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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败类(近代现代)——狮子歌歌

时间:2021-07-11 12:35:02  作者:狮子歌歌
  民警给钟煦包扎伤口时,他半真半假一个劲喊疼,还振振有词的将全部责任推到了蒋文安头上。
  蒋文安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会儿进了派出所,也只会冷脸说一句“不是我”,在钟煦血淋淋的指责面前,这样的辩驳实在苍白无力。
  不过鉴于他脸上也被弄出了不少血印子,民警倒没有一味偏袒钟煦,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以扰乱公共治安为由,将两人拘留五天,罚款五百。
  “我交三千,能放我走了吗?”蒋文安神色冷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留在这。”
  钟煦见状,立即道:“那我出五千……”
  “你俩干嘛呢!”民警不悦地打断他,转而觑了眼蒋文安递来的银行卡,又气又好笑,“把这当菜市场,还带讨价还价的是吧?收起来!再来这套,就多拘留两天!”
  蒋文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至少让我打个电话。”
  “在里面每天会有时间给你们打电话的,先把手机钱包交到登记处统一保管,等拘留结束了再拿走。”
  这正合钟煦的心意,上交物品的时候特别积极,导致民警又抓着蒋文安教育了一通。
  因为前几天才抓进一批聚众赌博的,拘留所里房间紧张,钟煦和蒋文安连同另外八个人被关在了一块。钟煦就跟饿狼一样盯上了蒋文安,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边,不等蒋文安靠近电话亭,他就向教官打报告“碰瓷”。
  “你这样有意思吗?”蒋文安双手抱头蹲在墙角里,冷冰冰地扫了一眼身边以同样姿势受罚的钟煦。
  钟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蒋文安被气得低声骂了句“无赖”。
  钟煦阴恻恻地笑了:“我承认我无赖,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把仇野关进那种地方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那些伤,你看不是眼瞎看不到?”
  “跟你说不明白。”
  “明明就是你不占理!”
  “我是在救他!”蒋文安激动地低斥一句,随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沉声道:“他在英国出生,直到他母亲去世才被接回国内,我也是那时候被安排在他身边做个玩伴的。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他父亲,也不喜欢那个总爱在背地里议论他身世的保姆,他经常跟我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也只当他是过过嘴瘾发泄下情绪。”
  回忆齐齐冲上心头,向来平淡的声音此刻竟有些不稳。
  “可他是认真的。”
  蒋文安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17岁的仇野兴冲冲地拉着他到后院杂物间时兴奋雀跃的模样,耀眼得令他挪不开视线。
  “Ta-da——!”
  仇野像个魔术师在做表演一样扯下帷幕,向他展示他的成果——保姆被绑在椅子上,从头到脚被胶带捆得十分结实,睁得溜圆的双眼里噙满了惊惧的泪水,见人来了,她只能呜咽着求救。
  “怎么样!”仇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蒋文安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在发抖?”仇野走到保姆身边,用他修长的手指做梳子,一点点细致而温柔地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梳好,“别怕,很快就能结束的。”
  他拿起脚边一个5L的汽油桶,拧开盖子,对准保姆的脑袋浇了一点。
  “可惜现在汽油还不太够,但我等不及了,想先给你演示一遍,”仇野对蒋文安笑了笑,“就从这里开始,火会顺着墙根烧到仇锐达的书房,安安你说他看到着火了会是什么表情?我猜他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蒋文安脊背发寒,连带着声音都比平常更冷:“你来真的?”
  “当然,”仇野扔下汽油桶,信步来到他面前,钳住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起他的脸,“我们不是一起计划好的吗?你怕了?”
  蒋文安确实在怕,他不懂眼前这个俊美堪比天使的少年,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魔鬼一样的话来。
  “别忘了我们先前说好的,谁背叛,谁就要去死。”
  仇野扳住他的脸,轻笑着啄了下他单薄温凉的唇,随即转身离去。
  蒋文安从没想过,这个快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仇野亲密接触。
  每每在梦中忆起,他都会在一身冷汗中醒来。
  没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他背叛仇野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拯救一个被恶魔诅咒的灵魂。直到遇见钟煦,他才开始动摇。
  假如当初做了不一样的选择,那如今站在仇野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可那样的话,仇野这辈子就毁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再恨我,我也只能这样做。”蒋文安一遍遍告诫自己,让仇野远离一切可能会调动他体内危险因子的人和事,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钟煦听完后,下颌线绷得死紧,良久才开口问:“你在他身上安监控了吗?”
