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凑近,暖昧地问:“夫主给我生一个呗?”
贺霖惯爱开玩笑,给了身子以后也自个儿乐呵呵的,浑然不像是个刚失去贞洁的Alpha。
“不生!你闭嘴!你出去!”
陈北恼羞成怒,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能缄口不言,扭过头,压着气,不看贺霖。
贺霖苦笑:“好好好,夫主别气,这受着伤昵,少不得气坏了身体。”
“快走!我不想见你。”陈北推嚢他,像是在无可奈何推挤狗狗出家门洗澡的伺候官。
“行,那我出去看看华子,对了,我给你从小胖子家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你记得吃啊。”
“滚滚滚。”狗主人轰走借花献佛的二哈。
联邦法律规定,成年后,公民就可以结婚生子。
但说到底,一群人虽然年满十八,却都高三,还有五个多月高考,实在是不适合怀孕。
事情发生的太奇怪了,乱得一塌糊涂。
陈北拍脑袋。
还没结婚呢,该睡的也睡了,该标记的也标记了,某个被白嫖了的Alpha,还没心没肺,乐天地说想要孩子。
荒谬绝伦!
糊涂账,太荒唐了。
糟糕透顶!
陈北把枕头埋在脸上,闷闷地喊:“小胖子,小胖子。”
苏南锦:“我在呢,阿北。”
“贺霖出去了没?”
“已经走远啦。”
陈北捂着枕头,说:“你说,要是我真怀孕了怎么办?”
“医生不是检查过了嘛,没有怀孕,放心啦,阿北不要怕。”苏南锦温温柔柔地安抚着。
“哎呀,就是假设,假设医生查我怀孕了呢?”
苏南锦转了转眼珠子,捧着下巴,趴在床沿儿想了想,说:“那,我要给孩子当干爸爸。”
小生命的到来,总会令人欣喜。
“还有呢?”
“晤,还有,”苏南锦踌躇了一下,忽然灵光乍现,兴奋道,“对了!我要和哥哥也要生一个!”
陈北和贺霖都有孩子了,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哥哥说不定会同意,让他养个崽崽。
“哈哈,你可真是心大,”陈北笑开了,“这话,你敢当着你哥的面儿讲吗?”
“鸣,不敢,”苏南锦萎靡了心思,“他都不愿意跟我扯证儿,更别提养小崽崽了。”
唉,夫主叹气。
陈北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诧道:“喂,小傻子,你和你哥同吃同住这么久,不会还没有把人家萧大佛吃到嘴吧?”
苏南锦沮丧地晃了晃脑袋:“哥哥不让我吃。”
才舔了舔,就被罚了。
屁屁肿,屁屁懵,屁屁说他不想痛。
萧行之是个冷面阎罗,只有易感期的时候才好劝好说话,放到平时,又凶又狼性。
“哈哈哈,”陈北伸手揉他,“瞧你这委屈的小样儿。”
“别揉,别揉,鸣,”苏南锦缩了缩脖子,还是没有躲过魔爪,可怜巴巴地说,“我好歹还是个夫主呢。”
要揉,那也只能哥哥揉,要是大家见了都想揉两把,夫主的颜面何在。
陈北破天荒地嘲笑道:“一个连Alpha都哄不好的夫主,可真不够格。”
“你你你,阿北明明刚刚还跟贺霖吵了一架呢!”苏南锦不服气地鼓了鼓金鱼鳃。
“吵架又怎么,贺霖都有我的红痣了,你家哥哥呢?”陈北得瑟道。
陈北这是吃定了贺霖,才一改往日吞吞吐吐的模样,语调也轻快不少,像是闹过天庭的花果山大王。
“我哥他......”苏小狐狸吞吞吐吐,一口气没提上来。
甭提,萧行之宁愿睡客房,也不肯让苏南锦上床。
路漫漫其修远兮。
苏南锦想起哥哥的托辞,忙不迭说:“那,那是,我们还没高考呢,晤,等考完了,哥哥一定会答应我的!”
“哎,太远的事儿咱可不提,”陈北咂嘴,“我看萧行之超凡脱俗,就没见过他红鼻子急眼的样子,你就不想试探试探他,看他到底有多喜欢你?”
红鼻子急眼?萧行之?
哪怕是吃醋,那家伙也不过就阴阳怪气两句,冷着脸打个屁屁,生气常有,嫉妒却半点也无。
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如果被夫主弄得脸红心跳,最好还哼哼唧唧哭出来,场面一定很有意思。
苏南锦有些好奇:“怎么个试探法?”
