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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6.5:绝境繁花(近代现代)——DNAX

时间:2021-07-08 08:39:44  作者:DNAX
  走廊两边都有敌人,希尔德往烟雾深处射击,听到惨叫后立刻转向另一边。要说他在靠直觉开枪也不准确,他确确实实知道什么地方有人。
  受伤的人在大量出血、惨叫。
  希尔德经过这些家伙身边时,先一脚踢开他们手中的武器,再用进来之前从车库工具箱里抓的一把扎带捆上双手。有些人已经失去反抗之力,还有些人仍然挣扎不休。
  罗德尼告诉他的方法很简单,一枪打中头部就解决了。波比教他的方法就很麻烦,警察控制罪犯自有一套标准。
  结果他还是照着波比的方法做了。
  有个人只受了轻伤,在希尔德靠近时却装作失去意识,然后突如其来地一下把他掀翻在地。
  希尔德重重摔向对面,脊椎在凸起的栏杆上撞了一下。他的眼前有几秒钟发黑,握抢的手却本能地瞄准最后看到的身影。
  这几秒钟就是生死一线。
  幸好对方的武器早就失落了,因此佯装昏迷才能骗他靠近。视觉恢复时,希尔德看到满地鲜血和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冲锋枪的弹夹打空了,整个房子都充满火药味。
  他没有弹夹可换,只好扔掉空枪,转头去找其他武器。
  走廊上有把霰弹枪,这支枪对于只能用左手开枪的希尔德来说有些困难,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捡起来挂在身上,奥斯卡给的手枪还有子弹。
  他沿着墙慢慢移动,俯身看了一眼门下的影子。
  有人躲在门背后。
  希尔德举起枪,先瞄准头部的高度,然后枪口下移,对着腿的位置开了一枪。枪响后,他抬脚踢开门,连同门背后的家伙一起踢倒在地。
  他朝那人的颈边踹了一脚,确定对方失去意识后才把他捆起来。
  走廊上终于安静了。
  希尔德受伤的手不断流血,在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串如同珊瑚项链似的血滴。
  他感到房间在摇晃,是失血引起的吗?
  不过他的精神力依旧专注,各种感官也不失灵敏。他听到阁楼传来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提起枪往楼上走。
  半路有人从楼梯转角冒出来朝他开枪,被他抢先一步打中胸口,但是对方的子弹也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腰腹。希尔德为了保持平衡,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抓住楼梯扶手,本能反应让他忘记这只手刚才已经受了非常严重的外伤。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剧痛,奇怪的是,身体的疼痛让他产生一种近似于解脱的快感。
  他冲上阁楼,看到房门虚掩着。
  刚才站在窗口的人还在吗?
  对了,希尔德心想,他进来时只遇到艾许莉,没有看见莉莉的影子。
  那个天使一样的小女孩怎么样了?
  希尔德用脚尖轻轻推开门,听到咯吱一声。
  轻微的呼吸声——从门缝背后、柜子旁边、还有床下。
  三个?不,也许是四个。
  对不起。
  希尔德向房间道歉。
  他很喜欢这个房间,非常非常喜欢。他希望这个房间能保持原来的样子,但是美好的东西在生死面前算什么?如果他不能保护自己爱过又无私地给予他爱的人,他就不配拥有这个房间。
  希尔德摘下肩膀上的霰弹枪,右手上弹很困难,一用力就从伤口冒出更多血。
  他把枪口对准门缝附近开了一枪,对方似乎以为他会先推门试探,结果就这么惨死在近距离散开的弹丸下。
  紧接着,一串子弹从阁楼内部飞射而来。希尔德闪身躲到墙后,不顾疼痛地继续用右手上弹。霰弹枪吐出空壳,落在木头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进来。”里面的人忽然说,“小姑娘在我们手里。”
  希尔德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你想不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的金发、可爱的脸蛋,想不想看看她被割掉耳朵的样子?”
  ——你的弟弟生前遭到了虐待。需要我详细告诉你吗?还是你想自己看验尸报告?
