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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冉，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周珏迷迷糊糊的看见付冉起来，问道。
第63章 我改主意了
昨晚就这付冉客厅里的投影仪，两个人看了一宿的小猪佩奇和史蒂夫。
满脑袋都是英语幼稚对话，凌晨两三点才结束动画片，两个人这才昏昏睡去。
这会儿不过八点，付冉又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听见周珏的询问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中午有事，你先睡，待会你睡够了就自己回家，我晚上要回小白楼。”付冉甩了甩头，用手揉了揉还睁不开的眼睛，扔完这句话，就迷瞪的走向卫生间。
周珏听完付冉的话，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抱着面包玩偶又陷入睡眠。
付冉洗漱完，迈着步子打开了衣柜，在里面翻找起衣服来。
最后选了件白色的印花衬衣，和一条黑色的压纹长裤，换好衣服的付冉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认没问题后，又把身子埋到了衣柜里，手指在衣柜底层抠了一下。
‘咔哒’一声，木头被卸下来。
付冉从里面拿出一小节金属样的器皿，揣进了裤子上方的腰带里，用蓝黑色的布袋盖住，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
电梯的数字停在了十二，白色字体闪烁了一下，然后电梯门就缓缓打开了。
出去后的右边是楼梯台阶，连着另一边的写字楼，而左边就是餐厅。
推开餐厅门，服务员上前来询问，付冉说了提前约好的座位，服务员点了点头，领着付冉往预约好的座位走去。
绕过支架吊兰往里走，脚步停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的人盯着窗外，听见脚步声仰头看向付冉。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同时说出相同的问句，付冉往前迈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对面，“你走错位置了？”
“我没走错，就是这儿，”秦别山把脸上的墨镜取下来，看着付冉，问道，“你走错位置了？”
付冉双手抱胸，眼睛盯着面前的秦别山，总觉得不太对，但还是先开口道：“我是Y，最近你都没上线。”
“你就是Y？”秦别山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里的惊讶不像是作伪。
付冉眯着眼，盯着秦别山的脸，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呢？”
“但是就是R，”秦别山咳嗽了一声，表情已经恢复正常，“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是啊。”付冉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
“我最近忙出国的事，所以没有上线，”秦别山看向付冉，问道，“喝点什么吗？”
“就喝我最喜欢的那样吧，”付冉抬眼看向秦别山，问道：“我不喜欢吃什么都说过，你还记得吧？”
“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远到不了突然失忆的程度。”秦别山微笑的朝付冉笑了笑，侧头朝旁边一直候着的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服务员点了点头，抱着菜单从旁边退了下去。
菜品陆续摆上桌，居然没有踩雷，付冉看着一桌的菜，心里的问号都快打满了。
说不是他，人又在自己面前，也什么都知道，说是他，可这说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总感觉自己被骗了。
“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单生意，”付冉开口道，“不过刚刚我改主意了。”
秦别山：“改什么主意了？”
付冉把手伸出来，露出两根手指，笑着说道：“我要做两单生意。”
“我怕是没有什么时间，你可以联系账号，另一个……”
“另一个人我当然要联系，只是现在想跟你说一说，万一你做的到，就当赚个零花钱，去国外，需要的钱的地方应该会有很多，没人会嫌钱少吧。”
秦别山听着付冉的话，手里的动作放缓了些，思考了几秒，这才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听一听吧。”
“这第一嘛，你帮我买一块地，找个放心的人，不要查到我头上。”
“这个简单，”秦别山听见付冉的话，点了点头，“只是时间上可能有些长，做起来不麻烦。”
“不麻烦就好，”付冉看着秦别山的面容肉眼可见的放松，这才开口，“我这第二件事情嘛，就是……要你帮我查一下东锣鼓巷里一处老宅的地皮，我对那儿挺感兴趣的。”
付冉刚说完东锣鼓巷四个字，就注意到秦别山的手抖了一下。
