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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6.5:绝境繁花(近代现代)——DNAX

时间:2021-07-08 08:39:44  作者:DNAX
  从清理现场销毁证据的方式来看,一场席卷而过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灾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也意味着对方致死仍然无法释怀的自我身份。
  露比慢慢抬起手,这个简单的动作此刻却显得异常艰难。
  钥匙应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金属项圈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左侧有个小巧的按钮,只要他花点心思摸一遍一定可以发现关窍。但是除了醒来后的那一次,露比再也没有碰过它。
  现在终于要打开这个束具,可下一刻他的手指又停住了。
  费力的事果然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就是有的人效率实在太低了一点。
  露比任由自己的手垂下去,身体慢慢向一侧倾斜,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向冰冷的地板。
  就在那一瞬间,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他,把他抱了起来。
  艾伦扶着露比的肩膀,麦克伸手检查他的脉搏和呼吸。
  “还活着。”
  “会死吗?”
  “应该不会,虽然很虚弱,但心跳还算正常。”
  “我就知道,找个地下诊所治好他就行了。”艾伦松了口气,把怀里的人送到麦克手边说,“你抱着他。”
  “你要干什么?”
  艾伦找到手机,打开镜头对着露比失血憔悴的脸说:“多好的机会,得留个纪念。”
  “咔嚓”一声,珍贵的纪念照留在他的手机相册里。
 
 
第65章 繁花
  朱蒂在柜台里听音乐。
  以前她喜欢死金乐队,现在却钟情于风格各异的泛西欧乐曲,毕竟生活和环境都改变了。这种改变非常自然,没有经过任何痛苦的纠正,就像门外的阳光一样,不同地点和心情,感受大相径庭。
  一辆崭新的白色小车停在门外,两个年轻人下车推开内丽小姐枪店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朱蒂看了一眼说,“我好像告诉过你们,不买枪的话就从后门走。”
  艾伦的手从一排摆放整齐的霰弹枪上依次摸过,转头问:“你不关心你丈夫的身体吗?”
  “要不是你磨磨蹭蹭,他可能还没这么糟。”
  “狄恩呢?”
  “出去送信了。”
  “是露比的情报员不够,需要傻瓜来充数?”
  朱蒂不理会他,转头对麦克打了个招呼:“嗨,麦克,来干什么?”
  麦克无奈地笑了笑:“艾伦对自己的存款有一点疑问。”
  “哦,明白,这是好事。”朱蒂说,“你们已经很久没和露比谈钱了,让我有点担心白猎鹰是不是要散伙。去吧,他就在办公室里。”
  “他应该在床上休息。”
  朱蒂赞同地说:“我也一直想让他在床上多待一会儿,不过他好像觉得床不太安全,所以后来我们改成在椅子上……”
  “我们进去找他。”麦克中止了这个较为私密的话题。
  艾伦跟着他到走廊上,忽然低声说:“椅子上是个很好的点子,我们刚好有一张新的……”
  麦克看看他,笑着敲响了房门。
  露比穿着宽松的白色丝绸长袍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眼望着窗外的阳光,似乎在沉思什么复杂的难题。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失去的活力可能得要好一阵才能恢复过来,不过精神一如既往的不错。
  “露比。”
  “嗯。”
  艾伦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了?这么安静正常的回答根本不像你。”
  露比把目光转向麦克问:“现场什么样?”
  “毁损得很严重,没留下什么证据,尸体也烧得无法辨认,可以说如果没人去追究前因后果,完全可以当成无头悬案。”
  “那么有人会追究吗?”
  “我告诉了奥斯卡,他说需要想一想。”
  “警察就是有这种烦恼,总在程序和结果之间摇摆不定。”露比问,“我没有找你们,你们有什么事?”
  麦克望了艾伦一眼,艾伦已经把自己扔进沙发,看着手机谦让地表示:“我的事可以等一下。”
  “露比,我们聊一聊吧。”麦克说。
  “聊什么?”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
  “我又不是会写预言书的先知,事先知道就不会冒雨出去见他了。”
  “那你知道那个囚禁你的房间根本没锁门吗?”
