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听着这声音他略作思索。
诶?鬼杀队的虫柱?那是谁来着?
似乎那位虫柱大人在他头顶上的筐盖上拍了拍,语气欢快又温柔:“这里面装的,就是主公大人要找的上弦零吗?”
草草草,是蝴蝶忍??!
这一下零就支棱了起来,回想起对方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他就着急, 而屁股底下被拖动起来的竹筐也颠簸地让他在里面抖了三抖。
这这这,这是要先斩后奏找他公报私仇?!
所以话说回来, 在答应炼狱杏寿郎各退一步以这种情况来到鬼杀队本部的他到底当时是为什么没想起来,鬼杀队除了锖兔义勇外还有个蝴蝶忍呢?!
呜呜呜, 苦鲁西,谁能来救救他!!!
隐部队的成员似乎也很为难:“等一下虫柱大人,这、炼狱先生交代过, 这位是主公大人要会见的……呃……”
“嘛~这种事, 现在主公大人还没有通知我们喔?想来各位从外面赶回来还要一定的时间, 这位零先生就交给我们蝶屋来照顾好了, 我和姐姐一定会好、好、款、待他的。”
“……那个有香奈惠小姐就够了, 这种事倒也不麻烦忍小姐——”
话还没说完, 零见着踹了一脚竹筐并在脚底嵌了刀片的蝴蝶忍一下子将小刀子送到了他眼前。
完了完了,他真的还能从蝶屋活着走出来吗?!
“哎呀?零先生醒着呢?这一路上过来是这孩子招待不周了。”蝴蝶忍的视线很有压迫性,即使见不着但那依然如芒在背。
零:“……这位隐部队的先生起码没您这样的杀气。”
说起来他明明记得,当年见到的那个少女脾气可没这么温柔啊。
括弧,打引号的,若是忽视了这杀气,蝴蝶忍的语气倒是让他差点错认来的是香奈惠了。
隐部队的卑微队员到底是拦不住虫柱的执着,甚至在被截胡后还得任劳任怨地替微笑说着感谢的蝴蝶忍将零搬去了蝶屋。
还未靠近蝶屋时便心理作用作祟地闻着了一股苦涩的药味,零似乎闭了一会儿眼睛,直到光线稍暗时他才发觉……他这是被带入屋檐下了?
嚯,蝴蝶忍心倒是够大啊?
然而当头顶的筐盖松动被人掀起时,零抬头望去便瞧见了微笑的正牌主人蝴蝶香奈惠以及站在她身后脸色非常不好看的蝴蝶忍。
他默默又想将头缩回去,然而蝴蝶香奈惠却快他一步,揉了一把他的头顶就把他抱了出来。
“总算又能好好聊一次了呢,零先生,是我让小忍过去接您的。”蝴蝶香奈惠慢悠悠地打量他,低声时的声线让的话她听起来其实并没有表面上显得那么高兴,“看起来您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零看着她依然亲切的笑靥以及投射来死亡注视的蝴蝶忍,他有点儿哽咽:“不、不劳烦您关心。”
轻轻的一声哼声钻入了他的耳朵里,零心说这到底演的又是哪一出?
“那要是我说,我与珠世小姐已经准备进行合作,即将要把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研制出来了呢?”
零对着她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我就知道锖兔不会放过我给他的东西的。”
恩,其实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就是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他也不吝将这功劳揽到身上来的!
不过蝴蝶忍好像看出了什么,她挑眉道:“我看你当时只是想摆脱锖兔先生呢?”
零向她回以一个镇定的微笑:“哪有!”
他这其实也有再次试探的意味了,毕竟蝴蝶忍的状态看得他真的是心惊胆战啊,他毫不怀疑要是蝴蝶香奈惠前脚离开这里,后脚蝴蝶忍就会忍不住将他给扬了。
然而蝴蝶忍顿了顿,那双因着愤怒而显得异常明亮的烟紫色眼睛死死地盯了他一会儿,最后竟是挪向了别处。
……欸?
零歪头又看过去,而用余光不小心又瞄到他的蝴蝶忍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
蝴蝶香奈惠有点儿忍俊不禁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可以变回来的吧?!”蝴蝶忍看着姐姐的样子好像有点儿恼羞成怒了,“为什么要恬不知耻地用这幅样子欺骗别人呢?!”
“节能。”零仿佛抓到了重点,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开始变得甜度十足了起来,“很饿诶蝴蝶小姐,为了能过审我可是一口肉都没吃过呢!”
