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夜里,萧行之洗完澡,出来读书、绘画,苏南锦就呆在卧室或者放映厅里,记忆表演方式。
今晚,苏南锦却是要跟人跟到底了。
“晚上要陪哥哥,我可以白天挤时间看。”
去话剧社的路上,午饭后的歇息,总有法子把进度补上,但和萧行之待在一起的时间,却是错过一点,就少一点。
此时,殷切守着萧行之的苏南锦神情胆怯,像是一头刚被放逐野外的初生小兽那样,用稚嫩的爪子试探陌生冰凉的土壤。
萧行之沉沉呼出一口气,手一伸,把苏南锦整个人带进了浴室。
他三下两下扒掉了夫主的衣服,揭开淋浴的开关,花洒的水从天花板上铺天盖地落下,砸了两人一头一脸。
苏南锦情不自禁地闭紧了双眼,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笼罩。
苏南锦感受到,自己被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吻给吞噬了。
微烫的热水坠落,水滴浸湿了萧行之的整个后背,水迹沿着他的下颚线滑落,流淌到苏南锦的锁骨里,汇积成一汪小泉。
“晤……”
苏南锦睁不开眼,也来不及呼吸,手忙脚乱地推攮萧行之的肩膀。
唇齿相交,津液融汇。
待到苏南锦快要被窒息的快感吞吃入腹时,萧行之缓缓松开了口。
一丝透明的线,从二人分开的唇瓣间暖昧地坠落。
“呼——”苏南锦深吸一口气,热得有些滚烫的水蒸气氤氲在周围,染红了他的眼眶。
萧行之的胸膛很扎实,是他怎样都抵抗不料的硬度。
淋浴落地的水声,盖住了二人耳畔回响着的彼此心跳。
萧行之爱揉苏南锦的脑袋,捏他的脸蛋,亲吻他的额头,却很少与他接吻。
所以,在苏南锦眼里,每一个深吻,都值得回味。
良久,苏南锦抬高双臂,搂着萧行之的脖子,难耐地说了一句:“哥,我腰软了......”要不是背靠着白瓷砖,前胸又被萧行之抵着,苏南锦老早就站不住了。
“是你先说要跟进来的。”
无奈,萧行之掐着苏南锦的咯吱窝,把人抱起来,等人站稳了,才缓缓放开手。
苏南锦伸手扒拉萧行之的衬衫,被水淋湿的半透明的衣料正透露出下方无限的肉I感。
“哥,让我看看你的里面。”苏南锦解开了他衣领的两颗扣子。
萧行之没有阻止他,任由他从第一颗扣子,解到了最后一颗。
布料被从肩膀处拉下,扯开,扔到一旁。
萧行之的上身,肌肉紧致,从肩胛骨的斜方肌,到人鱼线和腹肌,都像荒野丛林中的猎豹一样充满张力。
宽肩窄腰,精瘦有力,黄金身材。
苏南锦看得喉头发痒,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萧行之的腹肌。
硬邦邦的,还挺有弹性。
苏南锦馋了,忍不住又多摸了两把。
“还记得这里吗?夫主,”萧行之扣住苏南锦的手腕,把他的爪子向上挪动,“这里,你咬过的痕迹。”去年,差不多的季节,苏南锦暍醉了酒,夜里闹腾折磨人,混乱中,一口就咬上了萧行之的胸。
狗崽子有牙,一口见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萧行之胸口的伤才养好,如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月牙痕迹,不仔细看就难以分辨。
“浅了,”苏南锦捏了捏萧行之的胸,嘟囔嘴,“伤口会愈合,伤疤会变淡,不像红痣,能留一辈子。”
献出标记,初拥洗礼,成结交合。
红痣洗不了,点不掉,一旦浮现了,一生都会在Alpha的身上留下鲜艳的色彩。
苏南锦的爹地姜然的红痣如此,贺霖的亦如此。
“啪!”
萧行之轻描淡写地拍了一下苏南锦的屁股蛋子:“别愣着,洗澡。”
苏南锦揉了揉屁股,垂眸嘟囔道:“哥哥又转移话题了。”
生活小事上,苏南锦总是温驯顺从无比。
萧行之叫他洗澡,他就乖乖打了泡沫,揉起头发。
“轻点,会掉头发的。”
萧行之接了捧水,帮苏南锦洗掉睫毛上沾着的泡沬,转而为他揉起了毛。
这个男人,总能一本正经地做好任何事。
在他这里,一切的暖昧举措都能被当做寻常。
冲洗泡沬,上护发素,打沐浴露,萧行之像个打磨工艺品的老匠人一样,本着精益求精的态度,把苏南锦从发梢洗到了脚趾。
帮夫主擦干了身体,套上真丝睡衣,萧行之拍拍苏南锦的臀部:“自己去外面把头发吹干。”
“哦。”出于惯性,苏南锦朝门边走了两步,忽然,他站住,愣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萧行之。
萧行之的上衣被他扒掉了,裤子却还严严实实穿着,正整理毛巾,躬身收拾苏南锦洗过的残局。
苏南锦糯了糯嘴唇,难耐地问:“哥,你觉不觉得我像什么?”