“那还不简单?”陈北坏笑,满肚子坏水滴溜溜的转,“贺霖每次见我跟别的Alpha走近点儿,就气得大声嚷嚷,你去接触接触新鲜人,激一激你哥,可不就大功告成?”
听言,苏南锦有些后背发凉:“那样的话,哥哥会生气的吧?”
哥哥生气,屁屁会痛。
“瞎,是你诱敌还不够深入,”陈北唱戏打台本似的说,“小打小闹,他当然不以为然。”
陈北再接再厉说:“可你要是稍微做得逼真点儿,到时候,哪怕是冷血Alpha,知道夫主要跑了,一定也会患得患失起来,恨不得马上奉献自己留住你。”
“船到桥头自然直,区区一颗红痣,那会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南锦惊喜道:“真的吗?”
陈北循循善诱,他听得动摇了。
恶魔和小天使,插着翅膀,在脑海里打架。
苏南锦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在汪洋大海里漂浮的不倒翁,左摇右晃,脑子里塞满了哥哥压倒他的棉絮填充物,白白软软。
湿漉漉的欲求,海一样深,很快又把棉花浸透润湿,变得黏答答的了。
哥哥醋劲儿可大了,要是美梦成真,岂不甜蜜蜜?
浑浑噩噩的幻想,激晕了苏南锦的脑子。
直到傍晚,哥哥来接。
“真你个头。”
宽敞的车厢里,萧行之手里抬着单词本儿,坐在副驾,头也不抬,骂了一句。
车平稳行驶,碾在路上,从宋氏医院驶向苏家。
“也不能这样说嘛。”
苏南锦讪讪笑了笑,扒拉着方向盘,尴尬地直视前方。
铺天的金色黄昏,雾蒙蒙笼罩了整座城市。
萧行之皮笑肉不笑,反说:“陈北是在教你,告诉你怎么才能让我吃醋呢。”
萧行之说着说着,眼角眉梢舒坦开了,嗤笑出声:“你倒好,转头就来朝我通风报信,小傻子,蠢不蠢?”
苏南锦抠了抠方向盘的爪垫,笑说:“嘿嘿,总不能瞒着哥哥嘛。”
瓢泼的狗血,都在夫夫相互隐瞒。
他是个诚实的夫主,青天白日,出轨和逗人吃醋也要坦荡荡地做。
萧行之:“汇报结束,就可以实施了?”
“对!”苏南锦自我肯定式沉沉点头,“从今天起,我要让哥哥吃醋啦!”
苏小狐狸这小模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主驾上,夕阳的余辉被挡光板掐住,溜了一缕,映射到苏南锦白生生的俏脸上,打滚撒泼,带起一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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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任性夫主癞皮狗
他的脸蛋,白里透粉,一朵樱红。
萧行之给逗乐了,放下书,扭头,看着小哭包,只问:“好阿锦,怎么个吃醋法?”
苏南锦想也不想,就气势十足、恶狠狠地说:“我要去外面找男人!”
“哦?”萧行之轻佻地笑,“想找几个?”
个,两个,三个!”
男人男人,还有更多男人。
“哼,”萧行之笑出一声鼻音,把单词本儿砸在车前空儿上,后退,抱胸,质问,“这就是,你背着我偷偷和林允鹤聊天的原因?”
苏南锦瞬间炸毛,像是从高楼跳下的猫咪,惊得瞪圆了眼睛:“嗷嗷嗷,你怎么知道的?”
下午,哥哥不在,林允鹤给他发过消息,问候了两句。
林允鹤年长他几岁,善解人意,很擅长找话题,幽默又有趣。
阿北睡了,苏南锦正当无聊,一听阿鹤提起小时候那些有意思的事儿,不自觉被引导着多说了两句。“猜的,”萧行之笑了,泰然自若道,“我说呢,大老远藏着掖着手机,跟做贼似的,生怕人查?”
一整天,苏南锦都在医院陪陈北,萧行之不知所踪。
到了夕阳西下,萧行之才来姗姗接,像是接幼儿园放学回家的崽崽。
只不过,回家的苏崽子捂着衣服口袋,跟藏食儿似的,怎么能教人不起疑?
苏南锦憨憨笑:“哥哥真是通神了,这也能猜到。”
萧行之挑眉看他。
苏南锦有点紧张,加快了语速说:“咳,就只是微信聊了一下嘛。”
苏南锦又支支吾吾:“只是说了点儿小时候的有趣的事儿。
苏南锦憋不住,接着说:“还有,嗯,阿鹤还问了问我关于苏家宴会的事儿?”
