步的试探反应那么大,他终于有了把握。
是啊,这样就对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鹰无彼岸道:“福泽社长,你问时透什无想干什么是没用的。”
所有人都为鹰无彼岸突兀的话愣了愣,福泽谕吉追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从小在我的记忆里,时透什无都是懒洋洋的,他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我根本没见过他几次,直到我父母过世后,也就是我十岁以后。”鹰无彼岸上前一步,和时透什无遥遥对视,“为什么这样怕麻烦什么都不想管的人会收养小孩?为什么要突然开始训练我?为什么一年到头原本谁也找不到人影的人会这么在乎国内的事情,怎么都要参与一脚?”
“能解释一下吗?什无?”
时透什无的脸收敛了全部神色,他低下头一副什么都不打算再说的样子。
随着鹰无彼岸的质问,森鸥外太宰治等人都像是想到了什么。
中岛敦道:“那也可能是对亲戚的担忧,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了。”
“不对。”鹰无彼岸摇摇头,从兜里掏出手机,“现在还剩一个证明的方法,我记得你的手机刚才打斗的时候摔碎了吧。”
时透什无立志要当闭口葫芦。
鹰无彼岸拨通那则电话,中原中也看到他的备注:“混账?”
鹰无彼岸:“我给什无的备注。”
“嗯?你刚不是说他手机摔碎了吗?”
鹰无彼岸轻声道:“躺在这里的这个人的的确摔了。”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到底为什么在十五年前后一个人的处事行为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就看他的猜测正不正确了。
电话等待的时间简直太过漫长。
“嘟——”
接通了。
“时透什无”就在所有人的前方,他的手机摔了,可他的电话却接通了。
“喂?哪个混蛋大半夜来电话?!”
对面的声音怒气冲冲。
所有人的神色都在那一瞬间变得精彩非常。
他们看着鹰无彼岸的手机,又看向前方一言不发的男人,眼睛止不住的抽搐。
太宰治蹙眉道:“竟然是这样……”
手机里的这个声音,和时透什无一模一样!
福泽谕吉震惊的看着“时透什无”:“你到底是谁?”
“时透什无”:“……”
“时透什无?”早有预感的鹰无彼岸和手机对面的时透什无对话,“你是真人吗?”
“我他妈不是真的你是……等等,这个声音……彼岸?”对面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好长时间没听到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当舅舅的认不出外甥也是稀罕事。
鹰无彼岸道:“可要是你是真的,那我现在对面的时透什无是谁?”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我说呢,这么多年不见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先说好,我在夏威夷,和你可有时差。”
真正的时透什无正在夏威夷度假,不过大半夜连派对都结束了,他刚和朋友一起回到酒店,本来想再看会儿电影再睡觉,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时透什无的声音一时没收住,沙发另一头盖了条毯子的一团半透明蓝色果冻型不明物动了动。
时透什无连忙噤声,给果冻把毯子盖好,跑到阳台上去打电话了。
这个时透什无和鹰无彼岸那里的那个看似相似却也有很大不同,神态虽然很像,可他从内而外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感觉。
“不过还真是快啊,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能看出来他不是我呢。”时透什无仰到沙滩椅上去,保持着能躺着绝不站着的原则。
他似乎知道那边现在的情况严重性,却根本不在乎。
鹰无彼岸一边看着假冒的人,一边对手机说话:“他为什么要扮成你?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想要干什么?”
万万没想到真正的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发懵,却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一幕。
“啊停停停,太多了一个个来,”时透什无不耐烦道,“我在十五年前把身份借给了他,然后就去到处度假了,有人帮我负担国家的摧残我乐的痛快。”
“因为他惨兮兮的过来求我,像条落水的小狗一样,我没办法拒绝嘛。”
居然有人会这么轻易把身份给别人?!
福泽谕吉难以言喻道:“师兄,你知道这个人都用你的身份干了什么吗?”
“哦,这个声音我记得,谕吉,”时透什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笑意,“我知道,无所谓,哪怕被全世界通缉我也有地方跑,而且还蛮有意思的。”
众人:“……”
此时此刻他们都有种这身份解不解开都没什么差别的感觉,假扮者起码深刻摸索到了这大爷二五八万拽的样子。
就连假的时透什无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森鸥外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常暗岛战役也不是你吗?”
时透什无:“呃……你哪位?”
森鸥外:“……以前被你提拔的军医。”
时透什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都是假的的锅!”
好吧,时透什无根本不记得有森鸥外这么个人,要不他才没有闲心关注帮森鸥外捞与谢野晶子,怎么摸鱼都够真的时透什无操心了。
“对了,扮演我的那位,你还活着吗?”时透什无突然提高了音调。
“时透什无”:“暂时死不了。”
“我听着你快了,别总是那么折磨自己了,人应该看透点,”时透什无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像是一个真正的长辈,“祝你走的时候毫无痛苦。”
“时透什无”眼睛里有什么闪了闪,却什么都没说。
鹰无彼岸继续问道:“他是谁?”
“哎,别总是倚靠我,他不是在你面前吗?自己去问啊,我很困的,”时透什无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的说起另一件事,“话说彼岸,我朋友其实就是……”
鹰无彼岸:“没兴趣,滚。”
既然得不到情报了就没必要接着浪费时间,他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真正的时透什无也不是什么靠谱的好舅舅。
鹰无彼岸收起手机,看着眼神阴郁的“时透什无”:“来吧,都到现在了,你到底是谁?”
96/109 首页 上一页 94 95 96 97 98 9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