“嗯?”萧行之停下手头的动作,直起腰身,侧头斜睨他。
“像不像刚被主人洗干净的狗?”
苏南锦也是突发奇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噗,”萧行之居然忍俊不禁地闷声嗤笑了一下,凝视苏南锦,挑眉道,“夫主居然现在才知道?”
狗主人给家里的二哈洗澡,拽着二哈进浴室,二哈见了水闹腾开,溅了狗主人一身,狗主人不厌其烦,摁稳了二哈,从头到脚把闹腾的狗崽子洗干净。
到最后,可不就剩一个浑身衣衫的主人,和一只干干净净还精力充沛的狗崽?
萧行之笑得苏南锦耳根发红,不得已,苏南锦龇了龇牙,故作凶狠地说:“再笑!小心我夜里来咬你!”
觉得不够凶,苏南锦还补了一句:“汪!”
萧行之笑得更开怀了。
浴室外,流理台上有吹风机。
苏南锦自己呼啦啦地吹着脑袋,隔着磨砂玻璃,看浴室里萧行之的人影。
好看的人,连剪影都充满了神秘感。
待到萧行之出来,发现苏南锦只吹干了半边脑袋,另一边还湿哒哒滴着水。
萧行之:“……”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普天之下第一等的废物夫主。
接过吹风机,萧行之利索地把苏南锦吹干。
打理好了,苏南锦不肯去外间等哥哥,干脆搬了春凳杵着腮帮子坐在一旁看萧行之吹头发。
萧行之是短寸,毛巾擦一擦,二三十秒的功夫就能吹干。
苏南锦捧着腮帮子问:“哥,你帮我洗澡的时候,有想些什么吗?”
“能想什么?”萧行之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苏南锦眨了眨眼睛:“比如,我的皮滑不滑,好不好摸之类的?”
萧行之从善如流地回忆了一下,总结道:“腰上的赘肉还是太多了,领口的晒痕黑白分明。”
“......好哇!你嫌弃我。”苏南锦跳起来,绕到萧行之背后挠他的痒痒。
萧行之不痛不痒,张开了双臂,看着他闹腾。
苏南锦:“……”
主人越是镇定包容,狗狗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顽皮任性。
忍了忍,苏南锦抱住萧行之,哀愁地说:“哥你老是这样,既不肯要名分,又不肯对我多显露一些自己的欲望......”他都白花花站在萧行之面前了,这Alpha居然一点也没有心动的样子。
苏南锦还记得高考前萧行之暍令他跪下时的模样,那种威慑力、禁欲感,至今回想起,都能令他欲火焚身。
相比较起来,似乎一直都是他在馋萧行之的身子,萧行之却无半点动容。
胡思乱想着,忽然,苏南锦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掐着抬起来了。
萧行之勾起嘴角,笑着看他:“夫主以为,我没有感觉吗?”
他是凡夫俗子,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
况且,谁会希望自己床上有个圣人呢?
萧行之俯身,撕咬了一下苏南锦的唇瓣,笑着说:“新生典礼,夫主演讲那会儿,我就特别想把夫主拉下台,扒掉正装,关起来,狠狠地占有夫主......”像烟花爆裂似的,苏南锦猛然呼吸一滞,屏息,瞳孔放大,惊讶地瞪大了眼。
“不要名分,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哪怕不领证、初拥,夫主也无法从我这里逃掉。”
在外人眼里,苏南锦其实是个很难拿捏的人。
小傻子脾气好,温和礼貌,见了谁都笑呵呵的。
他不常与人发生争执,同样,他人也很难与苏南锦拉进距离。
与苏南锦接触,就像是一拳打在了弹力海绵上,对方温软地接受了你,却绵绵密密地把你再推幵。
第153章 倚靠
谁都能看出来,苏南锦一颗心是挂在萧行之身上的。
而苏南锦本人对此,却毫无所觉。
他的目的很单纯,有哥哥陪着,有哥哥照顾,努力生活,再偶尔被哥哥夸奖一下,就很美好。
此时此刻,面对萧行之罕有的外放的占有欲,苏南锦的心脏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鸣......”他又想哭了。
“忍住,不许哭。”萧行之眼睛尖,察言观色,立马用掌心捂住苏南锦的嘴。
“晤!晤!”