“怎……怎么要查那块地方，那地方挺偏的，里面的人也是世家，怕是有些麻烦。”
“哦，前些时日路过，觉得那地方挺好的，清净，安全，”付冉的眼睛眨了眨，目光从面前的盘子移到手机上，伸手拿起手机，摁了一下手机侧面，惊讶道，“哎呦，都下午一点了，我得走了，家里又在催我回去。”
“这就要走了。”秦别山听见付冉要走，有些高兴的看向付冉。
“真的是麻烦，又要回家，”付冉蹙着眉，不耐烦的把手机摁黑屏，看向秦别山，“反正今儿个也算是见了面，认识一下，这事还得麻烦你了，报酬还是按以前的算。”
付冉说着，歪了歪头，笑道：“你不会发现Y是我后，就把我给出卖了吧。”
“怎么可能，”秦别山尴尬的笑了一声，“做生意，讲究诚信，我怎么敢。”
一顿饭吃的干瘪无味，付冉走后，秦别山又坐回位置上，低头看向玻璃。
从他的位置看下去，刚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出口，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楼下出现了付冉的身影，快步走向路口，边走边打电话。
秦别山长舒一口气，从座位上坐起来，走出餐厅，右边的楼梯台阶走去。
沿着楼梯台阶走了大约七八步，原本窄小的路一下子宽敞起来，在这儿的中间转折点上，居然开了家猫咖。
秦别山推开玻璃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座位上，怀里抱着一只猫的谢允州。
“祖宗，你怎么没跟我说是他？”秦别山一看见谢允州，就忍不住吐苦水。
谢允州伸手薅了一把猫的软毛，淡声道：“说了你就不来了。”
秦别山一屁股歪在椅子上，摇了摇脑袋，感慨道：“我算是明白你怎么在帮了我这么大忙后让我帮你这个小忙，合着你这是地上地下两条线，还生怕别人发现。”
谢允州眼皮微掀：“他不知道的好。”
“哦，真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玻璃门被一下子推开，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让谢允州怀里的猫一下子炸了猫，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抬起两个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只猫癔症了。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秦别山瞪大眼睛，看着突然闯入的人，话都抖不全，手指指着窗户那边的位置，“我刚刚明明看见……”
惊讶的语句还没说完，秦别山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你找人假扮你？你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倒没那么早，你高看我了，我就是在电梯里花三千块钱，叫人穿我衣服离开而已。”付冉一边说，一边把手机点开，摁了一个按钮。
秦别山身上不知道什么部位发出‘biu’的一声，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付冉的吐槽：“早知道就不带这玩意了，真浪费。”
“什么玩意？”秦别山听见付冉的话，额间的冷汗冒了下来，眼睛求助的看向谢允州。
“定位器。”谢允州把身上受刺激的猫抓起来，扔回到笼子里，“应该是他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用发射器黏在你身上了。”
“在你袖口的纽扣上，”付冉贴心的指了指位置，看向秦别山，露出亲切的笑容，“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和谢允州单独聊聊。”
“当然可以。”
秦别山从椅子上坐起来，伸手将纽扣上的黑色小球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朝谢允州投去‘兄弟保重’的眼神，然后就走出猫咖，贴心的把玻璃门关好后，又翻转牌子，留下一个休息中。
付冉迈步走到谢允州对面，没有先开口的打算，伸手拿起小黑球，又把它装回到金属物中。
第64章 干脆试一试
谢允州看着付冉安静的动作，知道付冉是不打算先开口的了，犹豫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觉得不是他？”
付冉将金属合上，装回腰带，呵了一声，“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
付冉怼过来，谢允州低垂眼眸，问道：“什么时候觉得不对的？”
“你是一直都知道是我？”付冉没回答谢允州的问题，自己又开了个话题，眼睛直视谢允州，等谢允州的回答。
这是谢允州处于劣势。
谢允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半晌只说了一句，“是。”
付冉：“另外一个人是谁？你的合伙人？”
自知自己做的不对的谢允州头一回这么松口：“一位朋友，年纪比我略大。”
付冉：“名字。”
谢允州：“有必要知道吗？”
“你想说吗？”