  他的耳朵、舌头都被割掉了,手指也断了几根,还有……
  不要再说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实际上,他还是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忍着那些尖锐伤人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了验尸报告。他们问他要不要去辨认尸体,他说好的,出来后就在洗手间里吐了。
  那些残忍的细节被他深深地记在心里,后来完完整整地施加在查德·亨德里克身上。
  希尔德想起莉莉在早餐桌上看着他说“你真好看”的样子,还有她伸出双手抱着他脖子的样子,她像另一个丹尼尔。不,她比丹尼尔更纯粹,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受害者,像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任何破坏都会让人心碎。
  他们知道这是他的弱点。
  希尔德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失去知觉的右手。
  职业杀手是不能有弱点的,所以他们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除此之外,他们还不能有常人的情感和脆弱的内心——即使有,也要假装没有。
  希尔德把奥斯卡的手枪夹在胳膊底下,左手按着右手的伤口,用脚轻轻推开已经被霰弹枪破坏的房门。
  三个杀手的枪都对着他,他们对刚刚惨死的同伴也没有多少关心,那个死在门背后的人肚子上一片血肉模糊,伤口的血还在一阵阵涌出来。
  希尔德回过头去,这时他听到了枪声,对面的人朝他开了一枪,但是不在要害。
  子弹穿透他的小腿,他一下跪在地上,左边的人立刻上前抓着他的头发,打量他满是冷汗又苍白失血的脸。
  只剩这三个人了?
  如果还有其他人,他们应该马上赶来庆祝这场围捕之战的最终胜利。
  他们报了仇,虽然损失了一些同伴,不过那也算不上什么生死之交。他们可以在警察到场之前好好折磨他一番,或者干脆把他带去别的地方,让他体验更长久的地狱磨难。
  只剩三个人了。
  没有脚步声,没有其他还能行动的人。
  莉莉也不在这里。
  他们根本没有找到她,奥斯卡和艾许莉为女儿的安全做了万全准备,虽然他们没有想过第一次的遭遇会这么疯狂,不过事实证明他们做得很好。
  “把他带走吧,警察很快就会来。”
  他们把他抓起来,看到他很难支撑身体的腿,警惕心完全放松了。站在身后的人试图把他紧握着右臂的手扳向身后。希尔德突如其来地仰头往后撞去,那人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时,他的左手已经抓住那支藏在胳膊下的手枪。
  砰一声,面前的人慌张地开了枪。
  对于这个从门外一路闯到阁楼,沿途干掉那么多人的前施乐会杀手,对方的精神状态也犹如紧绷的琴弦一样脆弱。这么近的距离,子弹却没能命中要害。希尔德感到自己像被什么东西穿透了,他无动于衷地对准那人一枪,血溅在脸上,再掉转枪口,第二枪,身旁的人后退一步仰面倒地。身后的那个家伙还没从鼻子受到重创的剧痛中回过神,希尔德向前翻滚后,瞄准他的额头射出子弹。
  最后一个杀手蹒跚后退,撞在敞开的门上,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周围死一样寂静,剩下的只有希尔德自己的呼吸声。
  就这样结束了。
  他觉得很好,这才是他应有的下场。
  他放下枪,蜷缩在自己的血泊中。
  他觉得自己的血很温暖。
  再见,杀手。
  他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55章 黑夜将至
  克雷尔按照伊迪丝的话,把“秘密代号”发到那个“六角昆虫养殖公司”的号码上,然后就是等待。
  没等多久,消息回过来。
  “到柯姆路和克莱门路交叉的路口电话亭等。”
  他去了,在那里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这是给翡翠的最后一个消息,你要代替她接收吗?”
  “是的,我代替她接收。”
  对面似乎笑了笑,然后说:“如果你接收这个消息,就默认为她本人认可这次的情报交易,她的房产和名下所有财产都将归我们所有。”
  “如果这是她和你们的约定,我没有理由反对。”
  “那就好。”
  对面的声音停了停,继续说:“有个名叫斯雷特的人会在今晚和J先生秘密见面——确认一下,你知道J先生是谁吧?翡翠是这么称呼他,我们沿用了这个代称。”
  “我知道。”克雷尔回答。这根本不是什么代称,J不过是胡安名字的开头字母罢了。
  “地点在奥克塔威尔五金店对面的银色月光旅馆。这是独家消息,双方会乔装改扮隐秘行动,只带一名保镖。这次会面将决定对南北美洲和欧洲古柯碱走私线的延伸。”
  “情报可靠吗?”
  对方神秘一笑:“我保证今晚J先生会出现在银色月光旅馆的302号房间里。请放心,对于金额庞大的独家情报,我们不但保证可靠性,而且对于某些不可抗力的意外变化,还提供售后服务。要是今晚J先生没有如约露面,我会及时把更换的时间地点告诉你。不过如果变化是你造成的,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
  “这很合理。”
  “因为每一个合理的规则之前都有过无奈和惨痛的教训,对吧。”
  没错,就是因为那些惨痛的教训才让规则越来越冷酷无情。克雷尔忽然觉得对方并不是毫无感情的情报机器,甚至语气中有几分玩味的调侃。
  他认识他吗?他感觉他们似曾相识。
  克雷尔想了想问:“你们真的什么都知道?”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人很多,差不多遍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你知道我是谁吗?”