  “我够不到门。”
  “打开锁链的钥匙在项圈里。”
  “可能我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所以这种简单到侮辱智商的事才超出了我思考的范围。”
  别人有可能反被聪明误,但露比不会。
  无论简单的事、复杂的事、解不开的难题、找不到的真相,对露比而言都不会超出思考范围。麦克没再追问,虽然他的心中始终有疑问,但也明白露比没有必要回答这些问题。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露比凝视着他的眼睛,“想问我明明可以轻松逃走,却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大概是我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虐倾向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确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打乱、阻止他的计划,也有机会在事情失控前让一切暂停。”露比冷漠地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不救这个人,不救那个人,就算举手之劳,也得看我的心情。”
  他忽然转向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艾伦,问道:“艾伦,你觉得杀人是什么?”
  “……干吗问这种怪问题。”艾伦不假思索地回答,“杀人当然是犯罪了,还能是什么?”
  露比的目光又收回来:“看,连这个心智不成熟的职业杀手都知道杀人是犯罪,那位正义的明星警官难道反而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他只是我的一个委托人,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要去指点彼此的人生。事实上,我认为他每次来找我都处于一种极端的痛苦和矛盾中,对他来说,情报交换本身就是犯罪,罪孽感日积月累,到变成真正的犯罪行为之前,他有的是时间自救。人最大的痛苦不是一意孤行。你当过警察,你见过几个变态杀手幡然醒悟后悔自己的行为?他们从来不痛苦,只是惋惜自己做事不够谨慎。人最大的痛苦是自相矛盾,他来找我之前早就已经亲手杀掉了杰米·卡尔。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报仇雪恨这种事只要摆脱了正常程序就可以又痛快又轻松地完成,就算有些波折也远比无止尽的等待好得多。”
  露比说了那么一段长篇大论,却始终没有提到对方名字,仿佛那个只属于明星警官的名字也随着火焰和焦炭一起成了空气中看不见摸不着的粒子。
  生命的本质就是获取和归还。
  麦克忽然明白了露比没有从那个房间逃走的原因。那是另一种偏执,如果不是自己幡然醒悟,那么被迫中断的行动依然会导致下一次更坚定的决心和更周密的计划。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但这是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虽然他真正的目的是净化地下情报圈——哼,这种十三岁小鬼才会有的心愿真伟大。不过无论如何他至少完成了复仇计划。艾伦,你又有什么事?”
  “喔……让我想一想。”
  露比严肃地看着他,艾伦给他看相册里的照片。
  “你猜能卖多少钱?”
  “你没有想到先在脸上写几个字再拍,已经卖不出好价钱了。”
  回去的路上,麦克忍不住问艾伦:“你为什么没提存款的事?”
  “我忘了。”
  “来的时候你明明说过要把枪店翻个底朝天,抢光所有值钱的东西。”
  “露比生气了。”艾伦说,“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你怎么分辨他是生气还是在和你斗嘴?”
  “这么说吧,他和你斗嘴的时候总是很冷静,但是生气的时候你只会希望他冷静一下。可能这两种状态在他本人的表现来看非常近似。”
  艾伦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认真地说:“但还是有差别。”
  “也许我真的不够了解他。”麦克说,“有时我觉得他有非常温和的一面,有时又显得极端冷酷。不过他是对的,人们最大的痛苦是无法与自己相处。”
  “实际上我觉得,嗯……那个警察有一点像希尔德。你有没有问过塞缪尔警官那家伙怎么样了?听说单枪匹马干掉了十几个杀手。”
  “没那么多,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奥斯卡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次右手可能真的没法再开枪了。”
  “一条胳膊换一个好搭档,比另一位可幸运多了。”
  “你想去看他吗?”
  “我不想见塞缪尔警官,让他头痛的连环杀手彻底成了悬案,没准他会当场逮捕我来弥补工作上的挫折。”
  “那我们晚一点去,趁他不在的时候。”
  时机正巧,麦克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一条信息。
  “是奥斯卡,他说十分感谢检举信,这下除恶务尽,一定能把警局里的败类一网打尽。”
  “检举信?”艾伦用拇指指了指已经被甩在身后的内丽小姐枪店,“就是那个傻瓜情报员狄恩刚去送的信?”