蝴蝶忍想要冷静但看起来好像失败了:“……骗谁呢。”
“好了小忍。”眼看着话题就要偏往一个危险的方向了蝴蝶香奈惠赶忙出言制止,她看向零,斟酌了一会儿问:“现在我们手上能将鬼变回人类的药剂,因为原材料的稀缺只研制出来了两份,如果您信得过我,现在就可以给您使用一支。”
听了这话零倏然抬头:“这么快?虽然我知道青花只要吃下去就能生效,但先前珠世小姐说你们还在进行研发?”
虽然先前很想将药剂拿到手,但零也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只因为眼前时局的快速变化让他想的更为深远了一点罢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鬼舞辻无惨没法和掌控普通鬼一般掌控他的行动模式与行踪,可若他要是在这里直接变回人类的话,那到底对他如今身处的鬼杀队本部有些不负责了。
“剂量与药效是有关联的,这您能理解吧。”蝴蝶香奈惠眼里闪过一道光,“珠世小姐没有说错,药剂还在研发之中,只是我们所进行的研究是如何将这个转变的时间快速缩短。”
“毕竟若是多拖一秒,便有更多的队员有可能会死在鬼的手下。”
激动的言语稍作停歇,她微微垂眸。
“要是在黎明之前倒下的话,这该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啊。”
*
住在蝶屋的这两天里零受到了相当热情的接待。
这个热情该不该打引号只能说从谁的角度来看,四方的屋室内极为贴心地透不进光线,偏僻安静无人吵扰,还偶尔能闻得见让他头脑发晕的香味。
蝶屋的小姑娘们真的都超可爱超会说话的,来到了这里就和回到了家里一样。
含泪接受.JPG
在这样的情况下炭治郎和祢豆子倒是每天都会来陪他聊天,零打着哈欠,在这里他其实更想睡觉。
而在鬼杀队内,也就出任务回来后的锖兔义勇来找过他。
不知道误会了什么,还觉得这次也是个玩笑的义勇甚至手里还捧着便当。
——当然,不是那种便当!!!
然而在确切地发觉零无法再见光,并且看着自己的眼神在很努力地不想露出那种自己见到鲑鱼萝卜的神态时,富冈义勇也宕机了一会儿。
“锖兔怎么没来?”零还很想逗逗他,趁着对方正发呆,他猛地一下凑到了对方的跟前。
亮出的虎牙令人感觉冰冰凉凉的,然而义勇只是一瞥,便继续发他的呆。
好嘛,这么信任他?
“不,”富冈义勇回过神来冷静指出,“现在队内的柱级剑士都在往回赶,如今这一届规模早就超过了满编的九人,你应该不会失去理智到在这里对我动手?”
零:“好真实哦……就是义勇你总是这么说话真的不会被人讨厌吗?”
义勇:“?”
他思索又思索,最后斩钉截铁:“我没有被讨厌。”
零心说他要是和童磨一起撰写一本说话艺术指南的话,一定会卖得脱销成为当红作家的。
当然,是争相买去当做反面教材第一案的那种。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双方都很努力地想要将先前说到一半丢掉话题给扒拉着捡回来的时候,零忽而又闻见了那种,常在这蝶屋附近闻到的味道。
经过他的品鉴和分辨,这该是属于某个人的血液的气息,并非是寻常的那种高热量食物很能引得他食指大动的那种味道,反而让他上头得如同闻见了猫草的猫咪。
往常拥有这血液的那人并不会靠近这里,可这一次距离着实太近了。
“锖兔先去同主公述职了,同往的还有不死川……啊,他是鬼杀队的风柱,反正你要是见到他——”
义勇说着说着忽然见到了他眼中冒出来的字样,同时就连脸颊上也泛起了晕色。
零扶住了墙壁,手指都直接抠到了墙壁中抓出了五道抓痕。
还好、还好这和鬼血比起来似乎好像也许大概还不会让他全然失去神智。
“你说的这个不死川,”他咽了一下口水,“是个稀血吗?”
义勇盯着他的眼睛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零艰难对他笑笑抬起手指向他背后:“他已经走到门口了。”
他本来只是这么一说告诉义勇自己已经记住了这位估摸着很有故事的风柱。
然而义勇听了他的话,忽而四处望了望,在零推着他的手臂象征性的反抗中就拎起他的衣领把他塞到了衣柜底下。
呸呸呸,吃了一嘴灰的零本就有点喝高了一样的上头,这一下更是让刚想爬起来的他脑袋直接就磕在了低矮的柜底。
听见了这响亮的一记声响,义勇那平稳的声线还恍若无事发生般:“不死川的脾气很急躁,你要是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的。”
所以您就掩耳盗铃地把他藏起来?!
