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仇野满脸深情地看着他,“小狗怎么能离开主人呢?我这么喜欢你,不要让我伤心,好吗?”
“骗子!变态!”钟煦一边骂他,一边疯狂拍打铁门。
忽然,有一束车灯穿透雨幕打在他的脸上,钟煦像看到曙光一样,将一条胳膊伸出铁杆缝隙,疯狂地朝车里的人挥舞。
“救命!救我——!”他吼得嗓子都劈了。
车门打开,一人在刺眼的灯光中走来,仇野微微眯起了眼睛。
钟煦喊得越发卖力,直到那人走到近前,他看清了对方那张向来面无表情的冰块脸。
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
可他不愿放弃这微渺的希望,他隔着一道栏杆抓住了蒋文安的胳膊,哀求道:“帮我把门打开吧,求你了,你不是不喜欢我跟他在一起吗?我这就滚,帮我把门打开!”
蒋文安垂眼看了片刻,才抬眼看向他身边。
仇野换了只手撑伞,揽住钟煦的肩膀,与蒋文安对视时,用口型无形地对他说了句“滚”。
蒋文安再次垂下眼皮,捏紧双拳,最终还是缓缓松开,后退了一步。
“不!不要——!蒋文安!帮帮我!”
钟煦撕心裂肺的呼救,被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完美掩盖住了。
他被半拖半抱地弄回别墅内,仍不死心地想要逃跑,仇野轻叹口气,找出两根扎带,将钟煦的手脚分别捆了起来。
“别挣扎了,这个东西只会越挣越紧,”仇野抚摸几下他的手腕,笑道:“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的手脚勒断。”
钟煦愤怒而惶恐地瞪着他,颤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仇野脱掉湿透的衣服,浑身精光地蹲在他面前,表情温柔到有些悲伤,“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啊。”
“这种时候还装什么深情?”眼泪在发红的眼底打转,钟煦咬牙道,“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柯俊远说得没错,是我太蠢没有及早认清你的真面目!亏我这两天还一直在担心你……”
“啊,”仇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起身愉悦地走向厨房,“鱼和粥,是你给我做的吧,真乖。”
他用手指蘸了下粥碗,放到嘴里,点了点头。
“味道不错,就是凉了。”
仇野笑着冲钟煦挑挑眉:“没关系,我会吃光的,这几天还真有点饿了。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钟煦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
仇野轻轻一笑,从刀架上挑了一柄水果刀,赤身裸体地朝钟煦走来。
明晃晃的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芒。
冷光一闪,水果刀在仇野掌心流利地转了一圈,刀尖瞬间抵住钟煦修长的脖子,隔着一层稀薄的空气缓慢向下。
钟煦被吓得脸色煞白,瞬间噤声。
“这样才乖。”
男人轻笑的瞬间,衣服被割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钟煦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能又惊又怕地垂着眼皮,看着仇野一点点将他湿透的衣服割破、撕碎。
“现在我的头好痛,所以请你就像现在这样安静一点,”仇野将刀尖隔着内裤抵住钟煦的下身,柔声问:“好吗?”
钟煦涨红着一张脸,不敢动弹。
仇野说:“你要回答‘好’。”
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钟煦皱紧眉头,颤声道:“……好。”
“小八真棒。”
仇野倏然吻了下钟煦冰凉的额头,手下刀尖一挑,便将钟煦的内裤割破了。
他把水果刀丢到一边,上楼去拿了两套睡袍,贴心地给钟煦披上一件,然后便哼着小曲去了厨房,把已经凉透的虾仁粥和清蒸鱼一点点全部吃光了。
今晚他们两个都淋了雨,仇野便抱着钟煦泡了个热水澡。
钟煦手脚都被扎带捆着,行动极其笨拙不便,几次滑入水中,险些溺毙。
而每次,仇野都在旁边托着腮静静看着,直到冒出的水泡越来越少,他才大发慈悲,将憋得脸色紫红的钟煦捞出水面。
“看吧,”仇野悲悯地垂下眉梢,“离了主人,小狗活不成的。”
“……你就是个疯子!”钟煦气喘地说。
仇野哈哈一笑,亲了亲他发白的嘴唇:“彼此彼此。”
晚上,仇野依旧要抱着钟煦入睡,亲昵自然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钟煦却像只僵尸一样,手脚笔直地挺在那,神经一刻也无法放松。
直到耳边的呼吸声逐渐沉重均匀起来,他兀地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男人今天似乎很累,而且钟煦注意到仇野身上有不少挫伤,就连双脚也是一瘸一拐的,看来是崴脚了。
这是他最佳的逃跑机会了!