“宴会?”萧行之想起白天里,苏成秀的邀约,顺口一问。
“嗯,”苏南锦乖乖点头,“爸爸说我长大了,可以准备准备,跟着他见见人了。”
这位苏爸爸,之前几年,还对苏南锦不闻不问呢。
如今这番,只可能是,自打从京州机场见了一面,重新认了和前夫的俊朗容貌相似的孩子,苏成秀良心发现,想亲近亲近苏南锦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成年后,才眼巴巴地要送上父爱关怀,未免太晚。
萧行之:“见就见呗,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话一进耳朵,就像见了主人的撕家怂二哈,苏夫主眼瞅着有些心虚,语气飘忽地说:“爹地说,可以借此机会,给我挑个未婚夫。”
不消说,林允鹤自然也在未婚夫的待选名单里了。
苏南锦的神情实在古怪,萧行之看了他两眼,侧身,腰背前驱,伸手去探苏南锦的口袋。
“哥,哥,别,”苏南锦不自在地扭了扭,“腰窝,好痒。”
“啪!”
萧行之沉沉拍了一下他的侧腰,说:“好好开车。”
手机从口袋里被掏出来。
锁屏密码,是萧行之的生日。
微信,苏成秀和小哭包的聊天记录。
苏成秀,备注爸爸。
爸爸:【宝宝到京州了吗?】
苏南锦:【到啦,爸爸。】
苏南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爸爸:【宝宝已经成年了吧?是时候挑个好未婚夫了。】
苏南锦:【惊讶.JPG】
苏南锦:【可是,我已经有哥哥啦】
爸爸:【微笑.JPG】
那头的人忙碌,似乎去开会去了,对话打断了一下,一个小时之后,才有新的消息显示。
爸爸:【让我想想,是宝宝之前说过的那位Alpha吗?】
苏南锦秒回:【嗯!哥哥对我可好了。】
爸爸:【爽朗笑.JPG】
爸爸:【宝宝要是很喜欢那个Alpha,就带在身边养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南锦:【疑惑.JPG】
苏南锦:【?? ?】
苏南锦:【那未婚夫怎么办?】
爸爸:【小傻子,你是Omega,身边多几个妥帖符心意的Alpha,不是正好?】
爸爸:【我已经瞩托小刘约好设计师了。】
爸爸:【量尺寸的人,明天去苏家老宅,给你做套新礼服。】
爸爸:【花栗鼠笑.JPG】
爸爸:【对了,要是那位Alpha没什么安全感,你也可以把他带上^】
爸爸:【爱你.JPG】
到此为止。
不愧是霸道总裁,苏总。
操作指令,行云流水,顺理成章,丝毫容不得人拒绝。
这位爸爸的三观也异样的洒脱,表情包比自家儿子还丰富多彩。
光是撒娇打滚的微笑,就放了好多不一样的图,个个儿又萌又可爱,打字速度奇快,像个年轻且朝气勃勃的小Omega。
“哄!”
车缓缓驶入京州老宅的院落,门房留意行礼,地下车库的门应声迅速升起。
车不停顿,流畅地朝地下走。
苍白的电灯光束,取代了黄昏的融融暖霞。
苏南锦熄火,扭头看哥哥。
萧行之抓着手机,电子荧光舔着他冰冷的脸,神色晦暗不明。
“哥哥?”苏南锦去摇萧行之的胳膊,“我知道爸爸说得不对,三心二意不好的。”
吃醋战术还没启动呢,媳妇就被爸爸的几条消息搅得气呼呼的,夫主只好赶紧哄哄。
“乖,”萧行之把手机揣回小哭包的兜里,解了安全带,揉了揉小哭包的脑袋,“你是你,他是他。”
萧行之下车,苏南锦摁了钥匙,三两步小跑追上去。
苏南锦问:“哥,那我还去不去宴会的?”
“为什么不去?”萧行之坦然道,“你是苏家长子,早晚要继承家业,都成年了,多认识些人,没什么不好的。”
苏南锦:“那哥哥要陪我去吗?”
“去。”
既然苏成秀早早遨约了萧行之,阴差阳错,他索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数天后。
联邦京州的上层圈子,已然开始躁动。
他们即将盛装打扮,赴宴,参加苏家长子的成年宴会。
苏成秀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最擅长未雨绸缪,早早就发出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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