  “露比的情报还是那么简单精准。”
  “我刚才没有说,你肯定也意识到了。那天露比是故意走进荆棘街的,那条乱糟糟的街是什么样我们都很清楚,忽然变成空巷,难道他一点也没有怀疑吗?”
  “就算他是故意的,错的也是制定计划的人。”
  “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是为了检验自己的情报网能不能应对他突然下落不明的意外,所以永远不要把他想得太好。”艾伦思考了片刻后又说,“但他也不坏。对了,塞缪尔警官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胜利之吻?”
  “好像是!”
  麦克抓住艾伦的下巴看了一会儿:“等回到家,在椅子上的时候还你。”
  艾伦心领神会:“我就说是个好点子。”
  希尔德也不愿躺在病床上,不能自如地控制身体总是让他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一直以来,他对死这件事有着非常复杂而多变的看法,憎恶、偏执、麻木,林林总总,最终却变成了深深的恐惧。也许是在两个不同世界中徘徊了一阵,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到身体上真实而剧烈的痛楚时,反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生存欲望。
  趁着护士离开的间隙,他悄悄从病床上爬起来,拄着拐杖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有一阵冬季少有的花草清香。
  风一点也不冷,希尔德呼吸着新鲜空气,想起丹尼尔在他意识模糊时说的话——阳光更温暖。是真的,以前他怎么没有察觉呢,他一直很怕冷,喜欢夏天多过冬季,原来冬天的太阳这么暖和。
  就在他出神地望着远处的树林时,病房的门响了。希尔德吃了一惊,想立刻转身回到床上,却看到奥斯卡带着和他外表格格不入的水果、花束和玩偶站在门口。
  “别紧张,我看过护士都不在附近……这是艾许让我带来的苹果,还有莉莉的蕾蒂小姐。”
  “蕾蒂小姐不是被抢走了吗?”
  “勘察组的同事在客厅角落里找到了,不过上面有嫌犯的生物痕迹,所以要当做证物封存。我找了好多地方才买到一模一样的,你猜莉莉说什么?她说蕾蒂小姐有股不一样的味道,小孩子怎么这样。”
  奥斯卡抱着兔子玩偶闻了闻,实在闻不出什么不同。然后他把玩偶放在希尔德枕边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它,等它染上你的味道,莉莉就分辨不出来了。”
  “我有什么味道?”希尔德忍不住也闻了闻自己。
  “可能是安全感的味道。怎么样,想出去走走吗?”
  “我想去下面的花园。”
  “走吧。”
  奥斯卡先探了探路,再回来带希尔德出去。顺利躲进电梯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果,递给希尔德一颗。
  “奶糖。”
  “哪来的?”
  “莉莉的小糖罐里,为了她的牙考虑,我们不怎么给她吃糖,但她喜欢收集漂亮糖果。”
  “你偷你女儿的糖?”
  “我是警察,怎么会偷东西?”奥斯卡说,“莉莉听说我来看你,就从她的小糖罐里挑了两颗最漂亮的给我。”
  他剥开闪闪发亮的玻璃糖纸,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扑鼻而来。
  “真好,我觉得可以用糖代替酒精戒酒。”
  希尔德有点不舍得吃这颗糖,但它看起来又那么有诱惑力。
  他已经忘了奶糖是什么味了,放进嘴里的时候还有点怀旧。
  “他们要评估你这次的行为,理论上来说你是不能持枪的。”奥斯卡说,“不过我把给你枪的那回事混过去了,就说武器是放在家里的备用手枪,艾许也会作证,所以到时候你得告诉他们就是这样,明白吗?”
  “你是警察,怎么可以和我串供。”
  奥斯卡让希尔德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自己陪在他身边。
  “我记得你问过一个问题对吧?”
  “什么问题?我忘了。”
  “你问我要是凶手在没有死刑的地方犯罪怎么办?”
  “……我现在不太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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