  “让情报组织的人说出你的个人信息,会不会让你忧心忡忡?”
  “不会。”克雷尔说,“我没有隐私。”
  从他的照片登载在报纸上的时候,当贝希的命案被大肆报道的时候,他就注定是一个通体透明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隐私被暴露在外,因为那些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你是克雷尔·潘克,是个现役警官。你遇到一些麻烦,而且隐藏着一些秘密,不过别担心,这不是我们收集情报的范围。”
  “你们的范围是什么?”
  “我们为情报局、国际刑警、军队和政府机构收集情报、派遣间谍和卧底。当然,我们也不拒绝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毕竟情报不容许有空白。”
  情报不容许有空白……
  克雷尔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觉得对方意有所指。既然他们知道他是谁,应该也知道他想干什么,甚至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曾经为此犹豫,产生了动摇和怀疑,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伊迪丝抛弃一切要帮助他实现愿望,他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可是,那真是她的心意吗?
  她到底是想让他不惜一切去复仇,还是希望他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克雷尔无暇思考这个问题。下午离开警局后,他忍不住疲惫在花园的长椅上睡着了,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做了个梦。
  他先梦见贝希。
  他的妻子依然是生前那种美丽健康的模样,甚至还要更年轻一点,宛如初识。
  这个梦如此生动,触手可及,根本不像梦。
  可是当他试图靠近时,贝希又离他更远了。
  然后,他看到伊迪丝。
  伊迪丝站在高处,用一种陌生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他。他没敢靠近,因为她本就遥不可及。
  再然后,他看到更多人。这些人面目模糊、身份不明,一个接一个从黑暗中冒出来。
  他们把贝希和伊迪丝隔绝在他身外,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信封。
  他们包围他、挤压他、埋葬他。
  克雷尔从短暂又漫长的梦境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这个梦也没能打消他复仇的念头。
  此时此刻,他站在电话亭里,听着对面陌生的声音对他讲述伊迪丝用一生积蓄、所有财产换来的情报。
  他不记得是谁先挂断电话,总之回过神来的时候听筒里只有毫无意义的“嘟嘟”声。
  通话中断前的一刻,那个看在钱的份上十分“友好”的情报员奉送给他一个据说很有用的忠告。
  他说:“情报这回事,就是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二、第三到无数个知情者。因为金钱的上限不存在,所以情报不但可以传播,也可以捏造。它像世上所有的东西一样,真假只能由你自己辨别,值不值得为它去冒险也得自己决定。好消息是,我们信誉良好,就算万一……我是说万一,给你的情报出了问题,我们也一定会负责到底,把所有钱都退还给你。”
  他把听筒挂回去,朝着陈旧的投币电话看了一会儿,它早该消失了,现在还有谁会用到公共电话呢?电话亭还在这里,不过是沦为流浪汉的避风港。
  克雷尔离开十字路,他要为即将到来的深夜做一些准备。
  一切都清楚了。
  他回到家,打开冰箱看了看,拿出放了好一阵子的牛肉、香肠和蔬菜,为自己做了顿还算像样的晚餐。他本来想喝点酒,书房的架子上有一瓶酒,是贝希的朋友送的礼物。他们都觉得那个极具创意的玻璃酒瓶很漂亮,所以就放在那里当装饰品。
  克雷尔在餐桌前犹豫了几秒,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得保持冷静才能做好今晚的事。
  独自吃完这顿饭后,克雷尔又在卧室的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着满是灰尘的天花板角落里一片小小的蛛网发呆。他想,那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贝希还在的话绝不会让虫子进入这个家。
  他想睡着,又怕错过时间。
  十分钟后,他起身去书房的柜子里找东西。
  一支M10手枪,克雷尔喜欢它银色的枪身和黑色握把,握在手里有种值得信赖的安全感。
  他为手枪装弹,完成后看了一眼放在柜子里的枪套背带。好像没有必要用它,枪放在口袋里也行,他还觉得一个弹夹足够了。算了,再带一个吧。
  那防弹背心呢?
  克雷尔在这件事上着实犹豫了很久。贝希一直要求他出外勤时必须穿防弹背心,为了让她安心,他每次都照做,不管多小的事都会全副武装。不过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担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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