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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女护士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她本人是无所谓，甚至很感兴趣，然而大伙起哄着挡在她面前。
这群人，在这种时候还真是够团结的。
沃尔科特一把捂住显示体重的地方，表示最后时刻要最后揭晓。
温格：“……”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尤利安已经脱了裤子。紧接着鞋子袜子也脱了，就剩个胖次在那里。
一身好皮囊展露无遗，八块腹肌坦坦荡荡。
沃尔科特拿开了手，大伙凑过去看——
鞋子那么重，脱了怎么也刚刚好83整了吧？
然而并不是。
体重仪器很残酷，它残酷地展示着83.01。
还真是0.01都不放过。
“……”
身后传来不知道谁的窃窃私语：“我说了吧？别小看二两重……关键时候也很重要！”
管别人想什么，反正大伙这会的脑回路非常一致，大家都看向了尤利安身上唯一有布料的地方。
不就是差那0.01嘛，就是你了！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这时候还是老爷子挺身而出救了尤利安，他咳嗽两声，表示不用继续了，尤利安过关了，有惊无险。
助教先生一挥手臂，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赶紧训练去，训练完吃了饭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踢多特了！
大伙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还是乖乖去了训练。
晚餐是全队坐一起吃的，临近比赛，还是吃营养餐靠谱，免得吃坏肚子。
尤利安依旧和范佩西面对面。
相似的人，相似的菜叶子和鸡胸肉，还有相似的虔诚吃饭的表情。
这次尤利安吃得挺快，盘子很快见底了。
范佩西想着自己吃的比他多还要坐他对面吃，这对比也挺残忍的，就主动表示分他一些鸡胸肉，当是庆祝他坚持下来了，这个星期肯定不会白练。
没想到满脸生无可恋的小孩竟然拒绝得很干脆。
他认真地看着自己：“队长你吃吧，我只是想吃而已，不是饿。”
“……”
随后尤利安就拿出了他那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把吃完的刀叉摆放好。
看着他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放嘴里，那种叛逆的感觉又来了。
这姿势莫名眼熟，范佩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看不惯尤利安叼烟是为什么。
……他夹烟的姿势，简直和自己从前去过的阿姆斯特丹红灯区，那里面抽烟的女人的动作一模一样。
但是那些女人抽烟夹带着风尘气，一举一动都是勾引，尤利安不是，他人很干净，不经意间流露的气场却很凶，配上手腕上新纹的黑蜘蛛——
他的眼睛一眯，其中的流光溢彩一闪而过，不需要点烟，已经自带吞云吐雾的大佬特效。
……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一个一直住宿舍，没有女朋友的乖乖牌。
如果范佩西知道“天然撩”这个词，他可能就不会脑回路那么复杂。
至于怎么知道尤利安没对象的，是那天温格叫他去办公室谈话的时候说的。
老爷子苦口婆心，说尤利安还是个孩子，要好好爱护，保护俱乐部的花朵。
范佩西没忍住，问他：“这样叼着有什么特殊含义？”
尤利安托腮：“你听过‘戒烟’这个词吧？”
范佩西点头。
尤利安理直气壮：“戒烟的人会选择在想抽烟的时候吃糖缓解，同理，我叼着烟，不是因为喜欢烟，而是因为我想吃东西。”
“所以，我这是在戒糖和肉。”
范佩西：“……”
第18章 踢多特
阿森纳开赴德国，客场作战多特蒙德。
这是欧冠小组赛的第一场首回合，不少阿森纳球迷跟着去现场了。
阿森纳虽然年年欧冠十六郎，小组赛他们还是能称王。他们可以跟过去调剂一下心情。
最重要的是球迷组织得到了小道消息，说会带那个让大家印象深刻的88号一起去。
和那些泼凉水的媒体和其他球队的球迷不同，大部分阿森纳球迷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观察这个球员的状态。
他们早就忘记了尤利安替补门将的身份，都指望着尤利安去踢前锋，再来几脚世界波。
死马当活马医，德国人又怎么样？大英帝国可是赢得了两次世界大战胜利，获得过一次世界杯冠军！而他们的每一次胜利，都是踩在德国人的头上过来的！