钟煦紧咬着下唇,尽量放轻动作,将自己一点点抽离恶魔的怀抱。
他没办法挣开手脚的扎带,就只能慢慢在地毯上蹭到门边,那里的装饰柜上有一柄小而锋利的水果刀,能解开他的束缚。
他不敢动作太大,只能一点点划开脚腕上的扎带,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待了两秒发现动静消失了,他才敢回头看一眼,发现只是仇野睡不安稳,在梦里低喃了几声。
钟煦无声地松了口气,加快手上动作,“啪嗒”一声,捆住双脚的扎带终于断了。
他顾不上再去解手上的带子,便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向外逃去。
可是刚下楼跑到玄关处,头顶的大灯便“啪”的一声照亮了整个大厅。
钟煦浑身一僵,回头便见仇野披着睡衣,站在楼梯上,满脸遗憾地看着他。
“你这样,是会被关笼子的哦。”
作者有话说:
不能接受小黑屋的速速止步哦~
第四十八章 “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吗”
男人似笑非笑的语气,让钟煦瞬间汗毛倒竖。
外面的大门已被锁死,他的双手被捆着,短时间内成功翻过围墙的几率近乎于零。电光火石间,他冲向餐厅的流理台,抄起扔在那里的水果刀竖在身前,一脸戒备地死盯着楼梯上的男人。
“很晚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仇野困倦地靠在栏杆上,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场闹剧。
钟煦握紧刀柄,示威性地挥舞一下,道:“你去把大门打开,立刻!马上!”
“你这么想离开,是要去找柯俊远吗?”仇野眉梢微垂,“那可不行,你曾说过我是你唯一的主人,甚至连命都可以给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走下台阶,一步步逼近。
持刀的钟煦下意识地退后,直到后背抵住墙壁,退无可退,他突然扬起下巴,把刀尖竖起,对准自己的下颌。
“好啊!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命给你!”他目眦欲裂,狰狞的脸上闪过一抹扭曲的笑意,“你不就是喜欢耍我吗?我看我死了,你还能怎么玩!”
仇野果然顿住了脚步。
就在钟煦以为这一招可以行得通时,仇野忽地笑着说了声“好啊”。
“……什么?”钟煦没掩饰住内心的错愕。
“不过你最好换个地方,捅下巴如果没掌握好分寸,不仅死不成,而且还会把你的嘴巴戳个大洞,丑得很,”仇野扬起脖子,给他示意颈动脉的位置,“要对准这里,力气稍微大一点,保证一定要割断,力气太小,会延长你死亡的过程,你会很痛苦。“
钟煦面色惨白,刀都有点握不稳了。
仇野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项圈,笑道:“要不要我帮你解开项圈?那样你发挥的空间会更大一点。”
钟煦感觉脖子上的束缚瞬间收紧了,呼吸甚至变得有些困难。
“怎么?不敢了?”仇野向他慢悠悠地走近,温柔道:“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好好缝合你脖子上的伤口,把你身上的血擦得一干二净,最后再把你泡进福尔马林里。你会永远干净漂亮,绝不腐烂……”
“闭嘴!你这个疯子!”
极度恐慌中,钟煦大吼一声,不管不顾地挥刀刺去。仇野劈手夺过凶器时,手指被利刃划了一下。
他冷笑一声,反手将水果刀一扔,钉在五米之外的墙壁上。
仇野将钟煦被捆在一起的双手钳过头顶,整个人欺身而上,把钟煦牢牢压在墙上无法动弹。
钟煦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仇野按住了嘴唇。
“呜呜呜……”
男人还在流血的手指粗蛮地在他的双唇上来回/碾/磨,很快,钟煦的唇齿间便溢满了血腥味。
“尝到了吗?”仇野抵着他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钟煦打了个激灵,“你如果死了,全身就会沾满这种诱人的味道,到时候我会一点一点舔干净。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吗?太天真了。”
钟煦瞪大双眼,蓄满眼底的泪水虽然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被男人眼底涌动的疯狂与危险吓到了。
“现在,给我舔干净。”
仇野将手指伸入他的口中,撬开他的牙关,警告道:“敢咬我一口,我就放掉你一半的血,等你快死的时候,我再给你急救,然后一遍又一遍,知道吗?”