这在骗鬼呢?!
呜——这仇他真的,记!下!了!
第168章
原本听说了消息后不慎打碎了手里的杯具, 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带着一肚子火气赶来蝶屋的不死川实弥在听见屋内的动静时也很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富冈义勇,你这是在包庇里面那个家伙吗?!”不死川实弥看着堵在门口总是让他见着就来气的水柱之一抽了抽嘴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违反了队规?”
“里面有什么?”富冈义勇疑惑回望, 他很肯定地点头:“你走错地方了。”
说真的, 只听声音,零很想问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眼前这个憨憨居然比炭治郎会撒谎。
只是看上去归看上去,得到了确切情报有备而来的不死川实弥只觉得这么随便在糊弄着他的富冈义勇更加讨厌了。
他咧着嘴笑得像个反派:“既然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拦在这里?”
富冈义勇:“……”
这话该怎么接, 锖兔没说啊。
在锖兔的预见下先一步赶到的义勇果然不负众望地并没能拦住本该没有那么快被通知到的不死川实弥, 锖兔也是因为深知这位同僚的反应无奈之下没有办法了才匆匆忽悠了义勇过来。
可以说不死川实弥一定会是所有柱中对这件事表示最强烈的反抗的那一位。
而此刻一推开被反驳地无话可说的富冈义勇,踏入房间里瞬间就发觉了衣柜下的不妥, 不死川实弥蹲了下来, 意料之中地就和零对上了视线。
而那瞳眸中的字样一闪一闪很艰难地还没抑制下去, 见他走近口水快淌成汪洋大海的零觉得自己会信了产屋敷耀哉的鬼话来这里做客, 真的是当时的自己脑回路断线了。
这就是这时代的鬼杀队和产屋敷家的待客之道吗, 爱了爱了。
敞开的衣袍下是纵横的伤疤, 配合着不死川实弥让鬼都感到害怕的表情, 零真的觉得要是他蹲下来时再加上一句“找到你了”, 这就着实要变成恐怖片片场了。
就是现在也不差:“躲在那边不出来是吗?装的倒是挺像。”
零见他抽出日轮刀瞬间也不顾灰尘地再往里面蹭了蹭:“你要做什么——”
“不要担心, ”不死川实弥用着凶恶的表情说着和善无比的话,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吃过人吗?想来一定很饿吧?”
零惊恐地看着他极为熟练地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我现在就来让你饱餐一顿。”
草, 钓鱼执法?!
用刀熟练的不死川实弥可能已经是钓鱼执法的惯犯了, 避开了主要的血管动脉和静脉可那出血量依旧惊人, 勾人的血香零自认这已经是他在清醒状态下闻到过的最香的味道了没有之一!!!
滴落下来的血液根本不是渗进了榻榻米, 那是渗进了他的心里!
然而维持着这个动作好一会儿, 不死川实弥深深皱起了眉:“嗯?”
怎么没动静?!
他靠近了几分, 再次低头就见着零紧闭双眼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好像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
不死川实弥:“……”
那又是些什么玩意儿。
不能说这是个老梗了,只能说在某种方面报菜名真的是永远滴神。
自己这百试不厌勾引鬼的方法在这里撞了壁,不死川实弥本只是很遗憾地放弃了钓鱼执法待零露出马脚后将对方名正言顺收拾了的想法,然而富冈义勇不甘示弱地在此时体现了自己的存在感:“失手了吗,不死川?”
“……”不死川实弥吸气呼气,虽然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可为什么在义勇嘴里听起来就这么欠揍呢?
他硬邦邦地扔下了一句:“你们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条走廊。
“可以出来了。”富冈义勇瞥了眼地面,从一旁拿了抹布就乖巧地跪坐在地上擦拭了起来。
零摸着脑袋从衣柜底下探头,一脸虚弱的他只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上几天充电:“啊,麻烦你了。”
富冈义勇摇头:“要是被蝴蝶知道了我们把这里弄脏了,她……”
义勇没将这句话说完,或许是找不出形容词,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零也迅速领悟了他说的是哪位蝴蝶小姐。
虽然但是,这真的让他更生气了呢。
他趁自己电量耗尽前向义勇控诉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这房间里那么多可以躲的地方,你为什么偏偏把我塞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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