咱英格兰要有做大哥的风范(？)，不和小弟德国计较！
最重要的是，最近这个风头正盛的小伙子，他是德国人！拿德国人去打德国人，岂不美滋滋？
多特球迷比起阿森纳球迷就很淡定，球队有一个头号射手莱万多夫斯基，进球当吃饭的那种。他们全队实力不断在上升，遇到阿森纳也是没在怕的。
至于尤利安？好歹是德国人，还是要善待一下本国年轻球员，他们可是明年的欧洲杯、14年的世界杯最有希望的一届了。
当然，如果这场比赛温格派88号来踢前锋的话，多特主帅克洛普一定早有准备，不会再放任他像第一场比赛那样，如入无人之境。
阿森纳全队的大巴缓缓驶入多特主场的时候，尤利安感觉到了不太一样的氛围。
和上次的曼城不同，至少这回外边没有拿着酒瓶示威的球迷。
等到他们下车了，尤利安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大一样，这回有记者追着他要采访了。
女记者踩着高跟鞋小跑着问他，操着一口尤利安熟悉的德语：“费力克斯先生？你之前那场比赛我看了，你表现得真棒，我和我的朋友都很喜欢你。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英国血统？请问你为什么会在第一站选择英超呢？”
德国球员一般都会选择在本土踢球，第一站就远赴他乡的确少见。
队友们在后面挤挤眼睛，尤利安的脸就是适合泡妞。
在场的球员其实都很受欢迎，毕竟年轻是本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当地人看来是对家俱乐部，可能他们会收获不少女性的关注的。
“谢谢。是阿森纳的球探找上我的，”尤利安朝女记者笑笑，把对方笑得心肝颤抖，“没遇上其他德甲球队的，很遗憾。”
远在英格兰的球探（？）戴恩打了个喷嚏。
女记者反应过来，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也就是说，其实阿森纳不是你最理想的俱乐部？以后有机会会回德国踢球吗？”
尤利安歪歪头：“不，阿森纳很好，队友们很好，他们会教我说英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替补门将，非常感谢阿森纳给我成长的机会。”
他说着，用英文把这段话重复了一遍，真的挺标准，没什么德国口音。
本来听不懂德语的队友听懂了，他们懵逼脸，尤利安本来就会说英语吧？他们什么时候教过他？
女记者：“难得回来一次，感觉怎么样？有信心赢球吗？”
尤利安随口奶了波队友：“挺好的，我刚刚下飞机就好像闻到了德国香肠的味道。至于信心，我对队友很有信心。”
众人：“……”还想着吃？
女记者想起来了，尤利安这场比赛估计不会上场的，虽然他上次比赛亮相惊艳，但那改不了他是球队替补门将的事实。
“还没见过你守门的样子……”女记者目送着这群嘻嘻哈哈的球员走远，球员们之间年轻单纯的相处的确很打动人。
尤利安脸色其实不大好，刚刚德国记者采访他还算给面子，这会离开了镜头就打了个哈欠。
沃尔科特问他怎么了，他摇头，说昨晚没睡好。
啧啧，果然还是全队最小……年纪最小的球员嘛，临近大赛一紧张，的确容易睡不好。
这会没精神没关系，一会到人家多特主场热身，一准精神了。
多特蒙德球场被称为魔鬼主场，坐拥八万多人，尤其是属于大黄蜂死忠球迷的南看台，没有座位，一个看台就能挤下两万多人。两万多穿着黄色球衣的人一起摆出巨大的俱乐部标志齐声示威，能让不少年轻球员犯怂。
但是像欧冠这种国际性赛事，欧足联规定看台只能有坐席，以避免安全隐患。所以其实现在的阵势已经是削弱了的，毕竟最恐怖的二万人看台没有人。
可就是这样，也够年轻的阿森纳喝一壶的。
……感情刚刚来那会给面子不搞你，都在这等着呢！
多特球迷举着德国烤肠和啤酒，面色狰狞。
英超球队？温格的球队？
甭管来的是谁，干他！干英国佬！
不少主场球迷举着他们的超级前锋莱万多夫斯基的面具，对着镜头挥舞着。
听说阿森纳不久前逆风翻盘了？
那是因为曼城没有像他们大莱万一样牛逼的前锋！
魔鬼主场多少影响到了阿森纳球员，他们还在更衣室里就感受到了这种恐怖的气氛。
几个年轻的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温格。
温格正在做赛前最后的动员，顺便强调一下战术，他环视一周，忽然在一众洗耳恭听的球员中发现了点不一样的。
——穿着马甲的尤利安把玩着手中的烟盒，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显然没有认真听老爷子说话，脸上也并不见任何初次来到魔鬼主场的紧张和不安。
温格：“……”
温格点名批评：“尤利安。”
小伙子反应倒是很快：“到！”
“这场比赛你应该做什么，知道吗？”