  蒋文安皱着眉头看向他,又听钟煦继续问:“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吗?你知道我和他这两年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吗?”
  钟煦说:“既然不知道,你凭什么笃定我对他来说就是危险分子,凭什么说我跟他在一起就要发疯、堕落甚至杀人放火?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对他而言是引线、是炸弹,而不是他的镇定剂?!”
  蒋文安答不上来。
  “我是控制不好情绪,但有他在我就会很安心,和你口中所谓的‘正常人’没什么差别。我会把我的全身心奉献给他,但你不是。你有所保留,你在自以为是地、想当然地爱他,”钟煦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蒋文安瞳孔紧缩,似第一次认识钟煦一样,静静注视着他。
  钟煦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出拘留所的那天,秦瀚早早地就来接他了,钟煦拿上手机钱包等物品,刚走出门口,就见蒋文安急匆匆地上了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随后疾驰而去。
  秦瀚也挺急,按下车窗对他说:“仇野不见了。”
  钟煦心里“咯噔”一下,忙跑上车,问:“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应该是昨天晚上撬开窗子防护栏跳楼跑的,”秦瀚边发动车子边说,“仇家的两个保镖今天早上换班的时候才发现人不在病房,现在还在找,看样子蒋文安刚才也应该收到消息了。”
  “阿野是不是找我去了?”
  仇野说过,要过两天找他拿钥匙的。
  钟煦着急地抓住安全带,担忧地问:“他知道我在哪里吗?他要是找不找我可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找他?”
  “你先别急,仇野肯定有替他办事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机会知道你之前在宁泉的具体地址。”秦瀚安慰道,“总有办法联系上的。”
  但钟煦还是着急,无比后悔上次见面时忘了给仇野留下约定见面的地址。
  而蒋文安上车后,则直接命令司机开车直奔川安别墅。
  这是片修建于30年前的别墅区,房庭稀落,环境清幽,是当年天越集团进军东南片区主推的高端别墅项目。仇锐达很喜欢这边,说是水土养人,自留了一套楼王作为住宅,后来便干脆常住在这里。
  宅子里的家具陈设都是当初入住时置办的,虽然这些年被保养得很好,但到底是有了时间的印记,尤其是那扇红木门,被人不太温柔地对待打开时,会发出“吱吱呀呀”的抗议。
  躺椅里,头发花白的老人侧过头,看了眼逆光中那道修长的身影,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前几天听小安说你在绝食,不想活了,怎么还有力气跑到这来?”
  “嗯,要走了,自然要来跟您道个别。”
 
 
第七十六章 “自己选吧”
  仇锐达再次撑开眼皮,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仇野朝他一步步走来。
  他是如此年轻、意气风发,哪怕被强行关了一年的禁闭,身上的棱角与锋芒也依旧难以磨平。
  反观自己,已经太老了,区区一个睁眼的动作就几乎令他筋疲力尽。
  但他还是勉强撑坐起来,尽量将佝偻的腰背拔直——他不想在这个儿子面前,丧失作为父亲的威严。
  “你来得正好,咱们爷俩今天就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仇锐达用拐杖指了下对面的沙发,示意仇野坐下。
  仇野从容落座,长腿悠闲交叠起来,身上那套皱皱巴巴的病号服被穿出了西装革履的气度。
  “聊什么?”
  仇锐达扫了眼他青紫交错的胳膊,叹了口气:“受了这么多教训,还不知道悔改,这倔脾气真和你妈一模一样。”
  “死人就别再提了,多晦气。”仇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提醒他,“您有话就直说,我赶时间。”
  “好啊,”仇锐达不悦地拧起眉,“我就想知道,我养你长这么大,让你接受精英教育,一毕业就进集团高层,还拿了不少股份,让你过着别人奋斗一辈子都可能过不上的好日子,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答案不是早就有了么?”仇野似笑非笑地撑着脑袋看他,“当初还是您送我去做的精神鉴定呢。”
  “你!”