付冉眼睛看着谢允州，想从谢允州脸上也看出点东西，但是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人就像是戴了个面具一样，脸上的表情克制机械，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哪些是他想给自己看的，哪些是他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
“谢允州，这个账号我用了两年，合着你就耍了我两年。”
付冉笑了一声，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劲，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冷静的站着这儿，又这么冷静的和谢允州说着话。
“我说这个账号里的人怎么最近一直不上线，合着你这是双向冷暴力啊，行啊你，你厉害，耍的我团团转，然后完美抽身离开。”
付冉边说，边拍了拍手，像是夸奖谢允州一样，“要不是我提出来见一面，我都不知道被你耍了，我连账号是两个人在管的不知道，哦对了，我还自傲，我还觉得你不容易，这两年你就一直帮我当小丑吧。”
谢允州一直安静的听着付冉讲刺耳的话，忍不住开口反驳：“我没有。”
“你没有个屁，你没有为什么不跟我说！还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骗我！”付冉伸手拍在桌子上，铁椅桌面被付冉的手肘重重的拍下，发出一声巨响。
声音大是大，听起来也恐怖，不过付冉的手也更疼。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委屈受，付冉心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再在这儿待下去，估计眼眶里的水珠就要包不住了。
玻璃门被一下子拉开，一直在门跟前三米远站着的秦别山看见人出来，呆楞的看着付冉快步走下去，转头看向大开着门的猫咖，欸了一声，摇了摇头，朝猫咖走去。
“老谢啊，何必啊。”秦别山长叹道，对于这两人之间的矫情很是不解。
谢允州的眉毛微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秦别山伸手在谢允州眼睛前晃了晃，“你家小少爷刚刚眼睛里的泪水都快成豆子了，你没感觉。”
“他……好像不是付冉。”
秦别山听到谢允州的低声自语，奇怪道，“他不是付冉能是谁？”
“不知道，”谢允州茫然的摇了摇头，微张双唇，喃喃自语道：“……或者说，不是现在的付冉……”
*
幸好这个点的人不多，付冉进电梯后，就连忙用纸把脸上的眼泪擦去，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下自己的情绪。
R账号后面有两个人，一个还是谢允州。
付冉伸手抓了抓头，怎么想怎么觉得脑袋大，那自己那么多年的牢骚岂不是谢允州都知道。
还好当上家主后，没什么时间在网上浪费，不是丢的人更多。
该死的谢允州，付冉在心里倒退了一遍时间，瞬间胆战心惊起来。
账号是两年前的暑假创的，第二单生意就联系到R的账号，从此以后就一直合作。
可以说，谢允州完全知道自己干了哪些事，赚了哪些钱，完了这人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骗子！
付冉恨恨的在心里骂道，自己真的是缺心眼儿了才这么在意对方。
出了大楼，付冉拦了一辆车就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现在身上穿的亮色外套是在大楼里的一家商场随便买的，当时着急，看都没看一眼，就付了钱，这会儿闲下来，就觉得不大舒服。
手机上的消息堆了好几条，一些是周珏发过来的，还有几条是好友认证，还挺坚持不懈的，隔半个小时重复申请一条。
[周珏：付冉，你上回让我查的账号我有点眉目了，是一个老大哥，搞这方面挺厉害的，我把人推给你。]
[周珏：我妈给我找了个音乐家老师，我以后周末要去老师家练琴。悲伤.JPG]
[周珏：东锣鼓巷那个我真没办法，我都暗搓搓向我几个叔叔问了几嘴，一提到那几位就板着一张脸，问我干什么，我不敢再问了，这个我没办法。]
付冉看完了周珏发来的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
[付冉：知道了，已经够多了，把账号推我吧，多谢。]
回完周珏消息，付冉这才慢悠悠的翻起了唐俞丁给自己发来的验证消息。
冷着脸翻完，付冉点了一键清空，将手机揣进包里，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回公寓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付冉盘腿坐着沙发上沉思，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思考了一圈后，决定赶明儿就离开这个虚假的过去。
＊
天快黑了，付冉才回的小白楼，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阿姨收拾桌子。
阿姨看见付冉走进屋，连忙解释道：“小少爷回来了，给你留了饭菜在厨房，老爷说等不及，所以才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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