尤利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看戏……不，看比赛啊。”
众人：“……”卧槽，传说中的更……更衣室刺头出现了吗？！
尤利安坦坦荡荡，一点不心虚：“您好像没有给替补门将安排战术，老板。”
当门将就这点好，不需要太关注其他队友的战术配合，顶多往门前一戳就完事。
……是的，这就是尤利安对门将这个职业的定位。
温格严肃道：“当门将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参与场上的进攻，你应该关注队友们的战术定位，必要时，门将会是发动一次成功进攻的重要一员。”
“好的，老板。您说的有道理。”尤利安摆出真诚的笑脸，老板就是上帝，老板说的就是真理。
哎，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比较识时务。
看他认错态度良好，温格也就不多说了，这时候工作人员来敲门，告诉他们可以热身了。
温格一挥手，众人鱼贯而出。
越接近球员通道，球场的可怕气氛就更加明显。
他们客队穿着马甲去热身，别说你打瞌睡了，就是本来兴奋的人都能再来一个激灵。
尤利安走在队伍后头，他刚刚一直眯着眼，这会也清醒了。
久违的大赛氛围，久违的热血沸腾。
头顶的天花板在震动，几万狂热球迷就在上面，制造着这堪称恐怖的响动。
他们此刻的脸上一定写着志得意满，信誓旦旦地要让客队灰溜溜地回到老家去。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在细胞中被唤醒。
尤利安舔舔唇，忽然就想看到他们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
由轻蔑转变为震惊，一定非常有趣。
之前踢曼城他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这次可能是因为回到了身体的故土，所以有了格外的不同。
原本的尤利安是失败者，他的不甘心永远埋在了自己的国家。
现在的尤利安去到遥远的英格兰，如今回到曾经的伤心地，尽管不是一个地方，但也差不多了。
手腕上纹着黑蜘蛛的地方消肿得很快，这会又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那只舒展着腿的不知名的黑蜘蛛随着脉搏在跳动，似乎也查觉到了主人的兴奋。
它在发热。
尤利安把手腕抬起来，隐隐想起了那天纹身师和他说的话：
“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她叫黑寡妇。”
“剧毒，骚动，优雅。”
“挺衬你的。”
残留着绝望意识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血液在筋脉中加速流动，有什么渴望呼之欲出。
——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取得胜利！想要告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有人离去，也有人归来！
首发球员这会都先出去了，温格考虑到年轻的替补球员也可以适应一下球场，把大家都叫了出去。
范佩西作为队长，他最后一个了离开客队更衣室，正好撞见走在最后的尤利安。
他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眼神却和刚刚懒懒散散的样子不大一样了。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让人想到了一匹狼。
一匹刚刚成年的狼，却已经可以独立猎杀猎物了。
范佩西问他：“不舒服？”
尤利安回答：“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范佩西怀疑地看看他眼底，并没有青黑，尤利安也不是一个会轻易紧张的人，至少这一段时间和他相处下来，范佩西不觉得他是。
尤利安身上的气场散去了，他瞅瞅范佩西，又露出了他熟悉的笑容：“嗯，不是没睡好。”
队长看出来了尤利安也无所谓瞒他：“我有点晕机。”
“……”范佩西不知道说什么好，晕机？
他们踢比赛的，一年到头到处飞，晕机的话影响是很大的。
尤利安这样不行，要多锻炼。
“实在不行找队医看看。”现在还好，尤利安是替补球员，要是他今天首发，乃至以后当上首发门将，很影响状态。
尤利安摆手：“好的。”
他俩一起走出球员通道，这场景眼熟，上次他们也是这样一起走出阿森纳的球员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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