苏南锦愤愤不平,睁大了眼睛直瞪着他。
萧行之拉着人进卧室,把安安分分的夫主摁在床上,才松了手。
苏南锦心里不得劲,糯着嘴说:“我又没打算哭......”眼眶酸一下而已。
萧行之没理他,从床头柜的书架上顺手拿了基本晦涩的史书,塞到苏南锦手里:“给,睡前读。”
苏南锦双手捧着砖头厚的书,难以置信地看向萧行之:“哥!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萧行之回眸睨了他一眼。
苏南锦皱紧了眉头,嚎叫:“那你为什么罚我?”
过目不忘是好,前提得先理解、融会贯通,才能深刻牢记。
苏南锦只喜欢萧行之在睡前给他将的史书故事,不喜欢生僻的鸿篇巨著文言文。
“慢慢看,”萧行之不咸不淡地说,“背多了,要是脑袋痛,就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儿。”
萧行之对生活的日程安排有着近乎严苛的控制欲,任凭天崩地裂,也要按部就班地把夫主的日常规划得井井有条。
气温适宜,不凉不热,阳台窗开着,徐徐的晚风拂过帘子。
萧行之拿了本书,坐到了阳台边的摇椅上,仰头就能看到漫天星空。
抱着黑封厚皮书,望着萧行之的背影,苏南锦愣了愣。
这就是哥哥平时晚上在公寓的模样。
白天忙于话剧、夜里钻研演技,苏南锦都忘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晚饭后腻在哥哥身边了。
« nT O ”“嗯。”萧行之没有回眸,只是淡淡地发出声鼻音。
似乎在说,他在。一直在。
沉默了一阵,苏南锦跑到摇椅边,坐在地下。
厚厚的毛毯铺地,他席地而坐,丝毫不膈应,只觉得软和。
萧行之没有偏头注意他,似乎将视线都投射到了书中的白色纸张上。
过了五分钟,坐在地上的苏南锦不甘心寂寞,微微倾斜身子,将脑袋靠到了萧行之的大腿一侧。
男人的大腿厚实,肌肉矫健,他稳稳地将脑袋的重量搭过去。
“......”萧行之似乎被他的倚靠打扰,停下了手中翻页的动作,伸手,转而摸了摸苏南锦的后脑勺。
柔软的发丝穿过手指的缝隙,手感绝佳。
就这样,男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时不时休歇一会儿,揉揉苏南锦的脑袋。
苏南锦再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晨光透过幽帘的缝隙射入,居然到了早上。
他竟然靠着萧行之的大腿睡过去了。
冷战期间绷紧的心弦、骤然得知意外消息的愕然、洗澡时哭哭闹闹的体力流失,都令昨晚的苏南锦疲惫不堪。
萧行之的沉稳气息太令他安心了,甚至让他感觉,只要有萧行之在,天桥底下他都能睡得安安稳稳。苏南锦洗漱完,闻着饭香走出去。
萧行之刚解开围裙,正在洗手。
苏南锦悄悄从他背后绕过去,猛地双手环绕、搂住了萧行之的腰。
“哥……”
苏南锦垫了垫脚,以一种眷恋的姿势,把下巴搭在了萧行之的后颈窝上。
萧行之手里颤了颤,接着如常端起粥锅往饭厅走。
苏南锦像条癞皮狗似的,扒拉着萧行之的后背,萧行之走一步,他跟一步,恨不得要与萧行之做异父异母的连体婴儿。
“好哥哥。”
萧行之稳稳当当把锅跺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说:“撒娇也没有肉吃。”
苏南锦勾头瞧了眼早餐桌,全素三明治加一锅香米粥,果真半点荤腥也无。
萧行之早在前几天就报备好要管他肉食摄入,没想到执行得那么彻底。
苏南锦小声抗议:“减肥也可以稍微温和一点嘛。”
“对你,温和的法子不管用。”
萧行之过去也曾经试过让苏南锦少吃肉,但小家伙属于一旦开荤就停不下的,锅里有多少肉,就能吃多少,连肉汤都暍得干干净净。
冰箱里的带荤腥的熟食,除非他厉声斥责明令禁止过的,否则,苏南锦捡了漏子就能钻,一点儿也不挑食。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素净一两个星期,刮刮肠胃里的油。
苏南锦还搂抱着萧行之的后背,萧行之甩了甩,没有甩脱,于是又只能背着夫主进厨房,打开橱柜要拿碗棟。
“啊鸣!”
柜门在高处,刚揭开手柄,萧行之就感觉后脖颈被什么玩意儿晈了一口,湿漉漉的。
是苏南锦在啃他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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