  仇锐达激动地咳嗽起来,沧桑的脸被憋得通红,他一连说了三声“好”,拐杖“笃笃”地敲着地板。
  “那你跟姓钟的又是怎么回事?你才认识他多久,就为了他又跳楼又放火!我看你不是没感情,只是对我这个当爹的有意见,甚至巴不得我早点死。”
  说到最后,老人激动地想站起来,但拐杖从颤抖的双手中滑脱,他又重重地摔坐回了躺椅上。
  仇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有话好好说,您现在身体不比以前,医生没嘱咐过要心平气和吗?至于钟煦,他那么特别,那么可爱,从内到外都简直称得上完美,我爱他是很奇怪的事么?您又何必非要来横插一脚,挑战我的底线?”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仇锐达怒不可遏。
  “我花了半辈子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却为了个男人绝食,要死要活的,丢不丢人!现在人家来找你了,冲你勾勾手指头,你就要抛家舍业跟他走,还有没有点出息!这么感情用事,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到你手里?!”
  他想捡起掉在脚边的拐杖,但连简单的弯腰都难以做到。
  仇野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绕过茶几时,从托盘里抽出一张丝绸垫巾盖在手上,然后才过去隔着帕子,帮忙捡起拐杖。
  “看来是我刚才没说清楚,让您误会了。”他说。
  “我是来跟您告别的,但要走的人,却不是我。”
  仇野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我带钟煦走过一次,可是您不成全,那我只好改变策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了。毕竟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这是您教我的。”
  仇锐达脸色一变,想要夺过拐杖,却被仇野退后一步,轻巧避开了。老人颤颤巍巍地强撑着站起来,满脸怒色地瞪着眼前的儿子。
  “你想干什么!造反么你!”
  “您放心,我会好好打理公司、发展投资的,”仇野戏谑地耸了下肩,“将来如果哪天做烦了,我就把它卖出套现,挂个好价钱,保证绝对不亏。”
  “你——!”
  仇锐达被气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扬手就要打仇野耳光。
  仇野竖起拐杖,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一巴掌。
  “从我十岁被你接回家,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花了这么多心血、精力,还是得不到我的反馈吗?那我来告诉你原因。”
  仇野隔着一层帕子,用拐杖将仇锐达颤抖的手臂压了下去。
  “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过是我父亲,一天都没有。”
  “不过有件事你倒是说对了——”
  仇野眼底的笑意倏然冷了下去。
  “我每天都在期待你的死讯。”
  “畜生!没良心的畜生——!”仇锐达面色胀红,浑浊的眼球也因充血而鼓得溜圆,“我、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说着他又要扬手去打仇野,但没了拐杖支撑,苍老的躯体摇摇晃晃根本无法站稳,仇野只消微微一闪,仇锐达便重重摔倒在地,后脑因砸在茶几角上,流出汩汩鲜血。
  “啧,”仇野拿着拐杖,俯视着地板上抽搐不止的老人摇了摇头,“不是让您慢着点嘛,怎么不听话?磕着脑袋了吧。”
  话音未落,便听“咚”的一声响从身后传来,仇野回眸,就见蒋文安行色匆匆地推门跑了进来。
  他笑着挑了下眉:“你来得正好。”
  蒋文安大步跑到沙发边,看到躺在仇野脚下、脑袋还在不断向外渗血的老人,瞬间脸色大变。他再次看向仇野,眼里充满了痛心与无奈。
  “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碰他,”仇野一脸无辜地将拐杖拍在蒋文安胸口,然后将垫手的帕子团好塞进病号服口袋,“是意外事故还是你去自首,自己选吧。”
  说完,他脚步轻快地向门外走去。
  蒋文安没绷住情绪,颤抖着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眼眶通红地问:“你去哪?”
  仇野脚步未顿,甚至连头也不回,但声音里明显带着宠溺的笑意。
  “去给我家小狗出口气。”
 
 
第七十七章 加冕(正文完结)
  秦瀚接到仇野来电时,正在和钟煦一起看网上有关仇锐达突发脑梗,摔伤后抢救无效死亡,以及秘书蒋文安引咎辞职的新闻。
  仇锐达是房地产界的领军人物,他的去世这两天引起了不少媒体关注,当然更多人好奇的是天越集团能否顺利完成权力交接,而这个商业帝国又能否在新任掌权人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还是会就此走上衰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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