钟煦呜咽着,被迫张大嘴巴,任他的手指在口腔里疾风骤雨般扫荡,然后在仇野的逼迫下,将混着血的涎水咽进肚子。
“这样才是乖小狗。”
仇野撤手拍了拍钟煦的脸颊,带他一起回了楼上卧室。
为了防止他再度逃跑,仇野从抽屉里翻出一副手铐和脚铐,这是他们曾经为了增添情趣用的小道具,钟煦却没想到如今它们竟会成为仇野囚禁自己的帮凶。
“睡吧,”仇野抱紧钟煦,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深深叹了口气,“好累,晚安。”
钟煦也很累了,但他根本无法入睡。
他的手脚被拷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住地猜想仇野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刚才他说的那些关于杀掉他的话,是真的吗?难道仇野从一开始就抱着要他死的心情接近他的吗?那他们在一起的几个月,仇野就从不曾对他动过一丝一毫的真感情吗?
钟煦不想死,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可仇野不怕他死,话里话外甚至对他的死亡抱了不小的期待,那他又该怎么在仇野的手里活下去?
难道只有抛下尊严,做只摇尾乞怜的狗,讨他的欢心吗?
那如果某天仇野对他的乖巧失去兴趣了,他又该怎么办?
钟煦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他和仇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柔体贴,那些宠溺关爱,都是假的吗?真有人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吗?
“……乖……”
箍住腰身的力道拉回了钟煦乱飘的思绪,他艰难地偏过头,在昏暗中看清了仇野紧锁的眉宇。
以前他很喜欢偷偷看仇野睡觉,记忆中,男人很少有这样睡不安稳的时候。
今天大概是淋雨后有些发烧,仇野的皮肤和呼吸都很烫,钟煦被他抱出了一身汗,但仇野却还是很冷的样子,紧紧贴抱着他不肯放手。
梦中他一直在呓语,但断断续续的,钟煦听不清楚。
倒是这种低喃很有催眠效果,到凌晨时,钟煦坚持不住,闭上发沉的眼皮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一会儿在云际的彩虹里飘荡,一会儿在满是骷髅的鬼火中狂奔,最后他跌入一片深海,开始无限下坠。
氧气已经告竭,窒息感灭顶而来,钟煦闷哼着,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就发现仇野正在掐着他的脖子吻他。
几乎是出于本能,钟煦反咬住了仇野的舌头。
血腥气很快在唇齿见弥散开来。
仇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吻得越发激烈,待钟煦因为窒息而蹬直双腿时,他才松开钟煦的脖子,顺着胸腹向下摸去。
“别!”
钟煦急呼一声,仇野停住动作,布满血丝的双眼静静看着他。
钟煦咬牙道:“我、我要上厕所,给我解开手铐。”
仇野垂眼看了眼他下面,钟煦脸红道:“快一点,我快憋不住了。”
仇野笑起来:“好,忍一忍。”
他给钟煦解开束缚,钟煦认准机会,趁手铐打开的一瞬间,挥动松脱的半副镣铐,狠狠砸中了男人的额头。
钟煦又补了一下,看仇野摔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床单被血沁红了一小片,他才手忙脚乱地滚下床去,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大门的控制系统应该在一楼玄关处,他昨晚逃跑时貌似看到了控制箱。
钟煦饱含希望地跑下楼,慌里慌张地研究了一下那控制面板上满屏的英文字母,终于找到了大门的门禁开关。
他踩上一双轻便的运动鞋,拉开房门向外跑去,结果没跑两步,就感觉后颈忽然一阵钝痛,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连半根手指都看不见。
钟煦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忽然觉得不对。
他“腾”地一下坐起来,摸向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一条锁链正沉甸甸地扣在项圈的卡扣上,他顺着锁链向另一端摸去,却碰到了冰凉的栏杆。
这是在哪里?!他为什么看不到!
“仇野!仇野!”钟煦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男人的名字,“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仇野!”
“十、九、八、七……”
一道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开始倒计时,处在黑暗中的钟煦内心燃起了熊熊的不安。
“有没有人啊?这是在做什么!”
“……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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